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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殓师一般人做不了(入殓师好学吗)

入殓师,又称遗体整容师,一份负责为逝者的遗体进行修复、化妆、穿衣的工作。

陈晓明是一位 90 后科班入殓师,尸臭味充斥在他年轻的生命,死亡从禁忌变成日常。在近五年的从业时间里,职业身份抹去了他作为普通人的身份,使他被疏离、歧视,甚至彻底地边缘化。

见证无数死别之后,他逐渐明白,死与生一样,不过是人生的过程。

大中午的,殡仪馆送来两具刚死去不久的女尸,甚至,我还能感觉到她们身上的温度。

一具年纪大一些的早已难辨形体,血肉模糊,内脏和器官散落四周,血水滴滴淋淋。另一具更年轻些,上身完好,下身的一只大腿断了,另一只从中间被分成两半,宛如残忍肢解的凶杀现场。

她们是一对母女。高考的最后一天,母亲用电瓶车载着女儿,从考场骑回家,因为闯红灯,两人连人带车被一辆运渣土的大货车平碾。

这是我印象最深刻的一次死亡。操作室不封闭,尽管穿着好几层防护服,我仍能听见苍蝇在空中飞旋的声音,嗡嗡咙咙。味道浓烈,天气也热,好几层的口罩也阻挡不了几乎要黏在身体上的恶臭。

我和师傅从遗体旁的一滩血水和污物中逐一捡出器官和内脏组织,填回体内,再按照人体原来的结构将皮肤组织缝好。

但尸体过于破碎,仅是母亲,我们就操作了四个小时。尸体的腐化速度非常快,两个小时后,苍蝇已经在遗体里面孵出了卵。不久,白色的蛆虫覆在腐肉上,蠕动了起来。

哪怕对职业入殓师来说,视觉冲击力也太大了。我们防护服穿得特别严实,若中途出去休息,回来再换会很麻烦,只能抓紧时间处理。到最后,我们已经忍到极限,我扎个十几针,再换师傅扎十几针,如此轮流几番,等我们把口罩防护服脱下来,取下手套,倒出来的都是汗水。

再次走出门外,天都黑了。

当时,我做入殓师刚刚一年多。带我的师傅已年近五十,从业数十年,每每处理这样极具视觉冲击的尸体,心理防线仍会被瞬间击垮。

像这样特殊死亡的遗体,我们首先要复原、填补,以及缝合遗体。缝合步骤尤其耗费心力,因为耗时最为漫长。缝合手法与外科手术的缝合基本一致,但有时,若遇到难以穿透的脂肪组织,我们还会借用镊子等工具来辅助。

遗体修复完成,我们才开始为其化妆。先用高度白酒清洁,有时还会在逝者的 *** 、 *** 、口鼻处塞入棉花,以防止体液泄露。之后,我们会帮助逝者穿上家人准备的寿衣,穿好衣后放入冰柜。

遗体破碎、腐烂和内脏流出,还不是最大的问题。最难以忍受的是气味——三四层浸泡过二锅头的棉布口罩,都无法阻挡遗体腐烂扑鼻而来的恶臭。

科学上来说,尸臭主要是由硫化氢和氨组成的一种 *** 气体,但却像一种被诅咒了的气味。就算没有接触尸体,气味也如同从皮肤的毛孔钻进身体,三四天内无法用任何手段消除。

一次,有人在水库自杀,尸体在水里泡了很多天,已经是「巨人观」(尸体因 *** 、细菌滋长而膨大成巨人,无法辨认生前原貌)的场景,碰哪儿的皮肤,哪儿就碎了。

同事碰了碰逝者的头发,只是轻轻一拉,整个头就掉了下来。

关于殡仪馆,外面流传很多故事。比如在停尸间看见一个白衣飘飘的身影走来走去,逝者忽然睁眼,在焚化炉里大声喊「救命」。

事实上,给逝者穿衣化妆时,逝者如果忽然腰部弯一下,腿跳一下,这些都属于正常的死亡现象——一种肌肉静电反应。

但也确实发生过活人被医院送来的事件,人在进焚化炉前睁眼了。焚化炉烧柴油,温度七八百度,只要进去,人就怎么也救不回来了。听一个前线的火工说,真的有活人被推进过焚化炉。人在里面没怎么喊,就嗷嗷叫了两声,因为声带在一瞬间内就会被完全烧断。

大学时我读殡仪系,学校里也有不少类似的传闻。说我们殡仪系有一个特别大的福尔马林池子,放着很多遗体,上课时要用,就拿出来一个。其他院系的学生说,只要一来我们学院,手机信号就没了。

