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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摘
要
第一章 迷雾小城
二线小城。
年初开始，这座小城就不甚太平。
年初七一天内，小城接连两起杀害幼童案，其中一个母亲与幼子一并惨死。然而凶手至今逍遥法外。
另一个遇害幼童母亲，本已病重垂危欠债累累，又痛失幼子，在医院自杀，丈夫自此疯癫。舆论哗然。
【通缉嫌犯张许恩：杀害幼童嫌疑人，妻儿遇害，人间蒸发】
张许恩，大学教师，妻儿在年初七遇害，他却从此人间蒸发。他也是另外一个受害儿童的作案嫌疑人，仅仅靠一个模糊录像而已。录像上的张许恩，几乎是所有相关人员见到张许恩的最后一面。
谣言飞了两个星期，年关过了，小城慢慢恢复往日的平静。
直到这天，宋成案再次在小城炸锅。
宋成，建材老板周柘林的保镖。突然动手杀掉老板周柘林，很快被警方拘捕。宋成供词道有人逼他杀掉老板，不然就杀掉他的妻女。然而并无证据，也供不出主使人。宋成被判处故意杀人执行死刑。
而周柘林唯一儿子周茂哲，在周柘林出事前一晚高速车祸而死。
早九点，开工。
G贸程序大楼内排队打卡。
“绝后了！啧啧啧……伤天害理！”
“那个周柘林本来不是什么好人！听说是有黑道背景！”
“放高利贷的……”
“我怎么听说是开 *** 的……”
“哎，年初那个大学老师找到了吗？”
“哪个？”
“就是那个妻儿被杀了的大学老师，叫什么……什么恩？”
“谁知道！没听说呢！他还是杀害另一个孩子的嫌疑人嘛！估计自己老婆孩子也是……”
“社会不稳定因素！”
“统计上讲，70%的人都是被配偶杀死的……”
“你哪里来的统计……”
翁嗡嗡……这些杂音如同垃圾一样倒进阿森耳朵里，阿森苦于逃不开避不掉，可班还是要上的，不然没钱吃饭看病。阿森不明白这些人整天八卦一些有的没的到底是什么乐趣。
对于阿森，这世界着实没什么乐趣。
IT部门办公室。
嘭！嘭！嘭！
“哎，张这，昨天让你给我的邮件今天还没发给我呢！”李勤文扯着嗓门火急火燎地奔进来。
“啊？……哦，等会儿！”张这像是脑力老化一般，迟钝外加心不在焉。
李勤文站在张这后面看着张这传过去，故意压细嗓子却盖不住声量：“离阿森远点吧，把你也变得不正常了！”
说罢，李勤文拍了拍张这肩膀，相笑离开。
阿森虽觉憋闷，但未瞥给他们一眼。
“阿森，分析报告给我了吗？”顶头上司许唐伟又来催了。
“发过去了。”阿森的波澜很久没有表现在脸上了。虽然昨晚加班到半夜发给许唐伟了，虽然许唐伟昨天准时下班跑路掉。
“我怎么没收到？”许唐伟假意掩饰道。
“可能忽略了，你再看看！”阿森抿了一口咖啡，不再看许唐伟。
“自己忙吧！”许唐伟尴尬走开。
“张这，有人找！”前台来通知。
张这借故请假，公司渐渐忙入正轨。
阿森受抑郁滋扰，总觉插入他生活的一切事物都有微微刁难。张这不在这一天，不断有人替他挡事。如果阿森不在，恐怕半句回应都没有。
晚八点，阿森舒口气下班。近来加班频繁，复诊时间拖延愈久。
中华路二十一号金全南心理诊疗中心。
私人心理医生是不是都很有钱？阿森看着黑金铺底银字闪目的商务楼，无聊地做起转业打算。
“来啦！”金全南笑得和蔼，可惜长了一双眼睛，直接刺到他人心底的眼睛。。
阿森敏感地察觉到这样一双暗暗钻心的眼睛，或许，这正是金全南的高深之处？如果金全南不是心理医生，阿森会趁早远离这双眼睛。
金全南似是挑开几个刺，实则没有多少用处。阿森的难言之隐不可说与外人，哪怕折磨自己再深。
阿森离开，金全南向外张望一眼。
这间办公室敞亮的落地窗，灯红酒绿全都入眼，但来此的人都对这些眼花缭乱没有心绪。
中华路便利店里，阿森遇到张这。张这仿似退掉精灵油滑，气质沉郁得像遭了变故。
“阿森？”还是张这先打了招呼，阿森多半不愿开口。
“嗯。”阿森拿了两包白面包，“你怎么来这边？”
“请假了嘛，不想上班，过来逛逛！”很像张这的做派。
可阿森觉得张这在打太极，这个人向来不可信，交情不深，不值得多问。
“你来这边干什么？”张这跟着阿森后面结账。
“看医生。”阿森要了一个袋子。
“哦……”张这买了一提啤酒，心不在焉，并没奇怪阿森在步行街看医生的事，“先走了！”
“嗯！”还没“嗯”完，张这已经早一步出了门。
灯影晃晃，张这匆匆背影融进彩色的暗夜。阿森奇怪他人的奔忙，自己则要拎着两个白面包回去独自等待天亮。
第二天。
G贸程序IT部。
“阿这，你这么大酒气？……吃口香糖吗？”女同事给他们的交际花张这献殷勤。
阿森仿佛觉得张这今天不会在的，好奇回头望了张这一眼，发现张这一边接别人的口香糖一边对自己笑，显然，张这不是刚刚才看自己的。阿森被张这的笑扰得发毛，转身做自己的事。
“阿这，你昨天干什么去了？”张这女人缘极好，女同胞们都比较关心他。
“朋友出事了，我去帮个忙！”放在往常张这不会讲实话，可是在公司里总不能说自己出去喝酒。
“昨天那女的谁啊？”八卦女非要刨出底来，总要让自己悬着的心落下。他们的交际花被别的女人这么容易叫出去，总归不放心。
“朋友老婆，朋友人没了！”张这语气渐凉，不愿再与他人调笑。
“啊，昨天是说有个溺水的……”
“不是，酒驾。”张这反常闷闷的。
“溺水那个我听说都失踪好多天了！”
“还是开 *** 的！”
“啊？”
“我知道，黑道的。”
“……不说了，主管来了！”张这不愿再与他人交流，交际的花火渐渐冷却。
阿森觉得张这不像这么重情义的人，甚至惯做小人。昨晚独自拎了一提啤酒，就因为朋友没了？不可思议！
午时休息。
窸窸窣窣的八卦声和短视频的吵闹声灌进阿森耳朵里，本来对着电脑睡，是阿森可以睡得最好的状态，今天是不行了。
“这半年怎么这么乱！……昨天晚上又死了一个！”
“我也看见了…… *** 死的！”
“还欠了一 *** 债，债主肯定疯了！”
“有说是个赌徒……叫什么，殷丛！”
“我怎么刷到债主就是那个周柘林啊！”
“为了庆祝周柘林死了所以 *** 庆祝吗？”
“哈哈哈……有可能！”
阿森觉得背后凉嗖嗖的，忍不住朝他们看一眼。张这周围围了一群女同志，除了张这，都在嗑瓜子刷视频。而张这，面无表情地盯着自己。
阿森起身去接了一杯水，觉得自己没有什么可被张这算计的。哪个领导要离职了吗？
张这这几天变了模样，除了阿森好像无一人察觉。
第二章 无限刺杀
转天早七点。
阿森拿起手机打算关掉 *** 。
