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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学追梦大课堂(追梦期末达标测试卷三数学)

本文出自深圳科学高中校长尚强先生之手。作为原深圳教科院院长、国家奥数金牌教练、著名特级教师,一般人印象中,这是一位严谨的数学名家。但是,他的文笔却也是如此的细腻动人。他深情回顾了自己百折不挠的奋斗历史,对事业孜孜以求,对师友情真意切,诸般故事都堪为莘莘学子和青年一代的励志楷模!闲话休提,大家先睹为快吧。

历经风风雨雨、冷暖沉浮,还来不及仔细回味人生的酸甜苦辣,已经鬓染白霜、额留沧桑。

曾经的我:酷爱几何,却没能成为数学家;寄情诗文,却没能成为文学家;醉心丹青,却没能成为艺术家。

聊以 *** 的是:能脚踏实地,努力工作,为自己的大系统小单位争得荣誉,也不失为有贡献;能专心育人三十六载,桃李满天下,其间颇有英才,也不失为有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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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学偶遇

1962年,我出生在安徽省当涂县黄池镇长福村,兄弟姊妹六人,我是老大。家庭贫寒,常常要么有米没柴,要么有柴没米。记得春夏交际,看过父亲把一半青色一半黄色未成熟的麦子磨碎,让母亲做成粑粑给我们吃,不仅难咽,吞下去还烧胃。我一直疑问描写困难的成语怎么不是“青黄相接”?

年幼的我就帮助父母干农活,九岁时,我幸运被扫盲工作队拉到学校上学。即使如此,每天早上我还要先到生产队挣两个小时的工分,然后才去学校。早餐时有时无,渴了就近喝沟渠里的水。所谓学校,其实就是一间茅草房,张荣银老师是全校唯一的教职工。全校只有八九名小学生,年龄大小不一,采用复式班教学,我们镇的第一个大学生、研究生尚贤军就出自这里,我们这些同学忘不了张老师的辛勤教育。

村里能工巧匠帮助学校用木棍、草绳、土坯、泥巴做成课桌凳,夏天使用这样的泥巴课桌凳非常凉爽,可是到了数九寒冬实在不好过,张老师就带我们蹦蹦跳跳暖身子。

学校只有《毛主席语录》、《 *** 选集》等几本课外书,设施之简陋,教材之简单,书籍之奇缺,是现在的人无法想象的。我就是在这样的环境里,艰苦而又紧张地度过了我的小学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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渴求知识

1976年,14岁的我才上初一。所谓初中,还是小学戴帽子加的,学校老师大部分是初中毕业,少部分高中毕业。如果是我做不出来的数学题,那么老师也不一定会做,但这不影响老师的重要性。

我因上学晚,自信心不足,同时担心父亲会因困难随时让我辍学,班主任鲁廷仪老师看出来后,特别关心,经常问寒问暖,送笔记本与笔给我,还让我去老师家里加加餐。有一次五元的学杂费,家里实在拿不出来,也是鲁老师代我缴的。

数学老师许有荣,他课内课外,经常滔滔不绝地给我们讲科学家逆境奋斗的故事。在许老师讲到华罗庚因交不起学费而中途辍学,在父亲的小店里用五年时间自学了高中和大学的全部课程时,我羡慕不已。

这些故事像一道灵光照亮了我年少的心田,一个要勇于逆境拼搏、自学成才的梦想如明月在我心中悄然升起,增强了我浓厚的学习兴趣,于是我心生了要成为一名科学家的梦想。由此我体会到老师的作用不仅仅是教学生知识,更重要的是给学生传递爱!教学生积极向上的思想,引导学生开启美好梦想的大门!

1977年, *** 复出分管科技教育,全社会对教育的重视犹如惠风和畅。当时全国各地盛行各种统考,我读初二时,在当涂县统考中,拿了黄池公社总分、数学、物理三个第一。但求学资源极其匮乏,还是十年动乱时期的教材,内容大多是如何测量稻田的面积、测量一根电线杆的高度等等。这样的课本远远不能满足我的求知欲望,我迫切寻找着“过瘾的书”,就是有难度、有嚼头的书。

在那书籍荒芜的岁月里,“过瘾的书”成了我们那代人梦寐以求的奢望。我找过我们大队唯一的大学生朱华甫老师,想借文革前的教材,朱老师说那些书在文革期间全部销毁了。去找在亭头中学当老师的表叔张斌,他让我去乡下老屋子找找。令我惊喜的是找到了好几本数、理、化方面的书籍,我如获至宝,高兴得像哥伦布发现新大陆。

