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
文
摘
要
“我来陪你看花。”
我正在屋顶的时候，凯瑟琳走到了我身边，黑纱拢住了她的头发，在朦胧的月光照射下有着闪闪微光。
她走了近了，我便向远了离着一些。
“你是修女。”
“你也会管宗教律法？”
我哑口无言。
我是这个小国家的圣子，是从小被国人选举出最完美的孩子。一出生就被送来教堂，受着教规的约束。
我恨我的面容，它的美好夺走了我的自由，我这一生注定只能在这宗教之中，我更恨宗教的律法，可美貌让他们对我放纵，无论我多违背寻常，他们都选择包容。
直到有一次我去一个城市举行仪式，我遇到了一个人。
那个人叫焦于，是这个国家叛徒留下来的罪孽之子，从小被驱逐，生活在市井的垃圾中。
看他第一眼，我就体验到教义中提到过的一眼万年。
纵使他的身体肮脏但他那双清澈的眼睛却一眼入了我的脑海，让我舍不得忘记。
“让我来净化他。”
我现在城墙的最高处，穿着最华贵的纯白圣袍，指着跪在地上的他。
没有人会拒绝一个圣子的话，尤其是这种小事。
他成了我的随侍，和凯瑟琳一起。
凯瑟琳是我从小到大唯一的随侍，她也是一位修女，她和所有人看我的目光一样，炙热又克制。她不喜欢焦于，因为她觉得焦于接近我是另有企图的。
可我并没有听取她的话。我和焦于走的很近，大部分时间都是我在背诵枯燥的教义以来应付每天的典礼和给教徒的洗礼，而他就会在一边托起下巴一动不动地笑着盯着我看。我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圣子，在这时却只敢用余光看他，只怕我与他对视时，我眼中的宇宙浩瀚灰飞烟灭只留下他与他眼眸中的星光熠熠。
也有一些时候我会换上便装，把自己打扮成一个修女出去玩乐，让别人认不出我。他会陪着我一起偷跑出去，没了圣子的威严和高傲，我们都是平凡的普通少年。他会陪我一起逛着那些商铺，我喜欢那些闪亮亮的装饰品，因为它们像星星，焦于的眼里满是星星。
我们的相爱是心不照宣的，我们很自然地牵手拥抱，在四下无人的时刻里。
白天我是穿着华贵圣袍的圣子，到了夜里，我就是他的恋人，我们平等而相爱。
某一天的夜晚，我们的纠缠比平时更加激烈，他将或红色或紫色的印记印满了我的颈部。
“楚河，我的圣子大人。你要永远是我的。”
“好。”
我与他十指相扣，许下天长地久，可当我第二天清醒时他已经不见踪影。
我没来得及找到他，就不得不去参加国都最大的一次朝会。
我心里满是想着焦于，以至于讲说教义时差点说错。就当朝会快要结束时，一个平民突然冲到了我身边，用不知道从哪来的剑刃掀起来我上身的衣物。
我身上的痕迹就这样一览无余，只留一片哗然。
教义有明确规定，要禁欲苦行，虽然对于伴侣的存在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对于我这个圣子的身份，被民众发现我非纯洁的身体是一种欺诈。
我被强制带回了住所，主教让我在明天想好答案。
也就是这个晚上，我来到屋顶看花，看我和焦于一同种下的香水百合。我已经一天没有看见过他，他好像凭空消失了。许许多多的阴谋论在我脑海中拂过，我以为真相是因为他有不得已的苦衷。
“只要明天你在民众前亲吻我，说我是你的伴侣，他们就算是愤怒，也只会在我一个人的身上，你还能保持圣子的身份，最多我……”
“最多你被施以火刑被活活烧死？”
我打断了凯瑟琳，我不能允许我自己的事情让别人替我偿还代价。
“为圣子而死，光荣伟大。”
她的眼神坚定而刚毅，我看着她，脑海中却浮现了焦于的眼眸。焦于，你在哪里，请给我一个解释。
我最终还是没有同意凯瑟琳的建议，在第二天的 *** ，我当众脱下圣袍，被关押到监狱。
我听着凯瑟琳给我带来每天的外面的新变动，因为我的错误，宗教信仰在民众中动摇，开始发生了暴动起义，何洛洛他的父亲此时借助敌国的势力发动进攻长驱直入，而领军之人正是焦于。
我的心情是怎样的呢？
亏欠，自责，愤恨……
我对不起这个国家的民众，更恨自己这么轻易被哄骗，可我始终不能恨上他。
凯瑟琳告诉我焦于的军队已经兵临城下，只差攻打下首都，她已经打点好了一切，准备带我逃离。
“不了，我不会走的。凯瑟琳，你走吧，走之前请带给我一朵我屋顶上种的香水百合和一杯毒酒。”
我死于军队攻破都城的那一天，我还是没能看见他最后一眼，也或许他并不想看见我，我只不过是他攻略野心中的重要一环罢了。
我们相爱时，他眼眸清澈却深不见底，我始终不知道他真的爱我嘛？或许爱过吧，可我也不得而知。
但有的时候，有些人，只要你爱过他就足够了，一眼万年，只要看他一眼就胜过平淡无奇地活一万年。
我最终没能带走他眼中的星光，但我带走了那一朵香水百合，下一生我会寻着这香味找到他，然后避开他，平平淡淡过完一生，不再追寻星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