刹那跳出弹窗：你好，新玩家。欢迎来到无限刺杀。你的任务，杀掉一个左臂有胎记叫做陆瑶的皮革公司女前台，限期七天。完成任务到中华路四十二号星巴克靠窗第二个座位打卡半小时。杀对逃生，杀错死刑，未动手进入下一轮。超时全部死刑。如若报警藏好你的外婆。
计时开始。
外婆？阿森唯一的亲人！看到“外婆”两个字阿森心底抽搐了一下，弹窗突然自动消失。
什么鬼？阿森觉得自己没醒，刚刚在做梦吗？拿起手机，干干净净，像是什么都没有出现过。
阿森整理好自己去上班。报警，空口无凭，警察会认为他有病！虽然真的是有病，但这样去报警明显是智商问题。
阿森知道那个左臂有胎记叫陆瑶的女人，应该是张这女友。好久不见那女人来找张这了。
限时七天……
阿森反常地主动找张这搭话：“你最近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张这尬笑，掩盖神情不佳。
“失恋了？”
“切！家常便饭！”张这听阿森的胡乱猜测松了一口气。
“真的失恋了！”
“分开三个月了！习惯了，没那么要死要活的！”张这强装轻松，显得越发不自然。
阿森神神秘秘问道：“我最近写了一个游戏，‘无限刺杀’！打算申请专利，你觉得怎么样？”
张这所有肌肉都僵硬，僵到呼吸困难双眼圆直，喃喃问道：“你怎么想到的？”
气氛突然紧张，阿森拍拍张这，笑着缓解气氛：“在噩梦里玩了好久，你也不问游戏内容，吓成这样！”
“你要升职啊！还不吓死我！”张这笑得发苦。
阿森回到座位，发现张这还在看他，眉目深拧。
午间。
阿森鬼使神差点开新闻，他向来不关心与他无关的事。只不过今天着实不可能睡着。
小城头条：【大学教授李培远收到恐吓类信息骚扰报警，遇到类似信息该如何分辨】
恐吓信息截图上传至头条，阿森看到同样的骚扰信息，暗求只是电脑病毒。
下午六点下班时分，阿森刷开手机，刷来了坏消息：【儿子李浩博失踪，大学教授李培远被诱导杀人】
头疼，不仅杀人被捕还杀错人了！李培远随便杀了一个叫陆遥的女人。阿森觉得事情奇妙，大学教授这点判断力？
下班！没心情加班了！阿森不知道如果外婆失踪一天他会不会做出这种举动，虽然在外人看来难以理解，不过事不关己而已。
又是难熬的一夜。
不过终于有事情可担忧了，却是显得更烦。
阿森胡乱刷着手机，再也没有弹出那个界面。迷糊一夜，不知道睡没睡。
第二天
阿森觉得自己是眼看天亮的。给外婆打了一个电话，迟迟舍不得挂掉。
上班匆匆，因为与外婆的电话，差两分钟就扣钱了。
许唐伟几乎看着阿森一路打卡进门坐到座位，这双直勾勾的眼睛让阿森恶心。阿森坐好后与许唐伟对视十秒。
“你要申请个专利？”许唐伟觉得阿森迟到是突然有底气了，今天上班的阿森是如此的不顺他的眼。
“逗张这玩儿呢！怎么了？”阿森瞟一眼张这，发现那个油滑的假笑又浮现在张这脸上。
“下次早点来！”许唐伟觉得被耍了，烦心离开。
阿森瞄了瞄张这，张这又开始走他的交际花路线。阿森如何，并妨碍不到张这。
阿森恶心得没辙，唯有叹口气继续苦干。没做好之前，不该再让外人知道。
新闻弹窗，阿森没有关闭。
【李浩博被警方找到，独自回到外婆家未告知父母】
一场巧合，两条人命。阿森心想。
李培远被执行死刑，震动小城。
午间，阿森决定去看一眼陆瑶。
前台不是陆瑶，阿森仔细对应一边公司，来到前台问询。
“您好，先生，请问有预约吗？”
“有没有一个叫陆瑶的女孩子？”
“她今天没来上班，你找他有事吗？”
“她请假了吗？”
“不是，到现在联系不到她！你知道她在哪吗？”
“不知道，没事了！”
“先生，留个电话吗？”
“不用了！”
太巧了，阿森心里没底，马上去中华路星巴克。希望只是多想。
中华路星巴克靠窗第二个座位，阿森远远瞥见一个男子起身。无奈来到窗前，已经人去座空！
多想罢了，谁不能喝个星巴克呢！虽然那身商务精英的装扮与这里甚是违和。
第三天。
【恐吓信息中女主角陆瑶确定失踪！】
真的有人在认真玩这个游戏吗？阿森疑惑。李浩博并未出事，李培远确实把自己搭进去了，到底什么人会真的去动手？
不过，陆瑶如果真的被杀，那么这惶惶不可终的七天已经提早结束了。
弹窗：恭喜玩家，本轮游戏结束。
阿森愣愣一抹，弹窗消失。游戏，是真的？
来到公司，阿森和张这一起被带走谈话。
阿森稍稍后悔昨天去找陆瑶。既知人已经没了，便说陆瑶欠自己打车钱，三个月未还。知道张这已经与其分手，便觉这钱不会自己回来了，所以去找陆瑶要钱。
谁知这小人张这直说阿森不是这样的人，其一陆瑶不会找他借钱，其二阿森不会厚脸皮去要钱。
阿森盼着，什么时候游戏目标能是张这就好。
一天之内二人被谈话两次，公司人心惶惶。
虽然阿森择不干净，但是张这拼命撇清关系显得亢奋得不得了。尤其张这明显想把阿森按成最大嫌疑人，直到越抹越黑。
四天过去，陆瑶案变成无头案。
阿森和张这每天被约谈两次。阿森越来越冷静，张这越来越语无伦次。
没有线索的陆瑶案 一直飘在热搜榜，所有人都盼望她能早日回家。阿森也是。
阿森与张这互不理睬，渐渐公司里的人们对阿森愈加孤立。阿森本以为自己想要清净，却觉得这清净恶心得人要命。
好在，“无限刺杀”渐渐成型。
第三章 杀死皮条客
一个普通的星期四。
阿森已经习惯看着窗慢慢由暗到明，可能以后再也不用闹铃了。
给外婆打个电话吧，阿森想。
划开屏幕：你好，玩家，恭喜进入新一轮无限刺杀。你的任务，杀掉一个叫张这的皮条客，限期七天。完成任务到中华路四十二号星巴克靠窗第二个座位打卡半小时。杀对逃生，杀错死刑，未动手进入下一轮。超时全部死刑。如若报警藏好你的外婆。计时开始。
阿森滑动手指欲截屏，无奈只截到手机主界面。
这算，梦想成真？动手杀人的事，哪里是什么好事！
张这？皮条客？
本来今晚预约金全南心诊，结果阿森为等张这下班生生在公司坐到半夜12点！
阿森不知道张这最近忙什么，每天加班勤恳，一反常态。
“你也这么晚！”张这帮忙按了电梯。
“要申请专利嘛！”
“哼！”张这冷笑。
“你怎么最近天天加班？一点不像你！”
“我也申请专利！”
……有的没得有的没得
阿森看着张这回家，怎么也不信他今晚会拉皮条，自己今晚蠢爆了！明天还要上班，半夜三更还去拉皮条吗？
叫“张这”这个名字的人应该不多，放在以前或许他会拉皮条，这几天往死里加班的张这应该不会。
阿森根本确定不了拉皮条的张这是不是这个十面派张这，只不过今晚失眠是确定的了。
第二天，周五。
周五是公司里最有生机的一天。约张这出去嗨的人不计其数，都被张这一一回绝了。
“怎么了，要娶老婆了？”许唐伟调笑张这道。