没多久,芜湖下放在黄池中学的路家桥老师送给我一本北京师范大学梁绍鸿教授主编的《平面几何研究》。这本书汇集了法国、德国和俄罗斯等多国的平面几何难题。这些难题像磁石一样立即吸引了我,我着了魔似的,像现在的青少年痴迷游戏一样,废寝忘食地钻研起来。在解题的过程中,其进弥难,其志弥坚,其情弥痴,其乐弥悠。

▲初二统考总分、数学、物理荣获黄池公社第一名

1978年,国家学制改革恢复文革前的秋季升学,同时决定1977年的所有年级延长一个学期。我在初二的第三个学期上了几天课,实在觉得索然无味,去找表叔张斌插班到亭头中学的尖子班初三(1)班,班主任是王绪锦老师。

我在亭头中学参加了中考,两百多毕业生,傅时金同学第一,我第二。我去的目的就是考中师,转非农户口,上学不要钱,还有补助。可惜我少了2分没有考上中师,我反思自己的问题,是语文没有学好。我曾经将古文《曹刿论战》中的“刿”读成“岁”,引起同学们哄堂大笑。后来我开始重视语文的学习。

1978年下半年,我勉强在亭头中学上了两个月高一。这时全国兴起狠抓教学质量,当涂领导决定把全县最优秀的老师与100名尖子学生集中到当涂一中。我与尚定刚、蒯正东三位学生有资格上一中,将来考上大学就十拿九稳。

但当我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家里时,父亲几乎用恳求的口吻跟我说:“家里实在没有力量支撑你到一中,按理讲你还是初三学生,你回黄池中学再参加中考,肯定能够考上中师,好不好?”平常威严的父亲,话没有讲完,眼里泪水忍不住……四十年前父亲那痛苦不堪的样子,至今还清晰地刻在我的脑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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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学坎坷

▲中间四人是黄池中学考上师范的同学

1979年,我如愿考取当涂师范。班主任祝立民老师,让我当班长,服务同学,锻炼自己。

那时的中师同学都是初中阶段学习成绩出类拔萃者,个个天资俊秀,琴棋书画,吹拉弹唱,擅长者大有人在。像郎平、李华东、俞家祥、陈仕祥等同学现在就是所在领域的佼佼者。

我苦心孤诣地钻研数学,立志成为数学家。为了锻炼身体与意志,我三年雨雪无阻坚持晨跑。美术方面,从零开始,认真跟朱月湖老师学画画。在当涂师范三年的学习,给我以后发展打下了良好的素养基础。

▲在当涂师范期间的习作

从上当涂师范开始,在路家桥老师牵线帮助下,我每个月都要去位于芜湖的安徽师范大学一次,向数学系王忠汉老师求教。我后来在王老师帮助下又认识了更多教授,其中李梦樵老师、胡炳生老师、吴雪庐老师指导我较多。那时候当涂到芜湖火车票单程五角,来回只一元,就这一元钱对于我来说还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记得一个元旦去安师大求学,在芜湖火车站买回程票的时候,发现五角钱找不到了,估计我的五角钱被小偷顺手牵羊了。无奈的我只好从芜湖火车站爬栏杆逃票,回到当涂火车站,不敢从站口出来,只好绕道寻找出路。

我寻寻觅觅,却被一条窄窄的人工河挡住了去路。冬天人工河上面有厚厚的枯草,我在河边试了试,好像水干了,慌慌张张踏进去。第一脚下去感觉有点软,第二脚整个人就掉了下去,污泥夹着臭水,一下子淹没到了我的脖子。我很快发现这里像沼泽,完全不同于在河水中,我挣揣了几下就动弹不得。我后悔选择没人的地方下河,成了涸辙之鲋,大声呼喊救命,这下惨了,喊了十几声,没人应。

正在绝望、冻得支撑不住的时候,过来一个捡垃圾的,他大概担心自己力薄,不敢救我,他迟疑片刻,突然一边跑一边大喊“救人啊!救人!”迅速引来了几个人,他们用竹竿加绳子把我拉出来了。

