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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山的风景,半边山旅游

本来打算翻译亨布尔所著《拿破仑的半岛元帅》中的评定表,但是在初步翻译一半内容后发现这一章节语焉不详,且很多内容偏离主题。因此在其大致基础上,我按照个人目前的阅读理解和中国拿破仑论坛此前的工作简单对半岛元帅做出一个极其简略的介绍,也方便未来工作的开展,篇幅应该较短。

(纯属在家宅着没事干,整理塔拉韦拉战役又太艰苦,写一篇休闲一下。里面劈里啪啦全是私货,前辈大佬请准备氧气瓶再观看。)

(文章的图为什么用茹尔当?因为只有他的元帅杖最显眼。(还被英国人拿走了))

某种意义上亨布尔的分类方法的确可以为半岛战争中法国元帅的研究提供部分帮助。他将半岛战争中的法国元帅分为“过客”和“常驻”。前者对于半岛战争的影响往往微乎其微,而后者则在半岛战争的推进中起重要作用。

被亨布尔分类为过客的法国元帅包括:

奥热罗、贝西埃尔、拉纳、勒费弗尔、麦克唐纳德、蒙塞、缪拉。我个人认为圣西尔、贝尔蒂埃、格鲁希也应该被归入此类。

而在半岛战争里起重要作用的元帅则包括:

茹尔当、维克托、莫尔捷、奈伊、絮歇、马尔蒙、马塞纳、苏尔特。

换言之,拿破仑从1804年到1814年共封元帅26位, 18位不同程度地参与过这场历时6年的战争。这样算起来,或许列举并无直接关联的元帅们更加容易,他们是:达武、波尼亚托夫斯基、乌迪诺、贝纳多特、克勒曼、塞吕里耶、佩里尼翁、布律纳。由于后四位元帅长期处于不活跃状态,因此我们可以说拿破仑的元帅中绝大多数都投入了这场战争。而如果就此对每一位元帅进行介绍等于翻译一本钱德勒的作品或者复制粘贴大量中拿凯旋门内容。因此本文主要集中在各元帅在半岛战争的任务、效果、潜力的大概评价。

格鲁希将军并未对半岛产生什么影响,在1808年他是第一次西班牙军团中蒙塞元帅麾下的骑兵师指挥官,指挥12个中队,编制兵力2850骑兵。参与镇压1808年5月的起义,并在同年10月调往意大利军团,任第一龙骑兵师指挥官。随后在奥地利的入侵中屡立战功,并最终参与瓦格拉姆会战,在尘埃落定后获得猎骑兵荣誉兵种上将。格鲁希虽然贵族出身,但是一开始他就是大革命坚定的支持者,1791年为骑兵中校,1792年任旅将军,虽然1793年因为出身被赶出军队,但是他的战功和能力让他迅速在一年后重返战场。大革命战争是格鲁希一生的高光时刻,他首先在奥什将军麾下作战,并多次代掌军权,被选为爱尔兰远征军副司令。随后在意大利军团接受莫罗指挥,任参谋长直至被絮歇接替,随后改为指挥军团左翼,在诺威之战为掩护撤退负14处战伤被俘。交换后在莫罗手下指挥第1师参与霍恩林登会战。截至目前他的表现丝毫不逊色于拿破仑多数元帅在大革命战争中的表现,是极少数即使公开支持莫罗也未在帝国时期遭到冷遇的指挥官。在1815年这位莫罗党才拿到自己迟到十年之久的元帅杖,但是紧接着就成为历史上最著名的背锅侠之一,在圣赫勒拿战役中惨败于拿破仑,在法国作家的笔下遭到数百年的口诛笔伐。

贝尔蒂埃是公认的拿破仑时代最杰出的参谋长,他的专业能力无人质疑,他作为军团司令的能力则令人咋舌。在半岛战争中,他是拿破仑亲自指挥的西班牙军团的参谋长。协助拿破仑在1808年安排部署了歼击西军主力,进攻马德里的计划。从英军截获的信件可以获知贝尔蒂埃工作细致,节制有力。尽管苏尔特传对贝尔蒂埃在对苏尔特在追击工作中的安排和极其有限的支持做出了抨击,而贝尔蒂埃也确实是一个会将个人情绪和爱憎带入工作中的人。随拿破仑离开半岛后奉命指挥德意志军团,在短短数天之内险些让达武军遭到毁灭。作为巨幅功率放大器,他无法参战是拿破仑在1815年不可弥补的损失。由于拿破仑本人并未再次踏足半岛,这位参谋长也就无法对半岛战争产生长远的影响。

圣西尔于1808~09年在半岛战争中负责攻略加泰罗尼亚,他在歼击西班牙军队上获得令人瞩目的成绩,但是拿破仑交给其的资源难以做到防守加泰罗尼亚各城的同时围攻赫罗纳。最终虽然他花费大量时间做完了所有准备工作,攻城的战功却被前来接替的奥热罗元帅抢走。圣西尔本人不待交接程序直接将指挥权移交给奥热罗随后直接跑路,因此被拿破仑逮捕,而这绝不是他生涯中的第一次。圣西尔将军在中拿的翻译中绰号“冷枭”,这位指挥官的指挥风格上很接近威灵顿,“作为一位超群的组织策划与作战部署方面的管理者,圣西尔视手下的部队为工具,只希望他们做好为他所用的准备,而不关心怎么赢取他们的爱戴。但也必须承认,他尽最大的努力去避免无谓的流血牺牲,总是审慎地计算每一步,为部队行动做出最细微的准备安排,考虑到每一行动的可能后果以及可能要付出的生命代价。尽管他极为小心谨慎,但没有人会指责他缺乏勇气。他最重大的胜利,比伯拉赫之胜与波洛茨克之胜,都是靠大胆的战术取得的,而且也不要忘了,他从来没有输过一场仗。圣西尔的作战技巧中最重要的一元是心理学上的。他靠观察敌军的行动来找出将其扰乱的最佳之策,又通过观察自军来估测他们可做出多大程度的努力”。其人冷漠内敛,爱好文艺,清廉但是待人尖刻,孤僻善妒,和他合作过的指挥官和他的上级往往都因其冷淡的态度和桀骜的报告撰写风格对其印象不佳,包括莫罗,而他也有“坏同僚”的污名,事实也说明这或许并非虚妄。他的功绩在大革命时代并不逊色于格鲁希,但是也错过了第一批18元帅名单。早在1799年他就因鄙视马塞纳而拒绝接受其指挥离开军队,来年在莫罗麾下取得第二次比伯拉赫的胜利后因为无法和莫罗共处而离开军队,当然这两次都获得了批准。随后是1805年拿破仑安排其接受马塞纳的指挥,他直接向战争大臣提交辞职信同时跑路,这一次拿破仑直接以枪决威胁他回到岗位上。而在1812年他在乌迪诺指挥下作战,他的指挥才能得到了同僚的认可,可是每当乌迪诺向他咨询,他便说“元帅阁下,拿破仑封了您当元帅——我是谁,一名将军而已,哪能给您建议呢?”(这句话是朋友先前向我问起圣西尔时,我唯一能记得的内容。)而当乌迪诺在苦战中负伤后,接过指挥权的圣西尔很快转败为胜,并得到了自己的元帅杖。圣西尔在路易十八麾下为法军的改革做出了贡献,建立总参训练机构和军校,但是遗憾的是预备役等设想遭到废止。