“差不多了！老大不小了！”张这也就顺坡下驴，打着主意要取代许唐伟。眼前的许唐伟不是许唐伟，是一块肉！
阿森在网上查找“张这”相同姓名的人，本市只有三个。该不能出市去做刺客吧！
晚六点半，办公室安静下来。只有阿森与张这。
“阿森，不走吗？”张这从后面招呼阿森道。
电梯里，气氛怪异。
……“你那天找阿瑶到底干什么？”张这终于开口。
“有人要杀陆瑶，你信不信？”阿森隐隐觉得，张这知道些什么，关于陆瑶，或者……无限刺杀。
张这深看阿森，并无回应，直到电梯开门。
张这最后留下一个冷笑离去。
阿森极讨厌这个笑，那种仿佛看穿一切尽在掌握的看小丑表演的哂笑。
第三天，周六。
阿森点了外卖。
好巧不巧，阿森倒垃圾回来，外卖员正在敲门。
“给我就好。”
外卖员回头，张这！“汤洒了！”
“没事，凑合吃吧！”阿森接过水淋淋的外卖。
“有水吗？”张这问道。
“没有。”阿森冷冰冰回他。
很尴尬……张这不走，阿森不开门。
张这臭脸离开。
阿森觉得不舒服，刚刚甚至觉得杀气弥漫，这种惊悚的感觉！张这莫不是想杀他，搞什么名堂？
夜，阿森独自去逛超市，点个外卖居然这么不安全！
“阿森！”结账时，金全南与阿森打招呼。
“金教授！”阿森冲金全南点了头，用手指了指金全南前面。
金全南被一个孕妇插队了。无所谓地摇摇头，所谓绅士，不争这些无谓的事。
二人不咸不淡地打了招呼便分别了。
回到公寓楼下，竟然有媒体候在外面。
“你好，请问是白小森先生吗？我们可以采访你一下吗？”
“不可以。”
“请问你和陆瑶女士有什么关系呢？”
“她欠我钱。”阿森一路不停往前走。
“那陆瑶的男友张这和你一个公司吗？”
“……”
“你们关系怎么样？”
阿森突然停下来直面镜头：“我跟张这和陆瑶都不熟，张这私生活很混乱，甚至晚上习惯混在夜店拉皮条！我是一个抑郁症患者，和他生活作风完全不能重合，你们想了解他们应该直接去问张这！”
第四天，周日。
媒体找不到张这！
张这失踪也被立案，无数电话打进阿森这里，各种媒体堵路要求采访。
阿森无奈独自关在家里煮面，一边等着警察上门谈话。该死的张这为什么非要来给他送趟外卖！
一天过去，警察没来！
阿森趴在窗边没有看到等着他的媒体。未接电话电话最后一个停在下午四点多。
人回来了？
阿森搜索新闻：【张这被发现已死亡，埋尸于小区花园】
张这真的死了！一个活生生的讨厌鬼就这么死了？
阿森昨晚的采访确实有引导嫌疑，阿森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间接凶手。不过好在间接凶手不被追责，自己的热度好像也逐渐冷却。
晚九点，嫌疑人就被锁定。
嫌疑人很笨，监控未能躲过，凶器也被找到。
嫌疑人是陆瑶现任男友，张这大学同学兼室友楚桐宇。
楚桐宇痛苦偏激，一直苦于陆瑶持续与张这纠缠不清，并且咬定陆瑶失踪一定是张这所为。周日一早与张这发生争吵，情急之下失手杀人。
失手杀人？虽然做成这样可见楚桐宇脑子不灵活，但是谁会出门带凶器？事情了结，无所谓了，阿森想。
周一一早，游戏结束。
阿森照常上班。
组里的交际花没了，仿佛青草也沉寂了。突然少了那样鲜活的一个人，大家都愈发不敢开口。
阿森去接热水，发现张这桌子上撤得干净，养了一盆鲜花和一缸小鱼。
许唐伟拿了张这的专利，这几天红光满面。阿森看他也愈加不顺眼，死人的东西也抢！
周三。
陆瑶尸体被找到。被分成尸块装在黑色垃圾袋扔在垃圾场。
阿森被带走验指纹。
中午阿森好端端回来，全办公室都安静盯着他，李勤文更是有一记白眼。阿森自顾回到工位上，冷静工作。他们的交际花没了就赖阿森不成？自己没看住而已！
鉴定结果出来，指纹不是阿森，也不是张这和楚桐宇。
不是好事，变态杀人犯就藏匿人群中，小城上下人心惶惶！
楚桐宇被执行死刑，据说突然被吓得尿裤子承认被恐吓游戏误导。如此，便得到缓行机会。
恐吓游戏用了什么迷魂术让一个一个高学识的人步入歧途，实在费解！理中客角度，读书读傻了，正常人谁会相信恐吓游戏？
再有人分析，明明就是一场情杀案！律师出的鬼主意，推到恐吓游戏身上或许就不用死刑了。
第四章 鬼魅缠身
星期五。
游戏开始。
你好，玩家，恭喜进入新一轮无限刺杀。你的任务，杀死本市一个叫邹云的六个月孕妇。限期七天。完成任务到中华路四十二号星巴克靠窗第二个座位打卡半小时。杀对逃生，杀错死刑，未动手进入下一轮。超时全部死刑。如若报警藏好你的外婆。计时开始。
阿森将手机一扔，真的很崩溃！哪里认识一个叫邹云的人？
想起最近见过的孕妇，就是插队金全南那个。哈！搞笑！
阿森与外婆通了电话后照常上班，感觉自己是一个顶着压力的空壳。
办公室安静得出奇，阿森都有些不适应。
养鱼的角落变得多了。
静静也好，阿森心想。
李勤文找阿森谈话，问他和张这什么关系。阿森表明二人关系疏浅。
阿森隐约觉得李勤文想要开除他，步步退让，择得干净！出来之后首先为自己申请专利。
午时饭间。
阿森远离阴阳怪气的办公室独自去了商场美食城，点了一份寿司。其间看到一个孕妇，阿森边嚼着寿司盯着孕妇看了好久，直到被孕妇老公 *** 瞪过。
夜。
反正不得入睡，阿森便专心黑进医院系统。
一夜不眠。
东方医院，邹云，每月六号产检。
第二天，周六。
阿森在天亮的时候终于对着电脑睡着了，一觉便到下午两点。
本来下午两点预约了金全南的心理会诊，难得的一觉居然给耽误了。
“您好，这里是金全南心理诊疗中心。请问需要预约吗？”
“我预约了今天下午两点的会诊，已经来不及了！这两天还有可以预约的时间吗？”阿森一边打电话一边换衣服。
“不好意思先生，这两天预约满了。金医生去精神病医院会诊了。如果您今天有预约的话，我可以帮您联系金先生，您需要到康华路五十三号精神疾病康复中心找金医生会诊。请问您需要吗？”
“好吧，麻烦你帮我联系一下。”阿森无奈，只好去见见传说中的精神病医院。
“好的先生。您需要尽快赶到该院，金医生的行程四点结束。”
“好，麻烦了。”挂掉电话，阿森突然后悔，不想去了。
算了，约都约了。下次约上不知道什么时候！
康华路五十三号精神病康复中心。
阿森进去之后隐约觉得是不是所有人都假装正常。后来觉得自己偏见，如果自己一如往常住在这里，别人也会以为自己有病。那个踢乒乓球玩的老头根本没有问题，他坐在公园里也是这样，何必对他心存偏见呢？
“射门了！哦！”老头兴奋喊起来！
阿森又觉得自己想多了，既然能住进来，怎么会没问题？
阿森跟随指引到病房外等待金全南。奇怪这样一个高收入高逼格的私人心理医生为什么每周来这里做会诊。
阿森好奇探病房里面，想看看金全南如何治疗真正的精神病。
