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
文
摘
要
股小律 股权投融资法律实务
股权投资融资过程中，尽职调查是一项重要的工作，通常包括商业尽调、法律尽调、财务尽调，有些特殊项目，还会包括核心人员背调、专利尽调、数据尽调等。对于投资人，决策是否投资以及投资估值都需要足够的信息，尽职调查是为了解决信息不对称的问题，发现项目价值、识别项目风险，以便投资人做出投资决策及交易安排。
法律尽职调查，为项目尽职调查中的一项重要的专业环节。笔者认识的诸多本领域的资深合伙人，仍然在坚持审阅每个项目的法律尽职调查报告，即是因为法律风险的判断及建议的提供均需要丰富的项目经验。笔者在投融资领域从业10年+，深感尽职调查的重要性及难点；团队集体复盘总结了近期的50个VC股权投资项目的法律尽职调查的通用情况，既是分享也是交流。
一VC股权投资法律尽职调查之12项核心要点
1.1
股权真实性及代持
需要了解公司的实际股权结构，与工商登记情况是否一致。不一致经常出现的场景是：股权变更没有办理工商登记，股权用途有预留给特定人员的情况，以及存在代持情况。了解公司股权真实情况，是投资商业层面所需的重要信息，也是确定交易结构及文件结构的基础，免去后续公司股权层面的争议及处理成本。
其中，公司股权存在代持是一个最高频的问题，代持是企业境内上市的实质性障碍，就代持需要了解：(a) 代持的原因及代持背景（例如联合创始人尚未离职、为高校在职员工等）、还原代持的计划及条件（如需被代持人正式入职公司等）、是否有签署代持协议等；(b) 若创始人代持员工激励股权，需进一步确认设立员工持股平台的计划。
1.2历史沿革中的股权转让历史沿革可以重点关注历史上的股权转让情况，特别是创始人买卖老股的情况，注意是否签署转让协议（是否存在阴阳合同）、是否税务申报、是否有股东会决议及其他股东放弃优先购买权的确认函（判断股权转让的效力）、股权转让对价的支付情况（有些老股买卖复杂的项目，资金的来龙去脉很可能会涉及到重要的商业信息）。
1.3影响股权比例的第三方权利
笔者个人理解，公司股权结构（Cap Table）是投融资交易中最重要的事项，没有之一。除了上述（一）及（二），若公司曾经发出认股期权或可转债，亦会影响公司的股权结构，即会影响投资人向公司投资后的持股比例。若公司存在认股期权或可转债，则需要了解以下内容：认股期权或可转债的具体安排；在本次交易中是否有行权的计划，及是否存在行权障碍（比如ODI审批）；该行权是否可能存在不确定的状态，就该不确定的状态在本次交易中是否需要提前处理和约定。
1.4股东出资到位情况
创业企业创始人股东惯常是平价出资且公司上市前不会全额出资，创始人的出资情况更多是辅助判断其创业的投入程度。投资人股东惯常是溢价出资，若前轮投资人出资没有到位，需要了解真实原因（不能仅依赖公司的解释），并在本轮交易中就该出资未到位的前轮投资人予以处理。律师核查股东出资情况，需要核对股东投资款入账票据，关注入资摘要内容是否明确为投资款。
1.5员工股权激励
对于创业企业，员工股权激励事项在投资人心中的重要性往往超过早期创始人的理解。创业企业发展靠人才，创业企业没有支付高报酬的能力，主要靠期权股权吸引人才，员工股权激励的安排直接影响创业企业的发展。从律师角度，需要协助投资人梳理清晰以下问题：
是否已预留员工激励股权，以及预留的比例（与投资意向书要求的比例核对），其中，已发放（或已承诺发放）及未发放的具体额度；交割前是否需要增扩员工股权激励额度，哪些股东参与该增扩稀释；该等股权调整是否作为交割条件；是否已设立员工持股平台，员工持股平台是否已经持有公司股权；员工持股平台上的LP是真实授予还是代持；如果是真实授予，是否有签署书面授予协议，授予协议是否有重大问题；了解激励股权已授予及行权的详细情况。1.6集团公司成员
需要自行公开检索目标公司的全资子公司、控股和参股公司，与公司提供的集团公司成员名单交叉核对。其中，境外的子公司一般是查不到，且其未必是由目标公司直接投资设立，由于中国企业境外投资需要进行ODI登记，前期为免去ODI登记的费用和时间，可能由创始人或其关联方个人在境外设立公司并运营，其应归入集团公司范畴。此外，还需要了解，各集团公司的职能、是否实际运营、未来处理计划，以及非全资子公司里面其他股东的身份及背景情况。
