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姻缘(1)
顺利谈完一桩生意,宋成轩坐进车里,疲惫地捏了捏眉心。
“宋总,您这段时间不分白天黑夜地忙,太辛苦了,应该休息休息。”司机老陈在宋家工作了二十多年,为人憨厚老实,拿宋成轩当子侄,说话便不像公司里其他人那样拘谨。
“工作倒不累。”宋成轩微微摇头,又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就是最近睡眠不太好。”
总做噩梦。
总是梦见一个面目模糊、穿着旗袍的年轻女人。
梦里,他和女人是一对恩爱夫妻。女人生儿育女,持家有方,煲得一手好汤,夜夜红袖添香,与他情投意合。
无奈好景不长,战事迫在眉睫,身为高级军官的他擦亮手枪,穿上戎装,毅然奔赴前线。
临行前,她含泪与他告别,约定若有不测,来世还做夫妻。
没多久,他死在敌人枪下;而她身为乱世中的孤苦女子,却以柔弱之躯护住一双儿女,含辛茹苦,积劳成疾,于七年后病逝。
一想到梦里的悲惨场景,宋成轩就觉得心口难受得厉害。
“柔小姐快要结婚了吧?”老陈见他脸色不太好,换了个轻松的话题,“我见过林先生一回,长得真是一表人才,听说和柔小姐在国外是同学?”
“嗯。”提到娇纵任性的妹妹,宋成轩的心情果然好了些,“七月结婚,她下周回来准备婚礼。”
“嚯,那可有得忙!”老陈有些感慨,“总觉得小姐还是五六岁大、抱着您大腿哭的小娃娃,一转眼都长成大姑娘了!时间过得真快啊!”
是啊,真快。
距离父母车祸去世,已经过去了将近二十年。
他韬光养晦,忍辱负重,为了在叔叔伯伯眼皮子底下保住这么大的家业,坐上宋氏集团第一把交椅,付出多少心血,旁人根本难以想象。
唯一值得欣慰的是,妹妹在他并不丰厚的羽翼下长大,活得自由肆意,无忧无虑。
又做了几天噩梦,宋成轩不想再看女人守寡之后被街坊邻居欺辱的惨状,不得不借助安眠药保证睡眠。
好在他的宝贝终于回来。
“哥哥!”穿着鲜亮春装的女孩子像一只雏鸟扑进他怀中,五官已经长开,娇俏又玲珑,既不像爸爸,又不像妈妈,倒有几分像他,“你想不想我?”
在女性脸上十分精致的眉眼,套在宋成轩这里,不过略略调整几个细节,就变得英俊硬挺起来,成熟又迷人。
素来喜怒不形于色的他,难得露出个真实的笑容,稳稳托着妹妹的腿,抱着她往停车的地方走。
“林子跃呢?怎么没和你一起回来?”未来妹夫各方面都出色,他亲自把关,请 *** 秘密调查过很长一段时间,对方的身家背景很清白,情史也干净,算是万里挑一的人物。
配得上妹妹。
他很满意。
宋吉柔孩子似的撅了撅嘴,抱怨道:“本来说好一起回来的,他们实验室临时出了点儿状况,又被导师叫回去救场。真讨厌,世界没了他,难道就不转了吗?”
“都是要结婚的人了,怎么还这么不懂事?”宋成轩佯装生气,没撑过两秒就破功,宠溺地抵了抵她的额头,“好了,别耍小孩子脾气,哥哥陪你。先回家休息,我挑了几款婚纱,明天带你过去试试。”
宋吉柔欢呼一声,紧紧搂住哥哥的脖颈,在他脸上“吧唧”亲了口。
姻缘(2)
父母早逝,宋成轩既当爹又当妈,只要涉及妹妹,便事无巨细,一手包办。
旁人觉得他这个做哥哥的控制欲太强了些,宋吉柔却早就习惯,还很依赖他。
兄妹俩靠在一张床上说了半夜的话,第二天早上,宋吉柔赖着不起来,被哥哥催得狠了,还闹起脾气,一双白生生的脚丫在床上乱蹬。
“都多大了?小心着凉。”宋成轩认命地叹口气,做出副上辈子欠她的无奈模样,嘴角却悄悄向上勾。
他捞起 *** 的脚放在腿上,亲自给她穿袜子,面容俊朗又温柔,宋吉柔一时看得呆住。
她皱皱鼻子,窝进他怀里:“要是林子跃像哥哥一样关心我就好了。”
“他对你还不够好?”宋成轩没好气地捏捏她的脸,摆出当大哥的威严,“对你百依百顺,俯首帖耳,就差把你当祖宗供着。你也注意点儿自己的态度,别总欺负他。”
宋吉柔小声嘟哝了句:“我觉得不够。”
还没到四月,宋成轩已经选好婚庆公司,婚礼策划方案也过了好几轮,化身大魔王,不断增加想法和要求,折腾得一群人连轴转。
不过,钱给得到位,辛苦点儿也是应当应分。
婚纱是一场婚礼的重中之重,他请了国内有名的设计师代为设计,最后定下三个款式,等着妹妹亲自挑选。
宋吉柔都很喜欢。
“都怪你,我的选择恐惧症都犯了。”她对着穿衣镜转了个圈,对裙摆上几百只手工缝制的银色蝴蝶爱不释手,又看向另一件婚纱胸口珍珠攒成的玫瑰花,“你觉得哪件好?”