胡执远？阿森感觉脑子里抖了三抖！
真的是胡执远！他在那里不疯也不癫，比疯了的人可怕。
胡执远看到阿森，开始神经质地笑，也不眨眼，神叨叨地走过来，金全南没有拦着他。
阿森眼看胡执远走到自己面前，退后两步，僵得再也走不动。
“玩得开心吗？”胡执远神经兮兮地问道。
阿森的冷汗是猛然间出来的，凉风一吹，脚下一软。
护士来把胡执远架走：“不好意思，他有幻想症和精神分裂，胡说八道的。”
胡执远被带走还一直朝阿森神秘秘地笑着，让阿森觉得这世界是一场噩梦，真实而魔幻。胡执远，认出他来了？
“阿森？”金全南将阿森拍醒。
阿森被唤回了魂，才发觉这一身惊汗已然要使他感冒，裹紧了短夹克。“金教授，有时间吗？”
金全南看着阿森一身枯槁憔悴，便安排阿森同他回诊室。
阿森感冒了，胡执远给阿森吓得感冒了。
阿森醒来，晚八点，金全南的私人休息室。
角柜上一副裱好的照片漏了角，强迫症的阿森想给它推进去，好奇心又驱使阿森将它拽出来看看。裱好的照片为什么不摆出来？
照片上一家三口，都已经消失了！
阿森觉得自己又要感冒了，一天被吓出两次大汗！
照片裱字：张佑哲五岁生日留念！
张佑哲，那个被胡执远敲死的小男孩！
阿森觉得老天再和他开玩笑，那个妇人和小孩是不是要变做鬼来找他！怎么会在这里看见他们的照片！
从阿森袖手旁观那天起，他的世界就越来越晦暗，直至抑郁满身。
而胡执远，算天道轮回吗？
阿森放回照片，不敢再碰。
那个男人，张许恩吗？好熟悉的样子，想不起来像谁！
“阿森！”
阿森觉得被鬼吓死的人肯定有心脏病，他应该快得了。
金全南推开门，看见面色苍白的阿森枯坐床尾。
“你没事吧！”金全南试了试阿森的脑门。
张许恩！这眉眼太像了！阿森直勾勾盯着金全南的上半张脸，觉得有鬼要收了他。
“金教授，你工作这么晚，不用回家吗？”阿森愣愣问金全南。
“我周末会回家，今天不是你来了，还睡这么晚！”
“不好意思，我今天身体不太好，给您添麻烦了。”
“你发烧了！”
阿森试了试自己滚烫的脑壳，叹口气：“我回去了，金教授，不能打扰你了！”
“出去拿个退烧药！”金全南显得温和而慈祥。
“嗯。真的抱歉了。”
金全南送阿森出了休息室，关门前回眸看了一眼不太规整的角柜。再看阿森便多了复杂。
阿森脑壳沉沉买了药，躺在地铁上想：如果不是闹鬼，那金全南和张许恩什么关系？为什么有张许恩的全家福？胡执远是张许恩的杀妻仇人，金全南每周去给胡执远看病？太他妈魔幻了！
第五章 幕后黑手
第三天，周日。
阿森很少晚上能一觉天明，昨晚例外。一身热汗，烧退了。
又是失踪新闻，是不是邹云？
【女子林九梅失踪，丈夫隔夜报案】
谁呀！阿森觉得和自己没关系，锁掉手机。关掉显示屏一瞬间，貌似看见“胡执远”三个字。阿森又抖起精神搜索新闻，好在新闻登了热搜榜。
“林九梅丈夫胡某收到恐吓类信息报案，随后妻子便音讯全无。”
媒体热闹不嫌事大，竟去采访已经疯魔的胡执远。胡执远是新闻男主角的堂弟，虽然打着马赛克，但阿森怎能认不出这个疯癫的杀人魔？
如果胡执远不是被关在精神病医院，阿森甚至认为林九梅的事就是胡执远做的。
胡执远一直疯疯癫癫地说着，他的妻子是被林九梅逼死的，杀人偿命，恶有恶报！
由于胡执远的语无伦次，年初的无头血案也一并扯出来。报道上的胡执远可怜得很！儿子被杀，妻子重病自杀，还背了一堆病债，胡执远则自此疯魔。
舆论唏嘘不已。
阿森出门买便当，突然想看看胡执远。他看见自己会不会说出来什么，是不是真的疯了？
难得有了心思，阿森便去了康华路五十三号。
由于媒体曝光，警察便对胡执远二次盘问。连并年初的凶杀案，陆瑶案和林九梅案，要做成连环变态杀人案。
胡执远看见阿森突然眼睛发量，一边回答警察问题，一边瞄着阿森。瞄得阿森心里发毛。
警察和医生来问话，阿森只好说自己来看热闹的，结果只能被轰出去。
胡执远一点都不对劲，仿佛他知道什么时候该疯，什么时候不该疯。不疯的时候还有一副疯癫的眼睛，明明是恶魔将人戏耍。
如果阿森没有亲眼见到胡执远杀死张许恩的妻儿，或许对胡执远没有这许多偏见。阿森觉得，世界上只有自己一个人知道他胡执远什么底色！真会装！
林九梅丈夫胡执兴首次在媒体上爆料，自己收到恐吓类信息，儿子选择报警。其后，妻子便失踪。
舆论炸锅！
“从年初到现在，都是女子和小孩相继失踪被杀，明显是连环变态杀人案！”
“那个张许恩找到了吗？应该和妻子闹矛盾仇女了！”
“记不记得李培远案，几乎如出一辙。或许林九梅过几天就回来了！”
“恐吓游戏分明是假的，警方都辟谣了！正好赶上连环变态杀人而已，这两者根本没有关系！”
“陆瑶不是情杀吗？这跟恐吓信息没有关系吧，我也收到过恐吓信息，谁会相信啊”
“会不会是这样，可能是连环变态杀人游戏，李培远要杀的就是陆瑶。那么这次要杀的人是林九梅。杀手不一定是同一个人，是不同参与游戏的人。或许他们会瓜分酬金。是一个变态游戏，点到谁，谁就去杀人。”
“谁会冒这么大的风险去玩游戏！”
“有病吧！”
第二家媒体采访中，胡执兴透露，恐吓类游戏要他去杀一个叫邹云的怀孕六个月的女子。
“邹云就是下一个陆瑶吗？”
“不要胡乱杀人，杀人的都没脑子！林九梅会像李浩博一样回来的！”
“……”
警方调查了无辜的中华路星巴克，一无所获。
阿森注册多个小号发布消息，如果真的有邹云这个人，让她曝光在媒体面前，寻求警方保护。不要独自藏身，否则更加不安全。
再用其他小号发布：我知道一个邹云……
阿森甚至给邹云发送匿名消息，让她出现在媒体面前……
周日晚，邹云终于出现在媒体面前。
邹云表示，谢谢所有人关心。她现在很安全，家人很少让她外出，也并没有与人不和。不过寻求警方保护未果，媒体又多次上门，才终于选择曝光自己。并且以后会每天在短视频记录孕期成长，也方便大众做安全监督。
网上一片叫声让她保护好自己。
邹云开通短视频马上涨粉三千万，开始签约工作室运作。
一时间负面舆论也如潮水汹涌。
“邹云就是来圈钱的！邹云那么多，就她一个出来蹦哒。”
“她本名不叫邹云，为了圈钱突然改名字的！”
“她根本不是怀孕六个月，我怀孕六个月时没有这么大的肚子，起码八个月了！”
“哈哈，下个月生了岂不是很尴尬！”
第四天，周一。
阿森回到公司。
所有人都在讨论最近的小城新闻，人心惶惶。
甚至有女同事专门请假回家避避风头。
阿森则看似专心工作。
第五天，周二。
【邹云直播回老家从电动扶梯上滚下，病重入院！】
“圈钱害了自己！”
“哪有人要杀她！被害妄想症！分明她自杀！”
“被钱杀的吧！”
