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
文
摘
要
是一首歌的歌词，原唱以冬，歌名“脑海中浮游的你”。剑网三游戏延伸出来的故事。 原广播剧叫做《您的好友系统音已上线》，这首歌是插曲。(系统音也就是游戏里喊话的声音，比如某某侠客击杀了谁，某某给某某炸烟花，都会出喊话的声音。这个声音就是游戏系统的声音。简称系统音。) 故事大概讲的是一个日常玩单机的咩萝，突然有一天遇见一个系统音，带她打本，跑地图，看风景，聊天，给她看游戏里最好的一面。然后有一天系统音消失了。或许都只是想象而已，单机只是单机，系统音从来不存在。玩过网游或者玩过单机网游的人应该会更有体会。 玩游戏本来就是填满时间的空荡荡，可是即便在游戏里也还是一个人，神行千里又怎样，组队刷装备又怎样，不过是一个一个CD里的陌生人，打完本各自退队，谁也记不得谁。你只是自己做任务，在各种地图溜达，旁观着别人的热闹和欢喜。所有人短暂的相聚，再永久的分开，困于距离，困于人心，困在现实的名利场里，就连游戏都不能随心所欲。其实这样一个人不动心不依赖也不是不好，不过打发时间的一种方式，偶尔看到别人亲友成群，互相调侃也会觉得有点羡慕，也仅仅停留在一点羡慕。 最怕的认真的人遇见不认真。那种在很长时间里获取你的信任和所有喜欢，转眼留下一句话就离开了。游戏里被遗弃，现实世界里也慢慢剥离。天堂和地狱不过是一眨眼的事情。 同样是《脑海中浮游的你》的词作者“沃特艾文儿”写的另一首词《一抔烫手的冰》 “心是 风吹不皱的一潭冰锥 池底却拥着热浪火海与惊雷 若有 一日萤火能熨开心扉 便有汪洋千顷飞泻南北 心是 金刚顽石筑起的堡垒 却有着潜蛟困凤挣扎向外飞 偏做世上一座无字的碑 待你来时才被刻绘 ...... 心在 早春三月暖阳中沉睡 所有坚冰都化成温柔的湖水 曾在 隆冬未及绽放的花蕊 如今从闹市盛开到边陲 心在 人声鼎沸的街头巷尾 听到千里外正有蝴蝶吻玫瑰 偏做世上一阵无形的风 多自由地颠沛” 你独立，坚强，孤身跋涉千里无所谓，每天一个人上线下线无所谓，游戏好友列表一个人都没有也无所谓，你有自己的王国，你的王国千里冰雪却足够宁静，虽然也会孤单，孤单时候你就看雪。但是有一天有人来了，他带来春天最美的花和纷飞的蝴蝶，夏天的蝉声和绿荫，秋天的黄叶和烈火一般的红，告诉你冬天也有炉火一般的暖。你世界的冰雪融化了，漫山遍野春水漾漾，阳光温暖，汪洋千顷飞泻南北，山花盛开。你以为找到了这世界上的最最美好，以为命运不亏待谁，相信这是命运的恩赐，觉得幸福可以依赖。然后突然有一天这个人走了，没有理由。春天的花和夏天的蝉声没有了，秋天烈火的红没有了，你用来保护自己的冰雪般的安静没有了，只有一望无际的黑洞洞的水面，你在水里挣扎，上不了岸。岸已经融化掉了。 每次听到这首歌的时候都会想起来玩游戏那几年，谁不是这样一个咩萝呢。因为对方是虚拟系统音，可能对非游戏玩家来说不好理解。其实类比下来这个系统音可以是游戏里和你玩一段然后突然消失的亲友，可以是现实里获取你信任依赖然后离开的男女朋友，是所有和你建立关系然后突然结束关系的任何人。 这个咩萝，就像是《没关系，是爱情啊》里双重人格的男主，或者给幻想出来的人写信的那些人。太孤单太绝望了，所以想有个人为自己存在。现实里没有，只好靠想象。其实都不过是选择一种方式坚持活下去而已。只是为了告诉自己，我不是一个人，还有人陪着我，还不能放弃。即便只是自我欺骗。都只是别无选择。 毕竟在深渊里总还是希望有个人把自己打捞出来，但是现实是，这样一个人常常不会真的存在。