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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是飞机,然后又是飞机,一天之内,从热浪翻滚的南方都市广州,抵达凉风习习的北部小城海拉尔,让人不得不感叹现代科技带来的进步——至少在交通方面就是如此。

海拉尔是一个很小的城市,我们住的酒店叫做贝尔大酒店,据说是当地最好的酒店之一。然而,房间里浓浓的羊膻味让人感觉到,这里就是北方,这里就是“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的北方。

可是,牛羊在哪里呢?辽阔天空苍茫原野,哪个赶着牛羊四处迁徙的剽悍民族,又在哪里呢?

深夜,无法入眠,一个人走在海拉尔的街上,街灯将自己的影子拉得老长,空气中似乎还弥漫着烧烤的味道。看着似曾相识的建筑,看着寂寞然而明亮的街灯,我无法感觉到这座城市和以往到过的其他城市到底有什么区别,心里是隐隐的失落和懊恼,原本以为到了这里,应该可以看到些不同的东西,可是,现实有些令人失望。真的好像应了一个朋友的说法:每当一个地方开始打出“开发”的大旗时,这个地方就算是毁了!

我还是有点不甘心啊。

第二天去的地方是金帐汗,从海拉尔包车,也就是四十多分钟的车程。

海拉尔真的是一个小城市,不到十分钟,车已经离开了市区,进入一条通往草原的公路。草原,梦想中的原野,终于缓缓地在我们的面前展开它的从容之美。

对于原野,我总是喜欢用“从容”来形容她的大美。绿草如茵的原野,从眼前开始,缓缓地延伸到了天边,然后是宝石一样的蓝天,然后是洁白的羊群。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说不出来的味道,混合着青草、泥土和牛粪的气息。尽管有路,但是从感觉上有点多余,空旷的原野,往哪里开都一样。

司机很知趣,话不多,汽车里始终放着音乐,那是我们听也听不懂的蒙古民歌。音乐深沉又带着些妖娆,悠悠的蒙古长调,在耳边远远近近地缭绕,将思绪一直带到原野的尽头。渐渐的,随着音乐的推进,开始有一些喘不过气来的感觉。草原真的很美,可是,语言总是那样苍白,我无法说出美在哪里,只能说,那蓝天下的一望无际的芳草萋萋,仿佛亘古以来就一直沉默不语,但在歌者长长短短的吟唱中,却如泰山压顶般呼啸而来,让人措手不及,又让人那么亲切熟悉。

金帐汗,那是一个在从名字中都可以咬出“剽悍”的地方。

但是,现实却好像令人有些失望。我们还没有来得及从草原的沉醉中醒来,就被抛入了世俗之地。金帐汗,原本是成吉思汗用来款待部下、欢庆聚会的行帐,曾经叱咤风云的草原主人和雄鹰之子,可能根本不可能想象,自己的行帐在现在却被改造成了旅行社吃喝玩乐的据点。

稍微呆了一会儿,我无法忍受喧哗的人潮和难闻的膻味,从帐篷内走到了帐篷外。帐篷外是一个停车场,停满了各种小车和旅游大巴,五颜六色,对绿色的草原而言,根本不是赏心悦目的点缀,而是让人感觉到非常刺眼,仿佛纯色缎子上的污渍。虽然我知道,旅游开发的脚步,最终将不可避免地让无数令人神往的地方变得面目全非,但心里依然若有若无地感到刺痛,难道风吹草低现牛羊的场景,只能从诗词中去慢慢揣摩吗?

晚餐是手把肉和烤全羊,典型的蒙古风味。

当烤全羊被几个盛装的蒙古少女和小伙子用手推车推上来的时候,香喷喷的味道已经让人食指大动。接着,蒙古少女和小伙子开始漫声吟唱,声音醇厚,曲调悠长。我无法听懂他们到底在唱什么,只是,那粗犷而又醇厚的吟唱,仿佛我们正在畅饮的蒙古奶茶,入口不是那么好喝,但是回味却让人迷醉,它让人联想到蒙古汉子宽广的胸膛,联想到蒙古少女浪漫的情怀,还有那落日长河下缓缓徜徉的牧人,正领着羊群,踏上回家的路途。

到哪里,才能听到这样的蒙古长调,到哪里,才能享受到这样美味的蒙古烤羊呢?

