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
文
摘
要
采写:新京报记者 杨畅
新媒体编辑:何建为
图片:艺人方提供、艺人微博
“我可以跟在你身后,像影子追着光梦游。我可以等在这路口,不管你会不会经过……”,《追光者》恐怕是今年被翻唱最多的一首歌了吧。王源、汪苏泷、胡一天、张若昀等明星都翻唱过,还有不少网友也贡献了超多的翻唱版本。
这首治愈系的《追光者》原唱生于香港,热爱合唱团,后在多伦多读完“文化研究”专业后,来到北京工作。一句来自李宗盛“你要知道你和音乐的关系是什么”的忠告,让她开始写歌、创作;
她个子高高,口音软糯,喜欢休闲打扮,素颜示人,丝毫不介意露出脸上那些可爱的痣;
她是许多大牌歌手演唱会的御用和声,陈奕迅盛赞她是“天籁之音”,林忆莲曾评价她是“近年少有的好声音”;
她,就是Yoyo,岑宁儿。
12月12日那天,岑宁儿发布了一张全新现场专辑《Live at Blue Note Beijing》。这是StreetVoice街声与Blue Note Beijing联合推出现场录音专辑系列计划后,发布的首张作品。以此为契机,在北京东四环外的街声办公室里,新京报记者终于见到了这位音乐“追光者”。
从小爱唱合唱团,唱KTV也要唱和声
不少人称赞岑宁儿声音“治愈”,她听到之后露出弯弯笑眼,“很荣幸耶,”个子高高的她,一开口的音调还是暴露了南方姑娘的本质,“Healing Power,哇塞,简直就是一个超能力吧,多好啊!因为我也是靠音乐治愈我的,”接着她又吐槽自己,“但我不是听我自己的,听自己的音乐不会治愈。”
岑宁儿北京演唱现场。
不过,自黑归自黑,在岑宁儿的音乐里,始终有一股抚慰人心的力量。也许,这与她从小就“琢磨”声音的魔力有关。1984年11月7日,岑宁儿出生于香港,“我应该从两岁开始,就喜欢唱歌了吧。那时候我妈会用卡带,录下来我讲话、看书的声音。后来到小学二年级,开始唱合唱团,当时是老师选的,你可以不去,但是它是一个课外活动,会参加校际比赛,我很喜欢。我每个礼拜都在倒数练合唱团的日子,而且我不喜欢唱主音,反而很喜欢和声。然后就一直唱到现在了。”
后来,岑宁儿升学到了一所国际学校。相对于合唱团,这所学校里的学生,玩乐团的氛围更浓厚。面对这种情况,岑宁儿发了一阵儿愁,然后她决定,要自己主动寻找机会。于是,岑宁儿便找到香港儿童合唱团,顺利加入了。
今年发行的现场专辑。
在团里,岑宁儿认识了五位一样热爱唱和声的朋友,闲时他们不仅一起逛街、吃饭,还喜欢在校楼梯、行人隧道等有回音的地方唱歌。后来,六个人组成了一支Acappella(无伴奏)合唱组合,取名为“张山合唱团”。这个古怪的团名,来自于“张山”的英译:Hill Cheung,读音与粤语“嚣张”相同。“我们爱唱和声爱到,一起去KTV唱歌时,都是调出来歌曲原声,大家再一起来唱和声的,”岑宁儿笑着说道,“我们几个人,正好从高音到低音都有。”
因《电影之歌》来北京,认识了李宗盛
17岁那年,岑宁儿考上了加拿大多伦多的约克大学。在国外,岑宁儿在咖啡店打工、学摄影、接触爵士乐的同时,也不忘学习她的主专业——“文化研究”。“其实这个专业就是艺术系下面的一个分支,它不是专业的电影或者音乐、摄影,但是你要知道艺术与社会、时代、文化的关系,比如安迪·沃霍尔是什么时期,Pop Art又是怎么回事。”
岑宁儿北京弹唱会现场。
由于大学的专业并没有十分“垂直”,所以当2005年毕业那年,香港导演张婉婷问她愿不愿意来北京做《电影之歌》的项目助理时,岑宁儿立刻兴奋地答应了。“虽然我之前连广州、深圳都没有去过,更别说北京了,但因为这个项目从排戏到拍摄,不仅有很多多媒体参与,还跟舞台、音乐有关,所以我就非常感兴趣。当时我从头跟到尾,去拍摄一些舞台要用的素材,然后跟演员排戏,唱音乐DEMO、和音,这些我都有参与。”
《电影之歌》是纪念中国电影诞生100周年的大型多媒体电影音乐剧项目。这个项目的参与者,除了岑宁儿之外,还有李宗盛和他的“爱徒”李剑青。“(跟李宗盛大哥)第一次遇见,是在有一次跟着导演开会时。后来,我一直跟着演员练歌、试音,慢慢就因为沟通音乐的部分跟大哥和剑青认识了。”
因李宗盛一句话,在北京待了四年
“想到要回北京演出,想起影响了我一生的那四年的生活,昨天我的心情突然激动了,像是隔了一辈子,又好像完全没变的我,还是在做着当年开始了的事。”在今年8月31日的Blue Note专场之前,岑宁儿在微博写下了这样一段话。那场演出,是刚发行的这张Live专辑的源头,同时也是她在北京的第一次专场。
从2005年到2009年,岑宁儿在北京待的四年,是被她定义为“自修”的四年。在《电影之歌》项目快要结束的时候,李宗盛曾与岑宁儿聊起未来的规划,“当时大哥问我下一步要干嘛,但我刚毕业,其实也没有什么计划。然后他就建议我要不要试试写歌,还跟我说‘你要知道你和音乐的关系是什么’,后来,我在北京一待就是四年。”
岑宁儿与李宗盛。