虽然奥热罗参战时间相比大多数元帅都要久一些(1809.06.01~1810.04.24),但是他依然是一位过客。他被投入了加泰罗尼亚,一个次要的战区而且没有做出什么值得一提的成绩。奥热罗的将星在投入半岛之前已然黯淡,埃劳会战里第7军的毁灭是拿破仑帝国如日中天时的一道阴霾。1812年7月奥热罗被安排指挥德意志的第11军,在1813年上半年时,也就是拿破仑企图坚持显然无望的工作——维持法国对德意志的控制时,奥热罗受命担任柏林和法兰克福的总督。待到1813年秋,决定命运的莱比锡战役时,奥热罗担任大军团第16军指挥官。而到1814年最后的法国防御战里,他被分配去指挥部署于里昂的仅剩骨架的“东方军团”。最后这位现实的人在1814年4月选择抛弃了拿破仑并拥抱波旁,也因此在百日王朝,他被拿破仑从元帅名单里除名。而滑铁卢之后,路易十八也没有多感谢他,在1815年12月他的所有特权被剥夺。1816年6月12日,奥热罗在Haussaye的家中去世。

贝西埃尔参与了半岛战争里的两场战役,分别在1808~09年和1811年。但是他的贡献也微不足道。1808年他本是第2军指挥官,但是在布尔戈斯前等待拿破仑而逡巡不前,直接导致拿破仑用苏尔特换下了他。1809年他转而参加对奥战争。虽然和拉纳长期不和,他还是用多次漂亮的冲锋对其进行支援,并在拉纳死后的瓦格拉姆会战用骑兵冲锋掩护岌岌可危的马塞纳。1811年拿破仑为了解决西班牙北部6位法军指挥官各自为战结果让游击队骚扰的无力招架的困境,在1月8日安排贝西埃尔指挥新建的北方军团,兵力包括4个师和1个骑兵旅,这一兵力看上去并不虚弱,但是贝西埃尔很快就意识到这个任务根本不可能完成,他的兵力即使增加一倍恐怕都捉襟见肘,他的卫戍范围从法国边境一路伸展到葡萄牙,按照任务他需要维护马德里至葡萄牙的交通线并组织军队进攻加利西亚,而贝西埃尔勇敢的向拿破仑汇报了他的判断,颇具洞察力地指出,如此漫长的战线,只可能采取积极攻势,而不可能组织有效的防守,但是如果采取积极攻势,夺取更大的地区从等于延长自己的战线,现有资源无力对其进行控制,而如果企图解决这一两难困境,唯一合理的选择就是放弃,他向拿破仑坚决建议放弃葡萄牙、埃斯特雷马杜拉和安达卢西亚,集中兵力稳定西班牙北方。拿破仑的回应是给他更多的兵力去执行原任务,但是由于补给所限,贝西埃尔依然被迫撤出阿斯图里亚斯。当1811年马塞纳在托里什韦德拉什大撤退后迫切需要一位后援来将他推出火坑时,他得到了只能给出有限支援的贝西埃尔。但是后者显然才不能及,在丰特斯-德奥尼奥罗会战,他是让马塞纳坠入深渊的直接责任人,即使远在巴黎的拿破仑也意识到这点,并在随后将其召回。而当同年7月他集结兵力成功防御加利西亚军团进攻里昂时,理所当然游击队在他后方肆虐。贝西埃尔,无论如何,他在他最喜爱的职位上做到了最好。帝国近卫军的象征领袖,在拿破仑眼下工作可靠。他作为近卫军骑兵指挥官一路走过1812年俄罗斯战役,直到1813年5月1日在Rippach被一发炮弹命中离世。在半岛战争中他足以令人注目的一缕微光便是1808年夏天作为约瑟夫国王的得力助手,在Medina del Rio Seco击败了奎斯塔。值得一提的是,他是少数早在1811指出,法国军队在半岛情况不容乐观,而症结在巴达霍斯和加的斯的人,加的斯无法被攻陷,而巴达霍斯必须消耗一支军团才能维持,这样会严重消耗法军在半岛的力量。换言之,他具有合格的战略眼光,但是正如许多传记所给出的评价,作为指挥官,他具有合格的战略眼光和指挥才能,但是缺乏最基本的主动性。

从某些角度上,拉纳是半岛诸位元帅里最悲剧的一位。然而他又是最成功的元帅之一,1808年12月他在图德拉的胜利帮助皇帝扫清了通往马德里的道路。他也是来年二月向顽强不屈的萨拉戈萨抵抗者发起致命突破的指挥官。拉纳是一位强硬残忍的战士——很难想象如果他担任一省的指挥官能赢得西班牙人半点支持。不过对威灵顿而言,不需要和这位战士作战可能是一件幸事。后者在埃斯林会战里负伤而死(1809.05.31)让拿破仑少了一位元帅中的佼佼者。但是作为我个人不得不提的一点是,拉纳在图德拉通过合格部署取得的会战胜利并不能改变他抢先起跑的事实,对拿破仑的大计划产生一定的破坏,而且1808~09年战力对比极为悬殊,战役难度本身在法军在半岛战争中的所有战役中也尤其低。

勒费弗尔,也是半岛元帅里一位显眼的指挥官,只是和拉纳的高效刚好相反,他低效而缓慢。他在1808年战役里在西班牙北部和中部的愚蠢机动让拿破仑在合乎情理的暴怒后将其召回。拿破仑给出一句著名的评价“他根本理解不了他的命令的含义。”在1809年奥地利战役他指挥大军团中的巴伐利亚军刺向维也纳,随后享受了两年半的长假,直到1812年出山指挥老近卫军步兵。他承受住了大撤退的严酷考验,但是在1813年再次赋闲,1814年重批战袍指挥老近卫军。但是和其他元帅一样,他不得不面对现实,在1814年4月支持应当让拿破仑退位。百日时拿破仑并没有过分责难他,追认了路易十八给他的法兰西贵族身份。顽强的但泽公爵在1820年7月14日于巴黎辞世。勒费弗尔的美德为他得到了回报,毕竟他本就是1804荣誉老帅之一(虽然年龄是四荣帅中最小的),本就没有继续踏上战场的期待,而他的总体表现也说明他是一位踏实的指挥官。没人能让他成为和某些同僚一样的军事天才,但是也没人可以否认他的真诚和尽职尽责——包括拿破仑在内。这是他理应得到的赞誉。

麦克唐纳德接手了奥热罗作为加泰罗尼亚指挥官的任务,他的作战时间是1810.04.24~1811.07.20。然而和奥热罗一样,他对法国半岛战争贡献甚微。他虽然在维韦拉会战取胜,但是压制加泰罗尼亚的任务明显是完全失败了,该地区的反抗运动相比半岛其余地区要激烈得多,随后他因病离开半岛。在1812年征俄战争中他被委以重任,指挥大军团的左翼军群进攻圣彼得堡,但在里加(Riga)他停下了脚步,开始一场艰难而无成果的围城,并最终在12月撤退。在1813年德意志战役,麦克唐纳德统帅速成大军团的11军陷入苦战,参与吕岑、包岑会战,但在卡兹巴赫会战惨败给布吕歇尔,他一路打到1814拿破仑在4月4日让科兰古、奈伊和他前去与联军皇帝们谈判为止。麦克唐纳德很快接受为路易十八服务,并获得战争议会和贵族院的位置。在慌乱中他陪着路易十八撤出巴黎并抵达法国边境,返回巴黎后拒绝拿破仑的召唤,只愿以国民卫队中一位掷弹兵的身份加入战争。在百日王朝覆灭后,他再次为路易十八服务,成为国务大臣并执掌枢密院。在路易十八慷慨给予麦克唐纳德的所有职位和荣誉中,最为夺目的是荣誉军团大总管(Grand Chancellor)。而作为法军总司令,麦克唐纳德负责1815年法军的复员遣散工作。麦克唐纳德活得相对舒适高寿,直到1831年8月23日才辞去大总管一职,1840年9月25日在自己的家中去世。如果让我去回忆麦克唐纳德,我会想起瓦格拉姆会战中的精妙安排的纵队,那可能是拿破仑时代步兵阵型应用的巅峰,这位共和名将也在此战之后拿到了迟到的元帅杖。