“我觉得都好。”宋成轩看着美艳不可方物的妹妹,无比真切地意识到她已经彻底长大,即将离开自己的保护范围。
心中既有“吾家有女初长成”的骄傲,又不免感到酸涩与不舍。
他转过头,看见玻璃橱窗中挂着件做工精致的中式旗袍,眸光忽然凝固。
梦中的女人,总能将最普通的旗袍穿得摇曳生姿,端庄又美丽。
宋吉柔也在同一时间看见,指着旗袍道:“我想试试那件。”
“西式婚礼,和旗袍不搭。”宋成轩心里一跳,下意识阻止。
“好看呀。”宋吉柔不依,转身走进试衣间。
几分钟后,变了个样子的女孩子走出来。
少了几分明艳大方,多了几分温婉含蓄。
宋成轩不敢多看,低着头捻了捻指腹,说道:“喜欢的话,一起买下,当敬酒服穿也好。”
旁边的经理笑道:“先生真大方,和小姐郎才女貌,简直天生的一对。提前祝你们心心相印,百年好合。”
宋成轩的脸色蓦然沉下来,低声呵斥:“她是我亲妹妹。”
经理自悔失言,连声道歉。
宋吉柔最终选了带蝴蝶的那件婚纱。
她没将经理的话放在心上,蹦蹦跳跳走出来,扯着哥哥的胳膊撒娇:“晚上陪我吃火锅,再去酒吧喝几杯酒。”
“我晚上有约。”宋成轩抬起手腕看了眼手表,“让陈叔送你回家,明天晚上再陪你。”
这可是件新鲜事。
“跟谁有约?男的女的?”宋吉柔眼珠子转了转,扑到他背上瞎闹一气,“哥哥,你是不是撞桃花运啦?准备给我找嫂子吗?”
她猜得挺准,宋成轩没脾气地背着人过马路,解释道:“你还记不记得小时候总送你洋娃娃的雅宁姐?她也刚从国外回来,好多年没联系,苏叔叔张罗着让我们见一面。”
合适就交往交往看看。
他早些年为了处理公司的事和照顾妹妹,一直没空交女朋友,现在忙得差不多,也该将终身大事提上日程。
“我记得我记得!她送的洋娃娃最好看,功能也多,对我很照顾!”宋吉柔替哥哥高兴,又觉得哥哥的魅力无人能挡,自己跟着嘚瑟起来,“她是不是那时候就对你有意思?挺聪明的嘛,知道从你的宝贝妹妹这儿下手!”
宋成轩摇头微笑,将妹妹放到车上,嘱咐老陈送她回家。
他很守时,准点来到订好的餐厅。
多年不见,苏雅宁变得成熟又干练,很有些女强人的气质,看向他的眼神里却依然闪着光。
挑不出毛病,但也没多少感觉。
吃到一半的时候,宋成轩见气氛还可以,提出个有些唐突的请求:“苏小姐,下次见面的时候,可以穿旗袍吗?”
听到有“下次”,苏雅宁眼底闪过惊喜,却为难地摇了摇头:“不好意思,我从 *** 旗袍。”
她不想错过年少时就暗恋的人,犹豫片刻,说道:“要不……我定做一件吧。”
可宋成轩的注意力,已经不在她身上。
他低头看着妹妹刚发的朋友圈——光怪陆离的环境、在舞台上嚎叫的野兽派乐队、血红的酒液、白皙细嫩的手。
她还配了句话:我回来啦!有在附近的没?请你们喝酒呀~
宋成轩脸色一沉,对苏雅宁低声道歉,步履匆匆地走出餐厅,准备好好收拾收拾不听话的倒霉妹妹。
姻缘(3)
宋成轩赶到酒吧的时候,宋吉柔正和一个衣冠楚楚的男人聊天。
男人说着没营养的笑话,她也肯捧场,一边晃动着手里的玻璃杯,一边托着俏丽的脸,露出傻白甜的笑容。
对方被她的态度所鼓舞,越发上头。
他紧张地舔了舔嘴唇,指指舞台:“这个乐队唱得挺不错的,主唱我很熟,待会儿带你认识一下?”
宋吉柔依言看向主唱。
趁她转头的功夫,男人往酒里投了颗白色的小药片。
药片很快融化在彩虹一样绚丽的液体里,腾出一点细小的泡沫。
宋成轩的眼中浮现怒意。
还没等他发难,看似不谙世事的女孩子便扭过头,似笑非笑地看着男人,说道:“把这杯酒喝完,我跟你走。”
男人愣了愣,骑虎难下,尬笑道:“这……这是你的酒……”
“怎么?嫌弃我?”宋吉柔笑吟吟地站起身,忽然抬手,将酒液泼了他一脸,“还是做贼心虚呀?”
