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
文
摘
要
昨天滚圈最大的新闻（gua），莫过于黑豹乐队宣布全网找主唱：
心动了吗？那就勇敢报名吧！到底是有双主唱发展需求，还是张淇离开了乐队？
目前没有公开消息显示张淇的去向和动态，但在黑豹乐队招募主唱的微博下，评论排第一的网民表示：
乐队更换乐手更换主唱这事儿搁在全世界不算新鲜，只是大多数都绕不过：‘生产不出歌曲、理念不合、过分依赖某人、收入分配不均、时间不够’这五大原因。
虽说乐队不换名只换人很常见，但像‘中国摇滚乐坛老大哥’黑豹这样咖位的乐队，‘流水’更换主唱，搁在全世界还是新鲜的。
黑豹乐队在自己成军第 36 年又招主唱了，但乐手还是原班人马。据 *** 息里，乐队历任固定主唱分别是：
丁武（1987-1988） 窦唯（1988-1991） 栾树（1992-1993） 秦勇（1993-2005） 张克芃（2005-2013） 张淇（2013-2023?）《观·音》的照片看起来少了栾树也许未来有一天，‘黑豹乐队和主唱’终会成为国摇世界里最有话题的梗。
为什么会出现‘铁打的黑豹，流水的主唱’？
这个故事也许我们得从第一任主唱讲起。
黑豹乐队的雏形来自 1987 年北京大兴县的福利工厂电声乐团。
那个时候是一个时代的末期，却也是另一个新时代——改革开放的初期。
当时已在资本主义国家火了好几十年的摇滚乐，这时候才来到中国。
而这些西方的音乐，都是西方青年们一时一地的生活方式，所产生出来的价值观和审美的作品，表达的也是他们对世界的看法。
显然，我们拿着乐器做的所有事情，也是运用西方对摇滚乐的看法。
那我们自己的看法呢？
于是，乐团里几个想‘走出大兴’的年轻人就真的辞了工作去到京城，后来遇见了当时的‘滚圈名人’丁武，又遇见了从北京西苑饭店离职的吉他手李彤。
那时候的丁武老师大家聚在一起组乐队，没有取名字，戏称这个摇滚乐队为‘艺术团’，也没有原创，从翻唱经典摇滚乐队的歌曲开始——最后也从这个结束。
玩了不到一年时间，丁武遇到了更加志同道合的三个兄弟组成了唐朝乐队。想全身心投入唐朝做原创金属乐的丁武，在此时退出了‘艺术团’。
为什么做原创对丁武来说这么重要呢？
李彤后来回忆说
那时候大家就是翻唱，也不会写歌，可没玩几天，艺术团就散了。有一天，我们几个人觉得老这么待着特压抑，就决定离开，还把琴摔了。
然后隔天一大早，冒着大雨从大兴县一直徒步走到了一处天桥。众人心里都不是滋味，总觉得哥几个一定能成事儿。他们得有个自己的乐队，唱自己写的歌才带劲。李彤本来给这个乐队已经想好了名字——黑马。但在那一场大雨中，李彤看着自己身边全是爱着重金属、性情刚烈的兄弟，而且喜欢这种音乐的人又像珍稀动物一样稀少。
在那一天，大家为乐队正式取名——黑豹。
丁武去了唐朝后，还在不断问李彤要不要加入过来一起玩。
经不起兄弟的盛情邀请，李彤带上吉他准备和唐朝一起排练时，曾经的吉他手兼经纪人郭传林告诉他：已经为黑豹找到了乐器和场地。
李彤觉得，兄弟在一起坚持了几年，就这么散了不值得。于是，黑豹乐队开始正式搞起来了。
接着，乐队迎来第二任主唱窦唯，才真正让乐队拥有原创，并且走红出圈，成为国摇的代表。
窦唯时期的黑豹乐队窦唯是一个全方位音乐天才，会唱歌会民乐也会吉他贝斯鼓，他不仅负责了让黑豹走红歌曲的词曲编，还非常契合的作为主唱传达了黑豹的音乐。
