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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六年前的今天(六十二年前)

《我童年记忆里的“过年”一一六十七年前的常州乡下行》

•李刚•

(2023年1月13日)

去年夏天,一场突如其来的大病让我住进医院:期间,两次濒临死亡的我都是在亲人和白衣天使的竭力抢救下涅槃重生,在医院里整整躺了5个月……。

再过一星期就是虎年“小年夜”,我终于可以出院回到亲人身边一起“过年”啦!

人的记忆很奇妙,沉睡几十年的往事会在某一瞬间突然复活,尽管过了年我就七十有六了,居然一下子想起了孩童时代我回常州老家“过年”的故事……

那是在上世纪的1956年冬季,我正上小学二年级。这年父亲原打算带我和二姐回常州老家武进县庙桥镇李家塘过春节,没曾想临行前单位领导安排父亲春节值班。于是父母商量后决定由二姐携我结伴而行(弟弟妹妹太小,大哥性格内向不爱外出,母亲自然也走不开)代表父母回老家探亲。如按现今社会治安状况看这无疑是一个大胆而冒险的决定:一个4年级的小女孩居然带着一个才8岁的小弟弟去到一个从未单独去过的陌生地方(尽管是自己的老家),舟车途中还要背负着带给诸乡亲的礼包,就不怕被坏人拐走啊?!然而那时我们好像没有这种可怕的概念,一家人没有半点担忧我们这对小不点儿的旅途安全(当然刚升高小年级就当上少先队大队长的二姐聪慧能干,也让父母放心),我们自己亦无忧无虑、欢天喜地憧憬着去乡下过年的快乐情景……

也是在小年夜,这天一早父亲就将我们姐弟俩送上一抹绿色车厢的蒸气火车拜托列车员多加关照,再三叮嘱在常州火车站下,然后到船码头搭乘去庙桥镇的船到李家塘码头,几位堂叔会在下船地点接我们。他们的父亲李浩生是李家塘的大家长,你们見到他叫“四叔公”便是。

我和姐姐第一次乘火车出门远行,一切是那么新奇,列车员亲切地摸着我的小脑袋,查验车票(我记不清我们是否享受半价优惠),邻座的大人拿出糖果让我们一起吃,我至今依稀记得一位模样俊俏的小姐姐(那时好像还没有“靓妞”—词)似乎特别喜欢我,拉着我的手问长问短,还抢在我姐姐前边带我上厕所……

中午车到常州站,我们随着人流出了火车站,姐姐问了一位匆匆赶路的大叔:去庙桥在哪里乘船?他说我正好也去,便带着我们走到一条大河边,问清了一条确实去庙桥的船就大手牵小手晃晃悠悠跨过了船舷。这是一条中等大小的木船,好像是摇橹的那种。船仓很简陋,客人分坐船的两侧。待大家都坐定后船老大逐个收钱然后启程……

到了庙桥,船老大问我们到河西李家塘还是河东李家塘?这下我们懵了,老爸可没说有“东、西”两个“李家塘”呀!想当然说好像是“河西”吧。结果下船后并不见有人接我们,这下我俩傻眼了,眼见天色将黑,正手足无措时,又一位热心人出现了:一位五十开外的老叔,挑着货郎担。又是姐姐上前问路并说出了叔公的名字,可巧了,他说认识李浩生,是河东李家塘,我带你们去吧。老叔让我们先跟去家里放下担子后再轻装带路,姐姐致谢不迭……不一会就到他家了,他娘子得知情况后很热情地让我俩进屋,一边递过两碗水一边说:怕是上海城里人喝不惯乡下水我放了点糖精……这时姐姐示意我赶快把一些散装的糖果点心之类都拿出来放在桌上,说是尝尝上海的糕点。两位大人笑着合不上嘴,并指着我说:这细佬(即小孩,常州方言)蛮讨人欢喜……。随后老叔就带着我们出门赶路,走了一段路便到一村口,只见人影绰约,人声鼎沸,原来是我几位堂叔(说是叔叔辈,我看也就大我们5、6岁7、8岁)带着一群族里的兄弟姐妹们从日落西山一直等到月亮升上树梢,焦急的他们终于接到了迷路的我们,欣喜若狂地大呼小叫拥着我们进村……姐姐回头想谢谢那位热心老叔,只见他向我们轻轻地挥了挥手便悄然转身消失在繁星闪烁的冬夜之中……