男人见势不对,拔腿要溜,被宋成轩带来的人制住,直接送往派出所。
宋吉柔重新坐下,没看哥哥, *** 的手平摊在半空中,缓缓摇晃两下。
一杯果酒递到她手中,宋成轩走近,摸了摸乌黑柔顺的长发,赞道:“不错,有点儿出息。”
宋吉柔咯咯直乐,喝下半杯,将另外半杯推给他,嗔道:“太淡了,给我一杯玛格丽特。”
宋成轩眼眸微垂,看着酒杯边缘沾染的口红印,徐徐转了半圈,就着干净的那一边,将清甜的果酒含进口中。
陪着妹妹胡闹到半夜,他背着烂醉如泥的她回家。
“哥哥相亲顺利吗?雅宁……雅宁姐漂不漂亮?”她的意识一会儿清醒一会儿混沌,话比平时还多,“等你们结婚,我要一卡车的洋娃娃……”
“其实……我不想长大……不想结婚……我想永远赖在哥哥身边……”她说着说着,呜呜咽咽哭了起来,温热的泪水淌在他笔挺的衬衣领口,不一会儿变得冰冰冷冷,“只有哥哥对我最好……”
宋成轩心里有些酸软,紧了紧手臂,将她稳稳托在背上,声音柔和:“在哥哥眼里,你永远都是孩子。就算嫁了人,哥哥也会一直照顾你,保护你,给你撑腰。”
宋吉柔哼哼唧唧着,总算安分了一些。
回到家,给她卸过妆,擦完脸,宋成轩挽起袖口,蹲下身握住纤细的脚踝,慢慢解开高跟鞋上的搭扣。
“林子跃,你还知道回来?”宋吉柔把他认成未婚夫,从鼻子里哼出一口气,翘起脚尖,蹬了蹬他的裤腰。
这动作十分不庄重,宋成轩身体一僵,想发脾气,又不好跟醉鬼计较,将拖鞋递到她脚边,沉声道:“阿柔,你喝醉了,别胡闹,快睡觉。”
“几天不见,胆子这么肥,竟然敢教训我?”宋吉柔习惯在未婚夫面前作威作福,任性又霸道,闻言凶巴巴地叉起腰,抱怨了两句,又扑到他怀里纠缠,“不许走,陪我睡,我一个人睡不着……”
闻言,宋成轩的脸色变黑。
他忍了又忍,到底没忍住,顺着妹妹的动作将她仰面压在床上,眯着眼审问:“‘我’……之前陪你睡过?”
他总担心妹妹吃亏,从她进入青春期便耳提面命,禁止发生婚前性行为。
可国外观念开放,热恋男女天天腻在一起,擦枪走火很正常,他们两个又订过婚,真发生过什么,他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理智什么都清楚,情感上还是难以接受。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宋吉柔吃吃笑着,似乎是嫌热,撩了撩头发。
细细的吊带往下滑落,露出大片雪白肌肤,短裙上镶着的金色亮片在灯光的照射下闪闪发光,刺得他有些睁不开眼。
“我哥哥不让我跟你睡……”她半眯着眼睛,撅起小嘴,显得娇俏又可爱,这副活色生香的模样,没有几个男人能够抵挡,“不过嘛,反正咱俩都要结婚了……你实在想要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说着,宋吉柔往上拉了拉本来已经很短的裙摆,又抬起匀称白净的脚,顺着男人笔挺的西装裤一路往上,在他的大腿上暧昧画圈。
宋成轩撑在大床两侧的双手猛然收紧。
姻缘(4)
在那只脚滑向更要命的部位之前,宋成轩悍然出手。
他将伤风败俗的妹妹捞进怀里,按在腿上,“ *** 啪”几个巴掌下去,打得宋吉柔哇哇大叫。
裙子掀开半边,她还学会穿丁字裤,又白又翘的臀肉像果冻似的乱晃,下一秒又挨了一巴掌。
“你干嘛?哇啊啊啊……你干嘛打我!”宋吉柔酒醒了一半,在哥哥大腿上乱扭乱动,就是挣不开他的钳制。
直到白肉变成红肉,他才停手,将裙子扯下来盖好 *** ,冷声训斥:“人都没认清楚,就敢乱发骚?”
宋吉柔疼得眼圈发红,鼻子也跟着红,被迫回忆了一遍小时候被哥哥收拾的噩梦,抽抽搭搭,委屈巴巴。
见哥哥不为所动,她娇娇地喊了一声:“疼……哥哥,我……我 *** 好疼……”
宋成轩冷哼一声,感觉热乎乎的泪水蹭到掌心,心肠渐渐软化下来,隔着单薄的衣料打着圈轻揉。
宋吉柔舒服得直哼哼,调整了个姿势,一头扎进哥哥怀里。
“下回还敢不敢了?”宋成轩沉声问道。
回答他的是绵长的呼吸声。
他低头看着妹妹姣好的睡颜,轻轻叹了口气,捏了捏她 *** 的脸。
和苏雅宁第二次约会的时候,对方果然穿了旗袍。
淡紫色的丝绸有效地抵消了女人的凌厉,平添几分温柔。
可宋成轩微微皱了皱眉。
不是他想要的感觉。
梦中的女人,不是她。
他的风度还在,却缺少几分真心,聊着聊着,苏雅宁也觉出无趣,眼神变得黯淡。
“听说阿柔快结婚了,对吗?”她积极寻找话题,问到宋成轩爱之如命的妹妹。
宋成轩果然打开话匣子,滔滔不绝地谈起宋吉柔的任性和淘气,脸上装出不耐烦,眼睛里却闪着光。
这晚,带着苏雅宁赠送的明前龙井回家,宋成轩刚解下领带,便看见妹妹莫名其妙地发起脾气。
“什么破烤箱?好好的面包都能烤焦!林阿姨,快搬走丢掉!”她将几个黑如煤炭、状似板砖的长方形物体扔进垃圾桶,恼得直跳脚。
