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
文
摘
要
第一章:客栈的坏家伙们该死吗?
青海塞外,风起云涌,黄沙漫天。
在茫茫的风沙之中,远远地矗立着一栋三层小楼。
进门是宽敞的小院,马廊在东角,客房在西北角。青海这偏远的边陲小地,能吃饭落脚的客栈都年头不短了,从明洪武一直开到了洪熙,几堵土胚墙面,经霜历雨,破旧不堪。
三个人,骑着马,戴着斗笠,从漫天的黄沙中钻出来,慢慢地走向客栈。
胖子,穿着黑袍,背上别着双枪,骑着黄马,满脸横肉,随着马背的起伏,而脸上的横肉在抖动着;络腮胡子,腰里缠着流星锤,也穿着黑袍,骑着白马,微笑着左右张望;高个子,戴着草帽,眯缝着眼睛,手中舞着三节棍,胯下是一匹黑马。
他们在院子里面找了棵树,系好马,就推开了客栈的旧木门,门有些厚重,发出嘎嘎的响声。
客栈跑堂的老孙头,弓腰哈背的跑来,一脸堆笑,说:“客官,几位?你想吃点什么,我们这里有地道的牛羊肉、臊子面,还有特酿的“一品朗”酒,你看要点什么.....”
一边说,一边就就把手里的几张菜单递给领头的络腮胡子。
络腮胡子接过菜单,也不说话, *** 地瞪着他,脸上露出凶横的表情,也不说话,他慢慢地松开指头,菜单被风吹得满地都是.....
老孙头看着络腮胡子,吓得不知所措。双桥的胖子,走过去,用枪头在老孙头的肩膀上用力顶了顶,老孙头一边哆嗦一边走,双枪的胖子就把老孙头押解到旁边的小房间中,找了把拉链就把门锁起来了。
几个后厨和收银的,看着情况不妙,就偷偷地从厨房的后门溜走了,黄沙里留下几个歪歪斜斜的脚印,很快又被风沙所掩盖了。
络腮胡子在客栈里找了一把太师摇椅,搬到了门口,一上一下,逍遥起来,可能竹椅有些年头了,发出了嘎吱嘎吱的响声。
络腮胡子微闭着双眼,一只苍蝇嗡嗡地飞过来,趴在了他的脸上,他懒得理会,只是斜眼看着苍蝇在脸上爬来爬去,然后用嘴斜着吹吹,可是半天苍蝇都不飞走,他一挥手,苍蝇又飞走了,趴在了客栈门口的柱子上。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链子流星锤,随手一扬,苍蝇不见了,只见柱子上仅仅留下了一个绿色的小点点,他收起了流星锤,将上面苍蝇的尸体吹走,这下,他可以安心的在竹椅上闭目养神了。
拿双枪的胖子和三节棍的高个子,踱步到马廊前的柱子倚靠着,拿双枪的胖子,嘴里含着几株狗尾巴草,慢慢地咀嚼着,拿三节棍的高个子,摘下了斗笠,露出来了光头,他摸了摸光头,然后扇着斗笠,时不时捏捏手上的关节,发出啪啦啪啦的声音。
关节声,摇椅声,和不知名的虫鸣叫声,若有若无在风中飘荡着。客栈上的旗子发出哗啦啦的声音。混合着竹椅摇晃声和风声,就像是一首黄沙的交响曲。
突然,远处传来了悠扬的笛声,就像投入水中的石子,打破了周围的寂静,笛声吹的是一首辛弃疾的《破阵子》
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可怜白发生!这三个人听到笛声,狰狞地相视一笑。然后,络腮胡子从摇椅上站起来,三个人在院子里摆出来一个品字形的战斗阵型。络腮胡子在中心,胖子和高个子在两边。
从漫天的黄沙中,走来了一个年轻人,穿一件青袍,吹着长笛,背着包袱,缓慢地走向客栈。
12年前的生死承诺,12年让客栈由新变旧,12年,也让他从少年郎成为沉稳的刀客。
他叫林少峰,一个会吹笛子的好刀客。
他走进了客栈,看见了院子里面的三个人。
他扫视了一下,盯着络腮胡子问道
“谁是吴通天?”
络腮胡子眼里闪这寒光,轻蔑地看了他一眼,说:
“吴老大说让我们替他来了。”
林少峰,摇摇头说:
“吴通天呢?”
