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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摘
要
04年大年初一,弟弟的大女儿降生。一家人欢欢喜喜的庆祝一番。办酒席发光了积蓄,十五过后,我的父母也决定出去打工,余是就卖了几袋粮食做路费,我也和父母一起去了。这次是和临村的磨子一伙人去的,说是要去河北文安县左各庄那里。
等到了地方大伙各自去找活干,因为有些人是做短期季节工,农忙的时候还要回老家收庄稼。
左各庄这边大多都是板厂,(主要生产的就是工地用的那种建筑模板,也可以用做床铺板。用途挺广的,一般的宿舍上下铺都是用的这种床铺板。)厂方一般都喜欢用长期工,所以工作不那么好找,但大家也不犯愁,毕竟这里厂子多嘛!
传说改革开放后河北催生出了四个著名的乡镇:金白沟,银胜芳,铁打的左各庄,这仨加一块儿,赶不上大邱庄。我也听人这么说过,大邱庄在天津啊!可能大伙都认为天津也在河北的版图上吧!
我和父母一起来到那个叫王疙瘩的村子,这里处在文安和霸州的边界,厂区这边属于文安,村子在河对岸属于霸州。常听人说打电话去河对岸就是长途,收漫游费。反正这些我也不怎么关注,那时候我又没有手机,也没那么多电话可打。
这里的厂子大多都是小厂子,连个厂名都看不见的那种。所以那个时候出去打工的辛苦一年拿不到工钱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我们村有个叫✘✘✘的,听说出去打工被人骗去了黑窑厂,方圆十多公里的苞米地,厂子四周还扯了铁丝网。进去你就别想了,老实干活还能有个饭吃,不然那就是挨揍,甚至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监狱都没那些黑窑厂狠辣。他回来自己讲的,一次里面工人跟窑厂的人打起来了,工人被打残了好几个,第二天就人间蒸发了。他还是半夜起来方便,趁窑厂的人不注意偷偷溜出来的,在苞米地里怕了大半夜,好在没有被人逮着,后来扒拉煤的火车回来的。要不是他会两手功夫,想必他也不敢吧!)
我们找到一个厂,是生产玻璃钢桌面的。老板姓郭,一脸的络腮胡子,年龄四十多岁。听说年轻的时候当过兵,说话的时候故意把眼睛瞪的大大的,脸上的肌肉一抽一抽的。看着挺吓人的。
我们去试了试活,看能不能干得了。其实完全就是个体力活。在模具里刷上调和好的面胶,等凝固了铺上一张玻璃丝绵网,再倒入调和好树脂胶,放人一张锯末压缩板,在压上一些装满沙子的塑胶油壶,一个大概三十多斤重吧!凝固成型后从磨具里 *** 就可以了。计件工资,没说多少钱一张板,只说老工人多少钱一张就给你多少钱一张。工资到年底结,一次结清。
我的父母感觉不行,人和人的体质不同,玻璃丝沾到身上浑身又痒又疼,有的身上会起小红疹,挠破了发炎不说,关键是止不住痒啊!厂里又没有洗澡的地方,大家都是接盆水拿毛巾擦擦就睡了,毕竟是体力活,一天下来还是挺累的。看到这种情况,我的父母说不行,这活不能干。可是我们出来就带了那点钱,于是我决定留下,让父母带着钱去找别的活了。
第二章