“楼下就有蛋糕店,费这个心干什么?”宋成轩将精致的茶叶罐打开,从里面拈出一小撮茶叶,丢进玻璃杯,就手烧了壶水。
他随口打趣她:“你又不是那块料……”
“砰”的一声巨响,宋吉柔将烤箱推到地上,寒着脸一言不发往卧室走。
宋成轩拧起眉,看着那双踩在粉色拖鞋里的脚丫一步步走远,只觉她这通火来得没有道理。
晚饭她也没出来吃。
他边看邮件边喝茶,忙完工作,一看时间,已经是晚上十一点。
端着妹妹喜欢喝的银耳粥,宋成轩轻轻敲了两下门,得不到回应,径直推门而入。
宋吉柔正坐在飘窗上,看着外面的夜景发呆。
长发散落在肩上,纯白色的睡裙将她衬托得超凡脱俗,无辜又动人。
说句遭天谴的话,她不说话的时候,和总是入他梦境的女人,颇有几分相像。
宋成轩不敢多想,将粥搁在梳妆台上,修长有力的指节叩击桌面,命令道:“吃点儿东西再睡。”
宋吉柔不肯理他。
“到底生什么气?”宋成轩退让一步,端起粥走到飘窗前,弯着腰亲自喂她,“谁惹你不高兴?说出来,哥哥替你出气。”
“还能是谁?”宋吉柔咬咬嘴唇,脸上流露出些许幽怨,“只有你才能让我这么生气。”
她不肯喝粥,却伸出 *** 的手臂紧紧搂住他的腰,脸颊在黑色的衬衣上蹭来蹭去,说出孩子气的话:“我不喜欢你和苏雅宁约会,不喜欢你夸她,更不喜欢你喝她送的茶。”
宋成轩哭笑不得:“你前两天不是还挺喜欢她的吗?”
“前两天是前两天,现在是现在。”宋吉柔抽抽鼻子,十分刁蛮无礼,“我那时候还没回过味儿,不知道你和她交往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什么?”宋成轩故意逗她,“我不还是你哥哥?”
“不一样。”宋吉柔严肃地纠正他的观点,“娶过嫂子之后,妹妹就变成外人,你再也没有精力像之前一样关心我,照顾我,大部分时间都要留给自己的小家庭。”
“照这么说,你不也是一样?”宋成轩收起脸上的笑容,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妹妹,说出来的话似乎饱含深意,又似乎只是随便聊聊,“再过三个月,你就要嫁给别人。而我,总不可能单身一辈子。”
宋吉柔本能地意识到危险,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气氛变得有些微妙。
“妹妹就是妹妹。”宋成轩果断结束这个话题,也不知道是在安宋吉柔的心,还是在提醒彼此,“这一点不会变。”
“嗯……”宋吉柔不好再闹,就着他的手把粥一口口喝完,浑身的毛也被他摸顺。
“哥哥晚安。”她有些后悔白天的举动,小声咕哝起来,“不知道烤箱摔坏了没有……”
“明天再买一个。”宋成轩宠溺地揉揉她的脑袋,眸色温柔,“阿柔,晚安。”
这夜,他又做了个梦。
严格来说,不算噩梦,和以往苦得钻心的情景完全不同。
是他和那个女人的洞房花烛夜。
他穿着军装,显得器宇轩昂,英俊不凡,脚步迈得又快又稳,显然是对这门婚事十分满意。
“吱吱呀呀”,新房的门缓缓打开,他走到婚床前,看着一身红衣、蒙着红盖头的新嫁娘,满心都是喜悦。
“珑清,能够娶你为妻,是我三生之幸。”带着薄茧的手端过枪,杀过敌,这会儿却没出息地轻轻颤抖,他屏住呼吸,一点一点掀开红彤彤的盖头。
宋成轩终于看清女人的脸。
柳眉杏眼,琼鼻檀口,活脱脱就是他的亲妹妹。
他大叫一声,从梦中惊醒。
前胸后背全是冷汗,脸色白得像见了鬼,一双总是沉稳笃定的眼睛,也惊恐得发直。
他想起来了。
他和妹妹的年龄,正好相差七岁。
姻缘(5)
宋成轩消失了好几天。
没去公司,也没回家。
宋吉柔打不通他的电话,坐在客厅沙发上,看着修改过七八遍的婚礼策划案生闷气。
她一不高兴,就冲未婚夫发火,一个视频拨过去,横挑鼻子竖挑眼:“怎么还没忙完?这婚到底还结不结?”
林子跃穿着雪白的实验服,两手不停操作着精密的仪器,眉眼却很温和:“当然要结,最迟下周,我一定赶回去。”
旁边有人喊他名字,好像在商量晚上聚餐的事情,他好脾气地答应着,觑空对宋吉柔小声说了句:“柔柔,我很想你。”
宋吉柔终于满意,从鼻子里哼出一口气,傲娇地道:“我也想你啦,快去忙吧。”
她和朋友们逛街吃饭打发时间,实在无聊,还跑到哥哥公司巡视了一圈。
哥哥的办公室又干净又敞亮,后面还藏着个单独的休息室。
宋吉柔踢掉鞋子扑上去,闻到床单和枕头上全是哥哥的味道,满足地深吸口气,抱着他的西装外套睡了个香甜的午觉。
醒过来时,身上搭着男人的手臂,腕间是她送的手表,简约又大气。
她迷迷糊糊地在哥哥怀里蹭了蹭,娇声道:“哥哥,你去了哪儿?我好想你……”
“临时有事,去了趟外地。”宋成轩收了收怀抱,勒得她骨头有些疼,过了好半晌才松开,呼吸声很重,“给你带了礼物,在外面桌子上,自己去拆。”
宋吉柔立刻来了精神,光着脚下地,“腾腾腾”跑过去。
没一会儿,她抱着几件针脚细密、工艺繁复的手工旗袍,惊喜得直叫:“哥哥,好漂亮!”