当时的京圈有个说法：
“窦唯是唱英文摇滚歌曲全北京唱得最好的。”
1988 年，黑豹乐队在石景山青年剧团见到了那个都说‘特棒’的窦唯。
面试的时候，窦唯一曲迈克尔·杰克逊，哥几个当场就被震住了，上去就是一番攀谈交心。
窦唯那天很开心，选择加入黑豹。
那时候的窦唯老师（左一）那时候栾树也作为键盘手加入乐队扩充音乐编制，从部队转业考上了二炮文工团的赵明义，还做出了不要工作要去黑豹打鼓的决定。
但乐队当时的状态，可能并不是很好。
1990 年发生了这么一件事：
那年为了给亚运会筹资，在首都体育馆举行了一个‘现代音乐会’义演。崔健所在的ADO、1989、呼吸、宝贝兄弟、眼镜蛇、唐朝六个乐队参加。
没有收到邀请的黑豹乐队也想去。后来大家去看了黑豹的排练，就一句话：
“你们设备好，可不可以到时候借来用用？”
那时候的黑豹乐队最后，黑豹乐队只能作为观众，坐在离舞台特别远的地方，看那些也是乐队、也是摇滚乐的朋友们是怎么嗨翻全场的。
在那个没有演出气氛道具的年代，丁武从上台到演出结束，全是观众沸腾的声音，连音乐声都听不到了。
而唐朝乐队下台后，兴奋的观众已经把台下两千多把椅子全拍断了。
鼓手赵明义后来回忆这个事还说：
那次对我们都是一个沉重的打击。看了一半大家都特别难受，看到一半大家就都走了。走到西直门的一个小饭馆，当时气氛特别沉重，大家都喝多了。从第二天开始，每个人都认真练琴，认真排练。认真对待音乐的结果就是：乐队不到一年，‘黑豹’就成为了广受大众欢迎的一个名字，直到现在仍是中国摇滚音乐史上一个重要的名字。
认真的黑豹乐队带着自己的原创歌曲，先是在 1990 年底和呼吸、1989 三个乐队参加了天津人民体育馆的‘现代音乐会’，随后又参加了 1991 年初的‘深圳之春现代音乐’演唱会。
那天，一曲《Dont Break My Heart》让台下的 BEYOND 乐队经纪人陈健添备受震惊和欢喜，于是马上牵线香港劲石唱片签约黑豹，并为他们打造首张专辑（劲石专做香港摇滚乐，魔岩专做内地摇滚乐，它俩都是台湾滚石的子公司）。
那时候都属劲石的黑豹与BEYOND黑豹本来计划由魔岩在内地发首专，但不管魔岩还是劲石，在当时都没有内地的唱片发行权。
来自内地且从香港正式商业化起步的黑豹乐队，‘阴差阳错’地向香港第一次普及了中国大陆的摇滚乐。
在成熟的商业唱片公司的帮助下，乐队首张同名专《黑豹》很快在香港‘试探性’推出，结果专辑连续数周打榜；《Dont Break My Heart》还直接飙到了香港商业电台排行榜主榜第一名位置。
而那首李彤用吉他20分钟写好曲的《无地自容》，更是受到了香港乐队和吉他手们的扒带演奏欢迎。
这一股黑豹旋风，还让国内的盗版商不约而同的大量盗版此专辑，但好在没多久，正版专辑终于可以在内地正式发售了。
150 万张的正版销量（盗版也破了百万），让他们成为了迄今为止国摇乐队的销量吉尼斯纪录，还让他们成为了当时国内人气最高的摇滚乐队，没有之一。
偏向于流行化的摇滚曲风（也有一说是带着 Pop Metal 味道），也影响了后来众多乐队的诞生，如：天堂、零点等。
不过这时候，窦唯已经离队了。
