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
文
摘
要
1
取经路上……
风餐露宿，又是一年月满中秋。我望着远在广寒宫上的她独自出神。
虽已过了五百年，往事却历历在目。
一只手忽然拍在我的肩上，“你这呆子，又在发呆！”
我没有答话，只是低头苦笑。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没能忍住，说道：
“八戒，其实当年的事情……”
“师兄，不必说了，我都知道。”
“可你又何苦？哎……”
我低头走开，身后传来他的一声叹息。
“早点睡吧猴哥，明天还要赶路呢。”
我将九齿钉耙铺在地上，躺了上去。
双手抱在胸前，伴着往事，不觉睡着。
梦中，我又回到了那年的瑶池盛会。
那时我是天蓬元帅，手握十万天河兵权，何其威风！
2
五百年前……
蟠桃宴前夕，我点卯后，独自立在弱水河畔。
将怀中的画轴取出，徐徐展开。
画中她笑靥如花，衣袂飘飘，体态婀娜。令人心驰神往。
“大胆天蓬，竟然私藏嫦娥仙子画像，难道你不知，动情是天条重罪吗？”
我吓得险些魂飞魄散，画轴脱手，赶紧转身。
原来是她，我束手低头，急忙争辩：
“王母赎罪。我只是仰慕嫦娥仙子，才将画轴藏身。”
“放肆！被我亲眼撞见，还敢狡辩？”
我连连唯诺，低头语塞。
她见我无言以对，更加嗔怒。
“定是你二人有染私通，看我不告到玉帝那里，将你等打入无间地狱。”
我知此事必是不能瞒住，但却不想因我，玷污了那脱尘的仙子。
我赶紧跪倒，连连叩首，口中求饶：
“王母饶命，此事乃我一人之过，与那嫦娥无关，要治罪就治小仙吧。”
“也罢，既然你要一人担罪，我可以成全与你，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件事情。”
“莫说一件，就是百件千件，小仙都听候您差遣。”
“好，果然是个敢作敢当的铁骨汉子，你且附耳过来。”
我越听越是颤栗，汗珠不觉从脸上滑落……
3
瑶池之外……
借着酒意，我摇晃而出。
身后宝阁，琼香缭绕，瑞霭缤纷。
腹中的玉液直冲大脑，外人看来此时的我定是醉了。
可我知道，自己从未如此清醒。
站在三十三重天上，最后望了一眼这仙界。
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我知道这一去，千秋百代，必将留下万古笑柄。
可是，那又如何呢？
4
广寒宫内……
“天蓬，快放开嫦娥仙子！”
任凭王母怒喝，我只管握着嫦娥身上的纱衣，闭目不理。
“天蓬元帅，王母娘娘的命令你也敢违抗吗？”
王母身后的侍从仙女，苦苦劝我。
我依旧不理，毅然不动。
甚至心底饶有些欣喜。
百年来，我都是远远的望着她，从未像此刻与她这般亲近。
“臭流氓， *** 放开嫦娥！”
这一吼，莫说王母的侍从，就连嫦娥也惊讶于她的失态。
只有我在心里冷笑。
因为我知道，这般声彻九霄的吼声，必定引来众仙家的围观。
等候中，耳畔回忆着我与王母的约定。
“我要你在瑶池大会后，假意喝醉，去广寒宫中调戏嫦娥。
而我托词看望嫦娥，正巧撞上。然后唤来众仙捉拿于你。”
这是她的计策。
玉帝垂涎嫦娥已久，数次暗示嫦娥，却未得回应。
王母害怕终有一日，嫦娥会威胁到自己的地位。
刚好让广寒宫成为众矢之的，此后仙界人人自危，不敢来这是非之地。
明知是计，可我心甘情愿，做这盘上的棋子。
看着赶来的玉帝与众仙，我心一横。
稍一用力，扯断了嫦娥左臂的纱衣。
此时的她，香肩外露，凝肌胜雪，我知道这调戏的罪名算是坐实了。
5
凌霄殿上……
太白长庚苦苦哀求：
“陛下，天蓬元帅是吃醉了酒才犯下祸事。
但罪不至死啊，万望念在他看护天河有功饶了他的死罪吧！”
“那就将天蓬重责两千锤，贬出天关，永世受轮回之苦！”
琵琶骨被勾住的那一刻，我看了一眼怒气冲天的玉帝。
我第一次见他发这么大的火，倒不是我犯了威严的天条苛律。
而是他再也不能去骚扰广寒宫中的嫦娥了。
我没有遗憾，皮开肉绽的两千锤之后，
头也没回，去投胎了。
此生，为了她，值了。
6
“八戒，待会儿再睡，起来吃月饼啦！”
“师父，别叫了，让他睡吧，中秋节向来都是他最伤心的一天。”
被那三个分吃月饼的人吵醒，我也没有睁眼，依旧假寐。
每年中秋，我都是第一个躺下。
其余人鼾声四起时，我才会睁开眼睛望着明月轮换为朝阳……
7
题外……
当年风波之后，再也没有人敢踏足这广寒宫一步。
只有玉兔伴在嫦娥左右。
这玉兔本性活泼，可自那件事情之后从未说过一句话。
谁也不知道，玉兔私藏了嫦娥送与王母的一封信。
信中写道：
“王母娘娘，嫦娥自入月宫以来，倏尔数载，不闻清教。
可娘娘却疑我与玉帝暗和。
嫦娥心中，只存先夫后羿一人，其心可鉴。
如若不信，可依吾之计。
天蓬暗恋我已久，娘娘可设计让他在众目睽睽之下调戏于我，
此后这广寒必定无人愿来。”
当年送信时玉兔并不知晓此事。
王母看过信后，顺手就让玉兔将信拿走销毁，不得留下。
后来玉兔被嫦娥灌下毒药，从此失语。
玉兔却暗下决心，捣药制药，为自己解毒。
终有一天要将这龌龊之事大白于三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