厂子里有两个女孩子,都是河北邯郸大明俯人。一个叫✘✘✘,长得挺好看的,就是个头低,定多有一米五。另一个相貌一般,但挺实在,个头却有一米七左右。
时间一长大家伙也就都熟悉了,有事没事也都聊几句。厂子老板有个小卖部,虽然我们不开工资,但可以在老板的小卖部赊账买东西,也就是一些吃的零食和一些日用品。还可以跟老板的小卖部里借钱,比如想出去吃一顿的话。但不多借给,一个月最多能借两百左右。
随着时间的发展,大家伙彼此越来越熟悉,我也慢慢的了解到,那个高个女孩子家庭也挺困难,父母年龄大了,还有一个哑巴弟弟。不过听说她年底就要回去结婚了。
老板有个爱好,就是买 *** 彩,为此两口子没少吵架!赚了当然高兴,赔了就摔这砸那。但老板娘管不了老板,时间长了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管了。老板兴奋起来的时候还会拿着那些 *** 彩报纸在我们面前吹牛,好像他已经预测出下一期的 *** 结果了。等一开将又傻了,中是中将了,只是 *** 那个号码买的少,没中的买的多,算来算去还是个赔啊!慢慢的老板开始喝酒了,我都跟着练出酒瘾来了。一天不喝酒就像被人从身体里掏走了什么似的。慢慢的我在老板的小部里开始赊账拿酒喝,拿烟抽。好像不要钱似的,也不觉得心疼了。还经常喝醉,不过瘾的话还出去喝,从老板的小部里借个百十块去饭馆要俩小菜,叫上那邦同事,啥时候把他们都喝的走路发飘才肯走。好像这样自己有多大面子似的,能从老板的小部里借钱,还把他们都灌醉了。
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的过着,慢慢的我也飘起来了,越来越不知道自己是谁了。老板说今晚开兔子,他准备买一窝,并且把双号全包了。我说今晚可能会开狗,或者是羊。当然这都是根据老板那报纸上那些所谓的大师给出的信息来判断的。老板说不可能,还为此跟我挣的脸红脖子粗的。最后还是老板那才三四岁的女儿替我解了围。见小爽爽过来,我问她说你几岁了小爽爽,他说四岁,那你属什么的呀!她有点迷糊了。老板说你忘了,看,强上不贴着的嘛!最好看的那个。这时我也注意到强上贴着一幅画,画上有几组动物图片。老板说你忘了,看,最漂亮的那个,今晚就开它。这时小爽爽开口了,我属小熊猫的。嘿嘿,一句话,把我们都给逗乐了。
第三章
不知不觉大半年就这么过去了!大概是农历的十月底吧,准确时间记不太清了,反正那会儿已经下过雪了。还像往常一样天天喝醉的我本想干到年底的,但是一件不愉快的事情发生了,被老板揍了一顿。父母过来把我接去了他们那里,静海县王口镇郑庄。说实话,虽然老板揍了我一顿,我一点也不恨他,因为我的确该打,天天喝醉,就算他不揍我,早晚我也会惹出事来,被人揍已经是注定的事了。
老板还算可以的,给我算了算工钱,扣除我在他小部里欠的钱,大概还剩两千多吧!那会儿我醉的一糊涂,老板把工钱给我父母了,具体多少我真不知道。
郑庄处在子牙河岸边,传说姜太公当年就是在这条河上拿直钩钓鱼的。
父母对我说他们是遇到好心人了。郑庄村里的✘✘✘真是好人啊!没少帮他们。他们家生产剌线机,让父亲在他们家做工,他们家的地还让我父母种上了棉花。他们本地人很少有人种地的。大块儿的土地大部分都承包给我们河南省来的那些种棉花的啦,小块儿的地没人愿意承包,✘✘✘就联系了一下和他家的地挨着两户人家,筹了有十来亩地让我父母种。他们家没活的时候父母就去线厂剌线。(郑庄有很多这样的线厂,主要是把那些废旧的电缆线剥开,然后再卖那些剥掉的电缆线皮和里面铜。听说那些废旧的电缆线都是从海外某些港口运来的。)
