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
文
摘
要
由于多年的操劳，75岁刘强爷爷的手背粗糙得像老松树皮，裂开了一道道口子，手心上磨出了几个厚厚的老茧；流水般的岁月无情地在他那绛紫色的脸上刻下了一道道深深的皱纹，他那原来是乌黑乌黑的头发和山羊胡子也变成了灰白色，只有那双眼睛依旧是那么有神，尽管眼角布满了密密的鱼尾纹。可在当地的年轻人很少知道他原来也是一名地道的北京人，当年接受再教育的老知青，一段孽缘。留守陕北一辈子不结婚。
当人们追问起他的情感经历时，老泪纵横内心非常内疚和自责。正因为他自己犯了一个不原谅的错误，让他愧疚一辈子。接着他给我们讲述了当年的情景。
1971年的4月15日。刘强离开了自己的父母，随着街道几十名男女知青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踏上了陕北的火车。
当刘强和父母分别的时候，母亲老泪纵横，父亲在旁强忍住眼中的泪水，火车启动的时候，刘强象小孩一样号啕大哭，感动了在场人。留着案底去接受改造，想不到在陕北。犯了不可饶恕的错误 。
原来刘强家里兄妹众多。高中毕业以后，凭着自己聪明头脑，购买学习资料学习无线电技术。随着技术的精堪，在家人的帮助下，开了一个维修店。
刘强一时贪图便宜，购了几台社会上盗窃收音机，还没有来得及销赃，就被警察抓个现行，被罚款拘留半个月，留下了案底。想不到聪明的刘强一时贪图便宜，不但失去工作，还成了一名无业人员。
当地的居民委员上门做他思想工作，劝他做了一名知青。
刘强响应号召做了一名陕北知青。没想到最后永远留守在陕北度过余生……
知青们坐火车三天两夜，再换汽车两个小时，最后坐马车终于到了目的地。
当时天气比较寒冷，刘强急忙裹紧身上的棉衣。他们下马车的时候，几棵歪嘴大枣树，亭亭玉立，路边草丛中几只绵羊在奔跑，路边小男孩穿着破烂单衣服，呆呆地望着他们的到来。大山远处有几处绽开的杏花开放着。
他们一行安排插队落户的地方叫姚家村。姚家村四面环山，中间一条大沟，姚家村就是总共4个队。三队环条件最好，刘强恰好被安排在三队张大爷家里。
张大爷两个儿子在抗美援朝为国捐躯。家里有17岁的女儿照顾老人。他们去的时候是晚上，小姑娘急忙给知青烧点白开水，煎几个玉米饼，红烧一盘土豆丝，酸菜，红豇豆，算他们的晚餐。
第二天张大爷的女儿带着知青去熟悉环境。再到5公里以外的小店去买零用品煤油灯用的煤油，物资匮乏的年代。煤油要凭煤油票供应。
姚家村长见我牛高马大，就让我当他们的组长，我赶紧说：“我没有那个能力”。村长说：“我觉得你行就行，在这里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好好劳动就是好样的”
村长声音很洪亮，说话很客气，很随便，山村淳朴，让我感觉很温暖。
姚家村的自然条件很差。村里吃的土豆经常缺，诸多社员填不饱肚子。
但是他们对知青很好，宁肯自己不吃菜，也要把自己仅有的一点土豆、酸菜、豇豆，只要能填饱的肚子都给知青们吃。
那些辣酱、酸菜都是村长和姚家村民们送来的，知青看见乡亲们吃的野菜团子和糠团子充饥时。
既然社员连咸菜都舍不得吃。送给知青们吃时，哪一个知青不难受，哪一个知青不流泪？
知青去了不久，春耕就开始了。村长手把手教他们怎样使用农具。手把手教知青们怎样播种、怎样耕地、怎样除草？特别是挑大粪、挑水技巧，还给他们做示范。
怎样换肩，扁担换肩平衡点？吩咐社员多做几个棉肩垫。减轻知青压肩膀的痛苦。
村长把知青当自己孩子一样，她们很远地方来这里吃苦受罪。父亲样处处呵护知青。
虽然知青远离亲人，但社员都是知青的亲人……
刘强在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的时，学会了很多农活技巧，干活时不怕：脏、累、苦、受到社员的高度赞扬。
几年当中，他失去了当兵的机会，失去了县里招工，失去了上大学推荐，是他当年留下的案底有关。
因为他懂无线技术，一位厂长准备让他县里做技术工人，厂长查阅案底的时候感到很惋惜。30多岁失去了离开农村好时机