吃完饭,正是夕阳西下的时候。

我们刚刚步出帐篷,就有人忍不住发出惊叹:真是太美了!是啊,真是太美了,美得让人怀疑,到底自己是不是在做梦?夜幕笼罩下的草原,静谧,深沉,近处依稀可见帐篷的轮廓,再过去,是泛着金色反光的河流,听不到水声,仿佛和时光一起静止。再远处,是无法分辨出界限的天地融合处,然后,是绛红的天空,然后,是钢蓝的天幕,以及依稀可见的星空。草原之美,虽然没有那么多琐碎的细节,但是,草原之美,是大美,是纯美,是色块与色块之间的融合,是大地、天空、草原、风、还有风的子民共同组合而成的内美。

呼伦贝尔草原,金帐汗,这场视觉、味觉和听觉的盛宴啊,我们果然不虚此行。

到回酒店的时间了,我们一起上了车。车子在草原上高高低低地飞驰,车里谁也不想说话。窗外,所有景色已经淹没在不可分辨的暗夜里。虽然,夜色已经封闭了我的视觉神经,但是,思绪却仿佛还在草原上飞翔。如果可以的话,我会把整段的时光放在记忆里,只要有机会,就拿出来一个人慢慢咀嚼。那是一个关于远方的梦,蓝色天空,白色云彩,绿色草原,墨蓝月夜,那是我的眼睛、我的内心可以抵达的尽头。

曾经,那是一个梦想,直到它变成现实,活生生地呈现在眼前的时候,才发现所有的语言都黯然失色,也许只有留下些视觉的记忆,才有可能让自己在未来的日子里,留下些可以回味的念想。

可是,我到底该用什么工具来留下视觉的记忆呢?

草原实在是太大了,我已经觉得现有的工具无能为力。待到到达扎赉诺尔湖,才发现现有的工具简直是拙劣不堪。面对着坦坦荡荡的草原下荡荡坦坦的湖面,我只恨自己手中的摄影器材太差了,简直是太差了,甚至有点狂乱地想,如果有一台宽幅617的相机摆在我的面前,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尼康的F90X并不算差,可是,我面对的是绿得一望无际的呼伦贝尔大草原,蓝得一望无际的扎赉诺尔湖,只有宽幅,只有宽幅的相机,才能表达出那种浩瀚无垠的感觉啊。可惜,手中的器材只是135篇幅的,象邮票一样大小的底片上,怎么可能承载得了如此宽阔的空间和如此厚重的情感呢?

世界上很多事情就是如此,如果缺乏主观的努力,即便失去好像也不可惜,可是,客观上器材的缺陷,却要用内心的遗憾来弥补,实在是有点太难以接受了。

于是,我别无选择,也不是第一次作这样无奈的选择——我将机器抛在一边,然后,静静地坐在风景旁边,做眼前风景的旁观者,也做心灵风景的体验者。

湖水湛蓝,一直延伸到远处,和湛蓝的天交接在一起,水天一色,是无法用语言来描述的美。近处,是草原,还有白杨树,以及从树梢缓缓掠过的风。在树梢、湖面和草原上缓缓掠过的风啊,仿佛大自然温柔的手,愿意为任何事物停留,又好像不愿意在任何地方停留。或者只有情人伤感的眼神,才能将风留住,演绎成一段时光里永恒的风景。而这样的风景,或许真的只能停留在我们的心里,而无法用任何影像加以表达。

或者,我真的不应该为摄影器材感到遗憾,当器材变成多余,风景才能转化为心灵的体验。而影像,就让它成为记忆好了。

或者,我还可以想象着未来的某天,我会一个人扛着宽幅的机器,在稻城亚丁,在新疆喀纳斯,或者在草原坝上充满 *** 地狂按快门,把它们锁在小盒子里带回家,那该是一件多么令人满足和惬意的事情啊。可是,真的有器材就够了吗?即便是顶级的器材,真的可以让我就陷入了某种环境无法自拔,真的可以让我留下那些决定性的瞬间,然后在此后的日子里,慢慢地抚摸慢慢地咀嚼,将它们转化成醇美如酒的记忆吗?

是哈苏,是林哈夫,还是阿尔帕?

