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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年代第一悍匪张君,经典传奇悍匪张君

张君提着14万大钞,去了秦直碧在南坪的家里,这套商品房也是张君给她8.5万元购买的。当晚,这14万元就放在秦直碧家里。第二天上午,张君开着自己的蓝色桑塔纳,与秦直碧约定地点相见,秦直碧一分不少地将藏有14万元现钞的皮包塞进桑塔纳,张君春风得意,将车开到涪陵杨明燕的住处。

杨明燕的情夫明知张君在重庆干了“大事”,却为张君接风把盏,三人饮酒言欢。此时,张君与杨明燕所生的女儿已经两个月了,然而,形成鲜明对照并颇具戏剧色彩的是,第一个将张君引狼入川的三陪女严敏,她前夫正在服刑。他向警方提供了一条重要线索:其前妻严敏曾与一个叫江平的湖南人同居,这个湖南人身上可能有枪,后来江平与另外一个女人结了婚。讲完这件事,他吁了口气,好似报了“江平”夺妻之仇。

而严敏虽然被张君“休”了,却始终苦恋着张君,也时刻关心着他的安危。“6・19”案发生后,她预感此案必“江平”所犯无疑,而她又找不到“江平”,只好找到杨明燕的弟弟,要他转告他姐姐:重庆警方已侦查到“6・19”案与涪陵人有关,正在布控“钓”江平。

张君离开涪陵数日后,杨明燕的弟弟跑来告诉她:“姐,你认不认得严敏?严敏让我转告你,最近江平千万不要到涪陵来,这里有危险。”

杨明燕惊魂未定,又得到危险信号,更加心神不宁,经过十多天的焦急联系,才与张君通了话,张君无所谓地说:“知道了。”

杨明燕是张君一生中最钟爱的女人,张君然嗜杀成性,但他却喜欢老家的两个儿子,更把这个女儿看成掌上明珠,他从不让杨明燕去冒险送死,也尽量不牵连她。而那个秦直碧、周怡香、严敏以及最近刚刚被他拖下水的全泓燕,都只是为他“为虎作伥”的工具罢了,谈不上什么感情,一切只是利用。

他想起了在涪陵杨明燕家里还存有两保险柜的枪支弹药,万一警方查到小妻子那儿,可是一件大案,他当机立断,要把枪械转移,同时,他又准备在湖南作一次大案,也急需枪弹,于是,告诉杨明燕,他将派“金海”去涪陵。

7月9日,张君让李泽军到重庆接枪,临走时说:“你去重庆后住中山宾馆,现在给你一张纸,上面我写了淑香二字,到时有位小姐会拿着同样字样的纸条与你接头。”第二天下午,李泽军来到重庆,住在中山宾馆412房,电告张君一路平安。不久,有一位手持‘淑香’纸条的青年女子来到412房,要找一位“金海”先生。

二人一见,惊喜交加。原来,“金海”就是张君的外甥李泽军,而‘淑香’却是舅妈杨明燕!李泽军记得,1997年9月在津市严若明那里练摩托时,张君带着舅妈娟子来津市住了一段时间,都讲她是贵州人……

二人寒暄以后,李泽军交给杨明燕一个空信封,上书“保重”二字,里边纸上写了一些数字,原来,这是张君放在杨明燕那里的两个保险柜的密码和开启方法。

不久,杨明燕按照张君指令,先打开第一个保险柜,取出10来张张君各种化名的身份证,第一次送了支手枪,第二次送4支手枪,第三次送1000多发子弹,每送一次就换一套衣服。过了几天,杨明燕再次接到张君指令,打开第二个保险柜,又将一批枪支弹药交给了“金海”。

杨明燕心惊胆颤,苦笑着对李泽军说:“这跟电影里搞秘密工作一个样么,真有点怕。”李泽军安慰她说:“舅妈,你尽管放心好了,舅舅没有事,正在准备干大事。”

