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
文
摘
要
春泥护花护他周全,听风吹雪以命换命,太素九针保他无虞,缝针可与阎王夺人。
他甘愿在他身后追随一生,或许只是三生树下,那人异瞳波光流转,手指仔仔细细的安抚猫儿,在月光下竟然十分温柔。
而他弯刀蒙尘,兜帽摘下,笨拙的采下野花,看着粉色袖裙的姑娘,笑的眉眼弯弯。
此后江湖少了一位救死扶伤的大夫,钟灵毓秀,玉石俱焚,溅在唇边温热的血,十分美味。
而他很快仇家遍地,被围攻在雪山之巅,他无奈的闭上眼睛,想着他前半生离经易道,救了无数人姓名,后半生颠沛流离,杀的也是该杀之人,却落得如此下场。
而忽然间蓝色光圈笼罩在身,一个身影突然出现,拉着他跳下悬崖。
靠藤蔓勉强没有摔死的他擦擦唇边血迹,望着不远处的身影,“你不是说剑气本两家,誓死不修气吗?”
被泥巴糊了白衣的小道长回头看他一眼,又别扭的转过头,“你若不搞的这么狼狈,我……”
他倚着山岩笑出声,“当初路边救的小道士倒是救得不亏。”
上元节,藏剑山庄拖家带口到附近的寺庙上香,被裹得严严实实的小少爷抱着暖炉,挣来下人的手一路滚着进了寺庙后的园子。
白雪皑皑里一个穿着僧衣的人正在扫雪,个头比他还要矮一些,却格外瘦削,令人惊奇的是他披发如墨,直直垂到了腰间。
“你不冷吗?”小少爷凑过去,看着他那扫帚的手冻得通红,不由皱了皱眉,把手中的暖炉塞到他的手中。
捧着暖炉的小和尚呆愣愣的,过了一会才羞涩的笑了笑,抿出两个浅浅的梨涡,“师父说这样才能修行呢,谢谢你。”
“大雪天的修什么行!唔……”一阵风吹来,只着单薄僧衣的小和尚抖了抖,小少爷眼珠转了转,一把夺过他的扫帚,“我们来打雪仗吧!”
“啊?”小和尚还没反应过来,一个雪球就砸到了他的脸上,他看着小少爷脱掉大衣,站在雪地里不可一世的笑,他把暖炉放到一边,“我可不会放水!”
山庄这一大家子在寺庙待了三天,寺庙里的老和尚直摇头,那富家少爷 淘气异常也就罢了,还带坏了自己乖巧的徒弟。
临行前小少爷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抱着小和尚不撒手,小和尚细声细气的劝了一会,终是无奈道,“你别光顾着哭啦”说着指了指自己的头发,“你再不带我回去,我就要剃度啦。”
小少爷猛地一抬头,咣当磕到小和尚的下巴,这下两个人的眼睛都红了。
“听说少爷带回来了一个苗疆男子...那长得叫一个妖娆!”
“苗疆人不是善用蛊吗,少爷啊,指不准是被下蛊迷惑了!”
“唉唉谁知道呢...还是不要多嘴了...”
......
紫衣男子将那些闲言碎语一字不漏收进耳中,转身将满脸通红的英气少年揽进怀里,朝他耳边吹了一口气。
“你说,到底是谁蛊惑了谁呢...?”