在“北漂”的日子里,岑宁儿在世贸天阶附近的爵士吧驻过唱,也曾接过纪录片《张纯如:南京大屠杀》剧组的场记/翻译/导演助理工作,但更多的时间,她还是待在李宗盛在北京的工作室中。“那时候剑青也天天在那里,因为大哥会忙,所以有问题我一般都问剑青。有时候我想到一个旋律,就先唱给他听,然后他就给我按出 *** ,我就会用相机拍下来应该怎么按,”岑宁儿说,因为当时她没什么吉他的基础,所以都是以这种方式来学习,“但千万不要说他是我的吉他老师,那样会毁掉他的名声,”她笑着回忆道,“因为我太不及格了。”
而提及第一次写歌,岑宁儿说,她在录完自己的第一个DEMO后,曾跑去播放给李宗盛听,“我就问大哥,这样算写了一首歌吗?他说算啊,但是你写了三个副歌。”
为陈奕迅做和声,孤身一人去台湾发展
在北京的日子里,由于尝试了多种多样的工作内容,岑宁儿暂时搁置了对“和声”的执念。“对,那个时候我没有很专心。但是呢,后来我发现,无论是做舞台,还是导演助理、场记,我到最后都会变成唱DEMO的人、唱主题曲的人、跟演员练音的人,所以我觉得,可能自己就是要做音乐了。”
从2008年开始,岑宁儿开始把注意力聚焦于“音乐”本身。她开始在刘美君、卢冠廷的演唱会上现身和声,她与卢冠廷合唱的《一生所爱》,被许多人纳入最爱的现场之一。2009年,岑宁儿正式回到了香港,她在兆基创意书院举办了一场个人小型表演,为亲朋好友展示四年来在北京创作的成果。后来,她和张山合唱团其他几位成员一起,受到陈奕迅的邀请,开始为他那场“DUO”演唱会担任和声。
2012年简单生活节演出。
由于经常在街声网站上面上传自己的音乐DEMO,岑宁儿也认识了不少台湾的独立音乐人。“我曾经去台北旅游的时候,觉得很舒服,去Livehouse看一些乐团的小表演啊,也觉得那个独立音乐圈子好像还蛮健康,大家也蛮欢迎我的,”所以,在2010年,岑宁儿又决定孤身一人去台湾发展,从此,她在那里一住就是七年,“其实刚开始去的时候,都没有地方住,后来还是之前在街声上认识的一个团,叫做staycool,我在他们刚刚搬走的家里住了一个月,然后才在他们团长的担保下,找到了房子。”
新鲜问答
新京报:今年《追光者》这首歌曲受到了很多人的喜欢,能否分享下这首歌背后的诞生故事?有觉得它为自己带来了不同的听众或者是一些新的机会吗?
岑宁儿:有啊,它接触到很多人,有工作人员告诉我说,这首歌的留言有22万条,我真的很惊讶。其实当时我去录的时候就是受到剧组邀请,就很简单。我知道很多人会看这个电视剧,但我真的没有预料到这首歌会得到这么多关注。不过在收到歌的时候,我跟身边的人都觉得它真的很入脑、洗脑,尤其是副歌部分,很快就会记住,反正我们几个那几天是都甩不掉(那个旋律)了(笑)。
胡一天翻唱《追光者》。图片来自网络
新京报:相对于原版而言,《Live at Blue Note Beijing》里的《追光者》编曲变得更柔和了。这样处理的原因是什么?
岑宁儿:可能我自己的东西比较像这个版本,我的编制,通常都是偏木吉他,然后三个乐器,肯定不会有弦乐,或者我也没有玩电子,就算有电吉他也不会是那种很澎湃的感觉,都是比较安静的、氛围的。所以我就想说,在Blue Note的表演,我也要做一个像我的、不一样的版本。
新京报:曾经有一个视频,就是你在陈奕迅DUO演唱会里,唱到《The End of The World》时哭得挺惨,当时是什么触动了你?
岑宁儿:那个是香港18场DUO的最后一场嘛,是在安可的部分,我那时候觉得,唱完这个之后就再也没有了,那首歌的情绪刚好也是那样,而且我又跟一起长大的和声朋友一起唱,Eason还给我们独唱的机会,所以各种激动的情绪交错在一起。不过后来巡演也并没有结束,又继续在很多地方跑了两三年。
陈奕迅演唱会上,岑宁儿演唱《The End of The World》。视频截图
新京报:最近发行的新歌《你知道你自己是谁吗》,这个歌名也是一个疑问句。对于这个问题,你有自己的答案吗?
岑宁儿:对,这首歌词里的每一句其实都是一个问题,而且都蛮尖锐的,像你决定要轻易妥协了吗?是真的已经无路可走了吗? ……其实我有时候会知道答案,有时候也不知道。就是会很清楚自己在干嘛的时候,也有觉得其实不太知道自己在干嘛的时候。最近一次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是我前不久录了一首电影的插曲,当我突然找到感觉后,录了一遍就过了。当时我就觉得OK没错,这个是对的,我是做得到的。那个当下我就知道,我是应该要唱歌的。
岑宁儿第一张专辑《Here》。图片来自网络
新京报:接下来对自己的发展有一个大概的规划,或者是一个具体的目标吗?
岑宁儿:其实从我2015年第一张专辑《Here》出了以后,我都已经把重心放在创作跟表演上面了。小小的目标就是现在要做第二张专辑,目前还在选歌阶段,选完会开始编。我希望明年可以开始录,录一些比较好玩的东西。搞不好的话,也许也可以自己制作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