7月24日,张君在常德打电话给李泽军,吩咐他和陈世清准备好4支手枪,300发子弹和10只酱板鸭,随时准备送“货”到重庆。两天后,张君已飞到重庆,向李、陈下了召集令。当李、陈赶到重庆时,张君在朝天门码头接应,在一家酒店吃饭后,张君第一次把枪送到了家住渝中区枣子岚垭情妇全泓燕家里,来回花了40分钟;第二次把10只常德酱板鸭送到涪陵小妻子杨明燕手中。张君吻别了妻子和3个月大的小女儿,便恋恋不舍地离开涪陵,直奔常德。

这是张君跟杨明燕的最后一吻,死亡之吻。

中国有句俗话:兔子不吃窝边草。

2000年5至8月,是张君发疯的四个月,他终于按捺不住,选在家乡作案,作一次垂死的挣扎。

张君供称:“6・19”案后,我由涪陵乘船到宜昌,再由宜昌坐汽车到了常德,吃、喝、嫖、赌,十几万现金没隔多久就用完了。

“6·19”伙同作案的陈世清告诉笔者:“张君原来答应事成后给我两万元,后来只给了一万,他说,还有一万元你放在我这里,算你的投资。”

张君在老家常德犯案,他自认为这是最后一搏,目的是抢那两支七九式冲锋枪,然后再抢农业银行的金库,干完最后一票。张君交待,他在安乡县有一个老朋友许军,他将自己的霰弹枪都藏在许家的阁楼上,为此还给了他两万元表示感谢。

“我计划把县农业银行的金库作为最后一搏,然后在全国每个城市建立自己的据点,一声令下,整个中国都要抖一抖。”

“许军将农业银行金库的位置等详尽地画了草图。我吩咐赵正洪、李泽军、陈世清等人训练氧割技术,研究如何打开金库铁门。我设计了几套方案,准备在下半年实施。”

“许军告诉我,农行行长胡梦廉有钱。于是,我详细了解了行长家的住址、住宅电话和手机号码……”

那么,安乡县农业银行胡梦廉何许人也?张君从五月份起,便对他作了深入细致的调查,详熟于心。

胡梦廉,1948年生于安乡,部队转业后在金融系统工作多年,他的妻子张元珍也是安乡人,在信用社工作,是个老实本分而又贤淑的女子,夫妻感情甚笃,生有三个儿子,张元珍对丈夫忠心耿耿。

一个县的农业银行行长,手中有权有钱,虽然只是个科级干部,但炙手可热,是地方上的实力派人物之一。加上胡梦廉虽然五十出头,但身材魁梧,腆着大肚子,眼睛虽小,但有一副宽边的玳瑁眼镜罩着,更显得风流倜傥,潇洒自如。他为人热情,朋友多、关系广。这样成熟的男人,正是一些女人青睐的对象。

胡梦廉既然有权有钱,奉承的人也多,胡梦廉又喜欢出风头,安乡县那个小小的电视台,每年元旦、春节都要请他出面,发表几句新春祝词,所以胡梦廉在安乡可是个风流人物。

胡梦廉是一家大银行的掌门人,凡是单位、个人要贷款,他不点点头,你就办不成。因此,请客送礼是小事,送巨款拿回扣也不在话下。他的三个儿子结婚,在县城里闹得风风光光,沸沸扬扬,张君估计了一下,每个儿子结婚,礼金至少不下20万元。

胡梦廉还有一个爱好,喜欢漂亮的女人,这跟张君可谓是“志同道合”。

张君一直在洞察他可能有多少钱?许军讲,起码五百万!

许军,1965年农历十月十六日生于安乡县,自从张君借了2000元一去无影后,星转斗移。1999年八九月份,张君发了财,想起了老同学、老朋友,便给许军打电话:“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你的老同学张君,我在深圳做电器生意,请你到常德玩一玩!”张君驾车已到了他的门口。于是,“洞庭明珠”、“桃林宾馆”等大酒店有他们的身影,一时成了“哥俩好”。张君找到老同学,是看中他在农行工作,通过他,可以了解农行及胡梦廉的内情。可以说,张君交朋友,玩情妇,都有的放矢,谈不上什么重温旧情,感恩戴德之类人间常情。