蒙塞在1808年1月9日以53岁高龄作为30K规模的海岸观察军团指挥官进入西班牙。蒙塞在大革命战争时期就负责西班牙战线,但是这一次在半岛他可谓是走了一条荆棘之路,他最初进展顺利,成功夺取比斯开湾,随后进军巴伦西亚却很不顺利。他携带的兵力过少,9K兵力且不包括攻城重炮,而他在夺取昆卡后在那里因为缺乏支持而停留了9天,而西军在此期间集结20K的军队守城,蒙塞正面强攻,在损失上千军队后不得不撤退,他的好运在于他进入和离开的隘道西军均未设防。而随后和拉纳配合分享了图德拉的荣誉,但是夺取萨拉戈萨的尝试又并不理想,最后还是拉纳元帅去收拾了这个烂摊子,而他也就此被召回。伊比利亚半岛实际上是蒙塞元帅在拿破仑手下最后的活跃。1812~14他负责监督国民卫队,1814年任巴黎国民卫队指挥官。路易十八慷慨地给予他宪兵监察长(inspector-general)的职位并指名其为法国贵族,拿破仑在返回后给予其同等待遇。而滑铁卢之后蒙塞因为他的正直失去他的一切头衔并上了黑名单,他拒绝担任审讯奈伊元帅的主席,并撰写一封正气凛然的信件交给路易十八,写明这一举动的耻辱卑劣。因此蒙塞被褫夺一切头衔,并在Ham城堡中监禁3个月,但是路易十八是一个温和的君主,并不记仇,1816年7月他恢复了蒙塞的元帅特权。1819年3月蒙塞再次获得贵族院的位置,1820年4月蒙塞获得第9军区的指挥权。1823年对于蒙塞元帅可谓天赐之喜,他成为法国比利牛斯军团的指挥官,负责再次入侵西班牙。这一次他的行动顺利高效,比1807~1813半岛战争里所有法国行动都成功得多。这次法军不再为推翻西班牙波旁而战,而为在西班牙内战中捍卫其而出兵,10年时间消磨了西班牙人民对法国人的恨意,混乱的内战也帮了蒙塞大忙。他并不费力就横扫加泰罗尼亚,半岛战争中的杰出的游击队指挥官米纳也败在他的手下,随后夺取巴塞罗那和塔拉戈纳。1823年11月蒙塞返回法国,功成名就,荣耀傍身。蒙塞和麦克唐纳德的晚年很像,担任荣誉高位——荣军院院长(Governor of the invalides),并以88岁高龄于1842年4月在巴黎逝世。如果用一个词去评价蒙塞,可能是“正直”。

缪拉是1808年进入西班牙的第一位法国总指挥官,拿破仑在西班牙的第一副手,事实可能说明拿破仑选错了人,极度缺乏政治才能的他根本不具备统治智慧,他血腥地激化矛盾和进行屠杀。虽然他镇压了5月2日的起义,但那说到底只是火上浇油。可以说在他寥寥数月的西班牙副手职位上,点燃了本就火药味十足的伊比利亚半岛,给他的继任者约瑟夫留下了一份大礼。而这些操作也符合缪拉的人设。缪拉是拿破仑时代最杰出的骑兵指挥官之一。并非来源于勇猛等虚词,而是作为一位杰出指挥官对阵线薄弱处的嗅觉,对大规模冲锋的组织,和冲锋过程中的控制。要知道拿破仑并非是一位杰出的军事条令学者,拿破仑充分想象出部队应该做出的动作和应当实现的任务,却无法用军语去命令他的部队做出这种变换和机动。而拿破仑给缪拉的命令,往往极为简略,比如埃劳,有传言拿破仑仅仅是一句“冲毁他们。”(也有“你会让他们就这样毁掉我们么?”的记录。)缪拉就组织一场5K骑兵规模的大冲锋,阻止了俄军的进军。而在莱比锡,第一天的重锤也是由缪拉的冲锋打出。而缪拉在骑兵指挥官的另一重大职能追击上也有独到的能力,耶拿-奥尔施泰特会战后的追击彻底碾碎了普鲁士重组的希望。而拿破仑在圣岛的评论也难得恰如其分“缪拉在冲锋时的价值无可估量,但是其他一切场合都显示出这是一个蠢人。”的确,拿破仑是唯一在拿破仑时代可以使用大规模骑兵冲锋去击穿敌方战线夺取胜利的指挥官,而缪拉在其中的角色功不可没。但是另一面,缪拉爱慕虚荣,多次和其余将军和元帅争执,其观点往往愚蠢浅薄,而在1812大撤退后,反法联盟仅仅几句的虚言巧语就让他抛弃了拿破仑,全然无法理解他的王位根基是拿破仑的权威,而随着拿破仑帝国的毁灭,他的那不勒斯王位也随之崩塌。而在此期间的托伦蒂诺会战也暴露出他指挥合成会战的军事能力相对欠缺,他是极少数百日希望投奔拿破仑却遭到后者拒绝的指挥官,最后遭到了波旁的枪决。

关键性的元帅

以上元帅的共同点就是没有对半岛战争产生足够的影响。其中部分是由于参战时间较短,部分是因为缺乏军事才能,部分是因为人品和缺乏支持。虽然并不想复制粘贴,但是事实上他们中多数也并没有让人印象深刻的成绩。而接下来所介绍的元帅都至少对半岛战争某一特定时期起主导作用或者立下赫赫战功。

在亨布尔的作品中,对茹尔当是完全负面的评价,认为认可茹尔当为总参谋长是拿破仑最大的错误。而就我了解的材料来看茹尔当的最大困难是对半岛战争缺乏节制力和授权。和麦克唐纳德类似,这位元帅也因为政治倾向在帝国全盛期遭到拿破仑的冷遇,1806年后被安排为那不勒斯总督后就离开了帝国的聚光灯,但是和那不勒斯国王约瑟夫磨合良好,并成为其朋友和参谋长。换言之如拿破仑在圣岛所说,“我当然没有很好地使用这个人, 自然而然的他认为他欠我很少。”而因为这层关系,茹尔当在1808年8月在约瑟夫的请求下进入西班牙并任参谋长,但是他没能阻止1808年法国局面的劣势。而在来年的塔拉韦拉会战中,他没能节制维克托,导致法军伤亡惨重。虽然他随后在阿尔莫纳西德会战取胜,但是伤病暂时将他在1809年10月拽出了半岛。1811年9月约瑟夫竭力请求茹尔当再次进入西班牙,原因之一是他实在难以忍受和其他元帅打交道,于是茹尔当任马德里总督,并随后接手中央军团指挥和担任约瑟夫的参谋长,必须一提中央军团是整个半岛诸军团中最弱小的,24K的数量仅仅是马尔蒙的葡萄牙军团或者絮歇的阿拉贡军团的1/2不到,和苏尔特的南方军团更是不可比拟,扮演马德里城防军尚且勉勉强强,根本无力扮演战场救火队的任务。

1812年10月数据从左到右依次为苏尔特的南方军团,茹尔当的中央军团,索汉的葡萄牙军团,自己体会

而在1812年茹尔当被正式委任为西班牙法军总参谋长,但是如我们所知,茹尔当在无论战功、能力、资历、威望还是手中的兵力上都无法西班牙各军团指挥官相比。于是这一任命宛如虚言。絮歇我行我素拒绝协助,苏尔特无视指示,马尔蒙压力过大,各个元帅依然各自为战,仅仅在致命危机中才有互相拉一把的可能性。茹尔当的命令离开马德里就是指示而已,而在元帅手里就成了建议,还是在他们在乎的情况下。约瑟夫和茹尔当第一次真正意义上指挥并命令苏尔特是在1812年萨拉曼卡会战法军惨败后的元帅会面上,那时情况已经危如累卵。1813年在约瑟夫把苏尔特赶出半岛之后,茹尔当惨淡经营的法军被威灵顿灵动的攻势压入维多利亚,在维多利亚约瑟夫和茹尔当两人激烈争吵,但已经无济于事,他们被威灵顿彻底打垮,拿破仑不得不从资源紧缺的中欧战场派回苏尔特重新组织军队。而茹尔当就此被迫退役。直到1814年才再次起用为军区司令。在1814~15年他的情况和其余多数元帅非常相似。但是其中的污点可能是在蒙塞拒绝后同意担任组织审判奈伊元帅的委员会主席,并将审判权交给了贵族院并直接导致奈伊被处决。茹尔当成为1830年的荣军院院长直至1833年11月23日逝世。综上我的意见是,一位在军中缺乏威望和认可而仅仅依靠约瑟夫信赖的总参谋长是没有必要讨论其能力的,因为他甚至根本不具有建立指挥链和秩序的基础。他在1813年的指挥虽然受到了拿破仑的掣肘未能尽力,但是也并无过多亮眼之处。