1.7创始人及核心团队
对于创业企业，发展主要靠人，投资人主要也是投人。对创始人及核心团队的尽调是重中之重。我们总结主要有以下关注点：
创始人体外持股或任职：若存在该情况，则可能涉及创始人精力分散、同业竞争、关联交易等问题。首先，律师如了解或查询到创始人有体外公司，需关注体外公司是否在实际运营、主营业务（是否与本项目有关联性或竞争关系）、名下是否有资产（例如商标、域名、软件著作权等知识产权）、未来处理计划（是否计划将其名下资产转给目标公司后并入集团公司或注销）、体外持股及任职的原因，以及对创始人时间的占用情况；其次，需重点关注创始人是否有历史创业项目、从历史创业项目退出的程度及历史融资文件中对创始人的限制性约定、历史项目与本项目的关联程度。创始人及关键员工与前雇主之间的关系：需要核查创始人及关键员工的简介（重点关注最近一段工作经历），是否已经从前雇主单位离职，需要核查离职证明（有些前雇主还会出具工作说明，重点关注离职时间和职务说明）；需要核查创始人对前雇主是否负有竞业限制业务和保密义务，是否可能涉及侵犯前雇主的商业秘密及其他知识产权。创始人及关键员工与公司之间的劳动关系：需要核查团队是否全职入职公司，重点关注公司员工的劳动合同、保密协议和竞业协议的签署情况和社保缴纳凭证（证明劳动关系归属）。团队劳动关系归属公司，一方面是全职投入项目的证明；另外一方面也涉及到关键员工的工作成果的知识产权归属问题。关键员工（特别是某些关键技术员工）是否为 *** ：需核查公司与员工之间签署的劳务合同、是否对 *** 期间的技术成果归属有约定（核查协议签署之前，该 *** 员工是否已为公司做出技术贡献）， *** 员工的全职工作单位的性质（是企业还是事业单位，例如高校）， *** 员工的全职工作单位是否出具 *** 同意函，公司是否与该员工的全职工作单位签署任何合作协议。我们处理的项目中有出现某些关键技术人员为高校老师或其他公司高管的情况，就该情况需要重点核查情况及分析，并在交易文件中作出处理约定。实控人背景调查：创业公司实控人是团队的核心，往往也是公司的最大持股方，重要性不言而喻。从律师的角度，就实控人除了重点核查上述问题，还需核查实控人是否有大额对外负债、担保、未决诉讼、实控人征信报告、婚姻状态。就某些项目，投资人会做专门的实控人背景调查、提供体检报告。1.8业务资质证照
公司业务依据适用的法律法规，获得相应的资质证照是公司正常运营的前提。律师在尽调中需要：查询公司业务开展所需的资质证照，既要考虑现在的业务需要的资质证照，也要考虑未来可能开展的业务所需的资质；还需要考虑相关资质证照对外资是否有限制，从而考虑是否要调整公司的股权结构。查询业务所需资质证照可通过以下渠道查询：法律法规、竞争对手的资质情况、行业内商业实践、主管部门咨询。在某些领域，不仅要确认公司是否具备资质，还要审查业务合作方是否具备相应资质（如医疗器械OEM生产商，需要有医疗器械生产许可证）。此外，不同业务领域有不同的法律合规要求，比如广告、个人信息保护等，也须根据行业情况做具体的专项研究。
1.9业务合同
整体尽调过程中，业务尽调及财务尽调都只会抽取部分合同审阅，整体获得且审阅合同最多的是法律尽调环节。法律尽调中通过合同审阅获得的业务及财务信息也是对业务尽调及财务尽调不可或缺的信息补充。律师尽调过程中需要关注：合同状况是否可与公司的经营主体、主营业务、财务状况对应；公司是否有关联交易及关联交易的比例；合同中是否有排他性的合作或授权的条款；某一供应商或客户（尤其在这一客户或供应商是公司战略投资人关联企业的情况下）的份额是否过高（超过30%）而导致上下游集中；业务模式及该业务模式中的风险点（例如：账期、大额应收应付、大额预收款）；以及合同中对知识产权的相关约定。
1.10知识产权及其他主要资产
对于不同类型的项目，其主要资产往往不同，例如：高科技企业主要资产为知识产权；To C的消费类企业主要资产为品牌（商标）及渠道；某些传统制造业的主要资产为厂房、设备。就主要资产，律师角度应核查其权属情况、权利负担、是否良好存续及运行、是否有潜在纠纷。创业企业往往是技术驱动型企业，核心资产为知识产权，就知识产权而言，除了前述核查要点，还需核查：