火车站一位姓鲁的师傅真好,帮我脱掉脏衣服,简单用热水冲了一下,就用他的军大衣给我裹起来,立即用自行车把我送到当涂师范。由于惊吓、挨冻,我大病一场,这是我一生中最窘迫最难堪的事情。等我工作几年后,经济好转,还专门去火车站找到这位鲁师傅表达深深的感谢。

▲七八十年代的当涂火车站

1982年,我在当涂师范即将毕业,班主任孙尚南老师给他的校友、安徽教育厅王世杰副厅长写信,推荐我去安徽师范大学继续深造。

王副厅长接待了我,还安排省教研室吴之季主任考核我,吴主任在文化大革命前,因为肺结核,没有上得了大学,也算自学成才。我想他会有因同病相怜而生恻隐之心相助于我,吴主任考核完后,让我回去等消息。没想到我所盼望的消息如泥牛入海,杳无音信。

直到十年后在省教育厅的表彰会上,我们才再相见,彼此淡然一笑。现在想想也不能怪吴主任帮忙不力,那个时代制度僵化。

在当涂师范史恵民副校长的推荐下,我被破格分配到钟山中学,一年后调薛津中学。在钟山中学我得到吴双英主任的莫大帮助,他让我一周只教几节几何课,兼管图书室,好让我有更多的时间学习。这种仿效以前清华大学数学系主任熊庆来照顾华罗庚的做法,使我感动不已,可惜我没有成为另一个华罗庚。

1983年,我初步编出《平面几何解答》一书。当我携带书稿信心满满地前往北京师范大学探访梁绍鸿教授时,梁教授已经逝世。怅惘之余,梁教授夫人介绍我找到了大数学家赵慈庚教授。

我兴致勃勃、恭恭敬敬双手递上书稿给赵教授,他没有看就放在一边,开口说:“梁先生已经攻克了这些难题,之所以没有公布,是为了激发青年数学爱好者的兴趣。你花太多时间来研究平面几何是没有大前途的,数学家的研究应该着眼于未知的领域,欧几里得在两千年前编了《几何原本》,把平面几何体系初步建立起来了,又经过笛卡尔、罗巴契夫斯基、黎曼、克莱因、希尔伯特等人的发展,已臻完善。你虽然做的是重复研究,但是反映出你有一定水平,也算是传承上的集大成者。建议你以后拓宽数学方向,选择数学教育研究。”为鼓励我,赵教授欣然提笔在明信片上抄了一首郑板桥的《竹石》送给我:

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

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

1984年,在没有经过领导批准,也不可能批准,工作人员又不经意的情况下,我报了名并考取了芜湖教院。在当涂县委办公室鲁道生主任协调下,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去成芜湖教院学习。我在芜湖教院得到了许多老师的精心教诲,特别是马荫瑞、桂加谷、朱流海等老师。

1984年,中央组织部通知要在大学生中培养发展党员,我是芜湖教院发展的第一批学生党员。芜湖教院与安徽师范大学门对门,这样更方便我去向师范大学的李梦樵、王忠汉、胡炳生、吴雪庐等老师求教。我跟教授们学习了空间多维几何、黎曼几何、罗巴契夫斯基几何、射影几何、微分几何、组合几何、计算几何、排列几何、直观几何等等。

那时候的老师们真好!真伟大!!1979—1986七年间,无偿义务帮我大量的“家教”,还让我经常在他们家蹭饭,特别是王老师夫妇非常关爱我。有一次王师母问我:“你觉得我们家千金怎么样?”我真心觉得王老师女儿美丽又优秀,大城市的女孩,大学教授的千金,没说的。但此时的我,觉得条件太差,不能坑了恩师,更重要的是完全沉迷在数学的世界里。

在王忠汉老师帮助下,我完成48万字的《平面几何解析》,并由中国展望出版社出版;与李梦樵老师合编20万字的《平面几何一题多解》,由安徽教育出版社出版。两书的出版,教育界反响很大,令我声名鹊起,因为那个年代像我这个年龄出书似乎天方夜谭!

