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
文
摘
要
这首歌的吉他部分实在是太喜欢了,虽然我不清楚歌词有没有能清晰地表达出吉他想表达的东西。摘了一句评论:“加州旅馆是凄凉与无奈的一首歌,因为世界进入了糖衣炮弹的阶段,追求非物欲金钱的自我价值实现的人反倒成了这个阶段的垃圾人种。”这句话有点怨愤的意味在,但是我看意思也能对得上。 上世纪六七十年代是非常奇妙的时代,东方有轰轰烈烈的运动,西方有马丁路德金式的宣讲。革命、改造世界是当时的主旋律;然而由于现实土壤的诸多原因,失败了。 私以为,想要深刻理解社会、大众心理,首先要能深刻经历真正的爱情。想改造世界的理想主义者们和那种有柏拉图恋爱情节的人本质很类似,灵魂伴侣或许根本不存在,但是不能阻止最有智商或者说灵性的人群们去追求。 从某个角度上讲,《加州旅馆》这首歌和中文里的《再见二丁目》很像。 在中文传世情歌里,《再见二丁目》和《你把我灌醉》这种类型的不同,后者是在讲“求而不得”的痛苦,人在恋爱状态下(尤其是初恋),很容易自我认知失调;《再见二丁目》讲的是脱离了恋人(对方)作为情感对象的坐标系,把外界和物当成了自我认知的坐标系。 满街脚步 突然静了 满天柏树 突然没有动摇 这一刹 我只需要 一罐热茶吧 那味道 似是什么 都不紧要 唱片店内 传来异国民谣 那种快乐 突然被我需要 不亲切 至少不似 想你般奥妙 这首歌的前几句极其高妙,你看歌词里有在说自己和情人之间的事情吗?所有景物描写都是在讲自己的心理不再痴迷,而是得到了片刻的解脱。这种对自我解脱的认知就来自于外界的物:哦,原来我并不是不快乐,只是我自己没发觉。 大部分追求感性恋爱、实现自我价值的人,很少能够达到“如愿以偿”的结果,他们的结果常常是“碰壁”,自己竭力追求的是自己心里对世界的幻象。也因此在他们感到累了的那一刹那,对自身有了爱护的意识——那种感觉和情绪的转变是很微妙的。再举个反面例子,张国荣的《玻璃之情》,自始至终,哥哥都没能脱离两性之间的坐标系。 人和人之间尚且不能完全感同身受,那么大到社会、阶级、宗教乃至国家,那又怎样呢?社会变革这件事很难得到不同背景不同环境不同阶级的人的赞同。打个比方,资本家想建立自己心目中的世界秩序,无产阶级会同意吗? 《加州旅馆》这首歌的对象比较隐晦,我们不知道歌词里的主角为什么开车在无边无际的沙漠公路上。但是唤醒他对这个世界真实感的是凉风(触觉), *** 味道(嗅觉),闪烁的灯光(视觉),远处教堂的钟声(听觉),现实感非常立体。所以可以看到,这首歌词和《再见二丁目》一开始大篇幅描述让自己慢慢放松的状态是一致的。 问题在于,当你的关注点从精神维度转移到现实维度后,歌词里的主人公产生了警惕,他不愿意逃出自我情绪的渊薮。或许他认为逃离了这种坐标系,就丧失了自身的纯洁性? 是啊,现实的迷人世界又是什么好地方?只顾着满足物欲的人们成了纵情狂欢的恶魔,大家都成了现实世界的囚犯。世界就是这么矛盾:当你努力为纯粹的理想而活,你发现那是一个无法实现的东西,但是你的灵魂很自由,肉体却很疲惫;当你开始钟情于肉体的舒适和情绪的欢愉,现实会告诉你的灵魂,迎接你的是令你鄙夷的骗局。 这就是文学界所谓的灵与肉命题。 这也能够解释古代很多政客、诗人喜欢流连于花前月下的青楼,也能够解释白居易、苏东坡对钱塘苏小小,陈寅恪先生对明末的秦淮河畔的柳如是那么痴迷;当然也能够解释,现在结了婚的“狗男人”们喜欢跑去洗脚或者大保健——于是金庸先生为我们提供了一个很有意思的线索:理想主义者陈家洛们常常是个现实废物,而出身青楼的韦小宝成了真实的人生赢家。 说到底,人只是活在地球上的三维世界动物,而灵魂或者说意识又在向往浩瀚的宇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