一次又一次失去机会时，都不抱怨任何人，当初自己犯下的错不会有任何人给你承担，既然犯了错就应该自己承受。
虽然刘强犯下了错误，但是在陕北干活的时很积极，每一样工作都做得很好，还肯做好事。
农活中：脏和累的活都抢着干。村里的老人 、小孩，都尽力帮助。好几位孤独老人，一年四季替他们挑水、帮他们挑柴木，特别是父母邮来的好东西，主动跟给他们吃。
几年当中，跟乡亲们的关系很好，口碑也好，在姚家村，只要说北京知青刘强，乡亲们都会竖起大拇指。在姚家村。谁不夸他好……
姚家村有个寡妇叫张艳，长得非常漂亮美丽。在姚家村属第一漂亮的女人。
都讲红颜命薄，可不是吗？他们刚结婚不久，她老公就在修水库放炮的时候被石块砸伤头部，当场死亡。
听说他们还没结婚的时候，乡长儿子追求她。乡长老婆极力反对，她听算命先生说：“张艳虽然长漂亮、仙女下凡。但天生是一副克夫相”。谁还敢娶……
可就有一位男孩，天不怕、地不怕就娶了她。结婚没有半年就去世了。
不过在刘东强眼里，都是封建迷信。他从来不相信这些，刘强毕竟读过书，相信科学。
张艳老公因公去世以后，附近的诸多媒婆，亲朋好友都给张艳介绍对象，后生都嫌弃她是个寡妇。命硬大，克夫相。不敢娶她。成了姚家村讨厌的女人。
见她像躲瘟神一样躲避。特别是村里年轻后生。见张燕都要躲避或者绕道走……
公婆一见张艳就骂她是扫帚星，害死了宝贝儿子。见她就追，不让她再进她家半步。
秋收过后，姚家村土豆和玉米，有劳力的人把秋收的粮食搬回家里，张艳搬土豆、玉米，实在搬不动。好心的刘东强就帮她全部搬回家里。水也没喝一口就回家了。
张艳很感动。想起老公死这么多年，没有一个男人帮她一次忙、搭一把手，没老公的日子好难，女人没劳力更难。想起刘东强经常帮她，泪如泉涌。
刘强心肠特别软和善良，那些弱势或者老人需要帮忙的时候，都会尽力帮助。
帮张艳忙的时候，他认为一个女人。帮他她一把是应该的，没有私心杂念。
时不时帮她的忙，被旁人认为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好心人提醒他，可要当心：“她是扫把星，娶她都会短命”。
刘强认为：“这些都是封建迷信。寿命长短跟娶老婆没关系？认为纯纯是无稽之谈。
如今社会还信封建迷信。更反对别人捕风捉影。那些嘲笑他的人都是嗤之以鼻。
诸多认为刘强看上了寡妇张艳。认为他们在偷偷谈恋爱。村里的长舌头更说的有鼻有眼，认为他们早就睡在一个炕上了。
其实刘强和张艳纯属乌有。刘强帮她主要是觉得一个女人没有劳力，实在可怜。根本没有打算在陕北安家，自己是北京人，回京是早晚事儿。
利用一切机会回北京去。村长曾经告诉过：“知青办政策有松动了，只要适合条件下都可以返回城里”。
寡妇张艳来讲，她更喜欢北京知青。发自内心的高兴。喜欢上正直、善良心好的刘强，谁嫁给刘强都会有好日子，都会有幸福。
可是想起自己是一个寡妇，很自卑，根本配不上他。
刘强和张艳毕竟是一个村，避免不了要见面刘东强从来不躲避，也不会绕道走，所以在大众面前理直气壮，理所当然的做自己的事情。
而张艳在大众面前根本不敢和他说话，认为自己是一个寡妇，和他说话聊天影响刘强的形象，更怕别人说三道四，流言蜚语，更怕人家说她不自重，更怕给刘强带来负面影响影，影响刘强以后招工、上大学，回北京的机会……
有一天村长碰见刘强的时候，就问：你是否真心喜欢张艳，如果你有心，我帮你撮合撮合，张艳也是不错的女人”。
“村长我还没有考虑个人问题，我的心思不在这，我想当工人，早回北京去”
其实在刘强心里，30多岁了，不考虑个人问题是假，毕竟没有遇到合适的人。就算要安家，不会在陕北安家。
自从村长问过他们的事情以后，刘强的脑海会经常想起张艳，想起张艳美丽的容貌。
30多岁的男人没结婚，特别想和张艳在一起，想和她结婚。自己毕竟有案底，什么时候能招工回北京也是未知数，能有这样不嫌弃他的女人也是一种福气。觉得自己喜欢上了张艳，心像兔子一样蹦蹦在跳，真心喜欢上了张艳？几日不见她的影子，就特别思念……
本想告诉村长内心的想法，想起曾经在村长面前否认想和张艳在一起。刘强实在不好意思再向村长提出。