那就只好用所有的黑暗，孤寂，恐惧去亲手塑造这样一个存在，它温柔强大，耐心体贴，会陪着你待在黑暗谷底，听你絮絮叨叨说所有的怯懦，它知道你所有的黑暗面，却愿意去理解你包容你，它专属于你，只要你需要就会出现。 可是本身就是诞生于黑暗里的产物，等有一天你强大起来了，它也就消失了。因为你再也不需要它了。 故事里的小萝莉说 “那一天 我走在路上 看见一棵很奇怪的树 第一反应竟然是要拍给你看 我就知道 大事不好了” 我宁愿相信最后她终于勇敢和强大起来了。所以这个守护骑士才会离吧。其实有很多次她都明白，终有一天它会离开。 也终有一天这些在深渊里的人会在太阳底下走上正常人的轨迹。 得到一些，也必然失去一些。 写到这里突然想起来，很长一段时间里，给一个不存在的人写过许多信。那时候，很羡慕《你好旧时光》里的余周周，有一个神仙似的陈桉，能在她不知所措的时候说，就当是武侠小说里坠崖的少年，在某个无人的山洞里打坐修炼只为了再爬上去，相信自己在各种困境中都能逢凶化吉。书里的周周知道，她正在走着的路，陈桉也曾经走过，也走出了柳暗花明，所以她可以一直相信。但是我没有陈桉，也没有夏目的猫老师，只好语无伦次的给幻想里的人写信，一套四个小本子写完之后就是一年。 那时候在信里写“六楼的窗户外面有一大片松树林，正对着最老的三号楼，老师说仿的是法国凡尔赛宫前的规则格局，到最后却森森然成了半个陵墓。只是树很好看，春天里刚长出来的枫树的叶子好看的像透明的绿色，如果下雨，整个世界都是流淌一样的湿漉漉的干净和清冷的色调。”第二年的时候，那个不存在的人就消失了。因为现实里有了新的期待和依赖。即便后来都失去。 记得17年确诊抑郁症和饮食障碍的那天下午，拒绝了医生住院三个星期治疗要求，去大厅拿了药。一个人在街头压马路，找去往广仁寺的28路公交车。冬天的阳光特别好，满天满地的落叶。玉祥门下车，左拐，踏着一路沙沙的扫地声，路尽头看到寺门。 在寺里转悠了几圈。看了佛像，烧了一柱香。仰着脖子看高高的佛像，低眉敛目，当时在心里和他说，如果你真的存在，我不是来求保佑的，就只是想让你看看我，看着我好起来。只是做一个见证就好了。这是人生里最接近这首歌里咩萝的两个时刻。 可是，许多事情只有一个人渡过，即便知道孤立无援是常态。或许某些时刻也曾期望过，有那么一个人，踏着一路山山水水赶来捞我一把。可惜，从来不会有这样一个人。从来都只好一个人走。只有依靠幻想，或许能有几分慰藉。 当我能理解，游戏里最开始相遇时候若寒说的，反正有一天还是会变成陌生人，还是保持距离现在就断开关系的好。那时候不懂，硬是拉着她不离不弃。可是哪里有不离不弃。 “有造梦者投身大海 有伪善者空口谈爱 仍有人于刀丛徘徊 荆棘下渐生情怀 踮着脚 睁大眼 我见过 这人间 可那终不是我的世界” 我路过人间，只是看看，这个世界的光怪陆离，却始终没办法融入。 “神经末梢结出脉络 构建成荒废王国 半面寒冰兼半面烈火 你便在那里存活 那是太难触角落 圈养与生的魂魄 成就出空濛中一个我” 然后神经末梢搭建的想象王国里，你存在。 “你在我漆黑脑海里 携着春天不停奔袭 伸出手 便撑开一方温暖天地 你在我网织般思绪 是唯一人得知的隐秘 是这惊涛之中绵软的安逸” 你是春天的温暖，是我一人得知的隐秘，是为我而生的黑暗之中唯一的慰藉。 “神经末梢结出脉络 构建成荒废王国 半面寒冰兼半面烈火 你便在那里存活 那是极破败之所 混沌天成的轮廓 勾勒出心障后一个我 你在我漆黑脑海里 携着春天不停奔袭 伸出手 便撑开一方温暖天地 你在我网织般思绪 是唯一人害上的顽疾 是这动荡之中烂漫的爱意” 你是我废墟之上盛开的绿洲，是坚冰下的火海与惊雷，是蝴蝶吻着玫瑰，是千锤成刚之后百炼成水。 “你在我酣梦中寰宇 拖着云霞颠沛流离 微笑着从虚无来向繁花中去 待这幻世分崩离析 你在薄暮霜岚间消匿 才知这暗夜荒芜皆是自己 才知这春天云霞亦是自己” 是分崩离析的幻想，从虚无中来，又归于虚无，暗夜荒芜贫瘠的是我，灿烂云霞温柔的是我，半面寒冰半面烈火的是我，都是我。 其实歌词里这种状态真的更接近人格分裂。人格分裂的本质是分担主人难以接受的现实变化，分出个体来陪伴或者分担记忆。 跑偏了。最后还是说说这首歌背后的故事。 咩萝：“如果不爱，那么一开始就不要给予期待。” 系统音：“如果不是不爱，是不能呢？” 咩萝： “？” 系统音：“不是不爱，而是不能爱啊，所以从一开始就不配给予期待哦。” 咩萝：“为什么？” 系统音：“因为啊，期望越高，失望越大呀。” 咩萝：“你最近很人类相处的太多了吧。” 系统音：“恩，也许吧。” 最初相遇的时候， 长安繁华，没有惊心动魄，没有契约魔法。 咩萝说“你是被我解开了封印的系统音吗？”*** “你以后会保护我吗？”*** “没关系，我 *** 你。”*** “我可以再看到你吗？”*** “成都的树跳起来好好玩啊。”*** “土豪，求抱大腿！”*** “你说！你除了帅你还剩下什么！”*** “我们去炸橙子好不好！”*** “那个人看起来好凶。”*** “没关系，即使你拒绝了，我也会坚强起来的。” 后来，没有希望，就没有失望。“原谅我的自私，让你抱有期望。但若是重来一次，我依然会选择与你相遇，可是似乎没有重来的机会了呢。” “长安会消失哦，可惜我没办法告诉你了” “你会回来吗？” “以后没人保护你了，要好好保护自己哦” 当然，咩萝和系统音的故事BE了。 其实游戏或者现实中何尝不是有着许许多多的“咩萝”和“系统音”呢。 我们隔着屏幕和亲友和师父和徒弟和情缘对话，咫尺天涯。然而再深的情谊再快乐的过往也终究抵不过分别的结局，没有谁会在游戏永远不A。离开游戏的联系，我们之间什么都不是。所以到了最后，终于也只是一句“那么，再见。” 而现实里，我们遇见一些人，短暂的慰藉心口，然后因为一些这样那样的原因再分离。 “当我痛苦的站在你面前，你不能说我两手空空，就如同现时现地，我无法站在你面前，也不是两手空空。 我以为的鹊桥，只不过是一道光缆。 我见过这人间，可终究不是我的世界。” “江湖快马飞报！“XXX”侠士在恶人谷对“XXX”女侠使用了传说中的[真橙之心]！以此向天下宣告“XXX”对“XXX”之爱慕，奉日月以为盟，昭天地以为鉴，啸山河以为证，敬鬼神以为凭。从此山高不阻其志，涧深不断其行，流年不毁其意，风霜不掩其情。纵然前路荆棘遍野，亦将坦然无惧仗剑随行。今生今世，不离不弃，永生永世，相许相从！纵然前路荆棘遍野，亦将坦然无惧仗剑随行。今生今世，不离不弃，永生永世，相许相从！” 可惜游戏或者现实都不会像烟花系统的喊话。 最后贴一首喜欢的诗: 你怯懦地祈助的 别人的著作救不了你 你不是别人，此刻你正身处 自己的脚步编织起的迷宫的中心之地 耶稣或者苏格拉底 所经历的磨难救不了你 就连日暮时分在花园里圆寂的 佛法无边的悉达多也于你无益 你手写的文字，口出的言辞 都像尘埃一般一文不值 命运之神没有怜悯之心 上帝的长夜没有尽期 你的肉体只是时光，不停流逝的时光 你不过是每一个孤独的瞬息 ——博尔赫斯 我们至始至终只能从自己手上讨安慰，没有谁能将谁从深渊打捞出来。只好万分艰难的在废墟之上搭建自己的世界。 就像曾经以为我们“能纵马万里远，挥剑便可斩颓年” 但是不过是困于这个世界的囚笼，但又尽可能寻找自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