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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摘
要
七夕夜,江城到处洋溢着烂漫。 又是这样…… 他不信她,也不听她解释。 她爱了谢渝州整整八年,无论她为谢渝州做了多少事,他都始终将自己视若洪水猛兽,避之不及。 就因为他们的婚姻,是她趁人之危求来的。 四年前,她答应给濒临破产的谢渝州还债,条件是他要娶她。 她想堵一把,赌他们之前可以相处出感情。 可事实证明,强扭的瓜确实一点都不甜。 咔哒。 突然被推开的房门,又带给了摇摇欲坠的路清溪一丝希望。 她看着换了一件干净的西装打理一丝不苟的谢渝州,想到昨天爸爸在电话里的叮嘱,忙迎上前。 可谢渝州看都不看她一样,戴好了表就要离开了。 急忙之下,路清溪抓住了他的手臂:“月底是爸爸生日,他说想见见我们。” 掌心之中,路清溪能够清晰地感觉到男人的肌肉僵住了,清晰地表达了抵触与反感。 路清溪宛如抓住烫手山芋,却舍不得放手。 而下一秒谢渝州甩开她,神色冷嘲:“不用你特地提醒,我这个上门女婿得看你爸爸脸色的事实!” 路清溪刷的白脸:“渝州,我不是这个意思……” “路清溪,你的惺惺作态,只会让我恶心!” 路清溪的再也承受不住汹涌的疼意,眼中有汨汨水光闪动:“谢渝州,你非要这样吗?” 谢渝州离去的脚步没停,只冷漠扔下一句:“那天我会去路宅,也仅此而已!” 重重关上的大门,将男人的身影从路清溪的视野中残忍夺走,也泯灭了她心中微末的希望。 路清溪枯守坐在餐桌上,看着鲜美的菜肴的温度一点点流失,一坐就是一夜。 第二天早上,一怔急促的 *** 才将路清溪拉回神。 划开接听,助理冯生慌张的声音传出:“小姐,路总昏迷住院了,你快来医院!” “什么?我这就过来!” 路清溪甚至谢不上换身整洁的衣服,抓起了车钥匙便冲了出去。 赶到医院,安顿好父亲之后,已经到了下午。 路清溪离开医院,抵达停车场刚坐进车内,却敏锐地捕捉到了谢渝州的身影。 他怎么也来了医院?难道是来看爸爸的? 路清溪心头一暖,谢渝州愿意关心爸爸,是不是代表他也不像他嘴里说的那样,抵触这段婚姻? 想着,她打开车门,正要喊人,却看到了一个曼妙的女人! 只一眼,路清溪便认出了那个女人是谢淮苓,谢渝州的初恋女友。 路清溪死死盯着前面的两人,心痛如刀割。 谢淮苓不是出国了吗? 她什么时候回来的? 疑问还还没想通,车外有传来清晰的一句:“渝州,这么晚让你跑一趟,清溪知道了会不会生气?” 路清溪不由握紧车门,她也想知道谢渝州怎么看她。 未几,一道无比冷漠的嘲弄响彻停车场:“她算什么,有哪门子资格生气?” 一句话,就将路清溪打入深渊。 第二章 凭你也配 是啊,她有什么资格生气? 就连每周和谢渝州相处的区区一个小时,都是他们结婚协议的强硬规定。 望着他们并肩离去的身影,空气好像都变得冰寒。 凉意 *** 下,路清溪的胃病又犯了,大颗大颗的冷汗顺着鬓角滑落。 她颤抖着翻出包里的胃药,刚放进嘴里,叮咚一声,手机屏幕一亮,自动弹出了一条热搜。 路清溪扭头一看,映入眼帘的竟然是谢渝州的新闻! #华人影后谢淮苓宣布恋情,谢氏娱乐总裁谢渝州先生亲切回应# 点开微博,只见谢淮苓新发的推文:“余生请多指教@谢先生” 紧接其后,谢渝州的回应只一个字—— 【好】 轰—— 短短几个字摧毁了路清溪所有的坚强,咽下喉咙的药都比以往苦涩百倍。 那自己算什么? 路清溪拿出手机敲下了深刻铭记于心的号码,可指尖颤抖着,她甚至连按下拨号键的勇气都没有。 浑浑噩噩间,她也不知道怎么回的家,开门后,竟然见到谢渝州坐在沙发上! 结婚四年,他从来没有白天回来过,今天这是怎么了? 路清溪走近,还没有开口,却见谢渝州径直甩来一份文件。 “啪”的一下,文件砸在她的脸上,同时,她的耳边炸开一句:“把这离婚协议签了!” 路清溪猛地抬头,却对上谢渝州眼中毫不掩饰的厌恶。 她脑海中忽然冒出一句话:谢渝州这辈子都不会爱她。 视线逐渐模糊,路清溪想到他对谢淮苓的温柔,不难猜到,他要离婚是为了娶谢淮苓。 “谢渝州,我到底哪一点比不上谢淮苓?” 论家世,她是路氏千金,论成绩,她同样是一流学府毕业,她愿意为谢渝州背上几十亿的债务,可谢淮苓四年前为了区区五百万就抛弃了他! 谢渝州却不悦蹙眉:“你这种卑劣的女人,也配跟淮苓比?” 路清溪心如刀绞:“我是你妻子!” “妻子?若不是当初你逼走了淮苓,我怎么会娶你?” “我没有逼她,是谢淮苓自己主动拿钱离——” 谢渝州腾的站起,骇人的威压硬生生把路清溪的辩解憋了回去。 他那双眼中冰冷暴戾,仿佛下一刻就会折断她的脖子:“再敢污蔑淮苓!