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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钢镚读书笔记,一个钢镚读后感

我早已想费一些笔墨来向他人描述鞍山这座伟大又雄浑的城市,却每每因为各种原因而搁在一旁。近日由于假期在家中赋闲,才令我有了些许时间允许我来描摹几笔这共和国的钢都,使得异乡的人们可以从我浅薄的文笔中得以对这所城市窥探一二。

虽然我并非有什么深厚的社会阅历,或是有类似舒庆春先生那样将北平视作“第二故乡”以至于最终在北平投湖的行状,但中国的各大城市我大抵还是去过一些的。我曾见识过吴越之地杭州的清雅,也曾漫步于六朝古都南京的繁华,也曾掠见过燕赵之都北京的壮阔。虽然这些城市的景观与风韵,历史与文化都曾令我折服,可当我完全置身于那些延绵不断的玻璃幕墙构成的森林中,我的心中似乎多了一种极其难以言说的空虚之感,连对眼前的事物霎时都失去了初到时的兴味了。而当我躺在异乡的居处时,无论是华美的酒店套房或是摒弃了市井气息的民居,都几乎不能使我安寝,总觉得好像恍然若失了什么似地。每当这时,我便开始怀念我那生活过十余年的故乡鞍山了。脑中回忆起的每一条街道,每一颗行道树,都那样的真切,简直像是可以触碰到似的,但这样,反而会使我的恍然若失感被自己的回忆平添了几分,便更急着归家了,颇有些陆游老先生所说的“素衣莫起风尘叹,犹及清明可到家。”的意味。

每当我回到鞍山,我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去趁着一个无雨的午后,离开我所居住的小区,在这灰暗但不失烟火气息的城市中不停的踱步。

“一直走到郊区才好呢!”我时常这样的想着。

漫无目的的行走,可以使我的身心都开始慢慢的感受这座城市,一座伟大又渺小的城市,开始对这座城市产生了无限的遐思。这时的我便像是一个人对着一壶陈年的老酒细斟慢酌似地——即便这酒早已因为容器的损坏而暴露在了尘风中不知多少个日夜,早已挥发的不剩多少了。

鞍山相较于北上广深这样的一线城市,固然是小了很多,这是可以通过我的脚步感受出来的。但正像是我在前文中说的那样,偌大的水泥森林会使我这个“老古板”头晕目眩,空虚感从心头油然而生,只有鞍山这样的城市才能使我得到一夕安寝。

但若是和其他的城市,甚至是北上广深的某些地方相比,鞍山的“广”与“大”便显现出来了。这“广”与“大”率先体现在那鞍山的精魂,鞍山的命脉鞍钢身上了。

每当人们提起鞍山,无论是在几十年前那轰轰烈烈的建设年代还是在这“新时代”,第一时间便会从故纸堆中寻到“鞍钢”这个名字,一个曾经响彻大江南北的名字。提起鞍钢,我是颇有感触的,因为我的家就在鞍钢的不远处,自幼便生活在那里的我经常可以透过楼道的窗户瞥见鞍钢厂区中那被灰色的尘云笼罩着的高耸的冷却塔与烟囱,还有厂区前郁郁葱葱的白桦林与松树林,这一切构成了一种东北特有的景致:工业与自然出奇的合拍,人类与自然玄妙的和谐,他们把一切的奥秘都藏在那不言的密林与瓦房中了。

待到我长大了一些,我便会很不安分的跑出家门一路向北,穿过几条马路来到那鞍钢厂区的外围——时至今日,我也会时常这么做。每当我站立在铁轨旁的一块大石头上远眺那蓝色铁皮屋顶白色铁皮墙的厂房时,或是一路沿着铁轨旁的树林一路东去,走了近两个小时也没有走到尽头时,方觉自己脚下的这座名为鞍山的城市竟然如此的庞大,并非是自己曾想象过的那小小世界。而此时,我也会更明白这座城市为何被称为“钢都”了。巨大的钢厂,竟占据了四分之一的市区面积,若不是亲眼看过,哪能用自己的头脑构思出来这一番奇异的景色!

