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
文
摘
要
有一天，我和女儿和往常一样，下楼玩耍。忽然，她捡起了地上的一片树叶，举起来，对我说：
“爸爸，快看，这是鱼！”
那一下，我忽然明白了陈绮贞《鱼》的意思。
原来，这首歌写的根本不是在水中游泳的鱼，而是树叶啊！
在小朋友的眼中，鱼和叶子，本来就是极其相似的。
（图片来自网络）
而陈绮贞，在《鱼》的歌词第一段，就已经明写了：
我坐在椅子上 看日出复活 我坐在夕阳里 看城市的衰弱 我摘下一片叶子 让它代替我 观察离开后的变化
《鱼》所在的专辑《太阳》，是陈绮贞“花的姿态”三部曲之一，叶子，在中文的传统意向里，代表的是腐化，也是轮回，从枝头到脚跟，生生不息。
下一段，她继续写叶子这一生会遇到的一些，发挥你的想象力吧。
曾经狂奔 舞蹈 贪婪的说话 随着冷的湿的心 腐化 带不走的丢不掉的 让大雨侵蚀吧 让它推向我在边界 奋不顾身挣扎 如果有一个怀抱 勇敢不计代价 别让我飞 将我温柔豢养
（我女儿。希望把鱼儿温柔豢养。）
陈绮贞曾经在一个访谈里被问到：如果世界毁灭只能留下一首你的歌，那是什么？陈绮贞说：《鱼》。因为它是没有结论的歌，有疑问、有选择，那我觉得如果这世界要毁灭的话，已经有了个结论，我想要留下那个过程：你的疑问、你的抉择。
所以，这首歌是和“毁灭”相关的。在陈绮贞的世界观里，人的肉身和树叶一样，是介乎与腐朽和重生之间的。她也惧怕个体死亡后的世界，在我的非存在之后，会是什么呢？于是，她这么唱：
带不走的留不下的 我全都交付它 让它捧着我在手掌 自由自在挥洒 如果有一个世界 混浊的不像话 原谅我飞 曾经眷恋太阳
在这里，陈绮贞又用了一个漂亮的隐喻。我之前一直无法理解，为什么鱼会眷恋太阳？不是海洋吗？如果答案是叶子呢？一切迎刃而解了。
于是，当女儿告诉我陈绮贞的谜底后，我回家重新反复循环了好几遍的《鱼》。
这依然是我最喜欢的华语女歌手。没有之一。
这个时候，你再看回她《华丽的冒险》中，那首《腐朽》，看看这其中和鱼、叶子的呼应。
一句掩饰肯定 掀开以后 不再写入惊醒 走进繁花盛开的森林 她非常想念 爱人的温柔 双手反锁 禁闭 割断宇宙呼喊讯息 深埋土里被剥夺的能力 在爱人的气息里 血腥的红色最甜蜜 我需要休息 我需要煽动的潮汐 失去意志肯定 反叛怀抱里的母亲 此刻海洋失去唯一的鱼 在爱人的气息里 残破的太阳升起 我需要休息 我需要安静的举行 我需要逃避 摊开你的手让我死在你怀里 美丽会凋零 泥土埋葬森林 美丽会凋零 腐朽 我的爱情
论写词的文艺，我只服陈绮贞。
对了，她在《太阳》演唱会上，也有给过这个谜底的暗示呢：
让我把你温柔豢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