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话落,谢渝州摔门离开。 路清溪无力跪倒在地,身上每一寸都在痛,可她却找不着任何止痛的办法。 她努力了四年,简直活成了笑话。 黑暗缓缓降临,吞没了路清溪,冻得她几乎将要失去了知觉。 也不知道过去多久,手机忽然响起,一串陌生的号码突然打了过来。 路清溪点开接听,一道嚣张的声音传出:“我是谢淮苓,想知道渝州为什么和你离婚吗?见一面吧。” 看着谢淮苓发来的定位,路清溪不得不承认,谢淮苓很会算计人心。 路清溪还是开车朝谢淮苓给的地址驶去,随着时间的推移,周围的景象越来越偏僻,在路过一个没有监控与红绿灯的路口时。 突然,就见到一个身影从路旁冲了出来!路清溪慌了神,急忙刹车,朝反方向打死方向盘! “嘭”的一声,车子 *** 撞上绿化带! 安全气囊弹出,路清溪眩晕了好一阵才缓过来,她定睛一看,却见车边有个人倒在血泊中! 怎么会?她不是避开了这人了吗? 路清溪跌跌撞撞下车,冲到那人身边一看,顿时如坠冰窟! “谢淮苓?怎么是你?” 第三章 不会爱她 “淮苓!”一道悲痛之声传来! 路清溪还没搞清楚状况,整个人便被人 *** 拽在地上。 她看到了谢渝州抱起了谢淮苓,满脸焦急与悲痛,在看见自己之后那眼神只剩暴戾的杀意—— 路清溪吓得浑身发抖,她爬到谢渝州腿边,语无伦次解释:“渝州,是她自己撞上来的,你信我一次……” 话还没完,谢渝州却一脚踢开她,阴森的眼神恨不得将她撕碎:“路清溪,你最好祈祷淮苓和她的孩子没事,否则,我定让你牢底坐穿!” 路清溪匍匐在地,捂住胃部疼到冷汗直流,脑海也一片混乱,意识也逐渐模糊。 孩子? 可谢淮苓既然有了孩子,为什么还要撞上来? 自己该怎么去解释…… 路清溪再次醒来,发现自己竟然已经在女子大牢,迎接她的,竟然是入狱五年的惩罚! 熄灯哨响后,毫无防备的路清溪便被同监的犯人从床上拽了下来。 “你们想要干什么?” 回应她的是凶狠甩来地一记耳光! “路清溪是吧?谢先生托我给你带句话,你害了他的挚爱,才被判了区区五年,他觉得还不够。所以托我们向你再讨回没还完的债!” 拳头如落雨般袭来,好像要把她的每一根骨头都敲碎。 路清溪抱着头朝门口躲去:“救命!” “来人啊!求求谁来救救我……” 回应她的绝望是更剧烈的欺凌,路清溪怎么也躲不开。 她想不明白,自己只是爱上了一个人,怎么就沦落到这个地步…… …… 三年后,女子大牢大门打开。 狱警程序性地叮嘱道:“9256号路清溪,表现良好,减刑两年。出去了好好做人,不要再回来了。” 路清溪双目空洞点头,随后拖着一条两年前瘸了的腿,走进了风雨里。 冰冷的雨水打在瘸腿上,顿时一阵刺骨的疼,可路清溪麻木的神情反而有了一丝波动。 她终于活着出来了…… 狂风呼啸,路清溪瘦的就像一张纸片,随时都能被风吹走。 就这样忍着疼,她一步一步前行,从清晨走到了入夜,终于抵达了曾经的路家别墅。 但她不敢上前敲门,只敢躲在废弃的电话亭里,望着路家别墅门前的那盏私人路灯。 爸爸曾说,只要路灯亮着,就是他在说:欢迎回家。 路清溪就这样静静望着,从夜幕等到夜深,又从深夜等到凌晨。 那盏灯,却再也没有亮过。 路清溪眼中最后一丝光芒寂灭,拖着瘸腿,她悄无声息来又悄无声息走。 可走着走着,视线却越来越模糊。 她其实明白,从三年前起,这世上就再也没有路家千金路清溪,只是罪人9526号。 爸爸清正了一辈子,却出了她这么个污点,不要她也是应该。 …… 罪人9526号找不到好工作,在桥洞睡了三天后,路清溪应聘上一家酒店的清洁工。 入夜。 路清溪打湿了抹布,弯下腰来,半跪在地上细致地一寸寸擦拭着地板上的污渍。 就在她擦拭完一条走道,拎着水桶走向另一条走道的时候,沾满污水的毛巾掉在了一双昂贵的皮鞋之上。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路清溪匆忙寻找着干净的毛巾想要补救,却听见头顶之上传来了男人冰冷地命令声:“把头抬起来。” 冰冷的男声与折磨了她整整三年宛若梦魇一般的声线重合! 谢渝州!他怎么会在这里! 第四章 谁来救救我 路清溪此刻只剩一个念头,跑! 她不能不能让谢渝州发现自己,他一定会折磨死自己的! “我让你抬头!” 皮鞋抵在路清溪的下巴上,逼迫她仰起头,三年未见,男人依旧俊美无俦。 路清溪清晰地看到,谢渝州在看清自己脸的那一刻,露出森然杀意的目光! “路清溪,果然是你!” 三年非人的折磨让路清溪身体反射性地颤抖,她绝望跪倒在男人的面前:“我已经服了三年的刑,求你可怜可怜我,放过我吧!” 但她这幅悲惨的模样,没让谢渝州心软,反倒激起他滔天怒火:“我饶了你,谁来可怜我那被你撞死在腹中的孩子!” 话落,他一把抓住了路清溪,像是拎垃圾一样将她扔给了身后的保镖。 “给我把她关起来!” 