就在前几日,我与一位广东韶关的友人谈论他的家乡,他说起那韶钢的厂区竟与市区一般大了,虽然也是十分不可思议的,但我并没有感觉到一丝的惊诧。大抵是我没有在韶关居住过,或没有在只言片语与图片中的韶关感受到鞍钢所带来的那种庞大与使人震悚之感。究其原因,大抵是因为鞍钢贴近并融入城市而韶钢建在远离城市的郊区的缘故吧。鞍钢说是一个厂区,其实更像是一个城中城;也像是一名雄立于北方拱卫鞍山驿的将军,雄姿英发,使人不得不为之折服。若是在高处俯瞰,更能使人体会到那种震撼。无数的厂房与设备绵延千里,冷却塔冒出的浓烟直冲云霄,不仅使人感叹于人类的生产力发展之快,工业技术的应用之广,劳动人民的伟大,更能使人忆起一些有关鞍钢的一些早已消逝的东西。人民公社,《鞍钢宪法》,蓝色的工装与二八圈单车,胶皮解放鞋与那贴在墙上的促生产搞运动的标语。我虽然不是那个时代的亲历者,但当我用自己细弱的双手触摸到那些遗留在厂区中的,几十年前的鞍钢旧厂房的砖墙时,那砖墙似乎就变成了一张张的幻灯片,在我的脑海里犹如 *** 灯一般浮现出那个美好又充满希望的时代的幻影。时代浪潮的“广”与“大”替代了鞍钢本身的“广”与“大”,一层又一层的含义在我的脑中不断的浮现。时光如夹杂着尘灰的暴雨般冲刷着这片干涸的净土,那雨后留下的尘灰永远留在了每个行人的肩头,使人无法掸去。

九十年代东北的下岗潮,永远都不是像黄宏的小品那样充满了诙谐和蒙太奇的气息。这场大潮,使得无数曾经共和国最为骄傲的工人被迫离开自己的岗位自谋生计,正像万青的歌中唱的那样:“如此生活三十年,直到大厦崩塌。”那钢铁所做成的琴剩下的最后的一根琴弦也绷断了,流离失所的人们要么举家搬迁,被迫南下寻找一条可以糊口的生意路子,要么留在本地做小本生意,勉强可以维持这个家庭。鞍钢的辉煌也好,雄浑壮魄也罢,在那一刻瞬间消逝不再。

属于鞍钢和那个时代的“广”与“大”,在那几年后急速地萎缩,以至于很少有人再次提起,唯有亲历者与肉眼可见的事实才不断的讲述着这些陈词滥调。

那几年鞍山的冬天特别冷,冷的要人命。

在我停下了对过往的遐思后,便会离开那“大”而“广”的鞍钢,一路向东走去,穿过有绿皮火车从上方经过的三孔桥,穿过那熙熙攘攘的市中心,来到那二一九公园的劳动湖畔。

这里是鞍山少有的几处的真正可以被称为僻静的地方。坐在湖边的长椅上,即使身处三伏天,但也会感到水汽扑面,凉风习习,好不凉爽。而此时向远处望去,那水、山、石、松、柳还有那花草,颇有些物与我皆无尽的意趣,使人不禁想像陶潜一样“登东皋以舒啸,临清流而赋诗。”更会使人发出“乐夫天命复奚疑!”的感叹。

说来也怪,似乎从古至今的文人们都喜在水边沉思或长吟。从王右军的兰亭修禊到杜甫的草堂春水,至清至善的水似乎一直都是文人们寄托情感的对象。可鞍山的活水太少,太子河,万水河,沙河,不仅浑浊不堪,而且十分狭窄。不仅不是清流,更不是大江大河,何谈使人寄情于此呢?恐怕只有在东鞍山的那一摊死水才能寄托鞍山的孤傲之人的情思吧。这劳动湖虽说是死水,但并非是真正的“死”水,在晴朗的夏日正午,湖中的水便会在暴晒下慢慢蒸发,不出几日便会水平面降低至水位线下,湖中的鱼虾也似要被烧熟了似地,要么蛰伏于湖底,要么在水面翻腾。这时,慈悲的老天爷便会感知到万物生灵的焦渴,开始用自己的功力来回应生灵们那充满苦痛的祈雨舞了。

