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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川简称川的由来(四川是什么字)

看了半天,只有一个人回答,索性将题目也改了,可能更加符合题主的原意。

以下答案,参考了前辈先贤的学术研究成果,但大部分是笔者自行考证与推断的结果。没有专家审稿,也未经刊物发表,文责自负,信不信由你!

简要回答:

“四川”概念的形成和固定,经历了一个由虚到实的过程。

这里,“川”首先是一个地理通名,指山间(由河流冲积而成的)平坦陆地,即“一马平川”之“川”。

四川之“川”,源于唐中期以前的“蜀川”之称。(这个是我答题的重点)

“蜀川”是一个“专名+通名”的组合式地名,“蜀”是专名,特指先秦以来的蜀地;“川”是通名,意思是平坦的陆地。“蜀川”可以理解为“蜀地的平原”。古代类似的例子还有“秦川”、“汉川”、“云中川(敕勒川)”等等,今天的“成都平原”、“蒙古高原”、“南阳盆地”等地理名词,也是一样的命名规则。

唐中期以前,“蜀川”只是对剑南诸州这一广大区域的俗称泛指。唐肃宗至德二载以后,分剑南节度使为东西两川节度使,此后虽然屡经分合,但“东川”、“西川”从此成为官方承认的政区名(唐中期以后的藩镇基本可以看作高层政区),被人长期使用,“川”字也因此与蜀地逐渐捆绑在一起。

北宋真宗时,将唐代的剑南道东西两川划分为益、梓、利、夔四路转运使路,称为“川峡四路”,后遂省文而称“四川”。而南宋初年,开始将“四川” 冠于某种专门职权的官衔之上(如四川总领所、四川都转运使等),才有了部分军政实权。而相沿至今的作为高级政区的 “四川省”,则是从元代开始的。

时至今日,“蜀川”之“川”由通名演化为专名,进而成为了蜀地的特指,并衍生出“川军”、“川剧”、“川菜”、“川普”等名词。而与“蜀川”类似的“秦川”、“汉川”、“云中川”之“川”却没有经历这一过程,仍旧保持着“平坦土地”这一通名含义。

此外另有一说因四川省境内有长江、岷江、沱江、嘉陵江等四条大江而得名,穿凿附会,不足凭信。

详细回答:

其实,对于今天四川省的历史沿革,省名由来,题主大致是清楚的。你最想知道的,无非是唐代所置“西川节度使”、“东川节度使”的这个“川”字由何而来?

从甲骨文字形来看,“川”字左右是岸,中间是流水,本义为“河流“,后来引申作山间(由河流冲积而成的)平地旷野,如《周礼·冬官考工记》就说:“凡天下之地势,两山之间,必有川焉。”

而在当时人的世界观中,无论是汾渭平原、黄淮平原,或是汉水谷地、成都平原,这些山前或山间的大片平旷土地,的确都跟河流有着莫大的关系,因此“川”字后来引申作平地旷野的意思,这才有了“米粮川”、“虎落平川”、“八百里秦川”、“晴川历历汉阳树”等用法。

“川”的字形演变

“某川”、“某某川”的说法,在古代很常见。比如““秦川”,指今秦岭以北渭水流经的关中平原;如“云中川”,指今内蒙古呼和浩特平原(亦称敕勒川、土默川)。

“秦川”因春秋以来的秦国而得名,“云中川”因赵武灵王所设的云中郡而得名。同理,唐代剑阁以南的广大地域,先秦时代有古蜀国,战国时入秦为蜀郡,因而被称为“蜀川”。

唐以前就有“蜀川”这一称呼。晋常璩《华阳国志》卷三《蜀志》载:“又有绵水,出紫岩山,经绵竹入洛,东(合)流过资中,会江(江)阳,皆溉灌稻田膏润稼穑。是以蜀川人称郫繁曰膏腴,绵洛为浸沃也。”这是笔者目前所掌握的最早称“蜀川”的文献,不过学界大佬任乃强先生认为“旧本皆有此川字,应是唐宋缘习俗衍”,我也无话可说。

另宋人乐史 《太平寰宇记》卷七十四 《眉州·青神县》有“蜀川县,在川中心”一条,后引南朝陈顾野王《舆地志》云:“后汉安帝置益州、广汉、嘉州,是为三蜀。嘉州见在川中,故名蜀川。” 也属于较为早期的文献。

以上两条文献中的“蜀川”,可能还存在些许文意不清、指代不明的问题。但在唐代肃宗至德二载以前,唐人口中所谓的“蜀川”,基本就是剑南诸州的代指,这是相当明确的。

初唐的陈子昂为蜀人(梓州射洪人,今四川省射洪县),曾作《上蜀川安危事三条》、《上蜀川军事》等篇。文中“蜀川”、“蜀中诸州”、“剑南诸州”等词汇混用,基本可以断定,这里的“蜀川”所指即剑南诸州,与其文中“蜀中”之概念大致相当。