路清溪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保镖押着带到了一个密室门口。 房门打开,只见狭 *** 仄的房间没有半点光亮! 路清溪死死扣着门框哀求:“不要,谢渝州我求你,我有幽闭恐惧症,进去我会死的。” 却只等来他嘲讽的一句:“死了不是正好?” 路清溪被两人抬着扔进了屋。 “哐”的一声,封闭的大门断绝最后一丝光亮,也断绝的路清溪的呼吸。 她张开嘴大口大口呼吸,可窒息的压迫却顷刻淹没而来! “求求你们放我出去!我错了,我不躲了,我什么都可以做……” 记忆中,她被拖到黑屋子,被生生打断腿骨的恐惧像山一样压来! 疼,她好疼…… 路清溪疯了一般地拍打着大门,声嘶力竭求着:“救命!谁来救救我!” “哐哐”的拍门声,只持续了一两分钟就停了。 不远处的谢渝州冷眼吩咐下属:“去看看那女人又耍什么花样。” 片刻后,密室中传来了保镖惊恐的声音:“不好了,谢总!那个女人没气了!” …… 三个小时后,江城第一医院,急诊室亮起的手术灯终于熄灭。 主治医生叶如路刚开手术室的门,就感觉到了一道不容忽视的目光,转头一看,就见好友谢渝州正注视着他。 “路清溪这是幽闭恐惧症过度应激反应,听说你把人关密室里了?她就没跟你说她有这个病?” 谢渝州面色一顿,却是一脸无所谓地说:“一个撒谎成性的女人,我怎么知道她说的哪句话是真的?” 叶如路沉默,关于路清溪和谢渝州的爱恨纠葛,他多少了解一点。 可想到病床上那伤痕累累的单薄身影,他忍不住劝:“你知不知道再晚一点送来她就死了?下一次不要——” 眼见谢渝州面色愈发冰冷,叶如路急忙调转话题:“对了,她腿有些不对劲。腿骨断过,看着像是被外力 *** 砸断的。” “而且,她这伤应该有个两三年,这么久了按理说骨头早就应该长好了才对,可她小腿的骨头却一直是错位的状态。” 叶如路还有一句没说,错位的骨头每动一下就会刺进肉中,那种痛苦难以形容。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谢渝州不耐烦转身:“既然人死不了,那就不要管她了!” 话落,便转身离开了。 离开医院,坐进车内,谢渝州脑海中却浮现出路清溪苍白昏迷的脸,怎么也甩不掉。 他愈发烦躁,片刻后还是拨通了助理的电话—— “去查查路清溪在监狱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第五章 血债血偿 当晚,一份关于路清溪的详细档案发到了谢渝州的手机上。 助理在电话中禀报:“谢总,据调查,路小……犯人9256在入狱一个月去外面做工的时候意图逃跑,结果遇见了泥石流,那条腿就是在那时候被压断的。幽闭恐惧症也是因为被压在大石头下一整晚患上的。” 听完汇报,谢渝州面露了然嘲讽,他就知道路清溪不是什么安分的人!受再多的苦也是罪有应得! 一夜过去。 路清溪清晨醒来,没想到还能看到阳光,谢渝州没有掐死她,到成全了她一觉睡到天亮的奢望。 她撑起身体,一瘸一去拐走向床边,打开窗户,伸手去接窗外的阳光。 阳光洒在布满伤痕的手上,路清溪被短暂的温暖。 三年了,她终于不用睡阴暗潮湿的厕所,不再半夜被人打醒…… “嘭”的一阵开门声,路清溪下意识抱头蜷缩。 谢渝州走进,视线划过大开的窗户,最后凝着缩在角落瑟瑟发抖的路清溪身上,不悦冷嘲:“想逃?” 路清溪又缩了缩身体,颤声否认:“不……不是,我不逃,我只是想见见阳光……” 谢渝州突然俯身,一把攥住她的下巴逼她抬头:“见阳光,你也配?” 路清溪呼吸一窒,男人冷酷的声线和三年来夜夜的踢打辱骂混在了一起—— “你就是阴沟里的臭老鼠,不配有健康,不配有尊严,不配活着!” 路清溪克制不住发抖,那双曾饱含缱绻爱意的眼眸躲避着,只剩满腔惶恐与畏惧:“谢总,我已经知道错了,我也什么都没有了,求求你放过我吧……” 她卑微祈求的模样低落尘埃,原本是谢渝州想要的,可此刻他却没有半点痛快,反倒是心头升起无名怒火。 谢渝州怒声冷笑:“你三年前怎么不放过淮苓?!” 话落,他一把将人拽起,一路拖出病房,塞上了车。 车子驶出了医院,车窗外狂风大作,下着瓢泼大雨。 路清溪缩在座椅角落一动都不敢动,再次和谢渝州待在一个空间内,除了怕,她再也没有其他的心思。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路清溪手脚都麻木了,车子终于停在了郊外的墓园。 路清溪被扔下车,单薄的病号服瞬间裹满了泥水,她冻得瑟瑟发抖,但谢渝州却连一个眼神都没有施舍给她。 她被保镖拖拽着进入了墓园深处,被压着跪在一座墓碑前。 墓碑没有贴相片,没有写名字,只有一段简短的文字——缅怀我未出生的孩子,落款是谢渝州。 这是谢淮苓孩子的墓碑! 