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
文
摘
要
站在心理咨询师的角度,写一篇分析。 1、首先,我的看法是,这个儿子的情况并不乐观,他的问题很可能已经到了“人格障碍”的层次。治疗起来,已经是极其艰难的了。 他的万字长信的后半段,对外部世界的评判,已经发生了严重的扭曲,基本上其他普通人的普通言行,在他看来都是敌意和攻击。 对于跟外部世界的界限,跟他在小时候体验到的一样,极其模糊,他根本无法判断别人的生活边界和权利边界,而是认为自己有权利干预很多事,去干扰很多人的生活。于是会做出很多幼稚的傻事。 这种系统性的对外部世界的误判,是在心理咨询过程中,最不乐观的症状之一。 2、那么,他的家庭有没有问题呢?有重大问题!有比网友们看到的感慨的更重大的问题!比新闻报道中展现的更大的问题!甚至,是比他万字长文中展示的更重大的问题! 把一个孩子教成人格障碍,是一个家庭极其病态的结果。 可是,最可悲的是,哪怕做儿子的看起来已经选择反抗了,已经开始反思了,已经开始学习了很久的心理学知识了,已经控诉了万字长文了,他依然没有分析到他的家庭教育中真正扭曲的点,他依然分析的不够深入! 明明可以感到重大问题,可是,偏偏还是没有抓住关键点,也就导致他累积多年,依然没法好起来。 这是最残酷的事实。 为什么网友分成两边,有许多网友支持他,也有许多网友支持他父母,认为他矫情? 支持他的,被他唤起了共鸣。 反对他的,因为没有看到他提出真正的 *** 控的点。 万字长文中显示的,不过是他的注意力所能集中看到的一点皮毛。 而真正的操控,恰恰是藏在他的文章所未曾注意的暗处。 其实,糟糕的父母确实是非常非常多的,因为工作关系,我接触了很多很多给孩子制造出抑郁啊什么的父母,他们的教育,他们自身,都存在着重大问题。 但是,我还是想说,把孩子教育成这样子,父母自身一定存在更严重的问题!比那些把孩子教育成抑郁症的父母,要扭曲的多! 3、试从万字长文分析一些隐藏的东西: “一年级或二年级初秋的一天全班文艺表演,前一天班主任让大家穿及膝短裤来,而我母亲不由分说地让我穿长裤,我提出带上短裤备用也不准许。结果班主任看见我穿长裤到场很不满。我抱着最后的希望提出把裤腿卷起来,被当众怒斥。我母亲和班主任天天抬头不见低头见,我没有告诉班主任穿长裤是我母亲的要求,也不知道两人后来是否交流过此事。我只能说,孩子有时注定是弱者。” 在这个事件中,母亲展示的是对外界规则的藐视和对立。这和后面很多事例,以及父母之间的关系详情,都可以联系起来,在后面一再重复出现。 她的这个特质也灌输给了儿子,导致后面的界限感不清,从而毁掉了人际关系。 没有界限感,要么会纵容别人随意的干涉和伤害自己,要么会不自知的去干涉和伤害别人,因为没有界限感的人,并不知道哪些事该归自己,哪些事该归别人。 没有界限感的人,会做出看起来很傻的不合乎人情事理的事情,也就很容易在人际关系中树敌和被讥讽。 后面儿子在生活中的很多挫折痛苦,都是在这个大问题上衍生的。反复得罪人和感受伤害,受到伤害不知道反抗,因为压根不知道自己有权利拒绝! “每天都可以概括如下:完全按校方的统一课表上课;课上抵抗周边学生的骚扰和闲话;课间遭受欺凌,被打耳光、抱摔、掐、言语羞辱;中午回去和家人争执;晚自习再次抵抗周边学生的骚扰和闲话;晚上回去再次和家人争执。” 原文中用很大的篇幅,讲了对251中学教学模式的不满,以及和父母在这个问题上的矛盾。 而关于他所遭受的不适,却只是小小的一段。 奇怪吗? 实际产生痛苦的事件,和当事人主观关注的重点,产生了很大的偏离。 