我一直想活过这个乱世,却在天下大定之时开始后悔,后悔为什么没能在乱世中死去
盛唐破碎,山河飘零。
【恶人谷】
恶人谷人满为患,莫雨轻声对王遗风说:“谷中的兄弟把房子都让给了避难来的百姓…不能再放人进来了。”王遗风微哂:“……告诉弟兄们,带上兵器,出谷痛宰神策狗。”莫雨轻轻扬了扬眉。王遗风已经举步:“恶人谷就留给不会功夫的百姓住吧。长乐坊的百姓们交租子,可不是养孬种的。”
【天策府】
天策将士被困谷中。是夜,军帐中,一个小兵悄声问老兵:“明日,曹将军一定能带咱们突围,是不?”“嗯。”“我就说,曹将军战无不胜!嘿嘿,等平了安禄山那孙子,俺就回家抱娃娃去。”“嗯。”忙着想家的年轻人不知道,老兵握紧的拳头在微微颤抖……20万精兵出国都,至成都不足百人。
【藏剑山庄】
神策军从来没见过这么不要命的江湖人,他们眼中对名兵和钱财的贪婪,很快转变为对死亡的惶恐。藏剑弟子就面无表情地站在山庄门口,一批人倒下来,一批人就踩着同门的尸体往前冲。铸剑炉火光冲天——这天下最好的剑师,最终在炉火中获得了重生。
【七秀坊】
安史之乱。掌门叶芷青浅笑着点燃了七秀坊。秀坊女子皆立于船头,望着熏天大火,缄默无言。萧白胭朗声道:“想嫁个好人家相夫教子的,自可离去。其他姐妹,随我赶赴长安,誓与大唐共存亡!”——从此,世间再无七秀坊。
【万花谷】
神策军像蝗虫一样涌进万花谷,带着贪婪的表情扑向三星望月。观星台顶,东方宇轩这跟僧一行下棋,他落下一个黑子,淡淡地说:“这个时辰,神策军都已入谷了。”僧一行会意——安史之乱,神策军欲夺万花机甲。万花谷主设计将其困于谷中,火烧万花…万花弟子287人,殁于此役。
年轻的医者面无表情地挡在神策军面前:“从我病人的面前滚开。”他身上的黑衣已经可以滴下血来,白皙的脸上也都是血点。可他站得笔直,拿笔的手稳得不可撼动:“谁也不许碰我的病人。”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几个时辰,他只知道,他不能倒下,帐子里,还有他的病人……
【纯阳宫】
血战三日之后,长安失守。被押到刑场上的纯阳道人,身上的道袍都染满鲜血。没有人哭泣,没有人惊惶,没有人哀求。道人们只是微微垂着眼帘,脸上挂着嘲讽的笑容。神策行刑官不知为何心中发寒:“尔等可有话讲?”一道人大笑:“焉需与孽畜费口舌!我纯阳宫,苍天不灭!”——血花飞溅。
【论十大门派的告白方式】当他喜欢上你。
[万花]
七月离谷,到八月初,你收到一封并未署名的书信。
随信附带了几味药材,半夏,寄生,豆蔻,相思子,半旧的青色锦囊装着,闻一闻,有久经浸染的药草味道。
“尚缺一味当归。”墨意淋漓,再熟悉不过的字迹这么写着,你甚至能想象万花谷的那间小屋中,不久前的某个午后里,那人伏案提笔,一旁炉火上坐着一只药壶,小火慢炖,汤药在壶中滋滋作响。
丝带束起的一缕长发落出锦囊,你拈起它细细摩挲,阳光温热,发丝微凉,夏已过半,当缓缓归矣。
[纯阳]
雪簌簌落了一夜,清晨方歇。窗外皑皑白雪映着天光,照得他一身白衣格外的亮。
“冷不冷?”他自然而然地牵过你的手,轻轻攥了攥,“手很热乎嘛,看不出来你还挺耐寒。”
你冷着脸想抽出手,他却手腕一转将你掌心向上摊开,“来来来,贫道行走江湖童叟无欺,今日便给少侠看看手相。”
他蹙着眉神情一本正经,指腹顺着你的掌纹轻轻勾画,触感微痒,“少侠命运多舛,有大凶之兆,除非遇到命中贵人,否则就是孤独终老之命啊!”