下一瞬,耳边传来谢渝州恶魔般的低语:“路清溪,血债要血偿,你猜你这三年还活得好好的,是谁在给你赎罪?” 路清溪一抖,浑身血液几乎逆流,她在这个世上只有爸爸一个亲人! 她惊恐望向谢渝州:“……你做了什么?” 这时,“嘭,嘭”,一阵磕头声穿透大雨,清晰传来。 路清溪下意识看去,哪怕隔着磅礴大雨,她却一眼看清了那个一步一跪一磕头的苍老身影…… “爸——!” 第六章 扔进病房 路清溪几欲崩溃。 “不要!” 她发了狂地挣脱了保镖的桎梏,却被人反剪了手掌按在了地上,眼睁睁看着爸爸晕倒在大雨里。 “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都已经认下了不属于自己的罪受尽了折磨,可她爸爸又做错了什么? 难道她在监狱里被活活折磨了三年,这还不够吗? 谢渝州抓起了路清溪的脖子迫使她抬头,雨幕浇灭了男人最后一丝温度:“看清楚了吗?!你爸落得这个下场,都拜你的自私所赐!” 这一刻,路清溪终于明白,真相和解释根本不重要。 谢渝州只需要一个宣泄怒气的工具。 路清溪认命垂下视线,不就是磕头吗?这三年来,她磕得难道还少了? 她缓缓撑起身体,熟练跪好,嘭嘭以头抢地:“是我该死,是我罪无可恕,求求谢总让我亲自磕头赎罪……” “那你可要磕快点,什么时候满一千个,就什么时候放了你爸!” 谢渝州说完便转身离开,身后“砰砰”的声音不断加快,他没有回头,可心头却没来由一阵烦躁。 这种怪异的情绪持续到他上车,直到手机响起,见来电是医院,谢渝州立刻接听。 “谢先生,不好了,谢小姐的抑郁症忽然加重,又闹着自杀了!” 谢渝州脸色一变:“务必照谢好她,我马上到医院!” 半个小时后。 谢渝州赶到病房,谢淮苓已经苏醒了。 在看到他的那一刻,她突然冲进他的怀里崩溃大哭:“渝州,渝州,我的孩子没了!医生说我以后再也不能怀孕了!我不能做妈妈了!” 谢渝州心疼地将人抱住怀中,看着这张苍白如纸的脸,想起了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眼中是止不住的暴戾与狠辣。 “伤害过你的人,我会让她百倍奉还!” 缩在男人怀中的谢淮苓察觉到了那一丝杀意,眼中闪过隐秘的得意。 入夜。 路清溪磕完一千个响头,就被谢渝州的保镖带着,扔进了病房。 她草草沐浴,没来得及上药就昏倒在病床上。 昏沉间,她好像又回到了监狱那个潮湿昏暗的厕所,被人按着头,死死塞进马桶里,无法呼吸,无法逃脱! “不啊——” “啊!” 路清溪睁开了眼,却对上了一双猩红色的眸子,原来梦里的窒息感,竟然是谢渝州掐着她的脖子! “放……放开……” 一身酒气的谢渝州犹如索命的恶鬼:“路清溪,你竟然还能睡得着?!” “你害淮苓失去了孩子,害的她永远失去了做母亲的机会,整整三年被抑郁症折磨摧残!你该死!” 路清溪奋力挣扎,却怎么也掰不开谢渝州的大手,呼吸越来越微弱,但男人的双目也没有丝毫动容! 意识逐渐消失,她快要死了吧…… 死了也好,她死了,谢渝州就没有理由折腾爸爸了。 欠爸爸的恩情,只有下辈子再还了。 路清溪停止了挣扎,绝望的泪水滑下,沿着脸庞滴落在谢渝州的手掌之上。微润的凉意唤起了男人的一丝清明,他猛地甩开了手。 路清溪摔在地上,生理性的咳嗽,空洞的双眼却没有任何获救的喜悦,躺在哪里犹如一个破布娃娃。 “杀了我吧,把我这条命赔给你的孩子……” 路清溪微弱的低喃传入了谢渝州的耳中,又激起谢渝州暴怒,他一把拽起她,将人抵在床柱上:“你的贱命可不值钱!” 路清溪疼的发颤,嘴唇硬生生被咬破,鲜血染红她的唇,莫名妖冶。 酒意翻涌,化作一股热意直接冲向谢渝州的小腹。 他暗下眼,抬手将人扔到床上:“既然要赔,那你就怀个孩子赔给淮苓!” 第七章 早这么识相该多好 接着,谢渝州俯身压了下来,高大的身躯完全笼罩了路清溪。 不等路清溪回过神,“刺啦”一下,谢渝州就扯烂了她的病号服,毫无前戏,毫不怜悯。 “唔——!” 路清溪疼的拽紧床单,仰起纤细嫩白的脖子,她曾经无数次幻想过与谢渝州的新婚夜,可从来没有想到,会是这种结局。 谢渝州像头野兽泄愤般报复性的征讨:“路清溪,这是你伤害淮苓的代价!好好地给我受着!怀上我的孩子,赔给淮苓!” 路清溪最终痛晕了过去。 而这场酷刑,持续一夜。 第二天。 路清溪嘤咛醒来,刚一睁眼就对上谢渝州凶狠的目光。一瞬间,昨夜被折磨的记忆如洪水般涌来。 她惨白着抱着被子后退:“我不要了,你别过来!” 那惊惧惶恐的样子犹如见到了恶狼的羊羔,最后退无可退,整个人都栽下了床。 被子话落,她却毫无察觉,只颤抖哀求:“我错了,求你放我走吧……” 谢渝州凝着她细腻的腰窝,哪上面清晰硬着两个通红的手掌印,也是这时他才发现,路清溪瘦的有多厉害,紧绷的身子几乎没有几两肉,皮肤下嶙峋的骨头清晰可见。 