▲22年后重版的《平面几何解析》,数学大师单墫作序

▲部分著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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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懈追求

1986年,我在芜湖教院即将毕业,平面几何专家吴雪庐教授推荐我去芜湖师专做他的助教。

我好向往,那段时间,我经常做梦已经调到芜湖师专,真像《枕中记》里描述的那样:卢生在梦中享尽山珍海味,等到醒来,主人蒸的黄粱还没有熟。因为学历原因,芜湖师专领导不同意。我的梦如烟雾,被现实的阳光、狂风消散了。我在家闷闷不乐,借酒消愁愁更愁,喝醉了。

我爷爷看我难受的样子,反复问我为什么。我无奈地告诉他实情。过了几天,我爷爷高兴地告诉我:“我们有一个邻居,在马鞍山当大官(教育局局长魏程),他好像是你曾祖父的学生,去找他试试,说不定能够帮上忙。”

1986年4月的一天,76岁的爷爷带我到马鞍山,费尽周折,终于打听到魏局长的家。他住在花山小学后面。我跟着爷爷,怀着忐忑的心情,敲开了魏局长家门。在门口,我爷爷简单介绍了一下来意,局长夫人热情地让我们进家了(那时人与人之间没有什么戒备)。

过一会魏局长下班回来,推开门看到陌生人在家,愣住了。我爷爷赶紧开口:“魏局长好,你是我们家乡的光荣啊!你是不是我老父亲尚文才先生的学生?”魏局长说:“不好意思,我只是才先生学生的学生,不过我对才先生很崇拜。”

我借机介绍自己,并把我的两本书递给了魏局长。他接过书说:“年纪轻轻就写了两本书,不简单!才先生后继有人啊!”我说:“请求局长帮忙把我调去芜湖师专。”魏局长说芜湖那边不熟悉。我请求魏局长能不能把我调去马鞍山二中(当时安徽省前三甲的名校),魏局长说:“你的学历低了,去马鞍山二中有困难,可不可以推荐你去当涂县一中?”我说可以。

魏局长当即给县教育局张正平局长写了封推荐信,让我交给他。张局长看完信后说农村中学缺老师,县教育局想想办法,在可能的情况下照顾我。

6月底临近毕业了,我更加着急,又去找魏局长,说去二中不行,马鞍山其他学校行不行?魏局长让我等一等,现在市教育局要改革,人事冻结。到了8月,我再次去找魏局长,魏局长说教育局已经改革为市教委,他即将去人大任职,我不忍心打扰了。

接下来我抱着试试看的心情,把两本书和自荐信寄给了新成立的市教委陈桂生主任。说真话,当时我不抱什么希望,因为我与陈主任素昧平生。正在我感到山重水复疑无路的时候,却柳暗花明又一村,我收到了陈桂生主任的亲笔信,他信中说:“我收到你的两本书后,请施克超、王传斌两位老师审阅了,他们都认为有一定水平,适合做数学竞赛辅导。我已经在市教委的人事会上提出来了,研究之后拟调你去二中,具体事项让人事科长夏云楷同志联系你,请耐心等待!”他的毛笔字刚劲潇洒!我想一定是一位敢作敢当、有魄力的好领导!后来的事实证明就是这样!

1986年九月初,马鞍山教委人事科寄来商调函,我与家人高兴极了,因为很快就能到名校二中上班了。没想到薛津中学的林校长坚决不同意调出,当时我对林校长气愤极了,现在想想也能理解,那时候老师极度匮乏。

没有办法,我来找马鞍山教委人事科,第一次见到夏科长,他不苟言笑,一脸严肃。后来熟悉了,才知道他是一个性格直的好人。司绍宏副科长、甘文英秘书的态度和蔼可亲,我记忆犹新。

几经波折,终于在两年后我拿到了当涂县的调令,我兴高采烈地到马鞍山二中报到。教导处主任跟我谈话:“数学老师多,没有办法安排班级给你了,你愿不愿意教劳动技术?劳技里面有三视图,你应该拿手。”我原本满怀希望,一展身手,却遭遇迎面泼来的一盆冷水,心里五味杂陈,失意伤心的情绪弥漫我胸。但是我不能够再麻烦陈主任了,不情愿地接受了高一年级四个班的劳技课。工作虽挺轻松,内心却很焦虑,感觉自己成了二中多余的人。

数学教研组组长施克超老师看出了我的心事,有意让我帮他改作业,总算与数学有关。上劳技课的时候,我不自觉地讲成几何课。为了引起学生兴趣,我还忍痛割爱把自己写的书奖励给优秀学生。

汪延茂副校长看我寂寞,给了我一个任务,帮他修改初中物理教材的书稿,我解释:物理我不行,汪校长说没关系,只要我查验计算题与改错别字。就这样,我在二中瞎混了一年。这期间我认识了教研室王传斌老师,有时候帮他打打下手,如编同步练习。

