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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
温州三十六坊 昨天
时间过得真快，再过几天，我们即将告别庚子鼠年，迎来辛丑牛年。
要说起牛，名列中国十大传世名画之一的《五牛图》，可谓是国人印象中最经典的“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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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幅由唐朝宰相韩滉所作的《五牛图》，是少数几件唐代传世纸绢画作品真迹之一，也是现存最古老的纸本中国画，现藏于北京故宫博物院，被誉为“镇国之宝”。
《五牛图》一直被历代藏家视若珍宝：宋代，它曾是宋徽宗的珍藏，宋高宗赵构在兵荒马乱中也没有忘记带上它，朝夕品玩；宋末元初辗转流落民间，落到大书画家赵孟頫手里，留下“神气磊落，稀世名笔 ”的题跋，后来又成为元太子书房的藏宝；清代，它是乾隆皇帝的内苑重宝。
元至正十二年（1352年）春，温州人孔克表在《五牛图》上题跋。
这也引出了另一个值得一书的话题——中国十大传世名画中，就有三幅与温州有关，这不得不令人惊叹！
十大传世名画，
三幅与温州有关
书画，是中国古代文明的艺术瑰宝。经历漫长的历史，流传至今的名画，更为珍贵。
东晋顾恺之《洛神赋图》、唐代阎立本《步辇图》、唐代张萱、周昉《唐宫仕女图》、唐代韩滉《五牛图》、五代顾闳中《韩熙载夜宴图》、北宋王希孟《千里江山图》、北宋张择端《清明上河图》、元代黄公望《富春山居图》、明代仇英《汉宫春晓图》、清代郎世宁《百骏图》……名列中国十大传世名画的作品，每一幅的名字都如雷贯耳。
《富春山居图》剩山图
而温州，竟与十大传世名画有着别样的缘分：
元代《富春山居图》作者黄公望，点击阅读：“中国十大传世名画”《富春山居图》，作者名列元四家之首，最爱署名“平阳黄公望”
唐代阎立本代表作《步辇图》上，有元大德年间温州人许善胜的题跋，点击阅读：还记得中学历史课本上的名画《步辇图》吗？700多年前竟有位温州人在上面题字！
《步辇图》
唐代韩滉《五牛图》上，则有元至正年间温州人孔克表的题跋。
题跋是书写于书籍、碑帖、书画作品的品评、追述故事、考证版本及渊源等方面的文字。能在传世名画上题跋的，往往是帝王名臣、名画的收藏者，或者是有缘鉴赏、有一定社会地位的名人雅士。
今天，三十六坊君就来聊聊这位与名画《五牛图》有关的元代温州名人孔克表。
与刘基同事，
宋濂称赞他是“士林巨擘”
孔克表（1314－1386），字正夫，元明之际温州平阳人，孔子五十五世孙。
孔克表文名早著，元至正八年(1348)登进士第，初时即授官建德路录事。而他却以父母年逾九十为由，以孝亲辞官，为时人瞩目。在父母去世后，孔克表出仕元朝，历任镇江路录事、瑞安州判官、永嘉县尹等职。
元至正十一年（1351），他为平阳当地彭氏家族所属的摩尼教（明教）寺院——选真寺撰写碑文，为后世摩尼教和元史学者所熟知。
选真寺
元末，方国珍不断袭扰温州，孔克表连上安边数十策，却没有受到朝廷重视。孔克表便弃官回乡，隐居于家乡昆山之麓。
明朝建立后，明太祖朱元璋屡次下诏寻访前朝贤能人才，作为前朝进士，孔克表很快受到举荐。不过他起初并未应诏，让其子孔希靖应举，任命为武陵县丞。
朱元璋
洪武六年（1373），明朝廷吏部察举贤才，孔克表再次被郡县推荐，朱元璋召其对于文华殿，授予翰林院修撰兼国史编修官、秦王府说书等职。
在明朝廷任职期间，孔克表与明初诗文三大家之一宋濂、明朝开国元勋刘基等成为“同事”。
