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
文
摘
要
即使不被接受，也要“为了人类的利益”奋斗
二战时期，曾经涌现出一批优秀的双面间谍，他们以德国间谍的身份同时为联盟军国效力，以套取情报并误导敌军，为人类反法西斯战争的胜利做出了杰出的贡献，却因为特殊时期的顾虑而被埋没在历史的河流中。而在这些伟大的特工中，普约尔无疑是最神秘而传奇的一个。
加西亚的前半生
胡安·普约尔·加西亚（Juan Pujol García），1912年出生在巴塞罗那，他的母亲加泰罗尼亚人琼·普约尔·佩纳来自一个严格的罗马天主教家庭，每天都会参加聚会，但是他的父亲梅塞德斯·加西亚拥有自由的政治信仰。普约尔是家里的第三个孩子，7岁时就被送到了Valldemia寄宿学校，并在那里度过了4年的时光。13岁时，经由父亲的某个牌友，他被转入巴塞罗那的一所学校，又在那里住了三年，在一次与老师发生争吵后，普约尔决定离开学校，成为了一家五金商店的学徒。
加西亚和他的朋友们改变加西亚的内战
1936年，西班牙内战爆发，普约尔姐姐Elana的未婚夫被共和党军队带走，随后姐姐和母亲一起被指控为反革命分子而被逮捕，直到一个工会的亲戚将他们解救出来。
普约尔被共和党强制征兵，但他由于家人的遭遇而拒绝，并逃到了女友家中藏了起来，直到被警方突袭抓捕。在入狱一个星期后，他被Socorro Blanco抵抗组织营救出来，他们帮助他伪造了文件，证明他年龄已过服役年纪，使他得以在共和党军队中担任退伍军人，这是实现他转入 *** 目标的前一步。
随后，普约尔再次使用伪造的证件重新加入了共和党军队，自愿在前线附近铺设电报电缆，以求尽快离开军队。1938年9月，在埃布罗（Ebro）战役中，他设法逃到了民族主义一方，然而由于不喜欢他们的法西斯主义，普约尔再次遭到 *** 的虐待。这些经历导致了普约尔对法西斯主义失望，也因此对纳粹德国深感厌恶。
身在德国心向英
1939年二战爆发，加西亚凭借自己惊人的直觉明白想要击败纳粹德国，情报是重中之重，他意识到自己可以当一名间谍。所以他来的军情五处毛遂自荐，但是光有千里马的天赋，却遇到了不是伯乐的面试官，加西亚一次又一次被拒之门外，甚至那里的工作人员像扔垃圾一样把他从五角大楼出去。他在心底暗暗做下一个决定：要让英国佬知道知道自己的厉害。
军情五处总部--泰晤士大楼加西亚转向来到德国驻英大使馆，在素来严谨的德国人面前，他把自己打扮成一个狂热亲纳粹的西班牙官员，并欺骗印刷商他在西班牙大使馆工作，从而获得了伪造的西班牙外交护照。想不到，被英国人视为垃圾的他在德国人这里却受到了高度的重视。他与德国情报机构Abwehr的特工Friedrich取得了联系，尽管英语不流利，他凭借自己的语言技巧说服了纳粹高级官员，被招募为特工并取得“Alaric”的代号。德国 *** 同意对他进行培训，并给了他42,000美元，并指示他搬到英国并招募英国特工网。
加西亚的护照伟大的空想家
在搬到里斯本后，普约尔利用了英国的旅游指南、里斯本公共图书馆的参考书和杂志、在电影院中看到的新闻报道等等信息创建了貌似可信的来自伦敦的报道。在葡萄牙期间，他声称自己正在英国旅行，并根据英国铁路指南中列出的票价提交了旅费。他创建了一个遍布英国不同地区的虚构的子代理商网络，给德国发送了无数“仿真”情报。事实上，由于当时没有真正访问过英国，普约尔的情报中有过一些明显的错误，譬如他声称在英国访问时发现男人们“愿意为一公升葡萄酒做任何事情”，但正确应该是啤酒或威士忌，所幸纳粹也并没有发现这个问题。
因为加西亚提供的情报确凿可信，德军就按这些情报采取了相应的行动。英军很快便吃到了苦头：他们精心修筑了两个月的高登尔基地在尚未完全成形时，便被德军空袭扔下的一批炸弹变成了粉末;他们打探到德军在大西洋的潜艇情报，等长途奔袭想展开反潜作战时，发现自己扑了个空;就连布防相当严密的斯卡帕湾都被德军轻易突破了一多半，简直如入无人之境。种种反常的迹象让英国人惊讶不已，他们强烈地感觉到：自己被一个间谍系统严密监控了！
终于，英国超通信拦截计划了普约尔的情报，在花费了资源试图追捕普约尔及实际并不存在的情报组织后，英国意识到了这是其刻意对德国的误导，并意识到了这项举措的价值。
1942年，普约尔再次向英国官员表明双重间谍身份的意愿，军情六处官员德斯蒙德·布里斯托（De *** ond Bristow）对普约尔进行了安全检查，并推荐他和军情五处（MI5）官员汤玛斯·哈里斯（Tomás Harris）（西班牙语流利）合作。4月24日，普约尔移居英国伦敦，他获得了“Garbo”（嘉宝）的代号。
