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
文
摘
要
白露,八月节。秋属金,金色白,阴气渐重,露凝而白也。
初候,鸿雁来。鸿大雁小,自北而来南也。
二候,元鸟归。元鸟,解见春分(春分初候,元鸟至;燕来也)此时自北而往南迁也,燕乃南方之鸟,故曰归。
三候,群鸟养羞。《礼记》注曰:羞者,所羹之食,养羞者,藏之以备冬月之养也。
第三次出院之后,状态还好,只不过药物反应还是有的:胃口不佳、皮肤痒、身体疲倦……似乎比上两次出院之后要明显一些。送走了大学好友云帆,不禁又有山林之想,于是又去了青州广福寺静养几日。
山还是那座山,满眼苍翠,蝉鸣鸟啼,清风白云。期间下了几场雨,山间多了水声,山也更加润了起来。殿檐上的铜铃,随风晃动,清音在空中回响。闲暇之时,四处走走,或者晒晒太阳,看看扑面的绿色,望望天上的闲云,便觉得心旷神怡,物我两忘。久居城市,离着自然越来越远了。
我在朋友圈写了几句话:云起时看云,雨来时听雨,花开时赏花。德刚老师又加了一句:果熟时摘果。心安当下,随缘自在,说来简单,其实这是多么难得的人生境界。
不禁想到蕅益大师的《十大碍行》一文,又有些新的体悟。十大碍行的第一条,就是念身不求无病以病苦为良药。生病我们左右不了,病苦无法替代,其中滋味也只有生病的人自己能够体会。但生病却可以成为人生的逆增上缘。因为在生病之时,人才会回过头来想想健康时不会想的问题,比如生死。也会重新打量和审视自己所执着追求的一些事情的真正意义,比如功名利禄。从而会对自己的生活和人生有更深的思考和取舍,明白真正想要的是什么。从这一点来说,病苦的确是良药。
闲居的日子,也得到了诸位师友无微不至的关心照顾,嘘寒问暖,如同家人,有的还特意远道而来。自忖何德何能,唯有不尽的感恩。
儿子最近开学了,先期进行一个周的入学课程,内容丰富,包括军训、团建等诸多内容。电话上我跟儿子说,他开学我也没能去见证一下。儿子说,你好好休息就行。我问他入学培训感觉咋样,他说对新学校的环境和老师都感觉很好。还说,军训的时候有些同学觉得又累又热,他自己没觉得咋样,而且都没出汗。小时候儿子长得瘦,如今他经常骑自行车四处跑,身体也越来越壮实了。
家中更多的事情落在妻子身上,租房子、搬东西、添置家具、布置屋子……开学后,为了帮助儿子适应好开学,她每天骑电动车从单位赶到学校附近租的房子,单程就要接近一个小时。本来瘦弱的她,成了女汉子。我成了家里的重点保护动物,妻子说:你好好的就行。
想来有师友、家人这样的慈悲与关爱相伴,人生多少风霜雨雪、沟沟坎坎的艰难困苦,也都算不了什么了。
这大半年,一直没有回老家。自第一次住院后,也很少主动给老妈打电话,以前都是我主动给她打,每周一次。我怕说漏了嘴,让她老人家担心。但母子的心真的是相通的,老妈每隔几天就主动给我打电话,我也就谎报军情三言两语应付过去,报喜不报忧。我也跟弟弟说,不要给老人家说实情。
但总归按捺不住思乡之情,还是决定回老家看看。回家前也想好了见到老妈后的应对方案,问起来,我就还说是胃炎。
提前给弟弟打了招呼,没有给老妈说回家的事,车到潍坊的时候,才给她打电话说了一声。电话那头老妈有些惊喜,因为之前原本说打算十一才回来的。
下了高速,到加油站加油,结果正好遇见了弟弟一家,也开车过来加油。弟弟临时请了假,特意回来陪我,没想到这么巧就遇到了。
老妈听到车喇叭声,已经出门迎接,看上去气色不错,只是刚刚摘了一颗牙。老妈说,原来镶的那些牙,也松动了,想着都摘了重新换,但乡镇上的牙医没有给她摘。
老妈又开始了一番忙碌,晒被子、烧炕、做好吃的。老妈说我瘦了,我说胃炎影响胃口,还吃着药,需要慢慢恢复。老妈没说啥,但接着凑过来说:你脖子上这是给蚊子咬了个包吗?什么都逃不过她的眼睛。
弟弟去地里拔了新鲜的花生,今年花生长得尤其好,老妈甚至用“百年不遇”这样的词来形容。弟弟拔了六七墩,墩是方言,意为六七棵。最多的一墩长了60多个花生,且个个饱满。花生摘完洗净,满满的一大盆子,剥开了生吃,满嘴的清香,带着甜味。
这是农村最好的季节,秋收在即,瓜果飘香,处处都是丰收的气息。
前几年,老家一直干旱,家中的井都干涸了,一度吃水都成问题。今年雨水充沛,庄稼长得旺盛壮实,井里也有了水,再也不用“省吃俭用”。老妈说菜园子也不大用浇水,各种蔬菜长得吃不迭。我去菜园看了看,那口老井里的水离着地面也就两米的距离了。对于地处胶东丘陵地带的老家人来说,庄稼收成要看老天脸色,风调雨顺如今年,就算是巴不得的好年景了。庄稼人,大半年劳作,盼的就是秋天有个好收成。
照例要去村头各处走走。村里的干道正在翻修,此前坑坑洼洼,摔伤过人,据说事情反映到市里的问政节目终于得到了解决,修完路村里将会焕然一新。田里的玉米鼓着棒子,已经有人开始收花生,早熟的苹果开始上色,晚熟的红富士还套着袋子,一样样的活计,早已经安排在秋收的日程里了。
村头的大沽河也迎来少有的丰水期,河水蜿蜒着,沿着长满水草的河道,自北向南哗哗地流去。
不时有低飞的燕子,贴着水面掠过,不久它们也将踏上南归的旅程。更有体型健硕的斑鸠,在房顶枝头“咕咕——咕——咕”地叫着,没有人打扰它们的清欢。
夕阳西下,天边泛起金色的晚霞,房顶的烟囱冒出了炊烟,这袅袅的炊烟也久违了,它是味道,是故事,是记忆,更是慰藉。
炊烟下的灶台边上,包好的饺子等着下锅。
饺子是妈妈牌的,那是世界上最美的味道。
壹点号老温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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