维克托元帅在半岛的表现是非常矛盾的。他不乏胜利,却又不乏在关键位置上搞砸一切的能力。在1808年至1809年的塔拉韦拉会战之前,他是战绩最好的法国元帅。从埃斯皮诺萨以标志性的法军战术暴打布莱克开始,到灵活的侧翼分兵进军赢下Ucles,到麦德林惊艳的骑兵屠杀,直到Alcabon,指挥拿破仑最优秀的兵力之一,来自德意志军团的第一军,他的会战才能至少在良好以上,每一场会战面对呆滞的西军他都能根据实际情况发挥想象力用不同的会战部署花式“吃蛇”。可以说这一年法军在全伊比利亚半岛的攻城略地不乏维克托的血汗,而且维克托是少数在追击中也保持冷静的指挥官之一,奎斯塔的后卫战让他学会了追击时派出侦察部队清理乡村。在所有会战里麦德林会战值得一提,虽然法军兵力相比西军占据优势,但是麦德林会战的会战思路抓住了坎尼会战的要诀,他将骑兵部署于两翼,1/3步兵前进部署,用河流保护侧翼。当西军向法军全线进攻时,前出的步兵撤退,而两翼 *** 尔和拉图-莫堡的骑兵直接冲入混乱的西军侧翼展开屠杀,即使在拿破仑时代的所有会战里也是一流的。

但是同时,这一时段法军在伊比利亚半岛最重要的两场会战也因他而败。塔拉韦拉战役里,维克托和茹尔当指挥法军和威灵顿对峙。同时西军在包抄法军后方,苏尔特在包抄联军后方,苏尔特的行军速度远快于西军,但是在韦尔斯利遭遇战役合围之前,维克托就抢先起跑,以一部之力向韦尔斯利发起猛攻。在这场会战里维克托是拿破仑时代极少数在会战前进行夜战的指挥官,让韦尔斯利的战线险些在黎明到来之前就失去了支点,这是颇具想象力的行动。在白天的连续波次攻击中也险些击穿韦尔斯利的中央,但是这更应该归功于第1军对英军的质量碾压而非维克托的指挥才能,这场会战他的指挥远不及韦尔斯利的应变速度,侦察不力也让无数法军精锐惨死战场。塔拉韦拉以法军撤退告终,正面压力的消失给了威灵顿以更小的损失脱离五元帅追击困局的机会,威灵顿撤回葡萄牙为半岛战争的失败埋下第一个伏笔。而维克托攻略安达卢西亚的行动也埋下了隐患,因为他的消极怠慢,他并未一战攻克加的斯,并且在Barrosa败于格雷厄姆的英军。加的斯久攻不克为法军埋下半岛战争失败的第二个伏笔,当然他在重创下依然维持加的斯围城是值得称道的,维克托随后被召回法国进行征俄战争的准备工作,并再一次身担重任。维克托的会战水平值得称赞,但是他在战役配合上非常消极,只要没有拿破仑的直接要求,他就拒绝几乎所有主动的配合行动。可惜协作是半岛战争的一切,因为任何一位元帅都没有足够的资源。

莫尔捷元帅是半岛战争中最理想的助手和辅助者,人品高尚,乐于助人。正如一本传记中提到,他是拿破仑所有元帅里鲜见的在元帅中少有敌人的人,即使是最难缠如苏尔特一般的同僚他也能顺利共事。他的军几乎跑遍了半岛的每一个角落,而且几无败绩。而且他承担劳累繁重的工作,还不与苏尔特等上官和合作者争抢功勋。808年9月,莫尔捷统领他一生中迄今为止带过最大规模和最高质量的军队,第5军进入西班牙,兵力包括21K步兵,1.5K骑兵和30门火炮,比后来茹尔当的中央军团的战力可能还要强大。萨拉戈萨围城中他派出絮歇师掩护作战,塔拉韦拉会战后他妥善安排了被奎斯塔抛弃的英军伤员,得到一封威灵顿的感谢信。阿索维斯波会战他攻击了西军后卫。

在苏尔特关键性的,甚至对半岛战争关键性的Ocana会战里,莫尔捷的第5军占了2/5的法军战力。1810年1月他协助苏尔特攻略安达卢西亚。1811年他为苏尔特拿下了奥利文萨。在盖博劳会战中苏尔特选择将会战指挥权下放给莫尔捷,这是苏尔特的短处,也是莫尔捷的长处,莫尔捷以1:10的战损比赢下会战,让西军伤亡5000余人。在巴达霍斯陷落后,莫尔捷抢在贝雷斯福德增援前又夺取了坎波要塞。可惜此时拿破仑将其召回其训练青年近卫军的指令已经下达,否则阿尔武埃拉会战或许胜负难测。半岛相比起其余环境更需要莫尔捷。

奈伊是半岛元帅里最具戏剧性的一位。这位“勇中之勇”在半岛的表现也和其人设匹配,而且他根本不应当被派往半岛。他在弗里德兰的精彩军级战术操作说明这位军事理论作者并非只会纸上谈兵。他会合理的设计计划,但是他的缺点同样明显,只要他的斧头劈下去遇到枝节,他就会抛弃他所有预想然后用所有资源粗暴地死磕这些枝节。和克劳福德的科阿(Coa)河前哨战就暴露了这一点,奈伊展开兵力很轻易击败那天想太多的克劳福德,但是在轻步兵师已经在河对面部署完全,轻步兵和来复 *** 火力已经封锁所有渡点的情况下依然下令冒着火雨渡河,遭受不少伤亡。在耶拿也是这样,让一场唾手可得的胜利变得越来越远。但这一切都不是关键,其关键是其性格过分桀骜不驯,第6军的指挥官在半岛长期和莫尔捷的地位相似,更像是一位协助者,但是和莫尔捷不同的是,如果奈伊没有人将他拴住,他是难以和他的同僚共事的。在作战时他暴躁性急,而且难以忍受其他人的失败或者慢节奏。1808年奈伊入西,并指挥第6军,但是必须提到第6军因为拿破仑的战役分配遭到了削弱,奈伊长期指挥的是半编兵力的第6军,但是因为拿破仑计划问题和拉纳抢先起跑,他没能抓住卡斯塔尼奥斯,他在苏尔特追击穆尔时也没有提供侧翼支援,而同样的当他有需要时苏尔特也放了他鸽子,虽然苏尔特其实有很好的理由,最终他不得不放弃加利西亚,原因包括威灵顿的塔拉韦拉会战和拉罗马纳侯爵的理智防御,苏尔特被韦尔斯利袭击撤到他的领地时,他以“尼古拉国王”的称呼进行讥讽,这对他们的私人关系当然不会有什么好处。也因此在1810葡萄牙战役前在半岛诸帅中表现平平。平心而论奈伊和马塞纳的争执中奈伊占道理的情况可能还要多一些。是马塞纳一次又一次被挫败动摇了他本人的威望并导致他们的分歧越来越大。在罗德里戈的确没有理由临阵换将,略过罗德里戈直接从上贝拉进军里斯本是一种冒险但是并非无法自洽的思路,在布萨科试图提前进攻的奈伊是正确的。而正是在此战奈伊的老兵大量伤亡后,奈伊才脱口而出“这不会再发生了,至少不会再是马塞纳的命令了。”