1991 年 10 月，窦唯退出了黑豹，和吴轲（1972～1996）、陈劲（在 2000 年与窦唯组建了「译」乐队）、白方林（红磡窦唯场的键盘手）、赵牧阳等人组成了“做梦”乐队（窦唯在94红磡唱的歌也基本来自做梦时期的作品）。
有说，窦唯离开是因为与其他人音乐理念不合；也有说，乐队键盘手栾树是王菲的初恋，这个原因比较大；还有说，是魔岩的张培仁给窦唯开出了更大更诱人的商业条件。
真正是什么原因，其实除了当事人以外，我们只能全靠在支离破碎的信息中猜，何况这还是个罗生门世界。
不管是‘无地自容’、还是‘Dont break my heart’，窦唯在黑豹乐队里留下的多数被传唱至今的歌曲，才是需要我们一直记得并感谢他。
1999王菲唱游大世界日本演唱会不得不承认，黑豹乐队最初的辉煌，的确是来自窦唯担任主唱，并且参与词曲编的时期。
甚至很多人还认为这不是乐队的‘初辉煌’，而应该是‘最辉煌’。
对于乐迷感到庆幸的是，窦唯在 1991 年离队前与乐队一起，还留下了一个珍贵的现场走台试音的录像资料：
1991年黑豹乐队嘉士伯音乐节彩排1991 年，窦唯在黑豹乐队如日中天的时候离开了乐队。
直到 1992 年，乐队的键盘手栾树才走到台前，拿起话筒成为黑豹第三任主唱。
栾树时期的黑豹乐队黑豹在华语摇滚世界的走红，也让他们在那时签约了日本唱片大厂 JVC。
延续以往的风格，1993 年底乐队推出第二张专辑《黑豹II 光芒之神》，远销东亚及东南亚，都取得了可观的销量和知名度扩展。
当时乐队的经纪人黄燎原说：
键盘手兼主唱栾树对黑豹的和声编曲均有贡献。小栾的声音虽不如窦唯凿实充沛，但也声线独特有绕梁之资。结果这时候，栾树却因为迷恋马术而选择离开乐队。
（四年后，他带着一匹名为“凯旋”的白马，在上海以业余身份拿下了第八届运动会马术比赛全国第八的成绩。在这场二十世纪中国最大规模的全国综合性运动会里，栾树还帮助北京队夺得了马术比赛团体赛冠军）
从黑豹到白马，栾树看来是不会再回来了。
在栾树离队的 1993 年，
黑豹乐队找到了 1989 乐队主唱——曾经与何勇一起搞“ *** ”乐队的秦勇。
那时候的秦勇老师（右一） / 图源：凤凰网黑豹乐队在秦勇时期发行了《无是无非》和《不能让我的烦恼没机会表白》两张专辑，但乐队主要做的，还是在跑大大小小的各种商业与非商业演出。
2003 年，秦勇的父亲离世，当时年仅四岁的儿子被查出患有重度感统失调症。
为了帮助孩子进行康复训练，两年后，已经全职在家带孩子的秦勇退出了黑豹乐队。
对于秦勇的离队，赵明义说：
秦勇和我们在一起10年了，我们共同完成了4张专辑。大家都非常感谢秦勇为黑豹乐队作出的巨大贡献。2005年，张克芃接棒秦勇，作为第五任主唱加入了黑豹。
张克芃也叫大鹏，毕业于中国戏曲学院表演系，唱‘花脸’出身。
除了“原黑豹主唱”，他最为人熟知的可能是在 1994 年出演了《三国演义》，饰演过张飞的儿子张苞。
大鹏（中）时期的黑豹乐队 / 图源：新浪网2013 年，已经八年没发过新专的黑豹乐队，发了一张通告：
宣布大鹏退队，也同时官宣张淇加入随后凤凰网对乐队做了一个采访，鼓手兼经纪人的赵明义说到：
赵明义也同时向凤凰网表示他们好喜欢也很欣赏第六任主唱张淇：
黑豹组队那年，张淇才六岁。加入黑豹时，张淇已经三十三岁了。
因为是被动邀请到乐队成为主唱，‘先入为主’的人们首先关注的是‘60后’黑豹对‘80后‘张淇的态度。