“你不需要知道他在哪里,因为死人不需要知道这么多事。”络腮胡子慢慢嘴角露出了笑容,旁边的胖子和光头也跟着哈哈哈大笑
林少峰没有理会,看着马廊拴的三匹马,摇着一个手指头说:“ 我只需要一匹马去找吴通天,你们带来了三匹马就太多了。”
正在哈哈哈大笑的三个人的脸,收起来了笑容,凝重的起来,其中络腮胡子恶 *** 地说:“找他,可没那么容易。”然后,使了一个颜色,给其他的两个同伙,拿三节棍的光头,左右甩动着双节棍更快了,双枪的胖子也半躬着身子,络腮胡子从袖子里面溜出来一颗链子球,在胳膊肘下甩动着圈圈的寒星。
林少峰不慌不忙地把长笛插到腰间,突然一甩手,袖口里飞出一串飞镖,这种飞镖和普通的飞镖不一样,它是柳叶形状的,飞出去是弧形的。
满天的柳叶飞镖,像一道道寒光,织出光幕,笼罩了三个人,最先中镖的是拿着双枪的胖子,秃头的双节棍也在劫难逃,瞪着眼睛慢慢地倒下,他简直不敢相信,居然还有这种拐弯的柳叶飞刀。络腮胡子总算三十几年的流星锤没有白练,他的流星锤也是独门的暗器了,漫天的寒星中,他找到了唯一脱身的空间,他纵身跃起,躲过了第一排飞刀,然后,在跃起的瞬间抛出了手中的流星锤,流星锤带着嗡嗡的鸣叫声奔向林少峰,林少峰一看不妙,就侧脸一歪,流星锤擦着林少峰的脸庞呼啸而过,林少峰间不容发又向着络腮胡子甩出了第二排的柳叶飞刀,络腮胡子在半空之中,已经再无躲避的身法,只能举手格挡,万点寒星,将他的生命凝固在了那一刻。他从空中坠落下来,一动不动了。下坠的瞬间,袖口飞出另外一只流星锤,他使出来全身的功力,黄泉路上也要拉个垫背的,这是他的看家绝招,是“一锤三击”,就是说,锤子在掷出的瞬间,带着手腕的寸劲,是的锤子行走的路径是蛇形的,林少峰躲闪不及,举起右手一拨,这个锤子挂着铁链,拐弯之中,带着弧形的轨迹砸中了林少峰的胳膊肘,他也倒下了。
大概一刻钟的功夫,他才慢慢的坐起来,看了看左手的胳膊的地方,已经皮开肉绽了,露出森森白骨,他心里想,只是伤了皮肉,没有殃及胫骨,他单手慢慢地把背上的包袱解开,拿了一块毛巾包起来受伤的手臂,并且用包袱打了一个结托起受伤的胳膊,骑上马,趴在马背上,哒哒的马蹄声响起,慢悠悠地离开了客栈,一会就消失在外面无边无际的荒漠之中了。
第二章 幸福总是短暂的
一群野鸡从草丛中嘎嘎地飞起。
两只箭从另外一边的山坳中飞出来,野鸡被射中,然后掉到草丛里。
一个大约七八岁的小男孩跑过来,捡起来了野鸡,对着上坡上大喊:射中了,射中了。“
一个中年人拿着弓箭,从山坳中钻出来,身材魁梧,浓眉大眼,四十岁左右,穿着灰色的坎肩,一步步的走到山坳的顶上,俯视着高兴的小孩。
他叫唐文中,是龙门山周围的猎户,一手好箭法,百步之内,是百发百中。在周围的村庄里也算小有名气,大家都叫他“唐百步”,箭法如神,胆量过人。
小男孩拿着射中的野鸡向他跑过来,他若有所思。
这个时候,前面草丛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动,小孩蹑手蹑脚的向着草丛走过去,唐文忠紧张地看着,搭起一支箭,瞄准了小男孩前面的草丛里,草丛中发出了咯咯咯的叫声,小孩子猛得向前一冲,一只野鸡扑腾着翅膀,从草丛中飞出来,小男孩看着飞出来的野鸡,然后对着飞走的野鸡,做出一个拉弓射箭的样子,嘴里还作出射箭的声音,“嗖嗖!”