而许军以为张君做生意发了大财,在常德有吃有喝,又有小姐陪着玩,何乐而不为呢?没想到,这回又上了张君带倒刺的钓钩,吐也吐不出来。

“许军,给我贷点款,筹点资怎么样?”张君到安乡又找许军。许军讲:“我帮你找胡行长联系一下,眼下贷款不易呀!”许军真的找到胡梦廉:“胡行长,我有个商界的朋友,想贷点款做生意。”胡梦廉公事公办地回道:“现在银根紧张,贷款要有抵押。”可张君哪来的抵押?款自然贷不成。

为了加强与许军的联系,张君买了一张手机卡,送给许军。

2000年5月,正是张君手头拮据,穷困潦倒的时候,听说胡梦廉的么儿胡磊结婚,他也“不辞劳苦”亲临阳光大酒店,看见胡家大摆宴席,宾客如云,张君没有送礼,也没喝酒,只是认清了胡梦廉的“尊容”,心想,你潇洒风光的日子,不会太长久了。胡梦廉当然蒙在鼓里,根本想不到三个月后,大难从天落下。

胡梦廉在县城南区盖了一栋三层楼的私房,看二三米高的院墙和防护铁门,院子四周栽了绿荫蔽天的白玉兰等树木,显得阴森而幽静,他们夫妇住在一楼,三楼是书房,外表有琉璃瓦,显得幽光闪闪,但房内装修在当时属于一般水准。

张君多次在他门前的水泥路上徘徊过。而许军的父亲,原农行副行长,现调发展银行任副行长,有个房子,正好与胡梦廉隔路相望。这巷道长150米左右,宽3米,两边都是新盖的民房。

张君经过几次踩点,决定下手了。

那天,他开了一辆车,从常德向安乡方向驶去,他在车上打扩机:127-8250989,那边,许军连忙回话。

“许军,胡行长在不在家?我到周家店了。”

“好好,我陪你吃饭。你到我屋里坐了下。”张君与许军见面后,最关切的还是胡梦廉在不在家。

那晚,许军给胡家打电话,问“行长在不在家”一个女的回道:“胡行长出去了,还没回来,他姑娘在屋里。”安乡人称妻子为姑娘。

张君与许军二人心照不宣。

对于在安乡老家作案,团伙里有不同的意见。李泽军认为,离家太近,会有风险,陈世清也不怎么赞同。但此刻的张君已是困兽犹斗,近于疯狂了,听不进任何人的话,孤注一掷,拼死一搏。李泽军没讲完,他就骂他就是胆小鬼,安乡的案子不要你作!可是,犯案时还是把他喊了去,他要李泽军在城关派出所旁边听指令。

日毒似火。湖南的8月,也即阴历七月,是一年中气温最高的月份;阴历七月十五日,中国人称这一天为“鬼节”,鬼节前后,家家户户要给死去的亡灵烧香焚纸,寄托哀思。

鬼节刚过,这群人间魔鬼开始了惨绝人寰的“8・15”行动。

那晚,明月当穹,气温有三十七八度,大街小巷遇到的都是些打赤膊的人,家有空调的则躲在屋里看电视。

陈世清开了一辆湘J-23012的民用牌照的桑塔纳,停在大鲸港与安乡县城关隔河相望。张君和赵正洪每人背着一个黑袋子,经过安乡大桥,到了城南一条小水泥街,在胡宅周围转悠。

张君此次作案,与往常抢劫商场、银行,有不同之处,那就是并未化妆,也不戴棒球帽和面罩;再从所带工具看,那两张铁锹,明摆着埋人用的,因此,张君此次作案,必定是绑票撕票,杀人灭口。他对当前的形势也作了分析:一是贪官们怕检察院反贪局,弄到哪儿去“两规”时,一般不通知单位;二是巨贪们迫于情势, *** *** ,因此,他要以假乱真,制造一个假相,以为胡被反贪局逮走了,或畏罪逃跑。

晚上8点40分,他们在巷口看见胡梦廉应酬后,喝得醉醺醺地回到院子里,关上大门。二人紧紧跟上去。

张君敲门。

胡梦廉问:“你找谁?”

张君回答:“一个朋友介绍我来的,请你开一下门,我们只坐一分钟就走。”

胡梦廉开门后,张君、赵正洪掏出手枪,把他夫妇二人逼到卧室里。张君用五四手枪顶着胡梦廉的脑袋:“听说你有千把万,搞个300万来!别叫,否则要你的命!”