“试试合不合身。”宋成轩单手垫在颈后,随意躺在床上,另一只手摸向床头抽屉,翻出一根烟,夹在手里把玩。
宋吉柔也不避讳他,背过身脱掉连衣裙。
打底的乳白色吊带裙轻软又薄透,勾勒出女孩子已经发育成熟的美妙身躯。
她打算先试灰蓝色那件。
旗袍刚刚披到肩上,成年男人的手臂便从后面伸了过来。
他将衣襟对齐,修长有力的五指捉住精致的金鱼盘扣,自颈间一路扣到胸口。
“哥哥……”宋吉柔隐约觉得哥哥这趟回来,有哪里不太对劲,却说不出来。
她的脸变得有些红,掩住饱满的胸口:“我……我自己来……”
男人没有勉强,那只手一路往下,虚虚环握腰肢,又探向大腿处的开叉部位。
他好似在客观地审视着她和这件旗袍的适配度,端详很久才道:“开叉有点儿高,我请人改一改。”
略显粗粝的指腹堂而皇之地在宋吉柔 *** 的大腿上摩擦,她的肌肤起了一层细细的鸡皮疙瘩,忽然不敢回头看他。
不知道摸了多久,他引她看向对面的穿衣镜,目光中流露欣赏,好像还夹杂着宋吉柔看不懂的浓烈感情。
他哑声道:“很漂亮,旗袍很适合你。”
和梦里的女人,一模一样。
林子跃的行程一推再推,宋吉柔发了好几通脾气,直至下了最后通牒,这才从国外飞回来。
结婚时穿的西装早就做好,他换上之后,从试衣间走出来,坐在外面等待的宋吉柔当即露出呆愣愣的神气。
“怎么了?”林子跃晃了晃左手,跟她开玩笑,“柔柔,看傻了吗?”
宋吉柔的脸颊浮现可疑的红色,嘴硬道:“少臭美,也就……也就差强人意。”
他穿西装的样子,也就和哥哥有六七分相像。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宋成轩比以前管得更严。
试妆、订蛋糕、挑喜糖……所有和准备婚礼相关的行程,他全要加入进来,对她们的选择发表意见。
偷尝禁果是不要想的了,就连牵下手、接个吻,都得像做贼似的偷偷摸摸。
好在七月终于到来。
大喜的日子,宾客如云,高朋满座,苏雅宁也备了份厚礼,亲自到访。
新郎新娘致辞的时候,宋吉柔已经准备好眼泪,身后的电子屏幕却出了故障,无数色块“呲啦呲啦”地闪。
婚庆公司的技术人员修了半天,屏幕终于显出清晰人像,却不是林子跃精心准备的那段爱情长跑剪辑,而是一部高清 *** 小电影。
男主角是今天的新郎,女主角却是个貌美胸大的年轻学生。
林子跃躺在床上,露出本应独属于宋吉柔的温柔笑容,轻轻抚摸着女生的脸,享受她生涩却热情的服务。
画面拍摄得很唯美,宋吉柔的胃里却翻江倒海,差点儿当场呕出来。
她将洁白的新娘捧花砸到林子跃脸上,边扯头纱边骂:“林子跃你个渣男!烂黄瓜!吃着碗里看着锅里,你不是人!”
林子跃白着脸想跟她解释,被她一把推下舞台。
新娘子气冲冲地离开现场,新郎瘫坐在地上,如丧考妣。
宾客们面面相觑,不知道这场闹剧该怎么收场。
万幸有宋成轩坐镇。
他拿起备用话筒,走到舞台中央,面容沉稳冷静,甚至带着点儿令人捉摸不透的笑意,说道:“今天的事情,让诸位看笑话了。长兄如父,阿柔受了委屈,我这个做哥哥的不能不管,既然林子跃做了对不起阿柔的事,我在这里正式宣布,婚礼取消,所有礼金原数退还。”
对底下的窃窃私语充耳不闻,宋成轩又道:“吃一堑长一智,这顿饭就算庆祝我妹妹及时抽身,脱离苦海。各位给我个面子,坐下来好好用餐,走的时候,别忘了带上伴手礼。”
应酬好众多宾客,宋成轩上楼安慰自家妹妹。
他的脚步迈得又稳又快。
姻缘(6)
宋成轩推门而入,看见满地的银色蝴蝶。
宋吉柔满脸是泪,身上只穿了条贴身的短裙,光着两只白生生的脚,手里拿着把剪刀,“呲啦呲啦”把量身定做的礼服扯成碎布。
她剪完婚纱,又要剪敬酒服。
“好了,阿柔。”宋成轩制住握着剪刀的手,另一只手亲昵地搂住她的腰肢,将她拉入怀中,“两条腿的男人多得是,他不值得你伤心。”
宋吉柔又愤怒又失望,紧贴着哥哥温热的胸膛,不停控诉林子跃的可恶行径:“我们从高中就在一起,谈了这么多年,他怎么能背叛我?平时说的甜言蜜语都是假的吗?再说,那个女生哪里比我好?她比我漂亮吗?比我有钱吗?比我身材好吗?”