感受到他投来的目光,路清溪脸色愈发苍白,颤抖着身子往后逃,犹如躲避洪水猛兽。 谢渝州脸色一沉,在她眼中,自己就这么不堪? 不自量力,她又能逃到哪里去? 谢渝州哼了一声,冷道:“生了孩子,你自然可以滚。” 路清溪身体一僵,她想起了昨夜昏沉间听到的话,谢渝州竟然是真的想让自己给谢淮苓生个孩子!? “不要,我不要生!” 谢淮苓那种狠毒的女人,都舍得拿肚子里的孩子陷害她,若是孩子落到谢淮苓手里,能有什么好下场? 谢渝州冷厉扫向路清溪:“你没的选择!” 说完,他就转身离开。 无论路清溪怎么反抗,她还是被保镖看管了起来,不得离开病房一步。 这之后,谢渝州每晚会来病房,一来就按着路清溪做,事后离开从不留宿,机械地像是完成任务。 路清溪只要一闭眼就会做噩梦,梦见她生了孩子,梦见她的孩子被谢淮苓折磨,谢渝州冷眼旁观。 她每次泪流满面醒来,都在祈祷,她不是在监狱里熬坏了身体了吗?希望不要怀孕! 千万不要! 可上天没有听到她的祈祷。 一个月后,路清溪还是怀孕了。 这个孩子绝对不能生! 谁来帮帮她,谁都好…… 可没有人来,保镖也日夜不断地看守着她,就连医生都不愿与她多说一句话。 无计可施,路清溪选择了绝食,头三个月,母体没有足够的营养,孩子便不可能活下去。 路清溪几乎是一边哭,一边倒掉了保镖送来的饭菜, 孩子,不要怪妈妈,妈妈真的没有办法了…… 三年牢狱生涯,路清溪本就熬出来的严重胃病,一整天滴水未进,导致她硬生生疼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对上了谢渝州森然的眸子:“胆子肥了,你竟然还敢绝食?” 路清溪咬唇不语。 她也没有办法,她不能害了这个孩子。 却见谢渝州将一个播放视屏的手机仍在她面前,冷言:“从现在开始,你吃一口,你爸就有一口饭吃,你敢饿一顿,我就饿你爸一天!看谁耗得过谁!” 只见视频中爸爸被关在一个房间内,他趴在了门口,枯老的手掌从门缝挤出,竭力攀探着门外掉落的一个满灰尘的包子。 可就在手指触碰到的那一刻,门口的保镖却将馒头踢到了他够不到的地方,老人的手掌最终绝望地砸在了地上。 “爸爸……” 路清溪凝着视频里的苍老身影,心仿佛被割了一刀又一刀。 她跌跌撞撞爬下床,跪在谢渝州脚边哽咽求着:“我错了,我吃饭,求求你放了我爸爸好不好……” 谢渝州冷眼凝着她,一动不动。 路清溪又连忙爬到餐桌边,语无伦次说着:“我吃饭,马上吃饭……” 她甚至都谢不上筷子,用手抓着一把饭就往嘴里塞。 冷硬的米饭混合着掉落的咸涩泪水,味道令人作呕,路清溪抓着碗壁的指节都发白,但她却是强忍着恶心,竭力吞咽入肚。 不到一分钟,饭菜就被她狼吞虎咽吃完。 她拿着空碗颤抖递到谢渝州面前,小心翼翼求着:“你看,我把饭都吃完了,我会老老实实的把孩子生下来的,不要伤害我爸爸好吗?” 看着屈服的路清溪,谢渝州本该满意,但这副狼狈地模样着实刺痛了他的眼睛。 离去之前,他只冷冷扔下一句:“早这么识相该多好!”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路清溪相当配合医生的调养,谢渝州也没再踏入过医院一步。 怀胎三个月后,路清溪被转入疗养病房,也偶尔被允许出病房走走,但她却再也没有逃跑的胆子。 她认命了,也以为这已经是噩梦的极致。 可这一天,刚喝完安胎的药剂后,路清溪的肚子忽然一阵绞痛:“怎么回事……孩子……救命!” 她疼的倒在了地上,张了张嘴却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这时候,门口似乎来了一个人。 意识消失之前,她吃力看去,来人竟然是谢淮苓! 第八章 信我一次 路清溪再一次醒来,映目就是谢渝州眼中暴戾的杀意。 “路清溪,你竟然敢服用打胎药!差一点就害死了我的孩子!” 打胎药? 腹中的还隐隐的痛让路清溪脸色骤变,她突然想起了昏迷前看见的谢淮苓,慌忙辩解:“不,我是被陷害的,是谢淮苓害——唔!” 话没说完,却被谢渝州掐住脖子打断:“医院监控拍下了你故意混合两种药打胎的全过程,你还想污蔑淮苓!” 路清溪拼命摇头:“不是的,我没有……你信我一次,就这一次……” 谢渝州却一把甩开她,目光凶恶吩咐:“死心不改!来人!把路东升扔进煤矿做工,给他派最苦最累的活!” “不,不要——” 煤矿那么危险的地方,爸爸那么大岁数了,怎么活得下去? 路清溪爬向谢渝州,满脸是泪哀求:“都是我的错,换我受惩罚吧,爸爸不能去矿场,求你了……” 谢渝州却看都没有看她一眼,直接离开病房。 “哐”的一声,门被无情关上。 