一直在山坳上紧张的看着小男孩的中年人,如释重负,然后,对着小男孩说:“儿子,我们回家去。”
父子两人顺着山坡,慢慢地回到家里。这是独门独院的小四合院,在半山拗,顺坡而上的东墙头靠着小山,开门在西,门口是水井,水井的外面是一丛丛的野草,顺着望去能看到远处连绵的山峦,以及山下村庄,正徐徐冒着炊烟
唐文中在门口的水井打了水,洗了洗脸,小男孩高兴地跑到屋子里面,一边跑一边喊:
“妈,野鸡,爸爸打到的野鸡”
从屋子出来了一个中年的女人,他是唐文中的浑家,也是他的师妹,叫谢家惠,两个人从崆峒派离开后,结发为妻。
发髻上插着一根金钗,手里拿出来一个盆,接过了小男孩手中的野鸡,放在盆里,问小男孩:“小虎啊,这个野鸡你想吃煮的还是吃烧的啊?”
“妈,我要吃烧的野鸡,烧的野鸡香,有味道。”
“好好。晚上我们做烧鸡。“
她蹲下来,给小男孩打了打身上的灰尘,摸着他的脸,慈爱地对他说:“
都成小泥猴了,快去洗洗脸。不然,就吃不上烧鸡了。“
小男孩蹦蹦跳跳向里屋跑去了。
唐文中在屋门口的水井上,一边汲水,一边洗脸问:
“大虎呢?
“他在马廊呢,伺候那匹宝贝的枣红马”
家惠也走到了水井边上,汲上水,拔掉了野鸡身上的箭杆,开始拔毛清洗破肚。
突然,周围的虫鸣声,突然停止了,唐文中疑虑地看看左右,然后向周围看了看,周围空地的草丛中飞出来了几只野鸡,然后嘎嘎的飞向了天空。
然后,虫鸣又恢复了正常。文中悬起来的心,慢慢地放下来了。
这时候,一个十五六岁的年轻人慌张从马廊中出来,满身的干草,
“爸爸,里面有两匹马快死了,不知什么原因,昨天这两匹马还是好好的。”
唐文中冲过去,给了年轻人一个耳光,“马快死了有什么紧张的,要镇定。”然后放低声音说:“以后,我们会有很多的马,数都数不过来。”年轻人的眼睛放光:“真的吗?爸爸”文中点点头。
然后唐文中,带着年轻人向着马廊走去。
水井边上的家惠一边拔着野鸡毛,一边也哼唱起来了民歌,
“敕勒川,阴山下,
天似穹庐笼盖四野
天苍苍,野茫茫。
风吹草低见牛羊。
水甘甜草丰美
膘肥体壮成群长
......悠长的民歌,在小小的山坳中飘扬回荡,远处是朵朵白云,湛蓝的天空。
突然,“嗖”的一声,有尖锐的利器划破了长空,噗噗的两声沉闷的打中物体的声音,文中猛得回头一看,只见到家惠倒在了水井边上一动也不动,他发疯一样向家惠跑去,但是没有跑两步,他好像被某个东西用力一推,然后倒在了地上,他在地上挣扎着,依然向家惠慢慢地爬过去。
那个叫大虎的年轻人,正惊慌地看着发生的这一切,突然,他翻身倒在了地上,胸口上多了一个洞。
唐文中,回过头看看躺倒在地上的年轻人,他圆睁着眼睛,但是,死亡的幽灵慢慢的带走了他的生命,一会,他一动也不动了。
这个时候,从草丛中钻出来了5-6个人,他们蒙着黑色的面纱,穿着黑色的袍子,每个人手中拿着一个竹筒,其中的一个走到了唐文中的身边,用脚踢了踢他的身体。
“吴老大,锦衣卫给我们的这个神机营的暗器还真不赖!”
突然,屋子里,一个小男孩跑出来了,看到自己的父母和兄弟都一动不动的躺在了地上,非常困惑着看着这一切,他觉得应该是这群黑衣人,和这发生的一切,有息息先关的联系,他凶横地瞪着这群黑袍人,站在吴文中尸体边上的黑袍人回头问领头的:吴老大,这个小孩怎么办呢?”
黑袍人,慢慢的摘下了面纱, *** 地回答:“ *** 的都喊出了我们的名字.....”
然后,他蹲下来,从腰间抽出来了一把匕首,对着小男孩说,“乖,来,就一下,不会疼,不会疼。”
然后,吴通天举起匕首,向着小男孩挥去。
一切都归于寂静,虫鸣声时长时短,时慢时快,似乎在悲鸣着这一幕幕伤心的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