胡梦廉被吓得魂飞魄散,酒也醒了,连皆答应:“好商量,好商量。”

“把保险柜打开!”张君将手枪一挥,胡梦廉乖乖地打开保险柜,取出三张存折,共40.60万元,两台手机、16000元人民币,还有两张信用卡,一条项链、一块方金戒指以及身份证和他么儿的出国护照、日记本及一些条子。

“还有什么值钱的东西?都拿出来!”张君吼道。胡梦廉说:“就这些了,那两张信用卡上没钱了。”

10点钟时,张君悄悄地打通陈世清的手机:“手机不要关!不要睡着了,把长锹拿好,别让人看到,再等我的电话。”

过了一个钟头,张君文打电话给陈世清:“把车开到安乡大桥城关这边来,在胡行长家的巷子口等我。”

与此同时,李泽军也被喊到胡梦廉家里。

李泽军到胡家已是晩上11点一刻。他进门时,看见胡梦廉和妻子张元珍被用撕破的床单条绑在椅子上。张君、赵正洪每人一支枪,逼着他们。此时,保险柜已经打开,满地狼藉。

张君问张元珍:“还有什么,全部拿出来!”

张元珍可怜巴巴地说:“没什么了,那个小包里有几百块钱生活费。”

张君打开小皮包,搜出一千多块钱。

于是,张君、赵正洪、李泽军三人,将胡梦廉夫妇双手用布条紧紧地捆起,走到陈世清开的汽车边。张君坐在副驾驶席上,手握五四式手枪,胡梦廉夫妇坐在后座中间,赵正洪坐左边,李泽军坐右边,挟持着胡行长向常德方向驶去。前边就是安乡大桥收费站。张君怕胡梦廉喊叫,回过头威胁道:“过收费站你不能喊,你喊,我打死你,把收费站的人全打死!”

胡梦廉战战兢兢地保证:“你,你放心,我合作,不会喊。”

张君将一张五元的人民币递给收费站,一边哼着歌儿,装得若无其事的样子,以掩饰车内的紧张气氛。

汽车过了安乡大桥,不一会儿到了保河堤镇,途中,张元珍说绑得太紧,请松一松。李泽军将布条稍微松了一下,张元珍不喊疼了。

张君跟胡梦廉谈条件了:“老胡,我们要钱不要命!你搞200万来,这里有40万,还要你送160万,怎么搞,你清楚。”他用安乡话说。“你看,是要运钞车送过来,还是找个包了工程的包工头送来?”张君步步紧逼。

双方达不成协议,没有定好一个方案。

在保河堤边上,张君下了车,喊:“赵经理,你下来。”

赵正洪与张君转到车尾,二人商量了一会儿。

商量的结果,按原定方案办,因为,用钱交换人质,肯定公安会插手,后果不堪设想。于是,张君要胡梦廉和张元珍下车。二人的双手都绑着,下车也不太方便。这时,李泽军也跟着下车,五个人向路右边的棉花地里走去。张君要陈世清警戒,注意路上的行人。

“十五的月亮十六圆”民间的说法确有道理。今晚是阴历七月十六。一轮圆月,清辉夜永,湖区的沟汉里,青蛙兴奋地打着响鼓,苇芦丛中,苦鸭子“苦啊—苦啊”地哀鸣着,棉花地里,金铃子和纺织娘正鸣奏着轻音乐,一个宁静而和谐的洞庭夏夜。

张君押着胡梦廉、张元珍二人,向棉花地里走去。两人心里恐慌极了,自知凶多吉少,可面对他们乌黑的枪杆,二人敢怒而不敢言,只好被死神驱使着,走向死亡之途。

大概过去七八公尺远,张君命令胡梦廉夫妇跪在棉花田中间的干沟里。二人求饶一条命,其余什么条件都可答应。可是,张君和赵正洪将无声手枪对着夫妇的脑袋就是一枪,二人倒在血泊里。