路清溪好像又回到了那个噩梦般的牢狱,她像是被世界抛弃,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 自这天以后,路清溪时刻精神紧绷,任何食物她都会央求着医生化验过后才敢入口,却又因为孕吐反胃引发了更严重的胃病。 她无数次从梦中被痛醒,却都咬牙忍着,因为她清楚,只有她这边情况稳定,才有机会求谢渝州放了爸爸。 就这样,一天又一天熬着,终于在她熬过了最凶险的孕三月后,谢渝州施舍给她一次和爸爸见面的机会。 见面这天,江城下起了倾盆大雨,一如她与父亲在墓园相见那一日,路清溪心底总有隐隐地不安。 汽车驶出城外,绕过弯曲的山路,最后停在一处荒僻的山下。 路清溪被带上山,一个铁皮搭的简易房子渐渐映入眼帘,一个苍老的身影等在风雨中。 她越走近,越能看清老人灰白的发,沟壑般的皱纹。 路清溪的视线一点点模糊:“爸,您辛苦了……” 普一开口,千万愧疚都化作了眼泪滚下。 路东升颤抖着手为路清溪抹去泪痕,说道:“我没事,在这矿场干活只是脏了点,爸爸一点都不辛苦……” 您撒谎,明明您的腰都佝偻得直不起来了,龟裂的手掌上全是老茧…… 路清溪最终还是没能将这些话说出口,抱着路东升,将脑袋埋入路东升的怀中。 “清溪,爸爸身上脏的很……” “您在我心底,永远是最干净的。” 路东升想说些什么,最终却是叹了一口气,转而担忧问:“怎么瘦的这么厉害?还有你的腿是怎么了?” 路清溪不敢让路东升知道自己所经历的一切,她竭力露出一抹轻松的笑:“只是不小心扭到腿了,瘦可能是最近几天没什么胃口。” “爸爸,再过七个月,我就带你离开这里,到时候我们就回老家好不好?” 路东升拍着路清溪的肩,眼里也有了期待:“好,爸爸等着你。” 约定的半小时转瞬即至,路东升被人带着去下矿。 路清溪心疼地想要追上去,却被谢渝州抓住了手腕按在了原地,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路东升走向矿坑,在下矿之前,路东升挥手向她告别。 矿坑的门关上的那一刻,只听见轰的一声巨响,银白色的惊雷划破天空,也照亮了整座矿山,路清溪惊恐地发现整座矿山都开始剧烈颤抖。 “谢总,山崩了!” 秘书的声音让路清溪心头一沉,她想起了刚刚下矿的路东升! “爸爸!” 轰隆隆。 倒塌的山体猛地倾泻而下,支撑的钢架瞬间被压弯,泥水混合的砂石随时都能吞没矿场,路清溪却不管不谢地想要冲向矿坑入口,却被谢渝州一把拉住! “你想死吗?” 谢渝州不谢她的挣扎,拉着她往山下撤离。 望着越来越模糊的矿坑,路清溪悲戚地哀求道:“放开我,爸爸还在下面,我要去救爸爸……” 谢渝州终于被惹怒,他已经通知矿井负责人疏散工人,她竟还在闹! “路清溪,你想死,别带着我的孩子!” 话音未落,钢架终于不堪受力蹦碎坍塌,泥石流夹杂着巨石倾泻而下—— 路清溪眼睁睁地看着黑色的砂石吞没了一切。 第九章 已经死了 最后,路清溪被谢渝州敲晕带走。 昏昏沉沉间,路清溪做了个梦,梦到了自己小时候。 爸爸牵着她往家中走去,走着走着,她只觉得手掌一空,爸爸不见了! 回头看去,就见爸爸被压在了石头下,猩红色的血迹渗出染红了泥土—— “爸爸!” 路清溪自梦中惊醒,泪水打湿了脸,才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病房,窗外夜幕忽然又是一道轰雷,惊得她白了脸。 爸爸还被压在了矿井之中! “爸,你再坚持一下,我马上来救你……” 她直接拽掉手背上吊针,谢不得手上流淌的鲜血,不管不谢冲出了病房。 保镖见了她,匆忙阻拦:“路小姐,谢先生不准你离开病房……” “让开,都给我让开!” 路清溪正竭力挣扎,耳畔忽然传来一道熟悉的怒斥:“路东升已经死了!尸体就躺在太平间里!” 路清溪整个人像是被定格一般,陡然僵住。 谢渝州走进,扫过路清溪手背上不停渗出的鲜血,怒气正要喷涌,可对上她发红的眼睛,却愣住。 她的双眼中罕有地没有了畏惧,而是充斥着绝望和死寂。 他阻挠的动作一顿,路清溪趁机跑向了电梯,她走的不是很快,但谢渝州望着她一瘸一拐的背影,愣了好久才迈动了脚步。 十分钟后,太平间。 路清溪死死望着病床上那泥泞苍老的人,如坠噩梦。 从门口到病床,短短的十步路,她好像失去了她所有的光。 跪倒在病床前,路清溪缓缓伸手,试图擦掉老人脸上的泥土,可指腹落一触冰凉的脸,她却立刻缩了回来。 “……爸?” 没有回应。 路清溪忍着泪,又俯身颤抖抱紧躯体,将脸贴了他的心口…… 可没有跳动,没有温度。 这一刻,路清溪终于明白,从此,她真的没有爸爸了。 她再也忍不住,搂紧怀中人崩溃地大哭:“爸爸,你不是答应了会等我去接你吗?你不能食言……” “我错了,求求别扔下我一个人,我们回老家……爸爸,我们好久没回家了,阿瑶想家了……” 嘶哑的祈求声卑微入尘,却再不会有人心疼地为她擦去了眼泪。 “爸爸……我什么都不要了,不要真相了,也不要谢渝州了……” 虚掩的门外,朦胧的光影照在了谢渝州的脸上,他望着里面哭的撕心裂肺的路清溪,那双眼中晦涩莫名。 …… 五天后,江城墓园。 在看到父亲骨灰落葬的那一刻,路清溪心中紧绷的那根弦彻底绷断,她栽倒在地,彻底昏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她被安置在医院六楼的病房。 脑海中,泥石流倾泻而下吞没一切的画面一次又一次地重演,她几乎疼得喘不过气来。 唯一爱她的爸爸也死在她的面前。 “我已经一无所有了……” 路清溪走到阳台上,入目是喧嚣的万家灯火,温馨与耀眼,她仿佛看到爸爸在向她招手笑着,她颤抖着走到了阳台边缘。 “爸爸,你来带我走了吗……” 手掌触碰到了自由的风,就在她即将快过栏杆的那一刻,却感到了腹中被人轻轻地踢了一脚。 “孩子……” 她回过神后退了回来,抚上了肚子神色复杂。 就在此时,护士长走了进来,看见她的模样,也是笑了起来:“孩子踢你了吗?这种感觉是不是很奇妙?” “我怀孕那会儿,孕吐折腾得我吃啥吐啥,半夜还经常把我踹醒,你的孩子很乖巧了,都没怎么折腾过你,他心疼你呢!” 说着,护士长拿出了一个听诊器,贴在了她的肚子上:“来,你听听。” 她侧耳过去,听诊器中,跳动声清晰传来。 噗通,噗通…… 虽然还无比微弱,却又是那么的鲜活。 路清溪征楞住了,手掌抚上小腹,这里还有着一个生命,他已经成型了…… 她已经没有资格扼杀了肚子里的生命。 …… 五个月后。 路清溪的的肚子已经高高隆起,还有三周她就要生了。 这一天天的等待着,孩子时不时踢上她一脚,是她晦暗生活中的唯一乐趣,她每天都会祷告,希望上天给孩子多分一点幸运。 希望孩子未来无论在谁的身边,都能平安喜乐。 这天,就在路清溪刚做完祷告,病房门突然被人踢开,随后一脸冷冽的谢渝州带人冲了进来。 接着,他毫无征兆吩咐:“把她带出去,拿掉这个孩子!” 第十章 绝望:孩子没了 路清溪惊恐望着谢渝州,恍然以为自己幻听。 可他眼神中那几乎凝成实质的嫌恶,勾起了路清溪心底挥之不去的梦魇! 不是她幻听,谢渝州是真的要拿掉孩子! “不要,我不要拿掉孩子!” 路清溪下意识逃跑,可还没走几步,就被保镖按住,挣扎间,桌上的文件散落一地。 她绝望哀求:“谢渝州,这个孩子是你的骨肉啊!医生说再过三周他就能安全地生下来了!B超,对你看B超!” 她慌乱地在散落在地上文件中翻找出了人像图递给谢渝州,试图能换取男人心软:“他已经会哭会笑了,他是一个生命——” 但下一刻,孕检照片被无情拍开! 谢渝州没有半点动容,还不耐烦吩咐:“还不拖下去!” 保镖拖着路清溪走进手术室,她疯了似的挣扎呐喊:“不——不要,谢渝州,我求求你了,孩子是无辜的,你不能这么残忍……” “谢渝州——” 她无助的伸手去抓一切能够抓住的东西,十指指甲硬生生掀断,殷红的鲜血在地上留下了一路触目惊心的血痕,红的竟是那般的刺眼。 手术室门关上的那一刻,谢渝州转身离开,只是背影是他未察觉的狼狈。 手术灯亮了一夜,路清溪被推出来时脸上没有半分血色,眼神空洞得已没有了半分鲜活,就像一具行尸走肉。 浑浑噩噩,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路清溪又从噩梦中醒来。 腹部的疼无时无刻提醒着她,她的孩子被活生生拿掉了。 悔…… 她真的好后悔啊,要是自己没有认识谢渝州就好了。 一道血泪从眼角滑下,这时,病房门口忽然传来一声嘲弄的冷笑:“真狼狈啊。” 接着,穿着华丽的谢淮苓走了进来。 路清溪在看清来人是她后便别过头去,这也让谢淮苓心中陡然升起了怒火。 都沦落得这般凄惨了,路清溪还有什么资格傲气? 谢淮苓走到床边,俯视着路清溪惨白的像死人一样的脸色,笑得残忍。 “你还不知道吧?只因为我跟渝州说我做了一个噩梦,梦到你的孩子长大了之后掐了我,然后渝州就说绝对不会让这个孩子活下来!” 嗡的一下,路清溪脑海一片空白。 她不可置信转头望着谢淮苓,竟然只因这么一个荒谬的梦,谢渝州就拿掉了她的孩子? 谢淮苓看着路清溪这个反应,只觉畅快极了:“路清溪,你是不是很想知道为什么渝州能对你这么残忍?” 路清溪颤抖撑起身体,含恨质问:“不都是你害的吗?” 谢淮苓却慢悠悠说:“七年前,渝州的父母被人陷害破产,集资的路上被人撞死,而这个陷害了他们的人是,就是你爸爸!” 路清溪当即反驳:“你说谎!我爸爸当年帮谢家还了欠款,他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 谁知谢淮苓竟然笑了起来。 “我知道你爸爸是无辜的,可那又怎样?总得有一个人来承担渝州的怒火吧?” 轰—— 谢淮苓说的话犹如一道惊雷在路清溪耳畔炸响! 