郑庄村里有一个小拔丝钢筋厂,从外面买些废钢筋,(就是六圆废旧盘条钢筋)拉回来再用对焊机焊接在一起,然后冷拔把它拉成更细的钢筋,主要用来生产螺丝钉等一五金产品。我会使用对焊机,于是就在这个小拔丝钢筋厂做工了。一个月大概能挣一千块左右吧!谁能想到就是这份工作,差点就让我从这世界上消失。
第四章
很快就到春节了,父亲嫌价钱便宜,以至于到现在收的棉花都没有卖。我们住的地方听说是生产队时期郑庄大队的牛棚。穷人嘛!有这么个能够遮风挡雨的牛棚那也是好的啊!虽然没有电视可看,也没有电灯照明,但至少能够遮风挡雨不是吗?虽然条件不太好,但一家人在一起其乐融融也挺好的。从父亲每天把他那个电匣子(也就是收音机)声音开的老大,我也能感觉的来,他还是挺开心的,如果不是棉花还没有卖想必也不会再有别的什么事让他忧心了。
几天前母亲还捡了一个流浪狗,好像是吃了农药的,虽然没被药死却落下了后遗症,跟犯了小儿麻痹似的,走路一颠一颠的,身子也总是一颤一颤的。但是却特别能听懂人话。每天晚上它就卧在棉花堆旁,一有人走过那叫的老欢了,还不咬人。
初八我就开始干活了,几天后老板买了几捆新的六圆盘条,要拔成圆四的。还说人家急着要,于是让我们加班。其实厂子就我们三个工人。就像人家说的,人若倒霉的时候喝凉水都能塞牙。这批活要求的比以往要严格的多, *** 的钢筋上面不能有划痕。由于是新钢筋,上面有氧化皮,需要经常换滑石粉,不然的话 *** 的钢筋上面就会有划痕。本来我说下班吧明天再干,晚上看不好,加上以前我又没有拔过新钢筋。可是老板他父亲非要我们加班,说 *** 钢筋你用手摸一下,像他那样,只要不剌手就没事。毕竟是给人干活,没办法,那就加班吧!该出事你躲都躲不掉。大概晚上十点左右,我就像他那样用手摸了一下,结果手就拿不开了。从拔丝口到卷曲之间有一米左右的距离。你感觉转速挺慢其实还是很快的,一眨眼的功夫手就进到了卷曲那里被钢筋卷里了,甚至都还没有感觉到疼痛人就被卷曲拽趴到机器上了,眼看着脑袋就要被拽到机器那边跟着钢筋转过去了,求生的本能会让你生出很大的力气。我用膝盖顶住卷曲机器使劲往后一拽顿时挣脱了。到现在都还没有感觉到疼,但那种惊恐也让我发出了一声惨叫。其实整个过程都不超过两秒钟。当同事过来关掉机器才发现,手套还在卷曲机器上和钢筋卷在一起,手套里还露出两条有十工分左右的肉丝,到这一刻我发现那是我的手筋。我把手举到眼前一看,差点没昏过去。钻心的疼痛一瞬间袭来,一 *** 跌坐在地上再也起不来了。
老板的父亲慌了,赶紧给他儿子打电话,等他儿子过来,又把我的父母叫来大概过了十分钟左右吧,那种疼痛让我几近昏厥,但我不曾眨一下眼睛,始终看着我的右手,心里翻江倒海不能平静。我想问上天为什么对我如此不公,可是我没有发出一丝声音。因为已经发生了,说什么都没用。也许这就是我的命,直到把我送到静海县医院,我才昏昏欲睡的闭上眼睛。
第五章
等到了医院,眼前看到的那些更加凄惨了。毕竟没病没灾的谁愿意去医院啊!