有一次王老师让我命高二期末考试卷,我没有经验,把平常的测试题出成竞赛题,像二中这么好的学生平均分才二十几分,我好紧张,心想麻烦大了,教研室以后不相信我了。没有想到王老师安慰说没关系,以后多注意。不仅如此,王老师还帮我跟教研室郑式宏、马雪雄、雍有宏三位领导介绍,他们研究后决定调我到教研室,并打报告给市教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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崭露头角

1989年,我荣幸调到马鞍山市教研室,我从二中离开后,学校不能给我留宿舍。那时候有钱也租不到房子,何况我也没有钱。整个市教研室人拥挤在花山小学宿舍楼的一层,分布在五套不大的住房里办公,发现我所在的办公室的那个洗手间没有使用过,放满了教研资料,我跟郑式宏主任申请,想在洗手间临时住一下。郑主任问那里能住人吗?

就这样,我在洗手间用木板支了一张小床住了两个多月,有一天我头晕呕吐,郑主任问我是不是洗手间里空气不好?我说不清楚。让我终生感动的是,郑主任把自己的小办公室让给我住,他却与教研员挤到一起办公。

天赋、爱好、执着、刻苦没有让我登上数学王国的巅峰,数学家的梦想,渐行渐远,但付出终会有回报。在上帝为你关上一道门时,另一扇门将会为你打开。

1991年在市教委李学智主任关怀下,我有幸到中国科技大学进修一年,结识了很多全国知名专家: 朱德祥、 苏淳、严镇军、冯克勤、李尚志、常庚哲、宋昌耐等等,进一步学习了张量几何、内蕴几何、霍奇理论、纤维丛理论、芬斯勒几何、莫尔斯几何等等。另外还参与了中科大的数学奥林匹克集训队培训工作,这为我以后的发展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同年,王传斌老师介绍我认识了数学大家单墫教授,单老师看了我的书以后认可,推荐我去1992年国家奥林匹克集训队做几何教练,结果一鸣惊人,全部选手在国际大赛中几何得满分!回来获得国家教委与中国科协联合嘉奖。从此开始,北京、上海、广东等地邀请我去讲课。

1992年底,马鞍山市教委把我从初级职称,跳级评为高级职称,工资一下子加了七级!从1992年开始陆陆续续收到北京、上海、广州、深圳的商调函,希望我到他们那里工作,给出的条件很优厚,但我觉得马鞍山对我很好,一直不舍得离开马鞍山。这一年我被评为马鞍山市十大杰出青年,市委宣传部安排我到很多地方做报告,教育局臧升树副书记、万亚平科长帮助我修改讲话稿,大大提高了我文字水平。

有一次万科长带我去四中做报告,坐我开的摩托车去的,路上轮胎扎了铁钉,由于要等修车,我焦急万分,万科长虽然只比我年长一点,但是比我沉稳很多,还安慰我不要着急,结果掐点进入会场。同年市委书记苏平凡接见了我,并勉励我:年轻人好好干,大有前途!

1994年,马鞍山市教委李学智、颜惠玉、郭应增、夏光明等领导研究决定奖励分配一套住房给我(一年后主动退还),人生第一次享受有房的感觉真好! 同年我在马鞍山接待深圳中学高德铨老师和数学奇才韩嘉睿同学,并开始对韩嘉睿进行数学竞赛辅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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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向南方

1995年,四月份接受深圳中学邀请来进行数学竞赛辅导,深圳教育局廖槎武局长带上深圳中学领导邓继新、唐海海约我谈话,希望我到深圳中学工作,条件让我自己提。

负接待的老师提醒我:“内地调深圳可能很快冻结,香港即将回归,估计深圳与香港要合并,假如到时候你再想来深圳就难了。”听说可能成为香港人,在那个年代,是有很大的诱惑力。我回到马鞍山以后,试探性地问李学智主任,我能不能调深圳?李主任跟我说,你是名人,我不敢批准,你找市领导去。我就去找分管教育的副市长童怀伟。没想到童副市长非常豪爽,大手一挥:“哪里更有利于发展,哪里能做出更大贡献,你就去哪里!况且深圳是中国的。”他真是有格局、有远见的好领导!

1995年7月,我满怀豪情与憧憬,正式调到改革开放的最前沿——深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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