令人迷惑的转向,直接导致阿尔梅达遭到围城

而招致奈伊被免职的争吵,我个人几乎可以确定的说就是马塞纳失了智,在即将抵达罗德里戈时掉头进军Guarda的决断导致阿尔梅达被威灵顿包围,马塞纳也遭到了拿破仑的斥责。但是军团长和军长进行贯穿战役全程的漫长争执对于整个军队的指挥绝不会是有益的,当奈伊被马塞纳解职之后,拿破仑对奈伊的处分明显重得多,赶他去布伦军营清醒自己的大脑,等同于半流放。至于随后的经历,征俄大撤退上的表现,1813~14的战斗,滑铁卢的表现,需要一本书去写,就不多做赘述了。一句话总结,他来半岛这个环境就是错误,他在德意志或者沙俄雪原上作为大军团的一部分要比在这里做总督和助手要好得多。

絮歇常常被人视作半岛战争中最优秀的指挥官,但是他的拥护者往往没能正视一些事实,絮歇在破坏半岛指挥秩序上和血腥残忍上和其余元帅别无二致。而且他也并非百战百胜,维克托对西班牙人的战绩要远胜于他,他也没有和威灵顿交手过,这是他的幸运,因为他并没有表现出很突出的会战才能。不过他的抨击者也无法推翻这一事实,他是唯一一个因半岛战争获得元帅杖的指挥官,他是唯一一个在平定地区和治理领地上做出傲人成就的指挥官。此外他倾向于用他的军队在边境耀武扬威,警示他的同僚远离他的领地。絮歇在作为师长1809年帮助拉纳攻略萨拉戈萨后,得到拉纳的推荐,获得指挥一个军的机会,掌握3个师的指挥权,需要提及的是这个军的素质远逊于维克托、苏尔特等人从德意志军团带出的强大战力。在阿尔卡尼斯他和西班牙军队的初战就遭到落败,冷静高效的西班牙炮兵轰散了法军,这在1809年是极为少有的情况。但是絮歇并不应过多受到指责,因为军队素质明显是问题的主因,而絮歇也意识到重整军队的必要性,随后通过连续暴揍布莱克来增强军队的士气并借机进行训练, *** 步兵和炮兵的协同,他此时作为将军的成绩和态度得到了约瑟夫的认可,得到了阿拉贡的全权。而在阿拉贡他也没有辜负拿破仑所托,建立一套合理的行政体系,在建立统治秩序的同时尽可能掠取财富,以战养战地进行推进。但是拿破仑对半岛战争的不利影响又暴露出来,他通过削弱马尔蒙和苏尔特两个关键方向的兵力加强絮歇为军团长,给巴达霍斯方向留下严重的隐患,直接导致葡萄牙军团方向防线崩溃。他给予阿拉贡军团进军加泰罗尼亚和巴伦西亚的任务。和往常一样拿破仑给予手下元帅的资源完全和任务难度不成正比,絮歇维持阿拉贡从不只靠美德和怀柔,他需要5K兵力以上驻守萨拉戈萨,他需要大量的兵力压制游击队活动,但是也因此,当他进军加泰罗尼亚和巴伦西亚时,他的阿拉贡大本营被再度活跃的西班牙游击队弄得千疮百孔。而絮歇在筹备进军加泰罗尼亚时又遭到拿破仑干涉要求进军巴伦西亚,而由于命令冲突,絮歇的阿拉贡 *** 等级提升为独立于西班牙之外的 *** ,但是指挥关系并未明确,此时实际上其仍应受西班牙军事指挥节制,虽然这句话并无意义。没有足够支持的絮歇不得不撤出巴伦西亚,并开始和麦克唐纳德攻略加泰罗尼亚。

加泰罗尼亚的临海地形和复杂地貌为游击队提供了便利

他在莱里达用并不光彩的手法取得胜利,并击破奥康奈等人,随后和麦克唐纳德元帅联手在1811年1月2日夺取托尔托萨。这次胜利让他的地位获得提升,他的 *** 独立后现在军事指挥权也获得独立,他直接向总参谋长贝尔蒂埃负责,麦克唐纳德的军从现在开始也划入阿拉贡军团指挥,受絮歇节制。而获得如此资源之后,絮歇的军力终于得到缓解,他随后夺取塔拉戈纳,完成了征服加泰罗尼亚的任务,这是是絮歇军事指挥的精彩作品,也让他得到了元帅杖。但是很多絮歇传记没有指出的一点是,此时游击队活动已经难以遏制,并开始侵蚀加泰罗尼亚和絮歇基地阿拉贡的统治,这将随着絮歇继续拿破仑的任务——进军巴伦西亚而爆发。在巴伦西亚絮歇再一次疯狂地在布莱克手中刷战绩,攻城略地,并在1812年1月9日,夺取巴伦西亚城,活捉决策愚蠢的布莱克,完成巴伦西亚的征服任务,这也是法军统治范围的巅峰,但是正如前文贝西埃尔元帅的预言,这是一道两难题。当完成加泰罗尼亚、巴伦西亚攻略后,絮歇就不再能所向披靡,因为半岛环境下积极进攻比防守要容易得多,他的兵力捉襟见肘,而他的对手变成西西里而来的英西联军,絮歇的部队在卡斯特利亚被默里重创,随后絮歇尽其所能稳定了遭到围城的塔拉戈纳危局。在絮歇去救援塔拉戈纳的同时,加泰罗尼亚和阿拉贡的游击队已经发展至师级规模。换言之,这两次征服虽然为絮歇赢得元帅杖,但是拿破仑的重大决策失误让阿拉贡军团相对半岛诸军团较强大的军力依然被严重透支,漫长的东海岸和乡村全是前线。而当絮歇解救塔拉戈纳返回阿拉贡时,全省大部面积已然被游击队控制,而且他来不及做工作就不得不再次出兵解救塔拉戈纳。最终无法承担的多线压力逼迫絮歇开始节节放弃,巴伦西亚,阿拉贡,加泰罗尼亚,他保护自己军队的努力值得赞许,可是在局势全面危机的大环境下,最终他也只能带着一只脆弱的军队守护东比利牛斯边境直至皇帝退位。