“圈钱遭报应！”
“有些人也太恶毒了吧！小孩子是无辜的！”
“……”
邹云丈夫不接受采访，谢绝媒体。
第六天，周三。
阿森痛苦不堪，吃了药依旧睡不着。
晚八点。
阿森行尸走肉来到中华路金全南心理诊疗中心楼下。犹豫二十秒，还是打算进去聊聊。
到了大厅，便被前台拦住。“不好意思先生，心理诊室已经关门，您需要预约吗？”
阿森摇摇头，便要向外走。
“阿森！”
阿森应声回头，金全南在二楼招呼他。
金全南心理诊疗室，阿森一直不懂为什么这个房间容易让他心绪镇静。
“怎么了，阿森？”金全南给阿森倒了一杯茶。
“我……想聊聊天。”
“很好，难得！我陪你聊聊。”金全南想看阿森的眼睛，却无奈阿森一直垂着眸。
“教授，你有没有被威胁过？”
“……有。”
“如果有人用你的亲人逼你去杀人，你会怎么做？”
“会动手。”
阿森觉得金全南变了一个人，终于抬眼看他，看见金全南的认真与审视。
金全南幽幽开口：“如果有人在你面前杀人，你会不会管？”
阿森思绪飘荡：“不会，但会后悔。”
“或许，没有事情容人后悔！种因得果……”金全南认真而狡黠。
种因得果，种因得果，……又是如何？
……阿森出了门，悠悠荡荡去旁边便利店转悠。没什么想买的，就拿了几个面包。
晃在街上，好像……有点空虚。阿森拿出手机一看，没有消息。打开网页，什么都没有！
对面星巴克靠窗第二个座位起身一个男子，干净利落，眼睛斯文。
阿森突然神叨叨笑起来，莫不是，有些好玩？
游戏结束，恭喜玩家进入下一轮。
不眠夜。阿森依旧睡不着，却有点期待……
第六章 变态阿森
周四。
阿森并不在意公司里大家怎么样了，根本不与大家说话。专心等待着下一个游戏。
期待一整天，没有消息。
点开乱七八糟的链接，什么都没有！
邹云确实死了，死得并不蹊跷。以至于她与连环变态杀人案几乎断了关系。
夜。
阿森兴致勃勃点开论坛，想看看这些被耍得团团转的人们。
一个匿名帖子：这其实是一场连环变态杀人游戏。主角是刺客，幕后玩家以性命和亲人做要挟，逼他们去杀人。而幕后玩家则以此开了一场赌局，游戏中的每个人都是赌桌上的牌而已。
当然，大多数人觉得离谱。
幸好，这个匿名帖没多少热度。
阿森专心黑到后台，发现这是一个海外账号。
周五早上。
阿森吃了一个白面包加白开水，等来了游戏开始。
“你好，玩家，恭喜进入新一轮无限刺杀。你的任务，杀死一个36岁，死了老婆孩子的杀人凶手。限期七天。完成任务到中华路四十二号星巴克靠窗第二个座位打卡半小时。杀对逃生，杀错死刑，未动手进入下一轮。超时全部死刑。如若报警藏好你的外婆。计时开始。”
杀人凶手？最近死的人就那几个：张许恩和胡执远的老婆，陆瑶，邹云，林九梅？
谁死了老婆孩子？胡执远？张许恩？
计时开始。阿森照常上班。
阿森慢慢变了态，这个游戏，好像越发意思，阿森想继续玩下去。倘若不得救赎，那就只有游戏继续……
中午一条新闻炸开：【胡执兴儿子胡铭轩突发哮喘死亡】
“太巧合了！所有涉及恐吓游戏的人都死的死，失踪的失踪！”
“这也不是人为的吧！真的只是巧合……”
“……”
胡执兴也死了老婆孩子！
下午，阿森准时下班。去做更有意思的事。
康华路五十三号。
精神病院已经不再对外开放了，好在阿森不想见胡执远。
“抱歉，先生，住院部不让随便进入了。请问您找谁？”
“我不找人。我想了解一下胡执远的个人信息。”
“抱歉，我们不能随便透露病人信息。”
“我是记者，”阿森假装摸了摸，“啊，我忘了带记者证。我就是想以他写一篇报道，大致了解一下就好。”
“这样吧，你找他的护士了解吧，我帮你叫一下。”
“谢谢你，麻烦了。”
阿森主要想知道胡执远的年龄，便胡乱问了几句。调看了胡执远的入院资料后，阿森便找借口离开了。
入夜。
新闻报道胡执兴不愿接受采访，一直闭门不见。
阿森想着，胡执远32岁，那这个胡执兴36岁应该差不多。胡铭轩大约十六七，嗯……
第二天，周六。
阿森没有吃早饭便到胡执兴小区转悠，不见胡执兴便开始观察周围的人。
小区外面一群记者和自媒体蹲守。
一辆轿车来到小区外面，停了不多久便开走了。
外面的小吃商铺，不断有食客流动。有的人心不在焉，有的人心事重重。
阿森着魔了，看谁都像游戏玩家。
阿森买了一笼包子，不在这里耽误时间。
胡执兴的执兴冷冻水产批发商铺，老板不在，出了这么大的事，工人还在卸货。
阿森塞着包子，过去问话。
“那个新闻上的胡执兴……”
“对，是他！”工人一筐一筐卸着带鱼，货车里的头头并不反感阿森过来八卦，还很愿意揭他老板伤疤。
“怎么今天还在进货！”
“早就订好了的，给他卸了货就给他锁上。哎，你说赚钱赚钱……人没了……哎！”
阿森塞得满口包子，说话都鼓鼓囊囊的：“也是，那谁料得到！那个胡执兴今年有四十了吧！”
“有了！”那人跳下车，将车门上锁。“可不四十好几了！”
“他儿子不大呀！”
“他大儿子都上班了！在市里！”
“还有个大儿子……”包子吃净，嚼得老香，难得阿森今天胃口这么好！
下午五点。
阿森一个下午致力于寻找张许恩，除了把金全南背景查个底朝天外，一无所获十分失败！
金全南与张许恩根本毫无交集的两个人，难道是失散多年的亲兄弟不成？就差找出当年二人的出生医院了。
幸好张许恩三十四岁……
阿森瘫在沙发上，才发觉自己是不是转狂躁症了！
这应该不是正常人的状态，这种荒唐的亢奋，还有不动刀杀人的成就感……阿森渐渐笑得残忍，双手抹了下脸，便换了面孔。
歇会吧……打开热搜榜。
【执兴冷冻水产冰柜中发现尸块，经DNA检测是林九梅】
太复杂了！
阿森觉得这种感觉很不好，他不明白的事情越发让他害怕。背后的人在看着他吗？这种被人掌控的无力感……
这夜，阿森的电脑一直亮着，他不敢再强行入睡……
午夜两点：【胡执兴报警被人跟踪，当即被警方拘捕】
可笑，报警却赔上自己！
阿森想这胡执兴心态真好，一边杀人一边报警。
或许，阿森以为胡执兴杀的人是邹云……
第三天，周日。
胡执兴杀妻分尸被警方定罪，下发通告。
舆论哗然。
阿森眼窝深陷，人无血色，却瞪着一双疯癫的眼，已然似是被胡执远传染一般。
时间很慢，一分一秒。阿森没有等来游戏结束。
警方通报：如果发现“无限刺杀”游戏弹窗，立刻汇报给警方。不要轻易上当，不要轻信恐吓胡乱杀人。
什么意思？胡执兴算是被报复了？通报上的胡执兴四十一岁，并非三十六岁。
那么，邹云老公算不算没了老婆孩子？
阿森好像全身都衰竭了，只有大脑还在拼命运作，就体现在他癫狂的眼球上。
邹云老公，靳某。
阿森将邹云老公的资料背景在网上翻个底朝天。
靳睦洲，与陆瑶同一家公司，IT总监。