由于手术需要等待,也就在过道里多看了几眼。缺胳膊的,没有腿的,什么样的都看到了。还有一个女孩子,听说还不到二十岁,也不知道为什么想不开,竟然去火车道上卧轨寻死,还好只是大腿骨骨折,头部受了点伤,没有生命危险。
还有一个男孩,二十来岁,听说在铜厂工作,操作机器砸铜块儿,被机器砸掉了右脚的前半只脚掌。没经历过真是不知道,这个世界每天都会有不幸在发生着。
等到做手术的时候,医生说我这是粉碎性骨折,没办法,只能截掉了。让家人在一大堆文件上签字,说这也危险,那也有可能危及生命安全,注射个 *** 还说有可能会因为过敏造成死亡,目的就是让你签字,反正告诉你了,出了事医院好推卸责任。那也没办法啊!不签字是不会给做你手术的,也不给你用药。
做完手术医生告诉我,只是截掉了食指跟中指的第一指节,不会影响生活的。从那一刻我也就明白了,今后的人生我的身体已不在完整,我的右手食指和中指都少了一节。
第二天老板过来了,说你好好静养几天,别想太多,手没事,不影响生活。等你好了还能干。说在医院里住着一天得四五百,不行咱就回家静养吧!我说好。站起来刚走到病房门口,主治医生过来说别走,你这是截掉了一节骨头,伤口都还没有愈合很容易感染的,走了的话医院是不负责的。于是就又留下来了。大概住了有一星期吧!老板又来了,我看伤口也都愈合了,就说好,医生看拦不住也就不拦了。等回到厂里老板就跟我说,你看这事怎么解决?我的情况你差不多也都了解,你要是让我陪你的话,厂子我都不要了,我就跑了。
唉!这话听着好像我要讹人似的!我就对他说不要你赔钱,给我看好就行。可他不愿意,急于和这事撇清关系。于是就拿出一万块钱给我说这事就这么咱了了。以后你好了要是还愿意干我还欢迎你。看他什么都打算好了,我就什么也没说。这事就这么过去了。
大概呆了半年吧!手好了,只是有两根手指突然少了一节,感觉干啥都别扭。刚开始连自己的名字都写不好,心里感觉烦透了。
等父母收完棉花,卖掉之后我们就一起回老家了。我就天天锻炼写字,好让手指先灵活起来,然后还要去做事啊!毕竟一个男人不能让父母养活我一辈子吧!我又不是残疾人!可能是心里还不能接受这些,特别想出去走走,于是我就去了新疆,跑到天山去看了看,没看到童姥,也没看到雪莲花。本想去天池看看的,可身上又没钱了,余是就去找活干。就这么一路干一路走,今天跟着人家去刨坑,明天跟着人家去种树。诶!不知不觉就跑到了伊宁市。听说这边再走不远就是哈萨克斯坦了。找了一个筷子厂,就是生产那种一次性的卫生筷子。由于手的原因,我不想再操作任何机器,就愿出个苦力。于是我的的工作就是负责把圆木放到锯子上就没事了。很简单的工作,只是一颗圆木大概一米五到两米左右,截面半径粗的有二十厘米,又是刚伐来不久的湿木头,重量差不多三百到四百斤之间。说实在话,一天的工作下来肩膀上的衣服都被血沾到肩膀上了。就这么坚持做了半个月吧大概,又开始了我的下一站内蒙的锡林郭勒盟。
第六章
在卫生筷子厂干活的这半个月里,认识一个河南老乡,姓许,具体叫什么名字我就不知道了,问过他几次都没告诉我,他比我大,三十多岁,小个不高,但长得结实,浑身肌肉虬结,一看就有劲,可能还会几下功夫。由于是老乡,许哥很多地方都帮我一下。让我感觉最温暖就是他每天早上都会拿开水冲一碗鸡蛋茶,并且每天都会分给我一半。真的很仗义。
其实他也是不想做了。想要出去走走,换个环境,毕竟那活真的是太累了。也是因为看到我肩膀上结痂的血吧!劝我最好还是别做了。他的肩膀都已经磨成了老茧了,但就那每天还是会疼。于是我也就听了他的话,和他一起不做了,算完了工钱我有七百多块,他从年初就在这工作,所以他应该发了有几千块吧!