马尔蒙是一个被高度低估的指挥官,在钱德勒的《拿破仑的元帅》里该篇作者甚至给他在瓦格拉姆后的小标题取为“耻辱之路”。马尔蒙在1811年4月作为奈伊元帅的接替者奔赴半岛指挥第6军,但是一个月之后对马塞纳失望的拿破仑解召回了葡萄牙军团司令,而马尔蒙被拿破仑指定为马塞纳的继任者,这一任命令人难以理解,马塞纳在丰特斯德奥尼奥罗将威灵顿逼入了拿破仑在滑铁卢都没能做到的地步,而“友谊的选择”马尔蒙元帅是所有元帅里最年青的一位,没有任何证据和战绩说明他是个合格的军团指挥官。而马尔蒙元帅的表现,任何一位愿意把精力投入半岛的人都会发现,他的本事在很多老帅之上。他的精力,他的战略嗅觉,他的战役组织能力在半岛诸帅里至少是前三名的水准。他在达尔马提亚证明自己拥有基本的行政能力,虽然在半岛他的任务不需要这一能力。他很清楚他的任务目标,在拿破仑眼光投向东方时维持葡萄牙的封锁,通过数次机动他一次次阻止威灵顿的尝试,而且乐于进行协同,第一次罗德里戈防御和第二次巴达霍斯围城的解围就是拜马尔蒙和其余军团长的成功协作所赐,而这也是半岛元帅里军团指挥官一只手数的过来的实质性的协同,截至目前一切都说明他是一位合格的半岛元帅。他在接手葡萄牙军团后顺利在1811年让葡萄牙前线陷入僵局,威灵顿的第一道难题就是必须控制在西葡边境四城,埃尔瓦什、阿尔梅达、罗德里戈、巴达霍斯,而马塞纳和苏尔特夺走了其中三处,到马尔蒙接手时,罗德里戈和巴达霍斯两座要塞都在法军手中,而只要葡萄牙军团作为庞大野战兵力维持在两座要塞边的机动,法军可以把威灵顿栓在葡萄牙一辈子,虽然葡萄牙军团有时要为了压制瓜达谷地而分散,但是其北侧是北方军团,南侧有南方军团。贝雷斯福德一围巴达霍斯被苏尔特率南方军团以阿尔武埃拉的消耗瓦解。威灵顿向罗德里戈机动也被马尔蒙对应的机动与同北方军团的协同顺利消解,集结60K大军的法军在El Bodon和威灵顿打了一场前哨战,并顺利让后者撤退,威灵顿二围巴达霍斯也被他和苏尔特的协同瓦解。打破这一僵局的人正是拿破仑,他在1811年不仅从半岛抽走27K兵力备战沙俄,还下令马尔蒙调出16K兵力划给絮歇。马尔蒙为了维持安全,撤到巴利亚多利德备战,因为萨拉曼卡地区过分贫瘠,这就给了威灵顿机会,而后者从来不会放过,1月8日威灵顿开始围城罗德里戈,威灵顿并没有进行一步步准备的围城,因为他知道马尔蒙得到消息后会全速赶来支援,马尔蒙尽力集中他贫乏的力量前往支援,却没有机会,威灵顿采用最粗暴最血肉磨坊的打法,在19日晨攻城炮台在罗德里戈城墙打出两个缺口,当晚英军以惨烈牺牲强攻夺取罗德里戈。随着罗德里戈陷落的还有马尔蒙所有的攻城武器,换言之马尔蒙无力将其夺回。马尔蒙立刻向苏尔特求助,因为他明白能将法军从灾难前挽回的只有葡萄牙军团和南方军团协同向巴达霍斯进军,但是拿破仑又一道命令粉碎了这一希望。拿破仑以他的战略大脑构建了一个换子的局面。拿破仑认为苏尔特负责巴达霍斯,尽管苏尔特认为巴达霍斯应该归马尔蒙防守。而拿破仑命令马尔蒙移兵北部,集中在萨拉曼卡,准备向罗德里戈或者阿尔梅达进军,如果有机会就去威胁里斯本。这样威灵顿除非疯了才会想夺取作为南大门的巴达霍斯,因为这样他就不得不丢掉北大门,拿破仑的想法很好,但是三个实际问题是其一萨拉曼卡贫瘠,不可能维持葡萄牙军团两星期以上,其二马尔蒙已经损失了所有攻城装备,其三苏尔特的机动兵力远不像他预想的那样强大。于是颇为戏谑的一幕就发生了,当威灵顿在抓紧一切时间向南准备进攻巴达霍斯时,葡萄牙军团正向北方机动。威灵顿用5周时间完成恢复并向南机动到埃尔瓦什要塞,距巴达霍斯只有一天行程,3月17日巴达霍斯围城开始,3月25日攻城炮 *** 成准备,火力开始投送,4月6日缺口打开,当晚10点立即开始强攻,巴达霍斯的缺口成了威灵顿永远的痛,他损失了最精锐的部队,4670人的可怕伤亡中3373人永远倒在充斥着爆炸物和交叉火力的缺口。但是无论如何,4城全部到手,法军防御彻底瓦解。一句话总结三围巴达霍斯和苏尔特夺取巴达霍斯,就是威灵顿用两倍于苏尔特的伤亡,得到了一半于苏尔特攻城时间。而此刻虽然不情愿但还是忠实命令的马尔蒙在3月末进入葡萄牙,在阿尔梅达建立攻城阵地却没有攻城武器,于是深入葡萄牙60英里想找支军队打一场,然而除了零落的葡萄牙民兵外一无所获,随后不得不撤退了,葡萄牙军团的这一机动成了半岛战争法军一个可笑的败笔。至此除非拿破仑本人赶到半岛亲自指挥,否则半岛各军已经难以支持,可是1812年4月拿破仑哪里还有余暇去处理半岛战争呢?

看图就知道萨拉曼卡会战前谁优势

马尔蒙成为威灵顿的下一个猎物,而他的所有同僚都无法伸出援助之手,除了意识到危险的茹尔当,但是约瑟夫和茹尔当向苏尔特下的命令又一次被后者无视,当然茹尔当也得到了错误情报,他误认为威灵顿只有18K兵力并下令马尔蒙主动进攻,让后者更加困惑。马尔蒙被至于孤立无援的境地,但是令威灵顿始料未及的是马尔蒙比他想象的难对付的多。威灵顿夺取萨拉曼卡后和马尔蒙进行对峙,而马尔蒙充分发挥法军的机动力和组织力强于英军的优势转兵向威灵顿的补给线进军,逼迫威灵顿进行平行撤退,甚至逼迫威灵顿用“空城术”来争取时间。从7月15日开始萨拉曼卡战争转向一场类似于弗里德里希的战役形式,双方进行长达6天的机动,最近时双方行军纵队都在彼此视距内,马尔蒙通过灵活变换佯攻和迂回牢牢控制机动的主动权,并利用机动速度在Tormes实现超前,压迫威灵顿返回罗德里戈。威灵顿虽然兵力相当,但是他始终不愿意冒险与马尔蒙一战,在约瑟夫调动14K兵力的中央军团后更是如此。如果一切能顺利,马尔蒙的成就将不在达武之下,但是在7月22日,马尔蒙功亏一篑。威灵顿的耐心为他赢得了回报,马尔蒙犯下一个低劣的部署失误,为切断威灵顿交通线而使左翼过分延伸,而威灵顿的杰出会战布局把军队主力隐藏在其视野之外,于是当马尔蒙可以注意到危机时,一切为时已晚,威灵顿用弗里德里希的经典设计和完美的进攻部署,再结合他对法军反击的预判,用一场会战击溃了葡萄牙军团。而重伤的马尔蒙被解除职务,征俄路上无比失望的拿破仑甩给了他糟糕的锅“弃坚城不守,与威灵顿野战。他是一位完美的参谋和战役设计的助手,但是根本不具备独立领军的能力。”于是马尔蒙也就成为了法国版的马谡。而小马虽然仅仅败这一场,却是半岛战争中法军输的最惨的会战之一,而且和马塞纳与苏尔特不同,马塞纳输10次还是苏黎世和里沃利的马塞纳,苏尔特输10次还是达尔马提亚公爵,普拉岑高地的夺取者,马尔蒙没有任何依靠来支撑他的声名,而他1814年将军队骗 *** 军伏击圈和1815年给奈伊的死刑票彻底将其钉在了法国历史的耻辱柱上。