为了统一经书的注释，朱元璋亲自写了两章《论语》的通俗解释，赐给孔克表作典范，命令他与刘基、林温等将经书要言作出注释，编一部四书五经的“通俗读本”。书成后，朱元璋赐名《群书类要》，这是我国第一部以口语注释经书之作。
当时朝廷选出了一些国子生和举人准备录用，安排他们到文华殿进修学习，任命孔克表与宋濂、桂彦良等一同教授。两年后，这批文华殿学生都成为出类拔萃的人才。
孔克表学问渊博，尤精于史学，他曾著有《通鉴纲目附释》，宋濂为之作序，认为孔克表深得朱子微意，称赞他“博通六籍，而文又称之，士林咸推为巨擘”。
不过孔克表与明初很多文人一样，仕途并不顺利，明太祖虽广纳贤才，但颇为猜忌，士人动辄得咎。孔克表仅以“侍食失仪”就下刑部狱，不食而卒，年72。
题跋名画《五牛图》
《五牛图》是唐德宗时官至宰相的韩滉（723-787）所作。韩滉虽身为宰相，但他熟悉农村生活，喜画田家风俗，尤其擅长画牛，和当时以画马著称的韩干合称“牛马二韩”。
五牛图
画中，五头牛从左至右一字排开，各具状貌，姿态各异。整幅画面除一头牛右侧有一小树外，别无其他衬景，因此每头牛都可独立成章。
关于《五牛图》的创作思想，历来说法不一。除了赵孟頫题跋中认为效梁朝陶弘景画牛寓意故事之外，比较普遍的说法是，韩滉以五头牛来比喻自家兄弟五人，以牛的忠诚品行来暗喻自己和兄弟对国家的忠心。
中国古代留存今世的多为花鸟人物，以牛入画，且如此生动者，《五牛图》堪称孤品，加上“中国现存最早的纸本画”的头衔，其珍贵程度可想而知。《五牛图》问世后，尽管备受珍视，仍然经历战火，命运多舛，经常流落民间。
元至正十二年（1352）春，孔克表偶然在海虞人邹君玉处看到了这幅《五牛图》。
图上有大书画家赵孟頫的三次品题墨迹，其中提到了他与这幅名画的渊源：在田师孟家见到后爱不释手，得知画主人是赵伯昂后，便托人求画，赵伯昂欣然辍赠。至元二十八年(1291)七月，赵孟頫题跋称赞这幅画“神气磊落，稀世名笔”，并认为其画意是表达“陶弘景画牛拒绝梁武帝”的故事。
赵孟頫题跋
五牛图后来不知何故，又辗转他人之手，被收藏在元太子书房。太子又将画赐给了唐古台，延祐元年（1314），赵孟頫再见旧藏的《五牛图》，感慨万分，叹息“抑何幸耶”。
赵孟頫题跋
孔克表见画后也是不胜唏嘘，告诉邹氏一定要珍爱此轴，妥善秘藏，并题跋：
“善相马者，不于骊黄牡而于天机。余谓观画亦然。海虞邹君君玉示余《五牛图》，有步者、睵者、纵而鸣者、顾而舔者、翘首而驰者，其天机之妙，宛若见之于东皋西垄间，亦神矣哉。吴兴赵文敏公以为唐韩晋公所画，品题再三，至称为稀世名笔，盖有得于此矣。君其宝之。至正十二年春二月七日。鲁孔克表题。”
孔克表题跋
孔克表在题跋中提出了画贵在“天机神韵”的观点，阐释了赵孟頫“神气磊落”的评价，还将五牛神气以“步者睵者、纵而鸣者、顾而舔者、翘首而驰者”的文辞一一形容出来，为后世对《五牛图》的欣赏、研究和评价提供了一个范式。孔克表的题跋《五牛图》用的是行楷书书体，结体严谨，字横规整，笔画细腻精致，韵丰味浓，具有极高的欣赏价值。
除了赵孟頫、孔克表之后，《五牛图》上后来又有明代项元汴，清代姚世钰、金农，以及乾隆皇帝与众臣的题跋。
1900年，八国联军攻入北京，《五牛图》从清宫被掠走。1950年初，周恩来总理收到一封信，称当年被八国联军劫走的《五牛图》，近日要在香港被拍卖。周恩来立刻要求“不惜代价，抢救国宝”。文化部立即组织专家赶赴香港，确认是真迹后，经过多次交涉，最终以6万港元买下此画。回到故宫时，画面上污垢遍布，孔洞累累。经过故宫博物院的多年精心修复才重见天日。由于它太珍贵，所以只能和另外几幅名画一起， 在每年气候宜人的 几个月和观众见面。
END
参考材料：
《蒙元统治下故宋世家大族的挫折与延续———以温州平阳孔氏家族为例》陈彩云
《孔子后裔 士林巨擘——元代平阳进士孔克表》蔡新祥 原载《温州日报》
编辑：汤琰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