算完了账我俩去饭馆很吃了一顿,新疆那里牛羊肉比内地要便宜,那会儿的价格是36元一公斤,新疆都是按公斤算。那会儿内地的熟牛肉怎么也20到30元一斤。吃完饭了后他说带我去伊宁市区洗个澡去。等到了伊宁市区他就带我进了一家宾馆,给我开了个房间说你先在这里洗澡,我出去买东西,顺便给你买个衬衣,说我身上穿的那件肩膀上面都是血印子,洗不掉了,扔了吧!
等他走后我脱掉衣服刚扎到水里,房间里的电话就响了,一接是个男人的声音,一阵屋里哇啦一句我也没听明白,我就问你说的什么呀,我听不懂啊!我相信我的普通话说的还是能让人听明白意思的。但电话里又传来一阵屋里哇啦,由于听不明白又不好意思挂断别人电话,出于礼貌我就嗯,啊的附和了两声,反正一句我也没听明白。等对方挂断了电话我就去洗澡了。大概过了有十多分钟,突然有人来敲门。我还以为是许哥回来了呢!就匆忙穿上裤子去开门,谁知道来的竟是一个美女。我问她有事吗?没等我说完人就进来了。她说不是你✘✘房间要点的服务吗?我说没有啊!我啥时候点了!她说刚才不是你接的电话吗?我说是啊,可我啥也没说啊!也就是出于礼貌嗯,啊的附和了两句。她说那就对了,既然是你接的电话那就给钱吧!我一听就急眼了,我凭什么给钱!谁知道这时候一个男人又闯进来了,手里拿个弹簧刀在我面前晃了晃说,今天你不给钱试试!
说实话我都被气乐了!我眼睛里最少看到了不下一百种让他瞬间死在我面前的画面。我能感觉到浑身的每个毛孔都在散发着瞬间让人化成灰烬火焰。我能看到我左手抓住他持刀的右手腕,右手迅速索住他的咽喉,只需轻轻一用力他就会哏屁朝天。我能看到我左手抓住他持刀的右手腕,然后迅速用右臂把他的右手肘砸断,然后一刀把他的喉咙割断。我能看到……。
但最后我只是扬起嘴角笑了笑,然后拿起电话拨通了110。
那男的一看我真的打了110报警,迅速就溜了。只是那个美女好像还不甘心,就开始强行去翻我的衣服,可能是她装了一双假眼珠,我的皮夹子从口袋里掉到了床下她竟没看见,衣服口袋都快给我翻烂了连个一毛的硬币都没找到!抬头对我怼出俩字穷鬼,然后就要走,正这时候警察就到了。了解了一下情况,看我也没啥损失,把那个美女给赶走后对我算了,别去立案了,毕竟警务还是很忙的。等许哥回来后我跟他一说这事他笑的嘴都抽了。他说也怪我,走时忘了跟你说了,洗澡你就洗澡呗!没事接啥电话,还嗯,啊。你都没听懂还嗯啊个啥!