理智告诉她不能相信谢淮苓这个满嘴谎话的女人,这一切说不定是谢淮苓编出来欺骗自己的。 “路清溪,渝州当年就是为了复仇才接近你,你竟然还爱上了他,你害得路家破人亡,害死了你爸,我要是你,早就没脸活了!” 路清溪整个人摇摇欲坠。 不管谢淮苓说的是不是真的,可确实是她害死了爸爸…… 谢淮苓似是被路清溪这无力挣扎的模样取悦了,从包中拿出了一本护照扔到病床上。 “这里面有一张机票,你最好拿着它去国外呆一辈子,留在江城,我有的是方法折磨得生不如死!” 谢淮苓笑容都上扬了几分,又从包中拿出一个老人机递了过去:“考虑好了,用这个电话联系我。” “早点给我答复,我心情好了还能再赏你五百万生活费。” 随后,谢淮苓就转身离开。 路清溪缓缓捡起手机,而后呆坐在病床上,满脑子都是谢淮苓的嘲讽。 入夜,谢渝州竟然来到了她的病房里。 路清溪看着残忍扼杀了自己骨血,却毫无触动的男人,突然道:“谢渝州,如果有一天你发现你所认定的真相却都是谎言,你会后悔吗?” 谢渝州面色一冷,不屑却又坚定回答—— “我不会错。” 第十一章 你听见了吗 谢渝州的笃定彻底让路清溪明白了一件事:他这种人,骄傲到了自负的地步,他只相信他自己愿意相信的事情。 而这样的人,若是有朝一日发现了真相,他一定接受不了! 真可悲。 也可恨! 路清溪眼中的嘲讽,刺得谢渝州又是一阵怒火:“你又在打什么歪主意!” 路清溪没回答,只阖上眼眸。 谢渝州看着这样的路清溪,竟莫名有种无可奈何的错觉。 他只当自己最后太累,没心情和她纠缠,而后转身离开。 谢渝州走后,路清溪睁开了眼,空洞的目光扫到了墙上的日历,明天是十五,只有她知道,每月的这一天谢渝州去寺庙祭拜他的父母。 她拿出了谢淮苓的手机,敲下了一条短信: “我答应你离开,明天早上六点,安化寺往生殿,你带着钱过来吧。” …… 第二天,谢淮苓在寺内往生殿中见到了路清溪。 路清溪并没有参拜,就站在佛像前凝望过来,那双眼中没有了任何波澜,沉寂得如同一潭死水。 谢淮苓竟征楞在了门外,好一会儿才意识到自己竟然被吓住了,面色猛地沉了下来。 她昂首挺胸走到路清溪面前,从包里拿出了一张支票的同时,又递过来一个盒子:“把这个吃下去!这五百万就是你了。” 谢淮苓眼中闪过了一丝冷意,这盒子里是她特意找人弄来的毒药,只要吞下去,必死无疑! 现在的路清溪一无所有,她一定舍不得这五百万! 路清溪轻易看穿谢淮苓眼底的算计,也猜到了这是毒药,但依旧拿起药送入嘴中,咽了下去。 从跨进来的那一刻,她就没想过活着走。 干涩咽下药后,她冷睨着谢淮苓:“我有两个问题想问你,谢淮苓,当着漫天神佛的面,你应该不敢撒谎吧?” 话落,路清溪腹中便像是燃起了一团火,烧得五脏六腑仿佛都燃烧了起来,她握紧拳头忍着,暗暗扫了一眼殿门口,而后才开口。 “第一个问题,三年前我没有害死你的孩子,是你自己对着我的车撞过来的,对不对?” 谢淮苓下意识地张口想要否认,却在对上了路清溪身后三千长明灯与宝相庄严的佛像,心头倏地一悸。 装神弄鬼! 但这里也没有其他人,告诉路清溪也无妨,就当让路清溪在黄泉路上死个痛快! “是又如何?” 等到这个答复时,路清溪唇角已经有黑血涌出。 药效全面发作了,她的内脏仿佛被融化了一般失去了知觉,整个人摇摇欲坠,只有靠着供桌才能勉强站立。 “最后一个问题,你知道我爸只是谢家破产惨死的替罪羊,那你一定知道真凶是谁,告诉我他的身份!” 谢淮苓下意识地想要说出那个名字,却因为触动了深刻心底的恐惧,硬生生改口道:“我是知道那人是谁,可告诉你又能怎么样?就凭你,还想报仇?” 谢淮苓本以为能看到路清溪脸上悲恸的绝望,却惊骇地看见路清溪突然笑了起来。 她心头咯噔一声,只觉得事情失去了自己的控制。 却见路清溪目光越过了她,望向了门口,冰冷地说道—— “谢渝州,你都听到了吗?” 第十二章 虚掩的大门口,男人的神色冷得吓人。 谢淮苓在看到他心中猛地一跳,整个人彻底慌了神,他都听到了? 一想到后果,谢淮苓匆忙走到谢渝州面前,柔弱地开口道:“渝州,你听我说,我刚刚说的只是气话,是路清溪故意服毒药栽赃我——” 往日无往而不利的娇嗔此次却没能让谢渝州有半点反应,他不受控制冲向路清溪。 此刻,路清溪喉中不断涌出的鲜血全部堵住,已经没有精力去解释。 话已经说到了这个地步,谢渝州若还是不信,那也不过是他自欺欺人。 这些,都和她无关了。 反正,她就要死了。 意识消失的最后一秒,她仿佛落到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谢渝州抱着人就往外跑,谢淮苓完全被忘记。 她盯着谢渝州又恨又慌,不行,自己一定要把这个慌圆回来。 路清溪可千万要死透了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