随后两位堂叔带我们去见了他们的父亲,也就是我们的四叔公:一位精瘦的长者,两眼炯炯有神,话虽不多,却掷地有声,给人一种不怒而威、说一不二的感觉,我跟着姐姐怯怯地叫了声“四叔公”。只见四叔公召集来三亲四戚说这就是金海家(我父亲名字)的两个细佬,并让我俩一一认识各位亲戚……各家热情有加,抢着请我们去吃晚饭和住宿。最后还是叔公说了算,一一安排停当(想起父亲曾说过,四叔公李浩生的爸爸是当地一乡绅,为李姓大家族的族长,膝下五子,李浩生排行老四,天资聪明,深得他父亲喜欢,送他上私塾念书,重点培养。以后他父母及其他4位兄弟先后殁世,他就成了一族之长,但凡李姓大家小家之事都由四叔公拿捏定夺)。我父亲特别感恩的一件事就是四叔公当年做主支持不到20岁的父亲逃脱娘舅一手包办的婚姻并“胜利大逃亡”:冲出封建藩篱,告别了祖辈世代“脸朝黄土背朝天”的农耕生涯,走向城市……出常州,下西南,赴重庆,后在昆明与西南联大学医学院护士学校毕业的母亲成婚,生下明哥、莉姐;又因工作调动去到安徽和县我外婆、姨妈处,所以我的出生地是和县。再过了一段时间父亲要去上海求职,就将母亲和我们三个子女暂送回常州老家,住庙桥镇上。父亲经过一番奋力打拼很快在人称“冒险家的乐园——魔都”站住了脚,共和国成立的那一年我们一家终于成为大上海的新—代移民,住进了虹口溧阳路上的兴业银行开发建设的石库门浙兴里。以后几年里响应领袖号召学习苏联老大哥做“光荣妈妈”,母亲又生下了平弟、五妹,真是人丁兴旺,其乐融融……) 所以这次回乡过年原本就带有光宗感恩的色彩,我们姐弟俩作为父母亲的代表回到老家就格外受宠!我们住东家吃西家串南家玩北家,并按父亲写有各家名氏的礼包上门分送,收获一片谢声外,还有乡下那鞋底般的大年糕、笼蒸的糯米菜肉汤团、喷香的粉蒸肉、细腻光滑的厚百页腌笃鲜……至今仍是舌尖上的难忘!

记得我们住的头一家是亲叔叔李金河家,婶婶汉秀对我俩特别客气(后来才知道她就是舅公当年准备撮合给父亲的女人,父亲逃婚后,按乡俗就让其弟接娶。俗话讲强扭的瓜不甜,叔婶之间就是一桩冷战婚姻,育有一子一女,叔叔在大饥荒年代得了肝疾,一直郁郁寡欢,在上世纪八十年代病逝,可怜的叔叔!可怜的婶婶!)。

一眨眼寒假将过,开学在即,河东李家塘的亲戚们站在村口船码头,两位堂叔拿着大包小包农副特产陪伴我们上船,一直送我们到常州上火车,把两个小不点托付给列车员才放心离开……。

天下就有这等巧事,车厢里又遇见了去常州时火车上认识的那位漂亮小姐姐,自然格外亲热……我当时悄悄问我姐:这小姐姐咋对我这么好呢?姐姐说:你长得可爱呗(用现在的话就是“小帅哥”的意思吧)!

这是我童年时代的一个难以忘怀的故事——现在想来这就是常年飘泊在外的游子们所说的“乡愁”之情吧!沉淀几十年后仍然醇厚、光鲜、回味无穷……

(谨记于上海览海康复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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