再看原文中他提出的对学校的要求,对教学模式的不满,并不是我们普通人以为的应试教育。 “学校没有充足的动手实验机会,没有实质运行的兴趣社团,我没有时间来系统地准备我知道十分重要的学科竞赛,也几乎没有机会与水平相当的同学讨论和合作——生源决定了我的班虽然按成绩分,但本身水平仍然参差不齐。” 学校后来给单独安排教室了,还要怎样呢?嫌学校没有几个实力跟自己相当的人,可是学校有什么资格和义务提供呢? 是的,在学校,他遭遇了很多的痛苦,很大的伤害,可是,奇怪的是,他反而对真正的导致自己痛苦的人际关系问题,在几千字里只用了几行来一笔带过。 受到了同学的敌意和欺凌,跟校方对立弄的很僵。 在和父亲的争论中,将同桌问题归给学校,然后变成了学校问题。 管一个班的座位分配问题,是一个学校校长的工作吗? 在这里,不管是父亲还是他,在漫长的争执中,都没有去说出一句“那么,我们解决这个具体问题吧”。 而是把具体问题越滚越大,试图用轰平街道的方式去解决某个路边烤红薯的不够秤。 父亲倾向于否认具体的痛苦,在这个过程中,孩子一个重要的基本功能,被毁掉了! 那就是,精确的定位具体痛苦的能力。这导致无法去处理生活中具体的痛苦压力,要想解决同学的敌意欺凌,只能绕个大圈子,对付全班同学对付老师对付整个年级都不够,必须对付整个学校。 问题和痛苦不可怕,连问题都不许被看到,不许被精确定位,那就麻烦了。任何一次蚊虫叮咬,都会被上升到截肢的难度。 母亲:不尊重界限的狂妄+父亲:不许准确的定位具体问题的回避,合起来构成了儿子应对压力的模式:否认具体的问题,把问题扩大到无法解决的层面。蚊子叮了不许拍,只能扩大到截肢,显然截肢又不现实,那就只好憋回来了。 这基本就把一个人从思想上给 *** 了。 被毁掉最基本功能的人,一定会陷入焦虑和迷茫,何况这个被拆毁的,是一个如此之基本,每个人都是默认设置,基本到几乎是放在电脑固件里的程序!越是这种,越是不容易被发现,更基本上不可能由自己发现。 咨询实践中,来访者被毁掉的功能越基本越底层,带来的神经症性越重,扭曲越大。 后面儿子在人际关系中的一系列挫折和焦虑,都体现了这一点。 对别人提出不顾界限的要求,为了解决具体矛盾而把对方打成彻底的坏人,把对方当作父母的控制代理人。 旅游事件,大姨的相处,二姨的一句“嘲笑”,都属于具体的一个个点,可是,这些具体点,按照这个家庭的模式,不许被定位,不许被针对性的具体解决! 而在这个过程里,父母和孩子,都没有发现最基本的功能被毁了,所以父母一脸懵逼,只能以普通人的常理去劝说和指责,去阻止孩子为了“蚊子叮”而做“截肢”事,落到孩子眼中,又变成了“否认孩子的痛苦,控制孩子”。他们发现不了他们自己的错误。孩子学了很多心理学,也没法挖到这个最束缚自己的东西。那所有的控诉,就都是无力的。 ”我的父亲在一个缺乏情感交流的家庭长大,极端自卑,而我的母亲作为老幺从小受宠。这两人在一起本就有风险,而社会支持的不完善进一步导致教育实践中的错误没能得到预防和纠正“ 母系的骄狂无界限,父系的回避问题不具体定位问题,正好组成一对cp生活了下来。但是合并到一个孩子身上,就出 *** 烦了。 控制和虐待孩子的父母很多,后果并不见得都能严重到文中的程度。到这个程度,也必有家族更深层的原因,以及父母本身的人格不健全。 4、本文来自于对万字长信的简单推断,了解情况并不深,也许会有很多偏差。 对于教育来说,不仅仅是教育方式本身,父母本身的人格健康程度,也是极其重要的。 最好的家庭教育,是先做好健康的自己。 我们的抑郁互助团体:抑宝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