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
文
摘
要
文:庚子
接第14章:
安妮家有人过世了。
开始我不知道她说的是姨妈还是姑妈,还是舅妈,因为英语对长辈的称呼,一个Uncleaunt,包括了所有父母的兄弟姐妹。
我感觉很好奇,实在太巧了,我和安妮十二月二十四结婚,她阿姨第二天就过世了,而且刚好就在附近,更巧的是我原本打算办好结婚证就去卡拉奇安妮家拜访她的家人,现在明天就可以见到她家里人了,我仔细问了几回,确定是真的,是她妈妈的(不知道是妹妹还是姐姐)姐妹过世了,就把办证的事先放一放,准备等二天去参加她姨妈的葬礼。
安妮打了很久的电话,和她家里人商量,明天在哪里见面,怎么去那里,因为两个地方太远了安妮很少去她姨妈家,她姨妈虽然属于拉合尔地区但在贫民区,位置很偏,简单点说就是安妮都不知道去她姨妈的路。
那天晚上我一直安慰她,两个人都没有心情做别的,一夜没睡好,第二天很早就醒了,我去外面买好早餐,顺便买了一小盒最贵的咖啡,合人民币一百五,是那种用开水一泡就可以喝的那种,可能安妮和她姨妈家很少走住,感情不深,知道姨妈过世了也不太悲伤,依然和兰考男孩的老婆还有李鸣谈笑风声,聊得很投缘。
安妮说她有六个姨妈,四个舅舅,总之有很多她妈妈那边的亲戚都会去,我对李鸣说了我们等下会去附近参加安妮姨妈的葬礼,他们谈完后,李鸣用萍乡话对我说,你捡到宝贝了,安妮为什么喜欢喝咖啡,是因为她去迪拜工作过,在咖啡店当经理,会煮很多种咖啡,什么卡布奇诺,蓝山什么的,她都知道,说实话我对咖啡不感兴趣,但还是有点高兴,因为这样她有护照,省了办护照的钱,但也有一丝隐隐的担心,迪拜是什么地方,那里土豪中的土豪,安妮在那工作,应该见过很多世面,我只是一个小小的草民,万一她拿迪拜的标准比较我,我该怎么办,后来发生的事果然验证了这一想法。
当时不知道为什么,李鸣要安妮的堂姐她的 *** 伴侣和我们一起去,我说不用就在附近,我们参加完葬礼下午就回来了,但他们五六个人都坚持,一定要那两个人和我们一起去,安妮用一个类似中国滴滴打车的软件叫了一辆车,刚好可以坐四个人,我们上车出发了。
我为了在她家人面前显得斯文点,特意戴了一副平光眼镜,拉合尔市区非常大,开车转了半个小时才到郊区上高速公路,(顺便说一下巴基斯坦的车,大部分是日本车,方向盘在左边,和中国相反,交通规则也不一样,我仔细观察了很久,拉合尔有很多车,大大小小,都是日木车,连摩托车也是日本本田,只有偶尔几辆中国产的宇通大巴车。)
在经过快到郊区的高速公路上时,甚至有人赶着几辆驴和马拉着平扳车在高速上奔跑,我不知道他们是怎样上的高速,那几匹马和驴可能习惯了,在各种开得很快的车群中奋力奔跑,后面的车也不催它们,直接超过去就行了。
在郊区上另外一条高速二十分多分钟后,有个收费站,那里的规矩是坐车的人付钱,我问多少钱,他们说一百卢比,折合人民币五块钱,不算贵,在中国可能至少要二十,又开了十多分钟,到贫民窟了,路又挤又不平,风一吹满天的沙尘,路上各个大小的坑,而且有很浓的不知道是牛粪还是羊粪的气味,混合让人呕吐的气下水道污水的气味,我忍不住用手夹住鼻子,挡住嘴巴,但奇怪的是车上其它四个人巴基斯坦人什么事都没有,安妮和她堂姐好奇的看着我,可能在说大惊小怪,有那么臭吗?