“当然没有。”宋成轩将剪刀掷到远处,拦腰抱起妹妹放在床上,自己单膝跪在她脚边,目光专注又温柔,“她比不上你一根手指头。阿柔,林子跃做出那样的事,我也很惊讶,是我看走了眼,差点儿铸成大错。”
宋吉柔“哇”地大哭起来,抓起抱枕又捶又打,恨道:“就算变心,也该早点儿告诉我。拖到现在,还被那么多亲戚朋友看见,不知道他们要笑话我多久,我再也没脸见人啦!”
“只要还没领证,就不算晚。”宋成轩用略显粗粝的指腹抹掉她脸上的泪水,“哥哥知道你委屈,哥哥想办法帮你出气。”
就是要她没脸见人。
只有这样,才能杜绝她和林子跃复合的可能,才能让她老老实实留在他身边,短时间内不敢开启新恋情。
“我叫两瓶酒上来,陪你解解闷。”宋成轩破天荒地纵容她喝酒,还主动作陪。
他扯松领带,摘掉袖扣,解下她送的手表,显出几分随性洒脱。
宋吉柔被眼前的男色所迷,稀里糊涂灌下一整瓶赤霞珠,觉得头重脚轻,仰面躺在床上。
光线变得刺眼,她抬手挡了一下,宋成轩很快察觉,按动开关,只留了一盏床头灯。
他脱掉皮鞋,从背后抱过来。
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那件重工蕾丝钉珠旗袍被他修长的手抖落开,披在她肩上。
宋吉柔顺从地抬起胳膊,任由哥哥把自己当成洋娃娃打扮,又有些想哭:“压根没人喝我敬的酒,还穿这个干什么?”
“我那天没仔细看,想再看一遍。”宋成轩将纽扣挨个扣好,眸色渐渐变深。
他顺着开叉的地方掀起裙摆,一只手伸进去,动作有些不规矩。
察觉到妹妹有反抗的倾向,他凭借体力优势轻而易举地压制住她,变得粗暴又急躁。
宋吉柔像只任人宰割的小兽,力气用尽之后,便只知道哭,含含糊糊地嚷:“哥哥……不要……是我、是我啊……”
“我知道是你。”宋成轩兴奋地紧咬牙关,尝到微弱的血意,与此同时,利器也见了血。
洞房花烛夜,还是洞房花烛夜。
不过是换了个新郎官,没什么了不得。
他俯身吻她失神的眼睛,满足地叹息:“阿柔,这世上只有哥哥对你最好,只有哥哥永远不会伤害你。”
骗人,明明正在做最残忍的事。
宋吉柔痛得直哭,也怕得直哭,平静美好的世界在一天之内坍塌两次,恨不得一头晕过去。
可她的承受能力比想象中强得多。
被亲哥哥翻来覆去折腾了半夜,麻痒代替疼痛,推拒变成沉沦,宋吉柔听着哥哥低柔的嗓音,感受着他炽热的亲吻,终于在潮水的反复冲刷中失去意识。
第二天下午,她浑身酸痛地醒过来,发现自己身处一座陌生的别墅。
佣人、保镖、司机,全是生面孔,门禁森严,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她被哥哥关了起来,暂时失去人身自由。
姻缘(7)
连着三天,宋成轩都没有出现。
吃住都在公司,他领着一群高管开会,端着冰冷的表情,脾气变得喜怒无常,折腾得众人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他不敢让自己闲下来。
一闭上眼睛,脑海里便会浮现出妹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模样、洁白的旗袍上刺目的鲜血、手腕和大腿处红红紫紫的指痕。
他很心疼,却不后悔。
做再多功夫,绕再多弯,也无法掩盖见不得光的事实——他喜欢自己的亲妹妹。
既然决定将她牢牢抓在手里,这一关,她早晚得过。
第三天的晚上,宋成轩做好心理准备,开车前往别墅。
他了解妹妹的脾气,知道她肯定要大哭大闹,却没想到闹得这么厉害。
花园躺满玫瑰尸体,经验丰富的园丁一脸为难地道:“小姐嫌玫瑰的味道难闻,让我们全拔掉,换成百合。”
客厅的地上全是陶瓷碎片——名贵的古董花瓶被她一只一只摔了个粉碎。
楼梯铺着轻盈的羽毛,白鹅绒的被子从中间豁开个大口子,惨烈地瘫在道路中间。
一切充斥着暴力美学的意味。
宋成轩深吸口气,绕过所有陷阱,缓步走上二楼。
刚刚踏上最后一级台阶,宋吉柔便像一枚外形小巧、杀伤力却很强的炮弹,直直冲进他怀里,撞得他一个趔趄。
单手扶住雕花栏杆,他拥住她,眼睁睁看着她踮起脚尖,往他肩上“嗷呜”一口。
整齐的牙齿咬破皮肉,肩膀立刻见了血,好在他穿着黑衬衫,看不大出来。
她还穿着那天他亲手换上的烟粉色睡裙,长发披散着,好几天没洗,沾满汗水和眼泪,散发出一点儿异味。
可宋成轩摸摸瘦了一圈的娇躯,不止没有嫌弃,心里还变态地浮现出满足。
他亲手把妹妹变成了真正的女人。
没洗最好,身上残留着他的味道,怎么看怎么顺眼。
他好像感觉不到痛似的,也不催促宋吉柔松口,就着这个姿势,将人像孩子一样举高,抱着走进卧室。
卧室更乱,给她解闷的电子产品和书籍散落一地,几乎没有地方下脚,床单也被她泄愤地剪成一条一条破布,露出米白色的床垫。
宋成轩把妹妹放到梳妆台上,亲昵地吻了下她的耳朵,耳语道:“吃药了没有?”