刘强在痛苦日子煎熬中，度过了一个又一个的日子。又不敢主动向村长提出他的想法，自从村长找他谈过一次后，从来没有再谈他和张艳的事情。
如果向主动直接向张艳提出结婚的要求，又怕她拒绝。万一张艳不接受他的真心，这份感情，刘强以后怎么做人。
后来听说张艳有人给她做媒，她去相亲过。刘强开始逐步讨厌她，见她躲着走。很庆幸当初自己没有主动跟她说，原来张艳对他并没有想法，怪自己自作多情，单相思罢了。
刘强不应该一次又一次帮她。一次又一次照顾她，后来又对她产生了一种怨恨，想起张艳没有对他一点意思，心里好难受，有没人的时候躲在房间里哭。心这么喜欢张艳，想起美丽漂亮的张艳，心里实在放不下她……
秋收刚开始的时候，村长安排他到村粮仓守仓库，去年粮食曾经被盗。这件事情村长被乡长责骂还被扣除当年奖金。
有一天刘张艳和刘强在路上打个照面。看见旁边没人的时候，张艳悄悄跟他打个招呼说：“晚上守仓库的时候要小心着凉，夜里起来要当心，陕北夜里潮气重。容易受潮感冒，注意身体，抽空到她家里吃红枣。”
自从村长找他谈过一次话后，张艳从来没有跟他说过话，今天能他说话，刘强心里又高兴又激动，原来张艳心里有她。
三天过后，刘强守仓库巡视的时候。刚走到仓库的不远，突然看见有个黑影在旁边一闪，一会又从他睡觉的地屋里方钻出来。误认为是小偷，不由自主大喊一声：“站住，往哪里逃？快抓小偷”，又和申大伯一起拿着扁担铁锹去追赶那个黑影。
听见呼声，场地人员都赶过来，当场抓住小偷。原来是张艳，被抓到大队部去审问。见她没有偷什么东西。经过一番教育就把她放回家了。
刘强回家准备睡觉，打开打开铺盖一看，下面用围巾包着几个熟鸡蛋，红糖还有一双棉鞋。当他知道一切真相的时候，像小孩一样嚎啕大哭，冲出下着雪花也的外面，拼命的哭，拼命的跑，发泄内心的后悔，内心的伤痛。
更没有想到的是，张艳当天晚上已经跳井自杀，第二天社员从井里把她的尸首捞起来了。
当他知道这一切，知道这个消息时，刘强内心像刀割一样难受。然后大病一场。几天不吃不喝，一个人在路上唠唠叨叨，像疯子一样、精神状况极差在场地来回渡走。终于昏迷倒在公路上，要不是村民及时发现，刘强也会跟着张艳去了。
第二年春天，刘强被调到县林业局成了正式的国营工人，期间亲朋好友都催他早点结婚安家，可他心里只有张艳一直到退休都没有结婚。
2006退休以后，他仍然回到姚家村，他萌生了植树造林，以此来改变周边生态环境的想法……
再三叮嘱村民，“余生就打算在陕北过了，在他承包山林有他心爱张艳坟墓陪伴就知足了。希望村民在他死后，把他埋在刘艳坟墓旁边。生前没陪她，死后也要陪她”。
拿出自己的12万元积蓄，承包了自家窑洞屋后50多亩荒地，一个人开荒种树。之后，他又承包了山上的荒坡地，雇推土机把缓坡推成层层的梯田。栽苗护绿、依苗养林。
刘强仍然生活在陕北的姚家村，两侄女都劝他回北京生活，可是他告诉仔女：“他不想回北京生活，当初他要是主动一点。主动跟村长说喜欢张燕和她结婚，不会造成后面悲剧的发生，不会造成后面抓小偷，让心爱的张艳跳井自杀，当初主动一点和村长说娶张艳就会成幸福和睦的小家……
他认为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这种悲剧都是一手他造成的，内心已经愧疚了几十年，后悔当初明明喜欢她，为什么不敢大声说出来，如今给他留下的只有后悔，除了后悔还是后悔……
村民询问他以后余生有什么打算，他说：“一大把年纪了，能活一天算一天。只要有一口气都要留在陕北。一辈子不愿离开姚家村，因为姚家村有他心爱的人。他生生死死都要留下来陪伴她”。
刘强的故事还没有结束，爱他的人已经去了，活着的人要为自己而活，虽然刘强的人生坎坷经历和情感悲剧令人心痛，但愿刘东强早日放弃包袱。走出那一段不幸的阴影，让逝者安息，要为自己生活而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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