到了村口安妮打电话叫人过来带路,因为车进不去了,几分钟后来了几个巴小男孩,可能是她的姨妈家里人,她认识其中一个小男孩,我们几个人走了七八分钟后见到一栋房子前围了一群人,我猜大概是到她姨妈了,不知道是那里的风俗习惯还是因为贫困,很多妇女席地而坐在门口地上铺了一层地毯,没有桌子,类似中国的守灵,但他们不会披麻带孝,也没有什么灵堂之类的装饰,安妮进去后见过她姨妈家的亲属,和他们拥抱一起痛哭,我不知道怎么做,语言又不通,只好双手垂肩,低头默哀。
一群妇女拥抱痛哭后,有男性家属和我握手,带我进里面的卧室,因为人太多,地方太小,把两个卧室当客厅了,我猜可能安妮对他们说我是中国人,他们听到后很热情,请我坐在那个房间里的唯一的沙发上,安妮堂姐和她的伴侣也跟着进来了,安妮向我介绍她的亲戚,我大概猜是他姨妈家的女儿儿子及后人,还有其他亲戚,其中有一个人很特别,安妮说是她的舅舅,移民去法国了我说那他非常富裕,他友善的笑了笑,他用英语通过手机翻译软件问了我很多问题,我把我的基本情况告诉他,我问他的时候他含糊其词,可能了解到我的情况后,不太感兴趣。
后来安妮的妈妈来了,非常热情的和我握手,还要拥抱我,但我太尴尬了,第一次见她的妈妈有点紧张,一个很瘦有点黑的面善老人,可能六十多岁吧,但普通巴妇女特别显老,真实年龄我也没有问,所谓入乡随俗,只好应付一下了。
拥抱后她妈妈在我紧张的时候亲我的额头,用手抚摸摸我头,嘴里念念有词,后来回想起来,我和小花订婚后,送小花妈妈回家上车时也有类似礼节,可能第一次见面算是长辈祝福晚辈,愿上帝保佑什么的。
后来又介绍她的几个哥哥认识,还有他最大的哥哥的老婆和女儿,我当时听安妮说他哥哥的小孩会去,买了一包巧克力送给她,但我发现他哥哥老婆对我和安妮很冷淡,皮笑肉不笑的对我点了点头,有一个留着大胡子的哥哥拒绝和我握手,还举起拳头想打人,但被他家人拉开了,当时我不知道为什么,安妮的堂姐和伴侣也非常紧张,因为他怒目瞪着我们三个人,好像对她堂姐也有意见,有男性主人赶紧安排我们到那平房的屋顶上去,后面有一个小房间堆放了各种建筑垃圾及杂物,叫我们去那坐坐。
过了一个多小时一辆车拉着一个小棺材,几个男人用肩膀抬着,放在门口,很多人围在一圈,牧师过来了,打开棺材,里面是安妮姨妈的尸体去教堂清洁过了包上白布,露出一张惨白的脸,然后两个牧师念经,举行告别仪式,我刚好在屋顶好奇随便看一看,然后牧师唱一句,旁边的人跟着唱,然后围着棺材转圈圈,有的比较亲的人甚至去亲吻里面过世亲人的脸,算是最后吿别。
在一群妇女呼天喊地的哭声中,牧师盖上棺材,几个人抬上车,运走了,有几个比较亲的人大声痛哭还去追赶那个车,被旁边的人拉开,几个年龄大的妇女昏倒了,有一个是安妮的妈妈,安妮赶紧去扶她,乱哄哄一段时间后,安静了下来。
原来是准备吃午餐了,当地葬礼没有酒席,两个大桶,一个装煮成糊糊的鸡肉,一个装炒米饭,有人递过来一盘炒米饭上放了几块糊状态的鸡肉,让我吃,我不好拒绝,假装吃了几口。
安妮对我说参加葬礼要付钱的,我不知道多少?把钱包递过去,她拿了二张五千卢比的,大概合人民币五百块,后来我们准备离开,回去了,她妈妈亲自送我们到那个路口,还是坐来的那辆车,上车前我对安妮说,我有些话对你妈妈家里人说,你翻译给她们听,对你姨妈的过世非常悲伤,请他们节哀,非常感谢你的家人,我会好好待你的请你家人放心,过几天办好正式结婚证我们会去卡拉奇,去你家拜访你父亲还有其他的家人,这次来太匆忙没有带礼物,我把钱包递给她,问安妮给多少钱给她妈妈,我不知道你们巴风俗,她拿出一张五千卢比的,她妈妈很高兴的收下了,送我们上车离开(待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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