随即,他们打开车后门,将长柄铁锹取岀来,用白色塑料布将胡梦廉夫妇包裹好,抬到汽车边,先将女的放进去,再把胡梦廉压在上边,胡梦廉个头大,便把他的两条腿蜷曲起来。

一个人拿着铁锹将干沟里的血迹铲除,一个人将倒下的棉花杆及路上的青草扶正,在现场没留下多少痕迹。

待办完一切,已是凌晨三点。锁好行李箱,在车旁望风的张君一声令下“走!”陈世清便开着汽车向常德方向走。在石龟山大桥收费站付了费,经过周家店,向左,走了七里路,到达濠口桥,在丁字路口,再向右,爬上了一条既是堤垸又是黄土公路的路面。月光下可以清楚地看见,路的左边垸内是一片望不到尽头的棉花地;而路右边是一个长满茅草和蓼辣子花的大草坡,草坡的尽头,便是一汪河水,从濠口桥那边流过来,河水中有萋萋芳草,有张开的渔网,远处有守候庄稼的小茅棚。

这是个三不管、三不靠的地方,张君把这儿选作坟场和杀人场。

这天的气温在36度以上,夏夜无风,特别闷热,这几个刽子手到此刻才想起了要清理一下,便从河边舀了几桶水,先洗车,然后,跳进河水中洗刷身上的污垢和血迹。

张君和赵正洪把战利品清点了一下,向李泽军和陈世清公布了“账单”——只有16000元现金,几张存折虽然胡梦廉交出了密码,但能不能拿到手,还是个未知数,如今杀两人,只弄了一二万,那就太划不来了,所以,他们的情绪也不怎么旺盛。

陈世清把车调头,天亮前开到了蒿子港,下车买了矿泉水、毛巾、牙刷以及一些副食品,又花135元在那里加了油。汽车在沙河口和十美堂之间的路边,靠在一棵大树阴下休息,四个匪徒打着呼噜,一气睡了三个钟头,醒来一看,已是正午十二点。“在车上坐得无聊,搞点文娱活动吧!”张君提议,于是,决定买副象棋或是扑克,来消磨时间。汽车又启动了,从十美堂向黑山咀方向开了一公里,车子停在一个僻静的阴凉处。陈世清又搭中巴回到十美堂铺子里,买了一副象棋和矿泉水、雪糕,又回到桑塔纳车上。

张君4人在树荫下、草坪上摊开象棋盘,“当头炮”、“将军”,如此这般地杀开了。

就在这伙劫匪打着赤膊在树阴下趴在草地上“杀”得你死我活,不可开交之时,藏在行李箱里的胡梦廉夫妇的尸体,在高温、密封的后仓里,渐渐发臭、腐烂,一些怪味从车缝里渗透出来。他们在公路上玩够了,玩累了,天已傍黑,又将汽车开到濠口。此时已是晚上八九点钟。在他们昨晩洗澡的地方,陈世清、赵正洪和李泽军三人拿着两把长柄铁锹,打着赤膊,轮流挖坑,张君则手持短枪,站在汽车旁望风。

月光皎洁,夜阑更深。3个人借着清辉,把胡梦廉夫妇一个个拖下去,此刻,死者身子已经腐烂发臭,他们嫌脏,破例将衣服和鞋子一同埋掉,先将张元珍丢在坑底,再把胡梦廉压在上头,然后填土,用脚踩平,扯了一些茅草堆在新土上作掩护。忙完埋人勾当后,个个汗流浃背,污泥满身,他们又跳进清彻见底的河水中,嬉戏作乐,此时已是16日凌晨。

张君开车,经蒿子港——沙河口——十美堂——黑山咀,然后把两把铁锹和手套丢在河里;过韩工渡,快到牛鼻滩时,又把胶布纸和一些沾血的物件,丢在棉花地里,再开往常德市区。

汽车先把张君送到三闾小区陈乐的住处,把赵正洪送到桃林宾馆住下,然后,陈世清和李泽军把桑塔纳开到德海花园张玉桥旁,将带泥污的汽车洗得干干净净,不留痕迹,开往华都宾馆停车场。他二人便住在建设路陈世清租的屋子里歇息了。

张君一伙对赵正洪一直不信任,所以,一般重大决策都不告诉他,而是作案的当天才通知他,陈乐那个住处及陈世清租的房子都不让他知道,宁可让他一个人住宾馆。

匆匆睡了一个囫囵觉,第二天,张君爬起来第一件事就是要把胡梦廉的两张存折上的40万元取到手。

一个电话打给胖子李金生:“胖哥,我要用车!”