马塞纳的成就和能力不必多言。一言以蔽之,终威灵顿一生从没有一位野战指挥官能将他逼入丰特斯-德奥尼奥罗的险境,再没有一位指挥官可以让威灵顿只一瞥其布阵就断掉进攻的念头,他是唯一一位让威灵顿在他的军前不敢冒最小风险的指挥官,而丰特斯-德奥尼奥罗的一课威灵顿永不能忘,以至于威灵顿在半岛战争结束后说“我可以说,我所交过手的指挥官里,马塞纳是最优秀的。”马塞纳无疑是半岛战争中法方最杰出的野战指挥官,而哪怕将其所有缺点,贪财、好色、老迈、固执、享乐等等都算上,他也是法军最优秀的军团指挥官。马塞纳同样是大革命战争老将,一路连战连胜,或者独领军团,或者在拿破仑麾下领军。而他的军事才能也让拿破仑极为信赖,当拿破仑在埃及被纳尔逊封锁的时候,马塞纳在苏黎世解除法兰西共和国的东部危机,而马塞纳地位也与莫罗甚至拿破仑接近。当拿破仑加冕之后,他是有资格在别人祝贺其封帅时抱怨一句“这没什么,和我一样的一共有18个呢。”而拿破仑对这位旧部的态度是压之不用,把他甩去意大利置于欧仁之下,一甩就接近五年之久,或许是因为其贪赃枉法,还是更多因为维护军事权威?不得而知。直到帝国极盛期,拿破仑陷入两线作战的窘境时,他才同意马塞纳重新在大军团内指挥军队,而就此在1809年奥地利战争中他和达武表现出帝国双将的压倒性军事才能。他完美的诠释了拿破仑给他的命令“机动、主动、速度”,并在兰兹胡特机动和反守为攻中发挥巨大作用,在瓦格拉姆这样的国家级会战中,拿破仑放手达武全权指挥右翼突破,马塞纳全权指挥左翼抗压,这场会战不是拿破仑击败了卡尔大公,而是法兰西击败了奥地利。而马塞纳也从里沃利公爵变成了埃斯林亲王。拿破仑因为路易丝公主的婚事和罗马王的出生无法离开巴黎,他不得不从他的所有元帅中甄选出可以进攻威灵顿的指挥官,他只能交给马塞纳,因为奥尔施泰特和埃科米尔的胜利者是镇压中欧的不二人选。而老谋深算的马塞纳当然不愿意踏入这个烂摊子,而且十几年的共事也让他了然皇帝从来不会给元帅足够的支持,但是在拿破仑一番哄骗和奉承之后,和对支援力度的口头保证后,马塞纳还是被架上了葡萄牙军团司令的位置。很快马塞纳就发现自己还是太天真了,他的兵力是60K,因为拿破仑知道英军兵力在20K左右,而葡萄牙兵在皇帝眼里不算兵,所以拿破仑所认为的压倒性兵力优势其实并不存在。布萨科会战战前的准备工作暴露马塞纳的老迈和懈怠,而攻击命令则显示马塞纳和其团队的杰出军事素质,这份命令和军语水平一言难尽的拿破仑不同,几乎可以说是拿破仑时代的命令范本。可是布萨科会战的结果让马塞纳意识到葡萄牙军队战力不在英军之下,这是威灵顿花费两年之久的准备成果,于是他的进攻兵力根本不足。而当他大踏步向里斯本猛插时,马塞纳本以为其后方是厚重的北方军团和南方军团的支援,实际情况是被拿破仑分配协助马塞纳的南方军团和北方军团兵力全部透支,无一承担守护其交通线的任务。于是当马塞纳被挡在托里什韦德拉什防线之前的时候,又一件可笑的事情发生了,在拿破仑时代一支60K规模的大军居然会失联数月之久,对此即使拿破仑都颇为讶异,葡萄牙和西班牙民兵和游击队切断了马塞纳的所有交通线,直到富瓦将军带着龙骑兵团冲出封锁赶到巴黎,拿破仑才终于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而马塞纳此刻又显露一样让威灵顿的叹服的技能,这威灵顿的焦土封锁下,马塞纳坚持72天不撤退,而当马塞纳不得不撤退时,他选择在蒙德古河布阵相持,本有可能取得成功,但是指挥第9军的埃尔隆伯爵抬出拿破仑的命令无视马塞纳和奈伊元帅两人的恳求独自撤退,迫使马塞纳陷入总撤退。马塞纳诚然没有做好一个军团指挥官的工作,他没能团结内部关系,丢掉了军心,也让拿破仑第一次精心准备的进军失败了。但是应该是拿破仑而非马塞纳要为其承担首要责任。但是既然法军指挥官是马塞纳,故事绝不会就此结束,因为拿破仑在圣岛还记得这是一位“当他失败的时候,他会继续发动进攻,好像他才是胜利者一样。”马塞纳花了数月重整军队,发起解围阿尔梅达的军事行动,在这里他也遇上人生第一次自信过头、以劣势兵力加超长战线冒险背水一战的威灵顿,其结果让威灵顿悔恨不及。

看这嚣张的右翼和嚣张的兵力密度被暴揍之后的战线和优秀的克劳福德

威灵顿过度延伸的右翼被打垮,幸运的是法国步骑配合严重失误,使他用尽会战水平重建防线再辅以克劳福德将军率轻步兵师进行最精彩的战术动作进行掩护才挽回危机,法军军队在右翼的窗口期其实不久。但最后的进攻机会却因为马塞纳没有近卫骑兵的指挥权限而无法发动,当马塞纳决定次日在再战时,贝西埃尔又拒绝驭手连夜输送补给。于是这场会战以马塞纳的失败告终。在他被召回巴黎时,拿破仑见到他的第一句话就是,“啊,埃斯林亲王!所以你已经不再是那个马塞纳了?”拿破仑永远意识不到半岛问题的核心不在于各个元帅,而在于不存在整合他们力量的人。当威灵顿突破防线在半岛肆虐时,他是巴黎第一个想起来的救火员,但是老马在奔赴战场时心脏病突发,终究未能成行,最后只得在巴黎和威灵顿把酒言欢。

苏尔特是半岛战争的第一主将。他是伊比利亚半岛威灵顿另一位不敢忽视的指挥官,因为他永远在那里。威灵顿清楚苏尔特的弱点,“苏尔特元帅清楚如何把军队带入战场,却不知道如何排兵布阵。”而这一问题其实是半岛上除了马塞纳外几乎所有和威灵顿为敌的元帅的梦魇,他们无法在会战中赢下威灵顿,而苏尔特和马尔蒙两人尤其可惜。苏尔特被拿破仑称赞为“半岛最优秀的战略头脑”,就表现来看他是加强版的马尔蒙。1808年他独自以迅猛的攻势在加莫奈尔为半岛战争的 *** 画下美丽的开端。来年1月,又是他一个人在科伦纳为这一阶段的作战画上了句号,如果贝尔蒂埃给予足够支持,甚至可能给半岛战争画上句号。他的缺陷多的难以枚举:自私、贪婪、善妒、虚荣、虚伪……他并不擅长修补内部关系,更是半岛指挥秩序的头号破坏者之一。由于马塞纳在半岛时间不过一年缺乏表现,接近打满全场的苏尔特是半岛战争里最杰出的战役策划者,这和苏尔特的军事履历不无关系.拿战的初学者可能认为“苏参”一词是对苏尔特在滑铁卢表现的嘲讽,但是任何了解元帅的人都清楚,苏尔特是参谋出身,1793年就开始塔波尼耶(Taponier)师参谋部工作,1794年任勒费弗尔手下先锋师参谋长,随后因为才能突出离开参谋岗位担任旅长,到马塞纳麾下的瑞士军团担任师长,在苏黎世战役里表现优秀,随后在马塞纳指挥的意大利军团担任右翼指挥官。在整个大革命战争里苏尔特打法激进,冲锋在前,参谋时代就有一战战死5匹战马的记录,在意大利军团甚至右腿中弹,自此打法开始变得细微谨慎。他是一位战术大师,夺取普拉岑高地的战术队形和机动为他赢得“欧洲第一战术家”的美誉,在耶拿和埃劳也是拿破仑的得力军长。1808年接替缺乏主动的贝西埃尔指挥第2军,在波尔图遭到威灵顿的袭击不战而败,而即使皇帝也意识到元帅间糟糕的配合,维克托不愿和苏尔特合作是导致第二次葡萄牙入侵失败的关键,于是苏尔特权限扩大为统一指挥奈伊和莫尔捷,从现在开始苏尔特就成为西班牙西部最高指挥官,承担歼击韦尔斯利的任务。而即使约瑟夫都看到这道命令的问题所在,他建议其余两个元帅最好回家,事实上乐于助人的莫尔捷是一位优秀的助手,奈伊干脆把部队甩给马尔尚之后就离开了,而且奈伊还严令马尔尚不准配合苏尔特进入葡萄牙,虽然随后奈伊不情愿的返回,苏尔特定下了在维克托部分提到的歼击韦尔斯利的合围计划,以三个军之力切入韦尔斯利的后方,这一战役构思在西班牙历史上非常常用,在敌人进军马德里时切断敌人的退路。但是局势很快混乱异常,苏尔特的看似获得足够的指挥权限,在奈伊和莫尔捷之上,但是他的指挥权限此刻又和另外两个人发生冲突,约瑟夫国王和拿破仑本人。

