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
文
摘
要
当我们站在更久远处回望，也许会发现，那些重大转折的时刻总是显得平淡无奇。
2018岁末，我们似乎身处多重“寒冬”，这一年日本将年度汉字选为“灾”，google的年度搜索热词是“good”。
2018年，我们目睹了一些悲剧，迎来了一些正义，在社会、舆论与法律的交织中做了很多努力。这份名单，是采编组选出的年度十大法律关键词，我们邀请大家一起检阅、回望2018年，这十个词汇里，是否有你的愤慨、思考与感动。
10
我不是药神
法律价值冲突与平衡
2018年7月5日，《我不是药神》上映，很多人称它是国内最好的纪实电影，甚至有人说它具有“改变国家的力量”，随之而来故事原型陆勇销售假药案再次被讨论。2015年，陆勇因为他人代购抗癌药品被以销售假药罪逮捕，后检察机关对其作出不起诉决定，该案获选当年检察机关十大法律监督案例。
药神激发了全社会对专利制度、医保药品名录、销售假药罪的深度讨论：专利保护、强制许可在保护创新与惠及公众之间的价值冲突，销售假药罪在保护药品流通秩序及个案正义之间的价值平衡。我们将此选为年度关键词，是因为它见证了一段珍贵的进程：2018年8月 *** 总理批示要求加快落实抗癌药降价保供；2018年10月，国家医保局公布17项抗癌药经谈判纳入医保范围；2019年1月1日起50余种种抗癌药原料零关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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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鸿茅药酒案
跨省追捕
舆论会干预司法么？舆论会监督司法么？在长久的担忧中，谭秦东损害商品声誉案给出了一个正面的答案。2018年1月10日，因在网上发帖质疑鸿茅药酒，内蒙古凉城县公安到达广东对谭秦东实施抓捕；1月25日，检察机关以损害商品声誉罪对其批准逮捕；后经自媒体报道引爆舆论，学者与民众一边倒质疑凉城司法机关的合法性。4月17日，按照最高检指示，内蒙古检察院指令凉城县检察院将该案退回公安机关补充侦查，谭秦东被取保候审。
在看惯了各种反转新闻的2018年，自媒体与传统媒体、媒体与司法机关、各级检察机关在鸿茅药酒案做到了良性互动，同时也留下了如何防范司法擅权、杜绝地方保护主义、厘清刑民案件藩篱的后续思考。我们将本案选入关键词，是因为这份最终的正义中，有你有我。
8
汤兰兰再审审查案
用证据说话
2018年，没有哪个案子像汤案一样，事了尘埃未落。2010年，被害人汤兰兰父母在内的11名被告人被判 *** 罪、嫖宿 *** 罪、强迫卖淫罪；为保护汤兰兰，司法机关对其改换姓名户籍。2018年1月，部分媒体发表“寻找汤兰兰”文章质疑该案；后黑龙江省高院决定进行再审审查，历时5个月，形成40万余字、210余小时录像，最终宣告原审正确。
汤案由悖逆人伦的集体罪恶引起大众注意、以两篇“决定再审”的不实新闻造成舆论质疑，最终以司法机关翔实的调查与释明落幕。该案一方面拷问了自媒体时代的新闻素养与伦理，另一方面也展示了司法特性与温情：事实细节永不可能被全部还原，犯罪有时离奇的超乎想象，但都不能阻却对罪恶的打击，和对无辜者的保护。
7
杭州保姆纵火案
法律的归法律
“老婆孩子在天堂”，放整个2018年，也许难以找到比这个博主更悲伤、更坚强的人。他的真实身份，是杭州保姆纵火案中受害人家属。2017年6月22日4时许，保姆莫焕晶为获得雇主感激以便借款，用打火机点燃书本、引燃房屋，造成朱某及其三名未成年子女死亡。2018年2月9日，莫焕晶被判处死刑；9月21日被执行死刑。
该案中受害人的无辜纯善与莫焕晶的纯粹的恶形成鲜明的对比，同时也引起大众对被告人辩护权、家政人员审核准入、高层建筑防火等相关问题的思考。我们选择该案，是为了告慰在天之灵，也是为了致敬林生斌先生，他教会了我们在巨大的悲剧与人性之恶面前，如何保持基本的得体，而这是来自法治与文明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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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滴滴司机杀人案
如何对待新业态
滴滴顺风车尚处在无期限下线中，滴滴的公众形象尚未好转，这一切源于两起恶性案件：2018年5月，郑州空姐在搭乘滴滴顺风车时被车主杀害；8月24日，乐清女子在搭乘滴滴顺丰风车被车主 *** 并杀害。后滴滴公司被披露存在诱导社交、审核不严、怠于配合警方救助等问题，并被直指公司价值观偏差；9月5日，交通部联合检查组入驻滴滴，滴滴配合进行整改。
关于滴滴功过形成了截然相反的两种态度。滴滴产品安全问题，不是单纯的法律问题；作为全新业态，法律对网约车诸多问题尚无定论；但关于平台的承运人责任、平台与司机劳务关系的讨论，司法大数据的及时发布，无疑为这一全民讨论增加了有效论据。选择这个关键词是因为：我们必须参与对新业态的讨论，因为这就是在塑造未来。