不可思议！
林九梅不是靳睦洲杀死的，邹云应该不是……那么，陆瑶？
夜。
【陆瑶案嫌疑人靳睦洲被警方缉拿】
阿森一天就喝了点水，忙了一天就等来这个消息！
警方怎么查到靳睦洲的？有玩家报警？
警方这次做得很好，没有透露任何人的报警信息。
但是，报警的人是谁？
第七章 精神崩溃
第四天，星期一。
阿森没有等来游戏结束。
【靳睦洲承认被恐吓信息诱导杀人，悔不当初】
游戏的目标人物与执行者仿佛都没有好下场，阿森怀疑自己是不是也会殒命，毕竟即使报警警察也不会保证自己的人身安全！
一天，心不在焉。
傍夜。阿森鬼使神差走进中华路星巴克，晃到靠窗第二个座位，别无二致。猛然抬头，那里是道貌岸然的金全南！
金全南觉得有人停在那里，转头望去，空无一人。
夜。
阿森觉得这个游戏应该不是随机的，最近的几个人联系奇怪。宋成，周柘林保镖；李培远，大学老师，张许恩同事；张这，自己的同事；陆瑶，张这前女友；楚桐宇，陆瑶男友，张这同学；胡执兴，胡执远哥哥；邹云，医院护士，靳睦洲妻子；靳睦洲，陆瑶公司的人邹云老公。他们……有一种似有似无的牵系……草蛇灰线。
夜深，阿森不能入睡，晃到楼下便利店买东西。
熟悉的便利店员突然心事重重。
阿森敏感多疑，此地尽早远离。
阿森回到家里，觉得一切都疯了。应该给外婆打个电话，拨通后发现已经凌晨一点，马上挂断。
天旋地转。
拎了便当去厨房加热。
咯噔！
客厅有响动！
阿森紧张起来，举了菜刀到客厅转悠，不安且焦灼。
“嗑”
轻轻一声，好像在卧室。
阿森打开所有灯，所有柜子……用菜刀挑开衣服、柜子、甚至抽屉……阿森开始砍，开始发狂，砍掉一切可以藏身的地方！越来越疯狂！
“嘭！”
客厅被砍掉的柜门自己掉落。
阿森疯了，彻底疯了！红着眼放火烧屋，破坏逃生阀，胡乱地将门层层上锁，神经质地跑出去。
到了便利店，那个店员依旧在忙。
阿森买了一颗雪糕，边吃边走回小区。
雪糕吃完，阿森打电话报警。
周二一早。
大火扑灭，天上飘着灰蒙蒙白烟。
警察说东西烧得差不多了。看热闹的人说人没事就好。
阿森脸色像是遭了重疾，所有人都以为他是承受不了。
阿森却没有悲痛表情，恍恍惚惚回到公寓。没有发现任何人，逃生窗依旧，甚至被消防员修好了。
阿森请假。买了一把瑞士军刀，找了一个没人的秃岸，吹着冷风。
自己，肯定疯了！
来了一个人，那个店员。
“来找我的？”
“是。”
“题目是什么？”
“杀死那个住在十六楼的游戏bug抑郁狂。”
“我没报警。”阿森说着，同时捅了店员一刀。
没有致死，阿森跑了。
金全南心理诊疗中心。阿森别无去处，不知不觉就游到这里。
阿森进了大厅，楼上走下来一个人，那天离开星巴克的那个斯文眼镜！
“阿森！”金全南在楼上喊他。
阿森跑掉。
人多安全还是没人安全？性命攸关，怎么选！
夜。
大型卖场，人流杂乱。
阿森见到金全南妻儿，一家合欢。
“阿森。”
“金教授。”
“这是我的病人。”金全南给妻子介绍道。
“叔叔好。”小女儿乖巧懂事。
阿森礼貌点点头，难得挤出苦笑。
“白天怎么了？”
“狂躁症发作，静不下来。”
“狂躁症？”
“最近发现的。”
“有机会给你看看。”
金全南三人离开，走出三米左右，金全南暗暗回眸，正撞上一动不动直勾勾看他的阿森的复杂双眼。
阿森回到空荡荡的家里，找出年初的旧案。
【幼子惨遭杀害，嫌疑人张许恩失踪】
【妻儿惨死，丈夫至今下落不明】
【杀害幼童嫌疑人张许恩妻儿惨死，张许恩本人下落不明】
几乎全网认定两件凶杀案的凶手都是张许恩，可阿森知道，看似疯癫的胡执远分明是张许恩的杀妻仇人。
金全南和张许恩到底什么关系？为什么会收有张许恩的全家福？为什么每周给胡执远会诊？
妻女阖欢的金全南，人生赢家一般的背景，怎么与这些糟乱的事有所牵系？
张许恩与金全南，像也不像……
阿森打起精神开始查胡执远。
深夜两点，年初旧案采访里出现一个身影：
胡执远的前同事，靳睦洲！年初胡执远丧妻失子疯魔的时候，靳睦洲接受过媒体短暂采访。那么，胡执远与靳睦洲陆瑶属同一家公司！
靳睦洲采访中透露，胡执远很聪明的一个人，哈工大毕业，IT大牛，很受器重……
新闻中都提到，胡执远为妻治病，背负巨额债务……又是债务！
胡执兴与胡执远或许有债务关系？
阿森慢慢梳理时间线：
宋成，第一个被爆出收到恐吓类游戏信息的受害人，所有人都当他屁放，人应该已经不在了。
周柘林，建材老板，儿子也死于非命。周柘林最有牵扯嫌疑的一点是放高利贷这件事，不过捕风捉影……
李培远，经查是张许恩的前同事，目标人物是陆瑶。绕不开的张许恩，不出意外，必有关联。
陆瑶是张这女友，胡执远的同事。而张这，和胡志远竟然是大学同窗。为什么强调张这是皮条客？张这是一个阴鸷狡猾的滑头，或许会拉皮条，但阿森没见过。
楚桐宇是张这大学室友，也就是胡执远同学。同样收到恐吓信息，贸然杀掉张这。冲动情杀的概率不大，或许，只是半个诱因。
金全南与张许恩相似的眉眼，角柜上的照片，义务治疗胡执远，星巴克靠窗座位与金全南诊室的隔空对望……金全南是无限刺杀的一个环节？
那天从星巴克出来的那个眼镜败类，同样出现在金全南心理诊疗室，他与其中有什么牵系？还是只是金全南碰巧收集的合格游戏参与者？
胡执兴与胡执远似有过节，亲兄弟是债权关系，林九梅是泼妇，胡执远说林九梅害死了他妻子，所以胡执兴一家成为无限刺杀中的灭门目标？
靳睦洲是胡执远公司的某某经理，邹云是他老婆。这其中周柘林，李培远，张这，楚桐宇，胡执兴，靳睦洲都是先失去妻儿，再赔上自己。拿所知胡执兴来讲，与胡执远之间几乎关系恶化。李培远是张许恩的学系主任，靳睦洲是胡执远的临近下属，其中利害？
阿森自己，是给张许恩妻儿报警的人。据知，监控录像里只有自己，没有胡执远，自己被认出来了？被金全南认出来了！
那个便利店员，是否与其中再存有利害关系？或许，不再局限于复仇了，游戏越玩越大了！
中间离不开的两个人，金全南和胡执远！
赌人游戏？
阿森这里焦虑难安，却是别人斗兽场上的斗兽罢了！而张许恩，或许正在幕后看着这一切！
第八章 拨云见日
阿森想起那个海外账号，抖擞精神再翻过去。
一夜，翻遍他的所有浏览网站……一个数次出现的链接……暗网 *** 游戏：无限刺杀！
里面正讨论得火热，阿森，就是下一个目标！
周三，天亮了。
阿森买了防狼喷雾步行上班。路过便利店给那个追杀他的店员照了相。
G贸程序，IT部。
阿森活尸一般进门，所有人聚光看着。
“阿森，你没事吧！”同事好心问道。
“没事。”阿森咧起嘴笑，不知道自己笑得有多难看。