现在看来，乐队就是自 2013 年后，才真正在新世纪里焕发出了‘老炮第二春’。
一直都走在摇滚乐道路上的张淇，也让黑豹在乐迷那里终于跳脱了‘窦唯时期’的音乐印象。
张淇一加入，乐队就发行了新专辑《我们是谁》。
人们惊奇地发现：几位 60 后老炮居然变成了花样美男的外形，而作为新主唱的张淇俨然就是’摇滚圈木村拓哉‘的模样。
对此赵明义还专门解释过：
这次我们对造型非常重视，所以请了北京非常好的造型团队和摄影团队，因为我们是在跟着歌迷跟着时代一起进步，我们不希望所有人都以为中国摇滚就是邋里邋遢，就是很穷，让人看不到希望，音乐都在表现我怎么还不火，我们不希望这样，我们希望尊重歌迷，也尊重自己。2014 年，张淇率领的黑豹乐队带领张赫宣、信乐团主唱刘文杰组成的摇滚战队，勇夺《我为歌狂第二季》总冠军 ；
2017 年，黑豹乐队发行音乐专辑《本色》，个人事务趋于繁忙的张淇作为主唱兼主创，在乐队新专里贡献了 1 首和声编曲、5 首作曲、10首作词。
此时的黑豹乐队因为张淇的因素正在容光焕发，地下地上都好评不断。
那时，同样在地上地下都获得成功的‘乐夏’发布第二季拟定阵容时，也首先就把黑豹计划了进去。
2021 年，张淇参加了湖南卫视《披荆斩棘的哥哥》 与芒果 TV 《我们的滚烫人生》。这一年，乐队还荣获了‘新周刊 2021 中国年度新锐榜年度乐队’
这些主流且商业的东西，让张淇流量暴增吸粉无数，也让黑豹乐队这个‘中国摇滚老炮’，甚至是中国摇滚乐，再一次被更多年轻的听众知晓起来。
听说张淇要去湖南卫视参加节目，乐队几个老大哥还纷纷表示支持：
图源：张淇微博2022 年张淇参加了央视《经典咏流传》，黑豹乐队也在奔赴各种大小演出，还参加了《闪光的乐队》和《中国说唱巅峰对决》，并发行了第三张EP《循》。
今年大年初三，张淇参加了“奋进新征程——2023中国网络视听年度盛典”。
再然后就是昨天：
2月9日，黑豹乐队全网招募主唱。
那么，黑豹乐队是怎么看待乐队主唱这一‘岗位’的呢？
赵明义说：
网上流传黑豹乐队有过 10 任主唱的说法想必就来自于此如果有了解过乐队的经历，那么不难看出在固定主唱离队后，依然需要演出的乐队就不得不找临时主唱秦奇、栾树伟、刘峥嵘、马克塔勒等哥们来镇场子。
在乐队主唱从大鹏更换到张淇时的那次采访里，记者也问过乐队：
张淇之后，该不会还要换主唱吧？
赵明义给了一个很明确的回复：
这个问题从法律的层面来说，我们已经签了一个15年的合同，如果可以的话，就叫生死约吧。这是黑豹迄今为止目前签的最大的一个合约，而且是第一次五个人签在一张纸上，这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这20年来我们跟所有唱片公司签的约都是单个签的。而形容自己是“嫁给了乐队要当个好媳妇”的张淇则回答说：
我先不想别人，我先从自己考虑，我是不是能把我自己做的事做好，如果我做好了，我相信他们不会把我换掉的。其实在黑豹乐队里，对外联络、谈演出、经纪方面的事情都是鼓手赵明义来负责，其他人负责的就是集体创作，乐队之间人员关系也还不错，可能真的不存在“黑豹是某几个人主导的乐队”这样的说法。
那么，是不是张淇的个人事务太繁忙，导致乐队无法正常全国开展演出，所以这一次黑豹才会全网招募新主唱？或是临时主唱，如果合适就正式替代张淇，让他可以好好发展个人事业？