你这回用了点力气,他却紧紧握住不让挣开。
“但是没事了,”他抬起头,看着你,眸子很亮,“手相上说,命中贵人,今天会给少侠看手相。”
[七秀]
她喜欢你的方式,是为你跳舞。
七岁入坊,十三学成,十五一曲闻名天下。而那些艳惊四座的舞,如今她只为你一人跳起。
在满楼斜阳里,在秋雨打叶时,在夜渡秦淮,飘飘摇摇的小舟上,她一双舞扇拖着长长的晚风,慢慢旋转,为你跳一支又一支的舞,美好柔软的身体像一朵花绽放。
但必要时,她也可以是你手中最锋利的剑,玳弦急曲,江海凝光,来敌不敢直视她的眼,那里面没有看你时的柔情。
每一次霓裳羽衣,舞殿冷袖,每一次素手冰心,剑气凌人,每一次眸中倒映出你的脸,每一次唇边温软无言的笑,每一次梳妆,每一次凝望,都是告诉你。
她喜欢你。
[天策]
他看起来有些烦躁,一手牵着缰绳,一手抓着后脑,埋着脑袋半天没说出来一句话。你略带疑惑的嗯了一声,他却无端涨红了脸颊,还没等你有什么不良的预感,就见他闭上眼直着脖子一脸视死如归地大声喊道,“打完仗,你、你你你给爷生个孩子吧!”
“好样的!”
“是条汉子!”
闻声的师兄弟们策马回来喝彩起哄,笑嘻嘻的要将你拉上马抢走,一片混乱之中,他揽过你一把带上马背,骏马撒开四蹄,将哄笑声远远抛在身后,带着你与他奔向漫天晚霞。
“生气了吗?”他在你耳边有点紧张地问,“别生气啊!我不会说话,我就是想告诉你......”
“我喜......喜欢你。“
[丐帮]
“放心吧,看你吓成什么怂样,小爷又不会对你做什么禽兽不如的事,”他笑嘻嘻的,“我带你上来,就是想跟你商量个事。”
话音未落,他手上一用力,又将你抛上了更高的地方,满意的收获尖叫一声后,追上来重新将你提在臂弯里。
“我想下该怎么说啊,”这人慢悠悠的想着措辞,完全没有顾及你已经头晕目眩到思考不能的地步,“唉......就是......你愿不愿意嫁给我啊?”
下面是大唐的大好河山,浩瀚云气滚滚翻腾,察觉到你向下的视线,他勾着你腰身的手故意坠了坠,语调里带着股幸灾乐祸的味道,“答应不?不答应我可就手滑了啊?”
[唐门]
“你?”他停下擦拭千机匣的动作,抬头看向你,面具后的脸一如既往没什么表情,黑色的眼眸平静无波,让人联想到深潭或是古井,就在你快要懊悔自己怎么会问这么 *** 的问题时,他垂下头继续摆弄武器,声调平板,“比木桩重要。”
你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他却慢慢开口,声调和刚才一样平板,“比机关小猪重要。”
不等你接话,他再次抢白,这回语速很快,声音很小,“......最重要。”
......喂,低着头装淡定弄武器也没用,你耳朵尖都红透了啊。
这样想着,你伸手轻轻捏了捏他发烫的耳朵,不出所料的害他抖了一下,千机匣落到地上。
[五毒]
“这个是我们这儿最厉害的情蛊,我可没骗你,你要是敢乱勾搭小姑娘,蛊虫就会在你身体里钻来钻去,咬死你!”她为你种下情蛊时这么说,“所以说,你若招惹了咱们五毒的姑娘,就得有从一而终的准备,否则就等着我们天涯海角的追杀你吧!”
苗疆的夜晚,她冲你龇牙咧嘴,一旁的灵蛇也直起身子吐着红信恐吓。
天宝十四年,安史之乱。一场恶战之后,你在尸横遍野的沙场醒来,慢慢的,明白过来了什么。
果然没有骗我啊,你想,凤凰蛊,当然是全天下最厉害的情蛊。
[少林]
他从不说爱,也从不说在乎,他只是在你冲锋陷阵之时,闭眼轻声吟诵经文。
漫漫金光笼身,遭受致命一击却毫发无伤,挑翻劲敌,你回身凝望,一袭僧袍的男人胸口晕开血迹,和你目光对上,缓缓露出一个有些苍白的笑容。
他早为你自乱心神,舍身忘死,以命相护。
你却以为他青灯古佛,波澜不惊,不说,便不算在乎。
[明教]
他的中原话说起来还有些生硬,“月亮,好看,带你看!葡萄,好吃,给你吃!猫,可爱,喜欢?”你点了点头,他异色的双瞳瞬时点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