第七章
在我心里许哥真的很不错,很仗义!到现在我还记得他给我买的那个衬衣,水蓝色的打底,有铁红色的线分隔成一个个方块儿,左上方有个衣兜,还有一个银色金属的鳄鱼标牌在那里。那时候不管是皮鞋,皮带,还是衣服,这个标记还是很流行的,对我来说差不多要一天的工资,用一天的工资来买一件衬衣,我还是觉得很贵的,但这是许哥的心意。
第二天我们就买了车票去乌鲁木齐,然后转车去了锡林郭勒那里。一路上的风景虽然美好,却都随着前进的车子不停的向我的身后跑去,完全没有给我留下任何记忆。
直到到了元上都,靠近闪电河的双山水库那里,我和许哥一边走一边呼吸着草原上的清新空气,心里无比的畅快。兴致来的时候,许哥还会吹两声口哨,然后凌空一个跳跃,来个后空翻,引得我也是心痒难耐,可我不会后空翻,但我会前空翻,迅速一个助跑,踩着前面一块大概有一尺多高的一块石头猛的一跃而起,然后一个前空翻稳稳落地,许哥说兄弟你也不错嘛!然后就是一阵狂笑,非要让我跟他过两招。那会儿我二十五岁血气方刚,说实在话,跟本就不知道什么是怕。虽然吃过很多次亏,但那都是在我没动的情况下。谁让咱穷呢!辛辛苦苦打工干了快一年了,不能因为自己而让跟我一起来的伙伴拿不到工资吧!说实在话,那个包工头叫赵宪兵,保定清苑县人,虽然我并不想收拾他,但我不会忘记他。只是因为上班来晚了几分钟,并且工地正在开大会,他问我为什么来这么晚,我说起晚了,他说滚回去,我说口渴了,我去喝口水就走可以吗?他竟然当然那么多人面拿一颗4*10公分的木方 *** 的就甩在我的头上,木方都打断了。就他那一米五都不到的身高,虽然我很想揍他一顿,但是想想跟我一起出来打工的哥门们,心想还是算了,别因为我惹了事让他们都跟着我拿不到工资,况且我也怕万一我一个失手在把他给打死或者弄残了就摊上大事了。毕竟咱只是一个打工仔,经不起事啊!但从那次之后我也决定再出去打工不会和任何人一起了,只要是我没犯错的情况下,任何人敢对我出手,我都会让他后悔终身,我会让他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一种痛苦,远比死亡更可怕。
当一个人顾虑太多的时候,你注定了会受苦。当你放下一切时候,仿佛这一切都不算什么,身边的一切并不是那么重要的,毕竟人一生只是几十年的事。
在那个叫石人沟村的地方,我跟许哥过了两招,就当是切磋一下了。不得不说,许哥真的有劲,毕竟在那个卫生筷子厂扛过木头的,四百多斤的圆木他扛起来就跟玩似的,我扛起来走路那是发飘的,跟喝醉了酒差不多。但他也放不倒我,假如真是打起来他还是干不过我的。他有个习惯,说是跟新疆的维族人学的,打架的时候把两只手抬起来放头的两侧,就跟打拳击差不多,好像这样别人就打不到他了。但他可能没有听说过,拳是两扇门,全靠脚打人。并不是你把手放在头的两侧别人就打不到你了。人打架可不是像两头牛搏斗那样,哞的叫一声往前拱就行了。牛浑身杀伤力最强的是犄角所以才用头进行搏斗的,人在没有武器的情况下,但凭拳脚,普通人一拳大概有150-200斤的力度,脚上差不多能比拳头要大出一倍的力度。像李小龙那样的就别比了,人家一拳能有400公斤的力度,就是一头老虎,人家一拳就能干扒下,别说咱百十斤重的人了。
我俩正在那比划呢,不远处走过来了一个人,后来我才知道他姓柴,东北人,一米七左右,四十多岁,略微有点胖,眼神冷冽清亮,一看就是猛人。一来就说你俩过家家呢!哪有这么打架的!
许哥也是暴脾气,一听就不乐意了,要不咱比划比划。结果我俩都被揍了个起不来才结束。就这样大家认识了,我最小,柴大哥最大,仨人一块儿去了镇上喝了一顿,这才知道柴大哥是送他儿了去嵩山少林寺学习,完了没事就走到这里来玩来了。
后来我和许哥一起随着柴大哥去了大连,柴大哥说他跟那些船老板不错,能帮我们找个活,说比进厂打工要挣的多的多。等到了之后一试就完了,上船俩小时不到,我这个吐啊!差点把五脏六腑都吐出来了,但他们却一点没事。听说他们这大船一个月才上岸一次,我一看这哪成啊!别说一个月了,就这么吐下去恐怕要不了几天都成人干了。于是,我就下了船,买了车票就回老家了。从那以后也就联系不上许哥跟柴大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