那天晚上,他有些失控,没来得及做措施。
再说,既然已经狠下心,做就要做到底,也省得她怀抱什么侥幸,认为自己还干净。
闻言,宋吉柔更恨,咬得更狠。
鲜血涌进口腔,又热又咸又腥,娇滴滴的大小姐没受过什么罪,被迫咽下去两口,差点儿呕出来。
牙关渐渐变得酸痛,她愤愤然地松开嘴,抬脚往哥哥胯下用力踢去,却被他及时躲过,顺势捞起那条腿。
“好了,是我不好。”宋成轩连“酒后失德”的借口都懒得说,低头吻向沾满血液的红唇,动作强势又温柔。
宋吉柔避不开,后背贴在冰冷的镜子上,本以为眼泪已经流干,这会儿又没出息地涌出来。
她在接吻的间隙中,哽咽着问:“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阿柔,我喜欢你。”他像以往无数次那样,把她紧紧搂在怀里,宽大的手掌贴着纤瘦的脊背,一下一下抚摸,“我克制过,但做不到。”
他低声将折磨自己许久的噩梦述说了一遍,苦笑道:“如果真的有前世今生,老天爷真是给咱们俩开了个恶毒的玩笑,让我们相依为命,却背负血缘的诅咒。”
宋吉柔的情绪又激动起来,用力推搡他,嚷道:“什么梦,什么前世,我一个字都不相信!宋成轩,你就是个畜生,连自己亲妹妹都下得去手的禽兽、死变态、疯子!”
她跳下地,赤着脚冲进衣帽间,将他这段时间买给自己的旗袍全抱出来,又剪又撕,嘴里骂道:“我才不是你的珑清,才不要和你缘定三生,生生世世做夫妻!宋成轩,你真让我恶心!我以后再也不想看见你!我讨厌你!我恨死你了!”
宋成轩被妹妹的态度激怒,把她按在衣服堆里,做了比那天更丧心病狂的事。
他一边收拾她,一边阴着脸道:“敢骂我是畜生?阿柔,我这就让你看看,什么是真正的畜生。”
宋吉柔绝不肯承认,自己从这种惩戒行为中尝到别样滋味。
正相反,事毕,她将哥哥赶出房间,隔着门板大骂:“宋成轩,我劝你去看看心理医生!下面不行也就算了,脑子有问题可是个 *** 烦!你要是再敢欺负我,我就一剪子骟了你!”
宋成轩被妹妹气得浑身发抖,在走廊站了大半个小时,这才压住情绪,转身离去。
宋吉柔在别墅三天两头地作妖,他哄也哄过,谈也谈过,就是找不到突破口。
佣人们受不了大小姐的脾气,陆陆续续辞职,换了几拨人之后,里面便掺进点儿沙子。
落叶纷飞的时候,司机假传他的命令,在七八个保安的眼皮子底下,把宋吉柔偷了出去。
得到消息,宋成轩怒形于色,连抽两支烟,勉强找回理智,给他常用的 *** 打了个电话。
他沉声道:“查一查林子跃最近几个月的动向,派两个人盯紧他。”
姻缘(8)
林子跃很小心,直到第三天,宋成轩才摸到他“金屋藏娇”的地址。
他挺会挑,也舍得花钱,在风景如画的湖边买了座庄园,所有的景观设计和装潢摆设都按照宋吉柔的口味进行了调整。
宋成轩怕妹妹逆反情绪上来,和他旧情复燃,发生点儿什么,一改往日的沉稳冷静,刚得到消息,就带着人手气势汹汹杀过去。
林子跃通过监控和他交涉,态度不如往日恭敬,眼神冷冷的,透着浓烈的敌意:“哥,柔柔不想见你。”
宋成轩从这个称呼里听出嘲讽。
“我们兄妹之间的事,我们自己解决。”宋成轩眼尖,看见林子跃身后的茶几上摆着半瓶酒,还伸出只 *** 嫩的脚丫,心里蹿起一股火气,太阳穴一抽一抽地跳。
他拿宋林两家的商业合作当筹码,嘴角微微勾起,笑起来只让人觉得脊背生寒:“听说林氏集团的资金周转出了点儿问题,你爸爸今天连着给我打了两个电话,催我签明年的合同,尽快打预付款过去,不巧我在开会,都没接到。要不,现在把他请过来,咱们当面详谈?”