我的同学们,大多是为了日后能拥有一份高收入的稳定工作,才选了遗体整容专业。而我,是因为一部电影,《入殓师》。

高考时,我考了 500 分。一个不上不下的成绩,好的地方去不了,差的地方看不上。家里人纷纷出主意指挥我,比如我爸,想让我学经管。

我生长在东北一个小城市,那里接收不到太多新鲜的资讯,身边的朋友基本都会听父母的建议。高考前,我从来没有过什么目标和喜好,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过怎样的人生。就在填志愿期间,我机缘巧合似的在电视上看到了《入殓师》。主人公看见入殓师在最后离别时,以自己的方式给予逝者一份尊重,因此坚定地选择成为一名入殓师。

因为这部电影,我对殡葬有忌讳心的固有成见动摇了,当即决定要报考殡仪系。说服父母接受我的高考志愿,难度相当于说服他们去纹花臂,直到现在,我妈还在自责,当时为什么没有拦住我。

殡仪系是以培养殡葬行业的全才作为出发点来设置课程的。除最基本的病理学、解剖、化学、缝合之外,还会教雕塑、绘画、书法、插画方面的知识,为了日后实操修复受损坏的遗体作准备。我们需要会捏头骨,还原受损的人体外观,此外,还会学风水。

上课时,老师教我们,一定要对逝者有敬畏之心,对遗体要称呼为「逝者」,绝不能称为「死人」。

和学院一墙之隔即是坟场,第一次走过时,我惊讶地发现,地上有许多墓碑。每块墓碑上都垂挂着一条红丝带。我不知道是谁做的,也许,只是生人对逝者的一份尊重。

毕业后真正来到殡仪馆工作,才发现,现实跟理想有距离。在学校学的那一套,常常被真实的殡葬情况所挑战。殡仪馆繁忙时,逝者仿佛流水线上的沉重的货物,被我们从一处搬到另一处,有时一不小心,会「嗙」地一声摔在地上。

失去敬畏心的落差,我始终难以调节,无法在死亡面前真正做到麻木。唯一让我开心和有满足感的,是将一个非正常死亡的遗体整形复原。仪式结束,家属们会走过来,说:「谢谢你,让他完整地完成了属于自己的追悼仪式。」

每到这时候,我对这份工作的初心才会再次浮现。

有次,我遇见一位比我年纪还小的家属,脸上蒙着被死亡覆盖的阴沉面色,仓皇失措的家人无暇管顾他。

我们对视了一眼。那一眼里,有很多复杂的情感,像脆弱的求助,也像是疑惑。死亡猝不及防,自然随机,初遇者像站在人生路上的一个断桥边。

更多的时候,来到殡仪馆的家属都很情绪化。有时,我甚至会遭受不分青红皂白地谩骂和殴打。

曾有个二十岁出头的女孩跪在灵堂,放声痛哭,声音几乎穿透整个殡仪馆和周围的墓林。听她哭了三小时,我上前提醒她,时间到了,该火化了。

女孩的身体跪得僵直,像攒了一股强大的力量,突然起身向我扑来,尖尖的指甲撕破我的脸,不断地推搡和咒骂,歇斯底里的样子,像一个由痛苦化成的厉鬼。

挣扎着走出去时,我已经满脸是血了。

殡仪馆是一个混杂了悲痛和矛盾争执的地方,死亡面前的人间百态,时常让我感叹人性的复杂。

我见过因为悲痛将母亲打到出血的丧父男孩;化妆间现场,面对着刚逝去的母亲争遗产争得面红耳赤的子女;还有殡仪馆的工作人员从刚烧完的骨灰里掏出像烧得像口香糖一样的金子,再骗家属说「都烧没了」。

有一个儿子,父亲带来私生女和情妇,一起给爷爷送行,他抄起扫帚就对她们一通乱扫;还有一个信基督的妈妈嘱咐我「不要弄疼了妹妹,让她穿得漂漂亮亮地去服侍上帝」,小女孩头发被剃光了,是因白血病而死的。也有宛如电影场面一般的大家族,乌泱泱的一排排跪拜和痛哭。

更多的,是匆匆焚烧的无名氏遗体,无人问津,也无人寻找。

年长的逝者,会让我想起爷爷。初三那年,爷爷去世了。一家人去往乡下的途中,我还在车上说笑,玩游戏。但到了下葬现场,亲人们哭天喊地,阴森的氛围,带给我一种挥之不去的恐怖。

做入殓师,让我对死亡的忌讳和恐惧彻底消散,看见尸体不再觉得悲凉。死亡跟生一样,都是自然的过程,若已知了的话,就没什么好怕的。每次为年长的逝者擦拭污渍、清洁身体、穿衣抹粉时,我会觉得,自己正在为他的人生画一个小小的句号,心里很温暖。

直到我第一次接触年轻的逝者,才体会到,青春和死亡这两个词的交集有多么可怕。

那次,我协助尸检,在停尸间看见解剖台上躺着一个十七岁的女孩。她面庞清秀,体格娇小,长得特别好看。尸检需要开颅,女孩的头发都已经被剃掉,头部中间有一条很大的裂缝,头皮外翻,脑液和脑组织都流落在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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