面对着扎赉诺尔湖,我努力地深呼吸,将略带湿润的空气,深深地吸进自己的肺里,并且想象着这些空气最终变成火热的烙铁,在自己的体内留下深深的烙印。我告诉自己,即便是没有那么昂贵的器材,其实我们也可以拍出好的作品,不是么?当然是,只是我们自己那么贪婪那么自私,总是希望拥有更多,甚至把那些本应留在虚幻中的东西变成现实。因为拍出来的相片是那么真实,它把某年某月的某一天放大了无数倍照在我雪白的墙上,我可以随时凝视或者不忍逼视,那些远远近近或存在于记忆或存在于现实的风景离我是那么的近,近到触手可及,于是,我只能弃甲投降。

说到底,是我们不肯放弃自己的记忆,说到底,是我们有太多留恋和不舍。影像,只是一扇华丽的镜,但是,透过它,可以照得见我们惊心动魄的过去,还有层峦叠嶂的内心。

世界如此平凡,看过了,便觉得不过如此,但没有看过,又怎么知道她不过如此呢?

满洲里的国门,是中国与俄罗斯最为接近的地方。在一道普通的铁链这边,是我们的国土,而那边,就是俄罗斯。与我们想象中的很不同,原本以为,国门,应该是庄严而又神圣的地方,在氛围上多多少少应该与其他旅游的地方不同。但是,到达之后才发现,国门早已经变成了旅游点了,是一个可以嬉笑怒骂、可以戏虐打闹、到处有人兜售纪念品、大把准备在界碑边留下“到此一游”的人群的地方。其实,我并没有资格去指责他们,这些人和我一样,可能一辈子就到这个地方来一次,他们为什么不能用自己的方式,表达自己简单的快乐呢?

对啊,我为什么不能用自己的方式,表达我简单的快乐呢?用眼睛,或者用心?

在距离国门不到一百米的地方,有一个看上去不是很起眼的小门,走进去,有一片小小的空地,摆着两驾看上去已经很有些年头的马车,旁边,是一块大石碑,上面纂刻着介绍性的文字。仔细读过了,才知道,这片小小的空地,居然就是当年我党的主要领导人,逃亡或者是潜入前苏联的秘密交通通道。而那两驾马车,居然是李立三、王尽美等人乘坐过的交通工具。造型简单样子老旧,隐藏在背后的,却是风云变幻的时光缩影。

感谢有心人,让我们知道即便是在今天,还可以看到浓缩的历史。就在满洲里,就在中俄边界,我看到了老旧的俄式马车,看到了当年我们的革命者曾经走过的边界出入口。只是,今天的遗址早已没有了当年的艰险肃杀之气,我们得以从容地站在铁栅栏边,从中国的边界向远处眺望。

有人说,那边,就是广袤的俄罗斯大地。

或许是俄罗斯的大地实在是太过广袤,即便是穷极我们的视线,还是无法看到原野的尽头,到底隐藏着些什么。这样也好,看不见的风景,往往拥有无限想象的时间和空间。好在,正在天上翻滚的乌云,以及穿越乌云利剑一样的太阳光柱,仿佛某些神秘的喻示,给看不见的风景涂抹上迷人的色彩。我呆呆地站了很久,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滋味,也不知道到底用什么语言来形容此刻的感受。

夜晚,回到了满洲里。和往常一样,独自拿着相机出门,在街上四处游走。满洲里已经是一个相当发达的旅游城市,虽然规模不大,但是,霓虹闪烁流光溢彩的感觉,和其他地方基本上是一样的。与其他地方不同的是,街上的行人和游客中,身材高大、金发碧眼的俄罗斯人,随处可见。想来,广州应该是澳热的盛夏,但是,在这里,凉风习习气候宜人,仿佛深秋一般,清爽而又优雅。

就这样,没有任何牵挂,没有任何目的,独自走一走,看一看,我不愿意知道现在到底几点钟,也懒得看现在到底几点钟,只愿意时光为我留驻,就这样一直走下去。城市的光,是实在的,一直在眼睛中跳跃;而原野的风,却是虚无的,一直在耳边萦绕。当光与风细腻地纠缠在一起,带来双重的体验,或者,那就是时光缓缓流过、心中不留痕迹的守候?

明天,我就要返回广州,那些虚无而又实在的名字,呼伦贝尔,金帐汗,海拉尔,扎赉诺尔,满洲里,或许在这一辈子,都将没有机会与它们再次遭遇,这些名字,终将成为生命中的时光印记,只能在记忆中慢慢咀嚼。

生命里有一种时光,是无法守候但又不得不守候的,那就是向着远方行走的时光。对时光的守候或者与年龄没有关系,但却是一种苏醒。这样的苏醒,让我们有机会以更为投入的姿态,去体验苍凉大地的温度,感受人情世俗的悲欢;这样的苏醒,有如远方原野上片片盛开的无名野花,花朵开得烂漫,给我们的心灵体验,依然只有光明,简单,敦厚与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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