林子跃沉默片刻,扭头和画面外的女人低声商量了几句,不情不愿地放行。
宋成轩推门而入,看见他的好妹妹正坐在前未婚夫腿上,双手吊着对方脖子撒娇。
“阿柔,注意仪态。”他强忍住将人捞回怀里的冲动,咳嗽一声,沉着脸提醒。
有人撑腰,宋吉柔的胆气壮了不少,闻言故意和林子跃贴得更紧,还啐了他一口:“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亲。你设计子跃,破坏我们的姻缘,胜之不武,卑鄙 *** !”
宋成轩看到茶几上摊着的照片、药物购买记录、口供,意识到阴谋已经败露。
勾引林子跃的女学生是他亲自筛选出来的,眉眼有几分像妹妹,有心机有胆量,外在条件也过关。
趁林子跃和同学聚餐的时候,制造“英雄救美”的机会,趁乱往他酒杯中下入致幻剂,等众人喝得大醉,将他扶到隔壁的酒店房间,一切水到渠成。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宋成轩带着侦探亲自调整 *** 摄像头的位置,还授意女学生喷上宋吉柔常用的香水,通过视频模仿动作。
“所以呢?”宋成轩见无可抵赖,索性爽快承认,他看见妹妹将红唇凑向林子跃的脸,危险地眯了眯眼睛,“他没上当?没进去?没爽?”
宋吉柔的脸色骤然变黑,不但亲不下去,连带着也坐不安稳。
她脱离林子跃的怀抱,表情复杂地看了看面有愧色的男人,又看了看不知悔改的禽兽哥哥,一脸晦气:“碰上你们俩,算我倒霉!我、我都不要行了吧?我要出国!我再也不想看见你们!”
“柔柔!”林子跃急着拦住他,却被宋成轩带来的人团团围住。
紧接着,林家几位长辈赶过来,苦口婆心地劝说他适可而止,别和宋总过不去,让林家本来就不太乐观的处境雪上加霜。
宋吉柔刚跑到草坪上,便被追过来的哥哥凌空抱起。
“你放开我!放开我!”她被他的强势行为吓出心理阴影,还以为他要在林子跃的地盘上撒泡尿宣示 *** ,因此手脚挥舞的幅度比以往大很多,“我不要在这里!宋成轩,你好恶心,你这只随便 *** 的公狗!”
“在这里?”宋成轩的语调有些古怪,手臂被她挠出几道血印子也不觉得痛,反而变得兴奋起来,“阿柔,我不知道你好这口。”
“你……”宋吉柔气得直翻白眼,又踢又打,到了车后座也不消停,扑上来咬他,“宋成轩,你到底要干什么?你能不能正常一点?难道要关我一辈子吗?”
“正常?”宋成轩重复了一遍这个刺耳的词汇,眼神讥讽,“我不可能变得正常,因为——我不可能不喜欢我的亲妹妹。”
宋吉柔愣了愣,无法忽略他眼底明晃晃的情意,心里却堵得厉害。
她嗫嚅几下,终于将憋在喉咙里许多天的话嚷了出来:“你口口声声说喜欢我,其实只是拿我当替身!什么前世,什么珑清,跟我一点儿都不像!我没她那么温柔体贴,那么贤惠大方,我……我连一道像样的菜都不会做呜呜呜呜……”
宋成轩理解了她别扭的原因,一把将人搂在怀里。
他失笑道:“傻阿柔,你以为我会单单因为一个虚无缥缈的梦,做出这么荒唐的事?”
“我早就喜欢你,早就犹豫要不要对你下手,不是现在,也忍不了多久。前世今生的梦,只是在恰当的时机,给了我一个恰当的借口。”他刮刮她翘挺的鼻子,往因惊讶而微微张开的唇上亲了一口,所有的戾气消散一空,“如果真的有宿命姻缘,前世的我,喜欢前世的梅珑清,今生的我,心里却只装得下你一个人。”
到底是老狐狸,这种时候都不忘踩情敌一脚,为自己加分:“阿柔,我没谈过女朋友,也没碰过女人,从身到心干干净净,全都给你留着。你要是愿意,咱俩都不结婚,在一起过一辈子。”
迈出注定不为世人所接受的那一步之后,他再也没有想过回头。
宋吉柔难得安静下来,温顺地伏在哥哥腿上,一会儿皱皱鼻子,一会儿撅撅嘴。
她小声道:“我也一样。”
“什么?”宋成轩没有听清。
“没什么……”宋吉柔掩饰地揉揉眼睛。
她不好意思承认,她也喜欢哥哥,之所以选择林子跃,是因为对方认真做事的时候,有几分哥哥的影子。
婚事泡汤那晚,她没那么伤心,也没那么醉,完全有能力逃跑。
可哥哥一亲一哄,她的脑子就变成了糨糊。
她比哥哥懦弱,不敢面对真实的内心,不敢接受惊世骇俗的感情,本能地把自己摆在被动承受的地位,自欺欺人,觉得这样才能好过些。
和哥哥一样,她需要一个借口。
她真是个坏女人。
可哥哥喜欢坏女人。
宋吉柔有点儿开心,又有点儿嘚瑟,继续作天作地——
“我不会做饭,也不想变成黄脸婆!”
“从小到大,我什么时候让你进过厨房?”男人无奈地笑。
“我害怕生小孩,也没办法给你生,可我不想看见你和别人生。”她像在说绕口令。
“我去结扎。”男人也不喜欢做措施。
……
叽叽喳喳的声音穿过车窗,比林间小鸟的歌声还要轻松活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