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伴关心的问题:听书《在细雨中呼喊》(在细雨中呼喊书摘),本文通过数据整理汇集了听书《在细雨中呼喊》(在细雨中呼喊书摘)相关信息,下面一起看看。

当一个人在细雨中呼喊时,旁人自然是可以听到的,但那一声呼喊,终究朝向的是自己。

读罢《活着》,只觉心中压有千斤重的巨石,让人喘不过气来,因此当合卷《许三观卖血记》时,竟有一种死里逃生的庆幸。与前两部小说不同,《在细雨中呼喊》读起来更为轻松,但也能够感受到幽默背后的刺骨悲凉,那是一种清醒的孤独,更是一种对荒诞的绝望,这不在乎有无朋友与理性,而在于一种切身体验。

//

一、 孤独与时间

谈及《在细雨中呼喊》,自然无法避免对时间的思考。既然试图将自己抽离于时间之外,那么孤独感便会不可避免地出现。小说中存在着很多孤独的人,他们执拗、敏感,犹如在细雨中呼喊的人一般独立而无人理解,主人公孙光林如此,苏宇如此,小男孩鲁鲁亦是如此。他们在极小的年纪便体现了超越一般同龄人的孤寂,他们渴望着同伴,实则渴望着同样孤寂的人,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够理解彼此。

除却在孙荡的五年,孙光林似乎始终是个局外人,甚至在家中亦是如此。他被同乡人视作异类,被家人视作幽灵,整日游离于集体之外。孙光林曾试图加入集体之中,但越是敏感的人,越会发现自己那无处安放的归属感,所以孙光林才会和苏宇结为朋友,只有敏感的人才能理解对方的孤独,明白对方内心深处的呼喊。但相处可以消除孤寂,但却抹不平双方内心的孤独,敏感的人喜欢在时间之中徜徉,在时间之外思索,但越是思索,便越清醒,也意味着越孤独。正如余华后来说到:“这本书试图表达人们在面对过去时,比面对未来更有信心。因为未来充满了冒险,充满了不可战胜的神秘,只有当这些结束以后,惊奇和恐惧也就转化成了幽默和甜蜜。”但故事毕竟是故事,不论是喜是悲,终究已成定局,因此当我们再次思考时,便会有了几分确信,增添了几分把握,即使当时多么离群索居,回忆也会为它蒙上一层曼妙的轻纱,让人忘却面纱之内的沉重。但无论回忆往事时的语调多么诙谐幽默,终究掩盖不掉故事的底色,有的笑声透露出轻盈,有的笑声散发着绝望。

回忆终究是一个人的事情,当你无法摆脱对时间的追忆,也就意味着无法摆脱孤独的纠缠。正如加西亚·马尔克斯在《霍乱时期的爱情》中写下的那般:“回忆是会抹去坏的,夸大好的,而也正是由于这种玄妙,我们才得以承担过去的重负。”因为回忆总是好的,所以我们才愿意去追忆,可一旦陷入其中,便会明白在时间冲刷下自己孤独的原色,似乎过去永远比现在好,更比未来好得多,在这种惶恐之中,人就会感到迷茫,再在迷茫中产生彻骨的孤独。

//

二、 荒诞的孤独

敏感的人容易察觉孤独,但敏感只是放大了孤独,孤独是无处不在的。孤独的根源,还在于现实的荒诞性。单从故事上来讲,孙光林的人生经历恐怕不比《活着》中的福贵幸福。

不同于福贵富裕的年少,孙光林从小便生活在贫穷与绝望之中,只不过幽默的外衣将它深深包住,只有细细回想才能悟出其中的悲凉。六岁被亲生父母送走,十一岁继父自杀,随后弟弟离世,好友进牢,在高中与大学的求学生活中祖父和亲生父母也相继离世,只剩下自己在细雨中呼喊,这样的生活无疑造就了孙光林的敏感与孤独。孤独是一种没有归属的感觉,也是一种被抛弃的绝望。在学生生涯中,因自身的性格与遭遇,孙光林难以融入以苏杭为核心的团体里,他只能过着自己独自一人的生活。与此同时,在孙荡被好友出卖、被同学诬陷,在南门时被全乡人视若无物,这种被抛弃的感觉更加重了孙光林的孤独。

不仅是自身,孙光林身边也充斥着许多荒诞不经的事情,一次又一次地冲击着他的认知。儿时的好友国庆被他的亲生父亲抛弃,自己认识的小伙伴鲁鲁的母亲被抓,自己的亲生父亲与哥哥见自己的弟弟孙光明为救他人而死,在安排后事时竟只大肆宣传其事迹,幻想可能谋得的一个虚无缥缈的官职,种种怪诞的事情将年幼的孙光林不断逼入黑暗的角落。正如小说开头所讲的一般:“1965年的时候,一个孩子开始了对黑夜不可名状的恐惧。”对夜的恐惧便在于自身存在的无力,自身对生活的希望在一次次事件中被消磨,最后只剩下回忆中被黑色幽默包裹着的绝望。