什么叫半岛主将

于是塔拉韦拉会战再次变成一团乱麻,苏尔特竭力企图歼击韦尔斯利,因为消灭英军后什么领土都可以夺回,约瑟夫和茹尔当则将马德里的防务视为首要任务,而维克托的第1军这个饵的指挥权限在他手中,拿破仑迟到的命令则增加战场的混乱,为守护马德里维克托放弃了和苏尔特联系的优秀阵位撤入塔拉韦拉。苏尔特拒绝了远距离援助马德里,因为其距离相比向英军进军可行性低得多。苏尔特提供了新的计划,由约瑟夫坚守阵位,直到他抵达英军侧后,约瑟夫和茹尔当都认同苏尔特的意见,但是很快情况更加复杂,他们发现他们无法节制维克托与塞巴斯蒂亚尼,他们抢先起跑并在Santa Ollalla重创西军,韦尔斯利随之撤退并构建阵地,而又一次茹尔当无法节制维克托,维克托又抢先起跑,这次以法军撤退告终,苏尔特的战役构思就此破产。但是韦尔斯利还没有脱离危险,韦尔斯利同样有杰出的战役嗅觉,在战后他注意到莫尔捷进军后立刻把伤病员抛给奎斯塔后向西撤过塔霍河,他只比紧紧跟着的苏尔特快了一步,而奈伊没能找到渡河浅滩,联军逃出生天,战后威灵顿盛赞了苏尔特的战略,因为的确如果他再耽误两三天,联军就会被绝对优势的法军碾碎,而这时联军危机还未解除,埃斯特拉马杜拉聚集着法军西部的所有兵力,五位元帅都在这里,虽然没有进行长期战役的准备,苏尔特依然建议进军葡萄牙,至少夺取罗德里戈,遗憾的是再次被约瑟夫国王拒绝,要知道而此时威灵顿最恐怖的才能——远见还没能发挥作用,葡军还未重生、焦土还未准备、防线还未建立,联军此刻非常虚弱。但是约瑟夫更关心马德里南方的西军,远在巴黎的拿破仑也认为不应该在盛夏进军葡萄牙,可以等到来年准备充分再进军,而且拿破仑还有更大的考量,他希望英军扩大他的陆地远征行动,他有充分的信心碾碎其陆军,为和平争取更大的筹码。苏尔特元帅的指挥权限也短暂结束,但是他依然是半岛现存唯一合格的军团指挥官。苏尔特随后在国家级会战Ocana会战和莫尔捷元帅联手击溃西军。在1810年接受安达卢西亚的攻略任务,安达卢西亚是西班牙最富庶的地区和最重要的地区,但是对其的攻势和絮歇在巴伦西亚与加泰罗尼亚的攻势一样,顺利地攻城略地最终透支了强大的南方军团的力量。1810年2月苏尔特夺取塞维利亚,随后继续在安达卢西亚作战。1811年初攻下奥立文萨,同年3月夺下巴达霍斯要塞,但是没有继续为马塞纳提供直接支援,安达卢西亚过分庞大。苏尔特用阿尔武埃拉会战中止一围巴达霍斯,随后和马尔蒙合流中止二围巴达霍斯,随后进军格拉纳达,但是三围巴达霍斯终究迟到一步,希尔将军切断了马尔蒙和苏尔特的联系,随着威灵顿进军马德里和布尔戈斯,清楚自己陷入危机的苏尔特在围攻加的斯不下后永久撤离安达卢西亚,随后在三军团大集中后参与对英军的追击行动。此后因为中欧战局的迫切需要和约瑟夫国王的力争,他离开半岛赶赴中欧接手近卫军,随后指挥第4军参与包岑会战。但是在维多利亚会战,西班牙局面崩溃后,他再次被派回半岛,这一次拿破仑终于不再小气,苏尔特获得西班牙全部法军的指挥权,而且不存在任何权限冲突问题。苏尔特放开手脚发起攻势,尽管注定后继乏力,因为约瑟夫在维多利亚把法军几乎全部的后勤车辆送给了联军。

威灵顿做梦都不想打的地形

苏尔特精心设计计划,分进合击,击破联军并解围圣塞巴斯蒂安要塞。他的执行迅捷如电,在比利牛斯山脉暴露联军的最大缺陷,彼此地形阻隔,威灵顿无法出现在每一处战场,而法军的部队质量和将官质量远高于英军平均水平,很快,三路攻势均获成功,要塞被解围,隘口均被突破,但是遗憾的是最后一环,拿破仑时代的战役,特别是进攻要以会战为结束,聚集的法军在必经要道的索劳恩和威灵顿进行会战,威灵顿完胜,并一路将法军打了回去。此后苏尔特和威灵顿一路周旋到战争结束,每一次苏尔特都冷静地规划,并预先准备好撤退路线,威灵顿多次企图将其歼击都失败了,而苏尔特每一次建立防线也总被威灵顿轻松击破。特别是纳韦尔会战,苏尔特精心建立一道他认为威灵顿需要付出25K伤亡才可能强行突破地防线,可是威灵顿观察三天后就找到战线弱点并一天之内付出苏尔特预想数字1/5不到的伤亡将其击破,这一会战也是威灵顿一生得意的两场会战之一。毕达索河也是如此,奥尔泰兹也是如此,而六连败后,苏尔特依然在那里,直到图卢兹,直到拿破仑退位,如果不是苏尔特的努力,很可能威灵顿会沿海岸线进军到卢瓦尔。

一个小总结,在半岛战争中,法国元帅最大的困难并不在自身能力上,而在于其指挥链。如果有一位马塞纳或者苏尔特这样的人可以统一指挥西班牙军队,且可以无视拿破仑的遥控指挥与约瑟夫的干涉,那么半岛局势配合绝对优势兵力并不至于像历史上的情况变得如此糟糕。半岛不需要这么多位优秀的军长,只需要一两位杰出的军团长进行两个最多三个方向的协调,更多的乐于配合的军长可以比半岛战争实际上多位指挥官老死不相往来要强得多。半岛战争对元帅来说最需要的素质是乐于配合,而皇帝分而治之的态度导致这一基本要求困难重重。拿破仑的瞎指挥是半岛战争恶化的另一大原因,因为他根本不了解实际情况,顶着月余的延迟收发命令很多时候是给前线指挥官强行增加难度。半岛没有一位身在半岛的统一指挥官下达统一的战略攻略要求和战役计划也是半岛攻略的难点,拿破仑远在巴黎甚至莫斯科的指令脱离实际,贪大求全,随着其计划的执行,伊比利亚半岛的平定和预期越来越远。

这篇文章来源几乎是一个大杂烩,很多是凭印象瞎写的。内容来源包括但不仅含:

A history of the Peninsular War (1902), by Charles William Chadwick Oman

Napoleons Peninsular Marshals, by Richard Humble

Osprey - Campaign 048 - Salamanca 1812

Osprey - Campaign 097 - Bussaco 1810

Osprey - Campaign 099 - Fuentes De Onoro 1811

若侵则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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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以上翻译工作的前辈万一看到本文不要打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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