但张淇本人和乐队目前对此都没有确切表态，一切都只能靠猜。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在微博上，张淇的信息依然是‘黑豹乐队主唱’：
在黑豹乐队微博的成员信息里，却没了他：
不管怎么样，我们都由衷希望黑豹乐队好好地，张淇好好地，大家都要好好地，我们心中向往的那个摇滚乐也会更加好好地。
有人可能觉得黑豹乐队太主流，太商业。
可但凡牵涉到赚钱的事都属于商业活动，包括音乐。
国内音乐工业体系从‘乱打乱撞’到‘趋于成熟’，在这个变化过程里，走红在改革开放初期、在商业市场里‘翩翩起舞’的黑豹乐队可能感受更加具体。
毕竟在黑豹乐队卖出 150 万张正版的那个年代，我们有着巨大无比且蓬勃向上的文化力量，但也有让大家不那么自信的经济力量。
让当年工资几十块钱的老百姓能为黑豹的音乐贡献出一家人一周的伙食费，黑豹又因版税获得了音乐收入，怎么看都是皆大欢喜的合家欢。
究竟是以流行的方式做摇滚乐，还是以摇滚的方式做流行乐，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愿意让老百姓花钱和传唱的音乐，就是好音乐。
以黑豹为代表的乐队们，在当年也确实用摇滚乐发出了时代的声音。
这些音乐从诞生后就被投到了印记历史的长河中，也被投到了市场，再经过一系列商业化后，音乐就变为了财富。
商业为中国摇滚乐带来了声名，在黑豹乐队成名的那个毫无产业可言的环境里，多数摇滚音乐人对音乐变现的态度就是对资本的态度，并且一直延续至今。
资本的天性是趋利的，但摇滚人士总喜欢撒娇说：环境不好，市场也没把我们弄好。
不过，这支艺术与资本、政治、社会共存的舞蹈，也是在近些年，大家才开始学会配合，并慢慢地跳得好看起来了。
想要靠音乐养活自己首先就要让自己职业化，而不是片面理解为要迎合商业的套路。
摇滚乐也不是洪水猛兽，造成这个原因的，只不过是来自大环境的价值观、审美观、文化发展的单一思想局限。
所以，与其惧怕商业，不如提防功利的商业机制。
要顺应时代的变化，也要不迷失自我，永远要记得我们是谁。
伟大的摇滚乐队从来不是唱片公司可以做出来的，它是时代造出来的，也是通过优秀的作品积累造出来的，资本不能也无能改变时代、改变人的生活和思想。
且所有资本的背后，不过都是一群人，在通过专业的工作去传播、去让这些多元化的音乐被更多人看见听见。
所以，中国摇滚在保证不趋于媚俗的前提下，应该也必须建立起一套完整的商业运作机制，只有在成功的商业循环之下，才能保证为中国摇滚向前发展提供坚实基础。
不仅是摇滚，整个音乐市场都应该如此。
最后，也由衷地希望今年商业爸爸们多做善事，让我们能看到更多的现场、音乐节、演唱会；也希望看到更多老当益壮的老炮，还希望看到更多令人惊喜的新乐队。
图源：张淇微博文/编：周北树 图片来源： 观·音 参考资料： 周北树《中国摇滚编年史》（1979~2004）、《 那个一手缔造了「魔岩三杰」，然后被骂了二十年的台湾人张培仁》（2019） 凤凰网《黑豹乐队再换主唱，张淇成为第10任主唱》（2013） 搜狐网《黑豹乐队30年》（2020） 张淇、黑豹乐队微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