在荒诞的引导下,人总会产生一种对现实的恐惧,进而会导致更极端的荒诞。对于青春期的孙光林以及他的同学们来说,这种极端的荒诞便是对性的追寻。小说之中,存在着大量懵懂时期少年对于性的探索与渴望的事情。孙光林的好友苏宇在街上公然对女性进行亵渎,苏宇的弟弟苏杭大肆在班级内传播性的知识,孙光林自己也徘徊在道德与欲望的斗争中,种种荒诞的事情加剧了他对孤独的体验,最终使得他险些完全倒向内心的世界,忘却了真正的现实。而这背后,是源于孤独的人因为目睹或体验了现实中种种荒诞的事情,内心积压的情绪无法得以正确释放,便采用这种极端的方式加以倾泻。

这既是对荒诞的挑战,也是对孤独的呼喊。

//

三、 孤独与局外人

之前在网络上见过很多关于孙光林与加缪笔下的“局外人”相似的观点,但我却觉得不然。首先,二者在叙事手法的不同,注定了孙光林与局外人的差异。作为一名回忆者,孙光林以一种诙谐而平淡的视角叙述着往事,但在那段故事发生的时候,孙光林显然具有强烈的情感波动,并伴有剧烈的反抗,只是在回忆的隐蔽下让人看起来颇为冷淡。但《局外人》的主角莫尔索的平淡是主动的,他选择用冷漠的态度对抗实际的荒诞,叙事也是沿着时间顺序而走,他的冷淡是主动而贯穿全书的。其次,孙光林对生活的有着自己的追求,同时存在着自我的道德约束,而并不像莫尔索那样无欲无求,将“不知道”和“毫无意义”挂在嘴边。孙光林曾渴望过归属,也获得过友情,他有着不同于局外人的饱满热情,即对现实世界的 *** ,只是在回忆的雕刻下逐渐变得平淡,不似当时那般情感充沛。

其实,孙光林与莫尔索就是我们,我们每个人都在受着荒诞的冲击,并在群体的狂欢中体会到刺骨的孤独。毋庸置疑的是,现实总会带有荒诞的色彩,而互联网使得这一种荒诞感大大加剧。《局外人》的故事背景是二战,表达了加缪对人与现代社会近乎对立的局面的思考,而《在细雨中呼喊》也包含着人在荒诞之下逐渐绝望的感悟。“荒诞”这一名字虽然看似脱离了社会,但却是现实中最平常的事物。如何对抗荒诞,如何在孤独与集体之间寻找最佳的平衡点,值得每一个人深思。

萨特曾说,“我们的存在寓意在行动之中。”也就是说,我们人生的意义以及个体希望成为什么样的人,完全是由我们自己掌控的。这固然过于绝对,但却具有充分的积极向上的意义。如何与荒诞对抗,如何与孤独共处,归根到底还是取决于人自己。在《在细雨中呼喊》中,尽管回忆中充斥着无望乃至绝望,但是孙光林从始至终都有着极为强烈的抗争精神,他在暴力面前不会趁乱助势,在孤独面前也不会乞求友情,他于绝望中淡笑,于时间中悲歌,于细雨中呼喊。当然,拥有回望过去的淡然,并不意味着就怀揣了直面未来的勇气,但人生的道路终究向前方伸展,我们要承认荒谬,更要理解孤独,同时绝不能将孤独与归属绝对地对立起来。人既要有共处时的交际,也要有孤身时刻的思索,要在群体与孤独,理性与荒诞之间建立最契合自身的平衡点,让自己能够在时间与空间上既能走进去,也可走出来。

读罢《在细雨中呼喊》的那几天,总会让我回想起过去读王小波小说的那段岁月,同样的黑色幽默,同样地在幽默中透露出无尽的绝望与哀凉,让人在诙谐中感到庄严与深刻。可能这就是一种生活态度吧,即使有着种种绝望与不平,但终究已是回忆与往事,那不如将它包上一层喜剧的外壳,让苦涩的回忆沾上鲜亮的糖衣,好让我们的未来有着更多的希望,有着更多的期许,以支撑着我们继续走向远方。

文字|沙文彬(华中农业大学公共管理学院土地资源管理)

更多听书《在细雨中呼喊》(在细雨中呼喊书摘)相关信息请关注本站,本文仅仅做为展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