胖子李金生叫苦连天:“伟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那桑塔纳包给金秋糖酒公司总经理了。我安排徒弟伢子郝世敏跟你去好不好?”

张君迟疑了一下,只好退而其次:“好吧,只租车,我们自己开。”

冒着酷暑,张君4人开车直奔安乡城关。

张君和赵正洪每人藏有一把手枪,陈世清则把车停在河这边的大鲸港接应。

张君在银行门口打掩护,赵正洪进屋拿出化名“刘华”和“张怡书”的两张存折,每张上有20万人民币。

女营业员扫视了赵正洪一眼,有些狐疑地说:“请输入密码。”

在绑架胡梦廉时,曾经逼问了两张存折的密码,胡梦廉说:“家里的电话号码,不要头上那个‘4’,就是存折的密码。”

赵正洪便把除去‘4’外的6位数输入密码机,女营业员摇摇头,只讲了两个字:“不对!”赵正涉有些慌张,摸摸平头:“哦——难道记错了?”

“还要身份证。”女的又补充了一句。赵正洪只好失望地退出来。跟守在门边的张君耳语了一番。张君直恨得咬牙切齿,按他的脾性,真想一枪把那女营业员毙了,然后,将银行的金柜抢劫一空,可他忍住了,心里骂道:“要不了多久,老子收拾你们!”

四人怏怏地回到车上。对着两张存折面面相觑。

“他妈的死鬼胡梦廉讲假话!”张君把存折翻过来覆过去地研究起来,“不是电话号码,是什么呢?”突然发现存款日期是6月6日。他那狡猾的脑瓜子灵机一动,连忙在纸上写了“0606”,再冥思苦想另外两个号子。其他三人根本不动脑筋,也想不出所以然,干脆坐在车里休息。车子虽然停在树荫下,可这车没安空调,车内像蒸笼一福,个个汗爬水流。

还是张君智商高些,他突然一拍大腿:“对了,对了。”便在纸上写下“480606”。其他三人仍然蒙在鼓里。

张君解释道:“胡梦廉是1948年生的,存款日期为6月6日,密码应该是‘480606’,对,肯定没错!”张君真的成了破译密码的“专家”了。其他三人顿时兴奋起来。

“不过,光有密码还不行,他们要看身份证。”赵正洪为难地说。

“这好办,飞一趟深圳,到那里做两个假身份证。”张君说罢,便把车子开往常德。当晚,赵正洪带着张君和自己的照片去长沙,第二天买了机票,从黄花机场起飞,一个半小时抵达深圳,随即马不停蹄地去制假身份证,张、赵二人改名换姓,一个叫“刘华”、一个叫“张怡书”。

第二天,又租了郝世敏的小车去安乡。到安乡以后,张君亲自去银行,拿出存折、身份证,报了密码,女营业员更加审视地说:“不对!”

陈世清和司机在车上等到下午4点,张君做贼心虚,怕胡梦廉夫妇被杀事件东窗事发,因为胡梦廉夫妇已失踪三四天了,安乡谣言纷传,有人说是夫妇 *** *** ,可是,査了一下账,他们没从银行拿出分文,而反贪局根本没找他们。眼下只有一种可能:被人绑架或暗杀了。

张君命令司机赶快开车,离开,安乡城关。张君对郝世敏讲:“干脆把我们送到津市,给你加钱!”

汽车绕了一个圈子,无功而返,张君付了320元。

回到住处,张君气愤、沮丧,当着同伙的面,把一张6000元的存折撕得粉碎。绑架胡梦廉夫妇,杀了两条人命,只劫得现金16000元,把金子卖了5000元,如此而已,张君拍拍后脑勺:“他妈的,又没搞到钱,老子成杀人专家了!”

2000年10月15日下午,在看守所里,陈世清向笔者一五一十地自曝杀人内幕:

“我们原计划搞国土局局长,听人家讲有一千多万。张君和赵正洪到他家去了,盯了一两个月,局长总是外出,没搞成。重庆6・19作案后,才找胡梦廉,找了三四次。局长逃过一劫,胡行长夫妇当了替死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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