核心团队与前雇主的关系，是否涉及前雇主的职务发明。如果是早期项目，应关注核心知识产权的提交时间（或专利交底书的完成时间）和创始人（发明人）从前雇主的离职时间。相差不过一年的话，往往有侵犯前雇主商业秘密或知识产权的高风险。主要业务所对应的知识产权（核心知识产权）是什么及其来源，技术团队状况与知识产权情况是否匹配。是否存在知识产权共有的问题，知识产权在哪个主体名下；创始人有没有自己名下的知识产权（包括但不限于受雇于前雇主期间申请的）。核心业务合同，特别是销售合同及合作合同，是否存在知识产权条款可能导致公司知识产权权属纠纷或不稳定。就委托开发，除了惯常要关注的知识产权归属问题，还需关注被委托方的实际控制人或其本次开发的核心骨干和公司是否存在单独的合作关系或持股关系。1.11财务与税务情况
本部分主要是财务尽调团队的工作，投资人往往会将财务及法律尽调团队就该部分的信息与结论交叉印证。法律尽调团队主要是核查以下重点，以及与法律相关的部分：
查看财务报表，核查公司主要支出与主要收入是否可与业务合同对应，过往融资款的主要使用情况；核查公司是否有大额负债，以及担保的情况；要求公司提供征信报告；投资人将资金投入公司目的是用于公司的运营及发展，若公司存在大额负债，投资款用于清偿债务则无法实现投资人的目的；核查公司是否存在金融贷款，一般银行贷款为模板合同，关注借款金额、利息、还款期限、公司是否已实际偿还（核查还款凭证）；关注贷款方权利条款（例如借款方分红、融资或股权质押是否需向贷款方通知或取得贷款方同意，以及贷款方是否有认股权）；了解核查企业是否存在外账的情况，外账可能涉及税费不合规、公司存有账外资产，以及公司账面存在非真实的交易或虚假借贷记录等问题；核查公司与公司股东及关联方的资金往来情况，明确资金往来的性质（借贷、赠与、投资、关联交易等），其中须特别关注公司与实控人（及实控人控制的实体）之间的资金往来；核查企业报税及纳税的基本状态。1.12诉讼与行政处罚
对于创业企业，诉讼与行政处罚是一个低频但是不可忽视的问题。诉讼与行政处罚通常可以公开查询到相关信息，需要律师自行独立核查；其中除了查询公司的诉讼与行政处罚，还需查询公司、实控人、公司股东的诉讼情况。从而判断相关诉讼与行政处罚对公司资产（尤其是知识产权）、股权、资质牌照的潜在影响，公司合规管理是否存在缺陷。我们项目上遇到过公司变更过实控人，究其原因发现公司原实控人存在重大诉讼及行政处罚风险，顺藤摸瓜发现原实控人控制公司期间，公司存在异常的与第三方资金往来，而该等资金往来可能导致公司本身的重大的诉讼风险。
二尽调过程中内外协作的工具使用
尽调过程中，可以使用的信息查询网站汇总随处可见。但是，整个尽职调查过程中，一个比较重要的环节是向被投资企业收集资料，及内部工作分工，该环节行业中欠缺好用的工具。
传统的方式是微信及邮箱收集的方式，该方式的缺点在于收集到的信息杂乱，往往需要二次整理，团队重复劳动；文件比较大的情况下邮箱不支持；特别是考虑到公司不断应要求提供补充资料，资料提供零散，微信中接收文件容易遗漏；公司哪些材料提供了，哪些材料没有提供，经常出现双方认知不一致，沟通成本高。
我们团队使用的工均使用我们团队提供的该系统。
2.1精细化的权限控制
尽调过程中可随时修改权限且不影响原发出的登录链接信息。
2.2外部用户操作简单
直接拖拽上传文件即可，各方统一存储尽调文件，内部团队与用户双界面但信息共享。
团队内部界面
外部公司及客户界面
2.3TeamBuilder其他功能点
除了以上功能，就尽职调查而言，还有一些比较实用的功能，比如：哪些资料内部审阅完毕，哪些资料内部未审阅，标记简单，合伙人索要特定文件，可一键定位。TeamBuilder系统除了可以很好地辅助尽调工作，还有诸多适用于律师行业的垂直功能：项目管理、文件管理、任务及日历、工作计时与账单、模板自动化、私人与团队云盘、文件多人在线实时编辑、文件版本管理等，极大地提高了律师及团队的工作体验和工作效率。
三获取福利包
股小律同时也为关注股权投融资相关法律实务的律师朋友们，整理了法律尽调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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