“你要不请假休息吧！人都垮了！”
“都脱相了！”
“房子没事吧！”
阿森突然受不了突然这么多人关心他，黑色的电脑显示屏上，仿佛是另外一个人。“真的不碍事，还要赚钱买家具！”
“怎么会这样呢！燃气爆炸吗？”
“我们那边也有一个燃气爆炸……”
“……”
终于冷却下来。
阿森手下一刻不停地忙着，精神矍铄极为不正常。黑眼圈凹陷，人瘦了两圈，注意力高得好像不用眨眼。
可阿森觉得，其实很好玩！
办公室反倒安全一点，少吃点东西，省的形单影只去卫生间。
胡执远很厉害，阿森有心要比一比。
所有人都认为阿森这次真的病入膏肓了，精神病原来就是这个样子。午间休息，阿森还一直忙在那里。
之前办公室里或多或少对不喜言辞的阿森有些冷暴力，如今大约有些后悔。阿森真的疯了，又疯又惨。
阿森则觉得这世界真的是与他找病，他真的投入想清净的时候，竟然有人不停地打扰他给他送瓜子送水果送安慰！就连许唐伟都亲自过来让他吃饭不要继续敲电脑！不敲电脑就敲爆他的头！阿森心想。
下午三点。
果真，阿森成功盗了金全南的账号进入无限刺杀！
那个便利店员坐在星巴克图被阿森放了出来，当然，是P的。
赌桌唏嘘一片，有人质疑没有阿森失踪或死亡的消息。不过由于信用良好，玩家都表示相信。
阿森作为管理者，可以选择进入下一轮。
下一场游戏，后台有推荐刺客候选人：精神分裂患者张召，精神科女医生周胜男。而目标人物候选栏已经空了，随机状态。
刺客候选人阿森加了两个人：43岁出轨男技术主管许唐伟、大龄八卦更年期女人事李勤文。连同他们的联系方式，阿森填了进去。
目标人物：整容变态杀人狂魔张许恩！
胡执远那边神经兮兮打出两个字：好玩。
金全南这边无法登陆系统，密码不正确，预留号码错误。金全南烦闷得直接谢客。
刺客只能选择三个：许唐伟，李勤文，张召。
上一轮除了便利店员王童，还有一个心理学学生贾博明和心理医生张文达，其中有一个是报案人，所以警方抓捕了靳睦洲。而赌桌操纵者的结论估计报案人是阿森，以至于阿森被追杀。这三个人都不可信了，不能进入下一轮。
如果每轮只有三个刺客，那么从周柘林开始推倒，他周围的人，宋成、周茂哲， *** 经理。这四个人都相继死了。
后来是殷丛，一个赌鬼，三个人是李培远、张这和张这车祸而死的朋友。刺客死了一个，就是张这朋友。而张这逃生。
陆瑶案的刺客是阿森，靳睦洲和李培远。李培远报警，慌乱之下杀错人。靳睦洲逃生，阿森进入下一轮。
张这案的刺客是楚桐宇，阿森和那个眼镜败类。楚桐宇杀掉张这，阿森和那个眼镜进入下一轮。
邹云案的刺客是阿森、胡执兴和眼镜。眼镜逃生，胡执兴被逮捕，阿森进入下一轮。
靳睦洲案的刺客是阿森，便利店员王童、心理医生张文达和心理医学生贾博明其中两个。靳睦洲被逮捕，阿森则成为下一个目标。
阿森将汇集到的人划了人名册，等下班揣兜带走。
李勤文在一边嘟囔：“那些收到恐吓信息的，为什么不去报案反而去杀人？”
“警察都不管的，哪怕死了这么多人，就死一个查一个。也不去追查源头！”
“没准游戏还在继续。说是巧合，哪有那么多巧合！都巧在一块儿了！”
游戏开始。
六点，阿森准时下班。
游戏开始。
许唐伟路过阿森，阿森冷不丁与八卦处插嘴道：“报案的人都死了，全家都搭进去了，报不报案有什么两样！”
“阿森……”许唐伟叫住即将出门的阿森，整个人颤颤像是失魂。
阿森直接讲道：“今晚约看心理医生，不能加班。”
“哎哟，就让阿森去吧，都这样了……”
“是啊，让他去吧……”
七嘴八舌……许唐伟点点头，道：“去吧，没事……”
七点，金全南心理诊疗中心。
阿森身上揣着防狼喷雾和瑞士军刀，怼上正欲出门的金全南。
金全南，一个下午都在为账号发愁。这会儿，恐怕要去见胡执远。
“阿森，你怎么这样了？”金全南看着阿森一副鬼样，甚至觉得早点给他了结算是为他好。
“我没事。”
“很久没有休息了？”
“我不困！我有些事，要找金教授讲……”
“我今天……”
“你今天登不进去账号，我知道！”
金全南的诊疗室，一如往常地令人镇静。阿森本来有一头乱绪，进来之后发觉自己可以理清了。
“说吧。”金全南坐定，没有让秘书来斟茶。仿佛透出了本性，眼神里带着凶狠。
“我的抑郁症，从年初开始的。”
“我知道。”
“你知道因为什么吗？……我看见了胡执远杀掉了张许恩的妻儿，我亲眼看到的，我没有上前阻止，离开现场之后才报的警！从此，我有了一个心魔……”阿森的神情，自责而神经质。
金全南恍是看见当初的一幕，眼中是痛苦埋怨和算计：“世上……没有绝对的圣人，或许每个人都要赎罪，没有人能够全身而退！”
阿森继续娓娓道：“那个杀人凶手，就是你的病人胡执远！我现在报警，能不能救我自己？”
“胡执远的妻儿，也已经死了。”
“我知道。”
“他已经疯了！”
“知道。”
“或许，他的报应已经来了。这是让他赎罪的方式，比死了痛苦。”金全南成了一个神神道道的老神棍。
阿森恍恍看着这个陌生的金全南，直勾勾问道：“你的罪孽是什么？”
静默……
“……我杀过人，胡执远的儿子，从此不能做我自己。……我不仅失去了妻儿，还失去了我自己！”金全南望着天花板，看着从前的自己。
“所以你困住胡执远，让他以此为你的妻儿赎罪？”阿森其实对此很感兴趣，不过突然多了一个表演型人格，让自己看起来很痛苦。里面的阿森，甚至觉得很有意思，他甚至不需要睡觉。
“……我们，是彼此救赎，互相煎熬。”
“死了不是一了百了吗？”
“没有一了百了，一个人活着，不是只活他自己！”金全南是过来人，要给阿森讲讲人生道理。
“据我所知，跟你有牵系的罪人差不多死绝了。你现在利用的人杀的人都是无辜者！”阿森晃了晃手中的人名册。
“不是还有你吗？”金全南笑起来，像是伯牙遇子期。
“哦，我差点忘了！难为你为我医治这么久！”阿森笑不出来，他是演的。心里乐得不行，二十多年来难得玩这么大！
金全南看阿森的眼里有光，对阿森欣赏得不行：“你怎么得到的？”
“我看了你们的后台，自己推倒的，”阿森翻了翻名册，“我得到的信息，周柘林是第一个！”
第九章 你好，新玩家
金全南想起往事：“周柘林，是我的债主。我曾经赌瘾很大，欠了很多钱，几乎倾家荡产。殷丛是我在赌桌上认识的，他带我见了周柘林，借了高利贷。后来我无力还债，东躲 *** ，被李培远抢了职称。周柘林找到我，说跟我玩一个游戏，要我杀掉一个小孩，那个孩子的父亲也来杀我的儿子，谁先得手，谁就免除债务！周柘林不容得我选，我没办法。最后，我们都失败了，妻丧子亡，背上血债！”
阿森没看到金全南的痛苦，只叹道：“你赌瘾很大啊！”