其实，从被委派为赴英间谍后，加西亚从未离开德国，只是从慕尼黑挪到了邻近的斯图加特。到1944年为止，普约尔和哈里斯共同创造了不少于27个子代理，每个子代理都有完整的故事，虚构的人物包括格拉斯哥的委内瑞拉人、卑鄙的美国陆军中士和威尔士民族主义者等。
此外，他还会到当地图书馆查一些报刊资料。根据手上仅有的一些每一个公民都能找到的信息，加西亚凭借自己出色的逻辑推理能力以及天马行空的想象力，竟将英国的动向和战略部署完整的推理出来。比如：当他从火车时刻表上看到某个路段火车特别繁忙时，他会马上关注沿途是否有移民现象出现;如果出现移民，那就断定这个区域在修筑工事，其中一些火车专门运输军火和战略物资。于是他的情报细节会如小说一样丰富多彩：这个区域已有士兵执行戒备，周边竖起了很多崭新的电线杆，修建的碉堡全部采用浇注的钢筋混凝土结构，外面还有专门用于伪装的树木……凭着高人一等的推理和想象力，真正的间谍出生入死都不一定获得的情报，他添枝加叶片刻工夫就能写出来。
图片来源：First Run Features在盟国的授意下，加西亚成为盟国和德国之间的双面间谍，在两国之间都拥有极高的权限，谁能想到那个在泰晤士大楼被拒之门外四次的男人，已经成为二战中最神秘的高级间谍。
因为加西亚和“同伴们”出色的工作，德国上级对他非常赞赏，短短的3年间，他们共同写了315封信，平均2,000字，写给德国人在里斯本提供的邮局。根据《第二次世界大战英国情报机构官方史》的报道，他虚构的间谍网络是如此高效且冗长，以至于他的德国操作人员不知所措，并且没有进一步尝试在英国招募其他间谍。而英国军情五处更是为加西亚无人能及的演技和编造力所折服，称他是“世上最伟大的演员，即使海明威见了也会哭晕在房间里。”
愚弄希特勒，逆转二战局势
1944年1月，德国人告诉普约尔，他们认为欧洲即将进行大规模入侵，并要求及时通报。这次入侵事实上就是盟军的“霸王行动”，而盟军准备将计就计，在计划入侵诺曼底海滩的过程中，必须要误导德国领导人以为登陆将发生在多佛海峡，而这次误导德军的行动被称为“坚毅行动”。那时艾森豪威尔必须孤注一掷，相信自己手上这张最重要的牌。
加西亚和同事们（左二）改变了二战战局同时接到双方重托的加西亚让自己和“同伴们”如机器一样疯狂地转动起来，从1944年1月到6月，他整整向柏林发出了500多条重要情报，平均每天的情报都在4条以上。在这些情报中，加西亚今天刚说大批军火已运向加莱方向，明天就会说用于登陆的舰艇也在加莱海岸集结完毕。在他的描述下，盟军真正要登陆的地点变成了加莱。因为他是可以相信的“自己人”，那些言之凿凿的情报让希特勒也坚信：即使盟军在诺曼底登陆，也是虚晃一枪，因此随便派了点兵过去便应付了事，而在加莱却留下了最精锐的军队。
6月5日盟军要实施登陆前的一天，加西亚才向德国发去一个紧急情报，声称所有的迹象都表明盟军即将在诺曼底登陆。偏偏德国情报官忘记接收这个情报，直到登陆行动开始后才收到。此战后，德军在战场上节节败退，二战的态势发生了根本性转变。没能在开战前接到加西亚的重要情报让他们扼腕长叹，更增添了对加西亚团队的信任。而知道情报被晚收的消息后，加西亚竟向德国人大发脾气：“我不接受任何道歉或借口，你们的失职让我们的心血付诸东流！”虽然他心里明白，即使德军及时接到这个情报也为时已晚。
诺曼底登陆后，因为加西亚的卓越贡献，英王乔治六世亲自向他颁发了大英帝国勋章。虽然吃了大败仗，可希特勒仍然认为加西亚的工作非常出色。1944年7月29日，加西亚被通知：希特勒特批授予他纳粹铁十字勋章，并称他为“特别罕见的能够配得上这个荣誉的人”。加西亚成了世界上惟一一个同时获得同盟国和轴心国最高荣誉勋章的人。
英雄的终局
可是，因为在诺曼底登陆中发挥了太重要的作用，过度关注的目光让加西亚发现自己已很难再施展手脚，此时他想到了全身而退。第二次世界大战后，普约尔带着妻子和三个孩子一起搬到了委内瑞拉，但由于无法摆脱婚姻磨难，1947年阿拉西里与普约尔离婚，带着三个孩子返回了西班牙。1949年，普约尔担心会遭到纳粹报复，在MI5的帮助下前往安哥拉制造了疟疾的假死事件，一年后，英国特使向西班牙通报了普约尔的死讯。随后，他搬到委内瑞拉的拉古尼拉斯，以相对匿名的身份经营书店和礼品店，还借助眼镜和胡须改变了自己的容貌。
1984年5月20日，普约尔和阿拉森终于在新奥尔良见面。在诺曼底登陆40年周年时，在阿拉森的敦促下，普约尔前往了伦敦，在白金汉宫被菲利普亲王接见，他才同意公开了自己的故事。
1988年，这位“死而复活”的传奇特工在加拉加斯逝世，享年76岁。在D日75周年的时候，关于“特工嘉宝”的事迹再次被宣扬，“西班牙电视二号”在Documentos Tv上播出纪录片向这个双重间谍致敬，该纪录片的名称是“FORTALEZA”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