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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雨寄北 李商隐(夜雨寄北)

书原来还可以救命

——《人是活的》出版后的故事

吴 丹

“了哥,了哥……”听到有人叫我,我正坐在书桌旁忙着,余音未歇,两个人一前一后已经跨进了大门。因屋外阳光刺目,反衬得室内昏暗,逆光,看不清来人是谁,只感觉一片强大的光把两个黑影往我面前推。

声音挺熟,可是一下想不起是谁,不过从对我的称呼中我己经知道来人属于哪个圏子。我本来是有“大名”的,可是从小到大,几乎很少有人称呼我的大名。我出生后,家人按风俗习惯去给我算生辰八字,八字先生说我五行缺火,于是爷爷就给我取了个小名“火炉儿”,从此,我带着我自己的小“火炉儿”温暖地茁壮成长。后来,不同阶段有不同的称呼,走上社会,就有了圈子,比如,江湖民间叫“泡(一声)子、泡哥”,文化圈则叫“了哥”。

我明白了来人的方向。

正迟疑间,两人已到了我的桌前,我赶紧摘下眼镜、丢掉手里的书。这时我看清了,叫我的是唐生。好久不见,他激动地握着我的手用力摇着:“我给你介绍位新朋友,这是小孙。”他边说边转头看了同伴一眼。我对这位新朋友伸出手去,他赶紧上前一步握住了我的手,他用力握了一下,又立即放开了,他的手心有汗,潮润润的。我觉得他有些激动,望着我的一双眼睛里像是装着许多复杂的东西,眼神还有热烈与亲近,仿佛我是他的老朋友一般。我有点儿疑惑。

我请他们坐,然后转身,要去给他们泡茶,唐生拦住了我:“了哥,不用不用,我们带得有矿泉水,我们找你是有事。”我看到唐生急急的样子,以为有什么大事,赶紧坐了回去。

“了哥,今天是小孙要见你,他听说我和你是朋友,非要我带他来,好像一刻也等不得。”

我把目光移向了小孙:他大约四十出头,个子不大,看似才理过的头发却有些凌乱;他坐在靠窗的一边,光线从窗外进来正好落在他右边脸上,于是一半边脸红,一半边脸黑,红的一边还映着些窗外树叶的影子,斑驳晃动,像演员才从舞台上下来还没来得及卸妆的模样。小孙目光与我相遇,有些羞涩地点了点头,然后迅速低下头,把目光落在手里的矿泉水瓶上。

见状,唐生接过话:“了哥,是恁个回事,我前段时间就听说你写的《人是活的》出版了,说句实话,我当时想,你是写诗的,好像偶尔也写点儿你自己说的狗屁文章,都是些短文,突然听说你写长篇,心想你写得出个啥子名堂嘛,没在意。后来听到好几个同道中人都说写得好,好看,我觉得好奇,就去网上买了一本,取到书就撕开包装开始一边走一边翻,刚到家准备开门,正好看见对门对户小孙提个双肩包出来,我给他打招呼,‘小孙,这会儿到早不晚的,出去有事啊?’他说‘我……我……我去接我妈回来,’支支吾吾的,还反问我,‘你在干啥子嘛?’”

“我回答他说,‘我取了个快递,我朋友写的小说,据说有点儿好看,我在网上买了一本。’我边说边在他面前亮了亮。他问可不可以借他先看一下。本来,我在回来的路上已看完黄济人主席写的序,又看了些内容,觉得真的有点儿好看,勾起了我的阅读欲望,想回家清清静静一口气看下去,于是迟疑了一下。不过,既然他开口借,哪有不借的道理。”

“他拿到书后没把半开着的门拉上,反而打开,跨了进去。我以为他进屋是放好书后去接他妈,我后悔没问清楚就把书借给他,弄得自己看不成。不过已经借了,不可能马上去要回来,这事就丢一边了。哪里知道,今天一清早他就来敲门还书,还扭到我非要见你,说是你救了他的命,我感到很惊讶,问他是啷个回事,他一五一十给我讲了。我听完后感叹不已,就马上出门,带他见你来了,具体的,就让小孙自己给你讲嘛。”

先前我就觉得他的眼神里有故事,现在更加疑惑,听到“救命”两个字时,我的心就曾猛地跳了一下,我望着小孙,他双手握着桌上的矿泉水瓶,干咳了两声,沉默了几秒,慢慢地开始讲他的故事。

“了哥,我是农村出来的,父亲走得早,家里又穷,经常遭左邻右舍白眼,我妈一手一脚拉扯我。我很刻苦,终于考上了大学,毕业后分到机关工作,后来和同单位另一个部门的一个女人结了婚,有小孩儿了,我就把我妈接到城里来帮我带小孩儿。我单位事情多,很忙,我也很卖力,领导看到我踏实肯干,就提我当了个中干。本来家庭好好的,今年初,她突然向我提出离婚,我一下懵了,后来才知道,他那个部门接触的有钱人多,她和一个做生意的好上了,估计是嫌我穷了,我穷也要穷得硬气,就离了。孩子读初二,还没成人,就归我。没想到后来孩子也跑她那里去了,我想,无非是多给了些零花钱引诱的嘛,堂客嫌我穷,儿子也嫌我穷,小时候在农村,那些人也嫌我家穷,莫非这辈子穷字就刻到额头上了,所有的人都嫌我,加之,坐了半辈子办公室,身体也不太好了,前段时间还查出了肝囊肿,于是,我越想越想不过味儿,觉得活起没啥意思,就想自己了断。前天是周六,我妈去亲戚家了,我就打算了断自己,我把卡上的五千多块钱全部取了出来,去理了个发,买了根绳子,给我妈留了五千,剩余的钱够打车回家。回家后换好衣服,就在等时间,我想选择刚好黑的时候回家,太早了,怕碰到人,太晚了,又怕要不到出租车。见时间差不多了,我就装好绳子出门,刚出门就碰到唐生,他问我去哪里,把我问懵了,我支吾了一下,还顺口打哇哇,随便问了他一句。结果他说买了一本朋友写的小说,还在手里晃动了两下,我看见了“人是活的”这几个字,突然眼睛一亮,心头像触了电一样抖动了一下,脑壳感觉清醒了一半,我就把书借来,到昨天中午,一口气看完了,没吃没睡,可是脑壳反而越来越清醒了。我就想张老幺的一生,也想我自己的经历,想来想去,在昨天晚上我彻底想明白了,张老幺恁个多苦难都还在活,认为人是活的就有希望,我与他比,我这点变故算得了啥子?再说,以前左邻右舍瞧不起我妈,我死了不是更让人小瞧吗?不死了,死个屁,我要好好活起,把妈照顾好,这才是正道!想到这里,我从包包头拿出绳子,把灶打燃,把绳子烧了,烧完绳子,我突然感觉好饿,一回想,已经两天没吃饭了,煮了好大一碗鸡蛋面吃,仿佛一场梦突然醒了一样。我听唐生说作者是他朋友,我今天还书的时候打听,结果他说他晓得你在哪里,我就非要让他带我来见你,当面感谢你。”

说完,小孙腾地站了起来,又对我伸出了双手,不知道是想要和我拥抱还是握手。八月热辣明亮的阳光在窗外移动,那一刻他的整个脸庞都沐浴在光辉里,我看到他的眼里闪烁着晶莹的泪花……

(因为隐私,文中人物为化名,此文发表已征得当事人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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