5
张文中无罪案
保护民营企业
2018年5月31日，在宣判有罪的十年后，经由最高人民法院提审、再审，张文中被改判无罪。作为物美集团创始人，张文中被原审法院认定在2002年骗取国债技改贴息资金，构成诈骗罪、单位行贿罪、挪用资金罪。2016年张文中向最高院提出申诉，最高院经最终认定物美集团申报项目过程中有违规行为，但不属诈骗；张文中有挪用钱款行为，但不能认定归个人使用，最终其改判无罪。
该案的形成具有多重历史背景，有对国企、民企未等而视之的社会背景，有企业内部管理、商业行为不规范的因素，也受制于当年的司法政策与司法水平。后张文中无罪案被评为纠正冤错案件、落实产权司法保护的典型案例。我们将本案选入关键词，是因为利为民本，企业家的发展信心，也是这个社会的发展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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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重庆公交车坠江事故
不当与不法
2018年10月28日上午，重庆市一公交车在长江二桥桥面与小轿车发生碰撞后坠入江中，车上人员15人中13人遇难、2人失联，后经调查系乘客错过下车地点与司机激烈争执互殴致车辆失控。紧接的1月内，全国范围内被爆发生十数起类似案件，手法从抢夺方向盘到拽曳、殴打司机不等，并有十数人被判处以危险方法危害公共安全罪。
该事件夹杂着对女性的刻板印象与对人性的漠然哀叹，后续案件的出现揭示类似行为的现实普遍性和犯罪传染性，除了道德层面的谴责外，也测写了很多人对于风险社会、风险、法律后果的认识并没有和社会转型同步。我们将其选为关键词，是因为在一个日日新的社会里，人们必须学会评估行为的后果，也必须止步于不当与不法的分界线前。
3
红黄蓝幼儿园虐童案
虐待被看护人罪
2018年12月28日下午，红黄蓝幼儿园虐童案宣判，被告人刘某被以虐待被看护人罪被判处有期徒刑一年六个月，禁止其在刑罚执行完毕之日或假释之日起五年内从事未成年人看护教育工作。向前溯，12月13日沈阳皇姑区某幼儿园因涉嫌虐童三人被刑拘，11月27日携程亲子园虐童案八名被告人因虐待被看护人罪被判处一年六个不等刑罚。
2018年各地频有幼儿园虐童案件曝光，手法从针扎到喂食芥末令人发指；红黄蓝幼儿园虐童案因机构的品牌知名度性、部分人员不实宣传最受关切，并伴有一年间股价涨落的唏嘘故事。我们将此列入关键词，是因为儿童安全是教育与社会的底线，关乎每一个母亲与非母亲：因为不能忘，所以关键。
2
昆山反杀案
正当防卫
“昆山反杀哥”比于海明的名字要响亮的多。2018年8月，于海明被刘某持刀追赶砍伤，后刘某砍刀甩脱，于海明抢得后捅刺并追砍致刘某死亡，后以故意伤害罪被刑事拘留；9月1日，公安机关认定于海明的行为属于正当防卫，不负刑事责任，做出撤销案件处理。
一直以来，司法机关对于正当防卫的认定标准趋于严格，与大众朴素的法律感情存在差距。昆山反杀案无罪不只向大众、也要全国司法工作者展示、传达了正当防卫的适用尺度，该案亦入选最高人民检察院指导性案例。从2016年的于欢案到于海明案，正当防卫、防卫过当的边界被厘清，群众惶恐情绪消弭，而关于于海明的最新动向是：家属说捐款多、很为难。
（点击下图，查看于欢案详情）
1
长生疫苗案
药品安全
*** 总书记批示“性质恶劣，令人触目惊心”。长生疫苗案引起了全民公愤：2018年7月15日，长生生物被发现狂犬病疫苗记录造假、疫苗失效，不合格百白破疫苗48万余只销往山东省等地，绝大部分被使用；7月29日，因涉嫌生产、销售劣药罪董事长高某芳等18名犯罪嫌疑人被提请批准逮捕；10月16日，公司《药品生产许可证》被吊销，罚没款共计91亿元；12月11日，长生公司公告被通告强制退市。
食品药品安全不容侵蚀！长生生物曾因疫苗不合格被曝光，2018年再次被发现疫苗失效，作为特殊准入行业、作为A股上市企业，该该案揭开了行业乱象，也揭示了监管不足。在查处过程中，药监、证监、司法部分各司其职，一查到底、重典治乱。我们将其选为关键词，是因为：查处长生疫苗案，远没有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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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图片来自于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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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 │ 汪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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