“不然呢？”金全南自嘲道，“到现在都戒不掉！”
“你很喜欢让他们承受妻丧子亡的痛苦！”
“这种折磨，他们每个人都应该承受！”
“胡执远，真的疯了吗？！”阿森不相信，毕竟胡执远才是真正的执行者。
“哼！”金全南冷笑，“胡执远，他太清醒！”
“所以他疯疯癫癫处置了所有仇家……”阿森默默捻着名册，算计谁是胡执远的仇家。
“陈卓，是张这的朋友，”金全南索性给阿森讲开，“与周柘林和 *** 也勾结颇深。张这是胡执远的同学，将陈卓介绍给胡执远。当时没有人相信游戏题目，所以让陈卓死掉了，还通知了张这和李培远。然后，李培远就报警了！”
“所以李浩博的走失也是你操作的？”不然一切也太巧合了。
“是！我还是张许恩的时候，李浩博是我的干儿子！谁知道会克死自己的孩子……”
对李浩博，金全南终究没有下得去手，或多或少，都存一丝感情。
“楚桐宇和陆瑶都是张这的陪葬？”阿森点着人名，觉得自己以后改行做侦探。
“是。”金全南还沉浸在上一轮回忆中。
“那个戴眼镜的……”
“是一个心理病人，很压抑沉闷的一个人，我只是觉得他很合适。”金全南也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觉得自己是个天才，做这么大计划，还天衣无缝。仿佛给阿森展示自己的一副完美作品。
“林九梅也是……”
“不是，就是胡执兴干的。我不管胡执远的事，算是……他们一家恶有恶报！”金全南已经放松了，像是在与一个老友交谈。
“靳睦洲在公司里给胡执远穿过小鞋……”
“你怎么知道？”金全南自己都不知道。
“我猜的！”不然干嘛无缘无故找一个大龄男下属麻烦！“不是我报的警！”
金全南了解了阿森，知道他不会报警。“我知道了……”
“所以现在的游戏参与者是随机的？”阿森合上人名册。
“可以这么说！”
“你还要赌下去？”
“我赌瘾很大！”
“谢谢医生，我好多了！”阿森利落起身，阔步向外走。
“阿森！”金全南追过去。
阿森转身喷一片辣椒面，利落跑掉。
阿森上了地铁，一个帽檐压低的小哥气质如此相熟。便利店员王童！阿森打电话报警，与王童周旋许久，直到王童被警方抓走。
夜。
阿森拨打匿名电话举报金全南就是张许恩。并且发匿名帖，称张许恩在××医院整容，现在是心理医生金全南，置顶并且买热搜。
很多人都不相信，甚至有金全南大学同学出来作证，怎么会有人完全顶替另外一个人！
周四。
阿森一大早来到了康华路五十三号，还带了不知道从哪里搞来的记者证。
一通繁琐登记，阿森终于得见胡执远。
胡执远的笑，仿佛是有人来看他的欣喜。
阿森坐定，看 *** 胡执远。
“张许恩，我找到了！”
胡执远瞳眸放大，并没有发狂。
“张许恩就是金全南！”
胡执远咧了咧嘴，笑不出。
“你一直都知道是不是？”
沉默……摇头，胡执远喃喃道：“他来过了！”
“谁来过？张许恩？”阿森好迷糊。
胡执远点点头，“我差点杀了他，是金医生救的他。”
“他们两个……长得很像？”
“后来……有些像了。”胡执远敛了眸，确定自己的猜测是对的。
金全南已经死了！阿森猜测。“游戏好玩吗？”
胡执远笑起来：“你觉得呢？”
“好玩！”
金全南心理诊疗中心，发生血案。
精神分裂患者张召砍伤金全南！
金全南甚至没有开张，张召进门提刀就砍，老厉害了！
金全南将张召赶出去，甚至不敢报警，已经自身难保。
阿森来到中华路，发现金全南心理诊疗中心门口已经围堵了一堆记者。
突然有记者追上来采访路人，阿森主动迎上去。
记者：“请问你经常来中华路这边吗？”
“对，我经常来这里看抑郁症。”
记者简直瞎猫碰上死耗子，掩盖不住的喜悦：“那么你是来金全南心理诊疗中心看病吗？”
“对，金全南一直是我看心理疾病的首选，名气还很大！太可怕了，今天一早看见这样的新闻！”阿森戴着太阳镜，没人能看见他凹陷的眼窝，表演的兴趣越来越强烈。
“那你以后还会来这里会诊吗？”
“不知道，金全南还没有被拘捕吧！为什么警方还没有行动呢？如果不是他，也要还给他清白呀，其实他看心理疾病还是不错的。”
“金全南今天好像不在这里啊！你平时是什么时候来看病呢？”
“金教授每周四下午都要去扫墓的，他妻儿父母都健在，去扫谁的墓呢？”
“或许是张许恩的妻儿吧”
“希望真的没有关系吧！”
下午。
金全南真的出去扫墓，觉得背后凉嗖嗖的。
墓碑上真的是张许恩妻儿。
张许恩本来有很多话要说，但今天总觉得毛毛的，不甚安全。只好告诉妻儿以后会来看她们。
张许恩转身刹那，感觉有一刻刀光闪过。可能是杀人的事做多了，对未知的杀意有感应。向四周环转一眼，谨慎往回走。
许唐伟实在太过倒霉，动手半路被张许恩反制。张许恩经验颇多，握着许唐伟握刀的手将他抹了脖子。
虽然光天化日之下，但是这么大个人也无处藏匿，张许恩没有发现目击人员，便转身快逃了。已经自身难保，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出了墓园，他还是金全南。
不过，金全南也很危险。带上帽子口罩，去找胡执远。
精神病医院无论如何也不让金全南进去，直到金全南扯了口罩告知是金全南。
工作人员面面相觑。
“为什么你们也怀疑我？”金全南满脸痛苦与蒙冤神情。
工作人员只好让金全南进去了。虽然一直不相信共事这么久的金全南竟然是另外一个人，不过舆论发酵，说得有鼻子有眼的，让他们难以信任自己。
胡执远见到金全南，瞪着眼睛问：“好玩吗？”
金全南完全不理解，胡执远是疯是傻？将帽子口罩一撇：“你在搞什么？”
张召突然从金全南后面冲出来，搂住金全南的脖子和嘴，打算将其窒息：“是你吗？你就是张许恩？”
……金全南半死从精神病医院出来，终于想清楚是阿森搞的鬼。
“我们可以谈谈！”金全南站在天桥上看着车流涌动往来熙熙，约阿森出来见面。
“在哪里谈？”
金全南想到自己一时间并无去处，“……九山墓园。”
“好。”阿森答得干脆。
……九山墓园。
李勤文找阿森确认两遍，许唐伟的确约见她在九山墓园。该死的许唐伟，电话也打不通！
该死的许唐伟！
李勤文看见死了的许唐伟，干呕半天呕不出来。下山又见了张许恩，和网上金全南的照片一模一样……
“你跑什么？你跑什么？”金全南一路追赶……
周四晚，警方通报：【金全南被于九山墓园抓获，一并发现两具死尸】
……
夜深，电脑闪着惨凄凄的光，阿森像个寻仇的尸鬼，瞪着着魔的大眼，疯癫地勾着嘴角，正在输入题目：你好，新玩家。欢迎来到无限刺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