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
文
摘
要
今天早上被隔壁城中村安置小区里传来的秦腔而惊醒,这是一种久违了的熟悉的旋律。我看了手机已经8点了,该上班了,便赶紧起床,往窗外看了看,今天的院子怎么这么的安静没有一个人,原先拥挤的车位今天也空荡荡的没有停几辆车。我突然看到爱人在窗玻璃上贴的红色的窗花,我一下子明白了已到了腊月底了,年马上就要来了。我一惯忙碌着早已没有了时间的概念,只是感叹岁月的流逝怎么如此的仓促,一年又过去了。本来还计划着许多工作,好多要干的事一下子乱了头绪,年太重要了。
我住的这个小区,每到这个时候就变得空荡荡的,其实好像所有大一点的城市都差不多,好像年都在农村和县城,哪里是家那里才有年。而隔壁的小区就不一样了,格外的热闹,这几天人比平时更多了,许多在外的都赶了回来,张灯结彩热闹非凡,来来往往洋溢在脸上的幸福让我羡慕。一早传来的秦腔是他们院里的一些老人自弹自唱,哪悠远高亢的唱腔,和我们这个院子的冷清形成了明显的对比。我是听着秦腔长大的,自我记事起就有爷爷的二胡和大人们的唱腔陪伴我,尽管不是怎么能够听懂,尽管有段时间迷恋流行歌曲而闲秦腔土。但在自觉不自觉中,只要秦腔的梆子敲起,我就有回家的冲动。
我匆匆的洗了一把脸,赶紧去上班,据说今天早上纪委还要查工作纪律。但我的心早就乱了,我要赶快结束今天的工作,收拾好东西准备回家。
我从老家出来20多年了,除了有一年去榆林爱人的老家外,每年都要在除夕赶回老家。起初哪几年母亲还在老家,我们就安安心心理所应当的在老家过年。后来母亲也住到城里了,先前几年母亲会到腊月提前回老家给我们把房子一收拾卫生一打扫,我们一放 假就都赶回去。后来母亲年龄大了身体也不好,便不提前回去了,过年等到放假我们一家人赶在除夕前回到老家简单收拾一下,凑活住上然后回城,两天就算把年过了。再后来母亲实在是折腾不动了,老家的房子也不收拾了,过年就除夕和初一开车回去,每天晚上赶回城里。这几年,随着村里的亲戚陆续搬到城里,老家的人也越来越少,母亲也走不动了,过年就是我和弟弟带着孩子们除夕回趟老家,给老宅贴上对联,上完祖坟就回城了。
但无论怎样,老家是必须回的,是过年的必修课,回老家在我心里就是过年最重要得事请。
今天上完班,明天一早就能回来家了,忙碌了一年,心里总是冲动。但今年心里总是有些伤感,令人厌恶的大拆大建,连我们这个远离城市的宁静乡村也未能幸免。据说今年就要拆了,对于拆迁,无助的乡亲们是期盼着,他们想通过拆迁补偿一夜暴富,改变当前窘迫的生活。他们也许在这里住久了,心怀厌恶,从来没有对乡情乡音眷恋的情感,或许从来没有失去便不会珍惜。而对于我,听到老家要拆迁的消息心里就想针扎一样刺痛,对于那个生我养育了我的村子要消失对于我来说是不可接受的。
我从上班后住到城里,搬了好些次家,每次搬家都没有太多的留恋,在我的心里,这只是临时居住的地方都不是我的家,无论我搬到哪里?住到哪里?家都在哪个村庄,说到回家,我就会想到秦岭脚下沣河岸边的小村子。那个村子是我魂牵梦绕的地方,是我受了伤最想回到的地方。
明天就要回家了,我还是控制不了自己激动的心情,或许是最后一次了。那个村子如果拆了,老家就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