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
文
摘
要
时间回到2006年。
那一年我8岁,第一次接触到系统还是Windows XP的电脑。一台黑色的笔记本摆在小客厅的茶几上,喜大普奔后拖来邻居家比我大两岁的孩子一起鼓捣。那是个暑假,我第一次安装了QQ软件。
“你好,我叫往事随风。能交个朋友吗?”
“呵呵,你好我叫轻舞飞扬!”
那个时候网民们聊天很积极,所有人都异常爱惜这个新鲜事物的翎羽。要充会员,要养Q宠,要买红钻、黄钻、蓝钻……互联网消费也许是从这个时候开始普及的。
那两年除了上学和练琴外,就是打游戏,幸好当时杨永信还没找上门来。对网游的启蒙意识也是在QQ系列的游戏,其中对QQ三国和穿越火线最为上瘾。唯一一次偷了我妈50块钱去网吧充Q币,最后还是被发现并“毒打”一顿。这几年手游氪金越发猖狂,以“我是V8。”“收到!”衍生的段子不计其数,游戏逐渐失去了当年跑地图跑一天刷装备的感觉,有钱就是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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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后来,诺基亚N72上有了手机QQ,老师的课堂效率直线下降。
近视眼是因为躲在被子里看小说所致,盲打是为了掩老师耳目才练会的,一切关乎稚嫩青春的情愫到现在还埋在QQ空间里。这大约是2010年前后,私以为互联网让社会焦虑化也是从这时发生的。
再到后来,互联网三步并作两步般地成长,传统的拨号上网被百兆光纤所取代,100mb的月流量再也不够用,用惯了九宫格和全键盘的我们又开始习惯了触控屏、指纹解锁。
微信、微博、陌陌、今日头条……各种APP层出不穷,留给QQ的蛋糕被瓜分的越来越少,到现在成了一群做网赚的骗子集散地。
梦幻西游、英雄联盟、DOTA2、王者荣耀、绝地求生……好玩的游戏越来越多,然而我们却再难找到当年羞涩地用“往事随风”跟别人聊天,刷一天怪只为得到一件装备四分之一的零件,偷菜、抢车位或者晚上躲在被子里用UC看小说的愉悦心情了。
总有种感觉,社会生活的变异度和信息量呈正比,生活变化越来越大,社会信息也就越来越多。按照弗莱德里克的推算,今天人类社会的信息量倍增的时间,仅仅需要18个月甚至更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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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把时间拉回2018年。
今时今日的信息如洪水猛兽,看似透过互联网就能眼观六路,实则被“信息茧房”剥离成一座座孤岛。说再多,第四媒介兴起是个必然趋势,每个人或多或少都会浸染,一味追求新兴媒介或者对其嗤鼻的做法都是没有建设性的。
但是我们一定要思考:七月中旬激起民愤的“疫苗之王狂于犬”在“别假装爱深调记者了”的传播下退出了舞台;M2运动因为释学诚和朱军又火了一把;冰冰据说还是被边控了,不过谁也说不好这消息是何时来又何时去的;拼多多教会了3亿人消费降级该怎么玩才6;
P2P的罗曼蒂克消亡史让很多金融虫不得不从黄粱一梦中醒来;红芯舔着脸说“我们没了对中国也是损失”,然后继续在资本家耳旁编着故事;胡景辉看似大义凛然地离职并没能让房租停下上涨的脚步;寿光的洪灾人祸后,灾民们强打精神却不知道日后的生活何去何从,媒体们多半只会埋怨一下 *** ,再鄙视一下同行,临走的时候也不忘对寿光啐上一口痰。
剩下, *** :20岁的女孩在12年前也和我一样,坐在电脑旁用QQ与这个看起来和善的世界沟通。8月24日,那个阳光明媚的下午,她到死都不明白,错的是世界,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
只有一件事可以肯定:那一刻一定在某处有某个少年,像12年前的她一样通过互联网在憧憬着世界美好的模样。当时的他并不知道,或许在12年后,自己也要吃下互联网与人性共同种下的恶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