几场倾盆大雨,水汽的循环又重新开始了。那简直即将干涸的劳动湖竟开始了水平面的上升,不仅鱼虾重现了生机,连那湖中的莲蓬,湖畔的青蛙飞虫都似乎像上了发条一样开始活动了。这时,倘若你冒着蒙蒙细雨站在湖边,停下躁动的脚步来观赏这自然界中早已上演了不知多少遍的戏剧,便会忽觉得一种质朴无华的感觉袭来,也忽觉起这座城市还有它“小”与“窄”的一面了。眼前似江南水乡般的情景,竟会使人不经意之间产生一种举世皆空,世间唯留此湖与此山的感觉。一切都变得那样狭窄和微小,而这眼前的景色竟如此的豁达与宽广,此前一切的不畅与抑郁之情便会被暂时的搁置在了一旁——即使仍旧谈不上消除这痛苦和苦闷,但也可以给好像在这水汽氤氲的湖中挣扎的鱼虾的我们降下一点仁慈的甘霖。

一座城市,已有了“大”与“广”,也有了藏匿在深处的“小”与“窄”,可谓是一座几近完美的福地了,可人们若要是在这福地生存下去,便是要有感情的。至于这种支撑鞍山人在此地安居乐业的感情,那是一种说不清的东西。就像是一位父亲无论怎样痛斥鞭挞他的儿女,但他仍然爱着他的儿女一样。鞍山的人们固然也像是这位父亲似的,虽然个顶个都会露出嫌弃甚至憎恶的表情,说这座小城如何的差,如何的乱,可即使有了财力,大部分的鞍山人好像也不愿离开这里。挣了大钱不去南方,偏要在千山的别墅区里添置一套颇气派的大宅子,还要买上一台豪气的轿车才肯罢休。无论怎样,他们都没有一点想要离开的迹象,难道说这座城市有什么魔法似的把人无形中绳绑索捆,使人无法离开?似乎并不是这样的。其原因大抵在于这座城市有一种无法割舍的感情,一种矛盾的感情:对故土的眷恋与对美好事物的向往,无奈与流连,被动与主动交织在一起,使人对这座遍体鳞伤的城市虽道不出一个好字,但却没有任何一个居住在或曾经居住在这里的人不期盼着她的新生。

写到这里,我本想再添些笔墨来写这座城市的美好与我对她的希冀,可能是因为这座城市能说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可,再多的修饰似乎也难以掩饰这座即将被人遗忘的城市中那刺骨的悲恸和叹息。

鞍山落到现在这个境地,固然是因为生了病的,但却不知有何人可医此不知名的顽疾。

人们把孟泰和雷锋的雕像推倒,在他们的残躯上建起了寺庙,燃起了香火,佛门之净地替代了人民的乐园。但这一举动不仅没有感动上天的药王菩萨下凡来医好鞍山的病,反而使得这座城市平添了几分肃杀与空寂之感,怎能使我不觉可悲。

我不知未来是否会有一位善郎中可以医好这座城市的顽疾,也不希望自己浅薄的文笔写出的文字可以做到王右军那样“后之览者,亦将有感于斯文”的流芳百世亦或是像鲁迅先生一样唤醒某些人或是事物。所以现在,当我站在鞍山的大地上,我只想享受这座城市的“大”与“广”,“小”与“窄”,去体会风雨留下的那些伤痕,去让我感受鞍山那孱弱的脉搏,去使我在这座空寂的,如金属一般冰冷的钢城中再获得些许的快慰。只有这些,便足矣。

人们常说及时行乐,现在看来,不无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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