初唐四杰之一的王勃曾旅寓巴蜀,作《思春赋》,有“蜀川风候隔秦川 , 今年节物异常年”一句。这里“蜀川”与“秦川”相对,指代的是巴蜀之地。而王勃另一名篇《送杜少府之任蜀州》,旧本皆作“送杜少府之任蜀川”。须知当时唐代政区中并无“蜀州”(隋开皇五年改汶州置蜀州,治所在广阳县,次年又改为会州;唐垂拱二年析益州置蜀州,治所在晋原县,其时王勃已死),后代流行的“蜀州”当是“蜀川”的异文。

《史记·张仪列传》记载张仪劝说秦王南下取蜀,称:“拔一国而天下不以为暴,利尽西海而天下不以为贪。”唐司马贞《索隐》注曰:“西海,谓蜀川也。海者珍藏所聚生,犹谓秦中为‘陆海’然也。其实西亦有海,所以云西海。”据学者考证,《史记索隐》成书于开元年间,小司马在此处将先秦蜀国之域称为“蜀川”,反映的也是当时唐人的地理观念。

《旧唐书·毕构传》载毕构任益州大都督府长史兼充剑南道按察使,在当地革除旧弊,颇有政绩,睿宗玺书嘉奖:“……卿孤洁独行,有古人之风,自临蜀川,弊化顿易。”毕构任职蜀地当在景云年间,诏书称毕构“自临蜀川”,反映了的也是时人的地理观念。

以上诸多证据表明,在唐中期剑南东西川节度使分立以前,唐人就常以“蜀川”代指剑南诸州的广大地域。这是后来剑南节度使分为东川、西川两节度使的前提和基础。

而至德二载东西川节度使分立之事,其最初的背景,则是玄宗、肃宗父子间的权力斗争。

安史之乱后,玄宗西行入蜀避难,而太子李亨北上灵武即位。玄宗虽然承认了既成事实,但并不甘心就此失去权力。幸蜀期间,玄宗对剑南的人事作了安排,并且在肃宗奏请回京时,表露出 “与我剑南一道自奉,不复东矣”的割据意图。至德二年九月,唐军收复长安,十二月,上皇 (玄宗)回到京城。为了铲除玄宗和杨国忠(杨氏死前自领剑南节度使)在剑南的残余势力,肃宗迅速将剑南诸州一分为二(俱在至德二载十二月,可见肃宗之急迫),目的就是在蜀地制造两个政治中心,使其东西互相牵制,蜀中剑阁形胜不为一道所独擅。

题主关心的东西川节度使,其全名应当是“剑南东川节度使”与“剑南西川节度使”。顾名思义,就是将剑南之“川”分为东西两部分,此“川”即前文所论“蜀川”之“川”。其命名规则与唐时山南西道、山南东道、江南东道、江南西道等高层(准)政区类似。

东川节度使治所在梓州 。辖境多有变动,主要领有梓、遂、绵、普、陵、泸、荣、剑、龙、昌、渝、合十二州,约当今四川盆地中部涪江流域以西,沱江下游流域以东,及剑阁、青川等县地。西川节度使治成都府 。辖境屡有变动,长期领有成都府及彭、蜀、汉、眉、邛、嘉、黎、简、茂、雅以西诸州,约当今四川成都平原及其以北以西和雅砻江以东地区。

东川节度使扼守剑阁天天险,但西川却要比东川繁荣富庶。晚唐时,西川人说:“梓州者(东川的节度使的治所),乃我东门之草市也,岂得与我为耦哉?”(孙光宪《北梦琐言·佚文》卷三)此外参考《中国历史地图》所绘《元和方镇图》,可见东西川节度使的辖境在简州、资州、陵州、泸州一带犬牙相入,交错牵制的态势十分明显。

《中国历史地图集》唐时期《元和方镇图》局部

在此后的百余年里,东西川两节度随虽屡经分合,但“东川”、“西川”已然成为官方承认的政区地名(唐中期以后的藩镇基本可以看作高层政区),被官方和民间长期使用,“川”字也因此与蜀地逐渐捆绑在一起。

补记

尽管东、西川作为正式的政区地名,始于唐肃宗时期的剑南东、西川节度使。但“西川”作为地名(或地域概念)与今天的四川一带 *** ,时间却早得多。

笔者猜测,有可能早在唐肃宗至德二载东西川节度使分立以前,剑南“蜀川”就已经出现了东川、西川的观念(至少“西川”之说是确实存在的,相比之下东川的提法就很少),这种东西分野的观念,成为了日后肃宗时划分东、西川节度使的思想基础。

《吴越春秋·越王无余外传》:“石纽在蜀西川也。”这里“蜀”指东汉蜀郡(《吴越春秋》为东汉时书),“蜀西川”当是指蜀郡之西川,很可能只是说今天川西汶川一带,更像是一个确切的地望,而不是一个相对广大的地域概念,与唐代所谓的“西川”似乎并不是严格的对应关系。

《隋书·梁睿传》记载,益州总管梁睿讨平王谦,“时威振西川,夷、獠归附,唯南宁酋帅爨震恃远不宾”。这个“西川”既有可能是指整个剑南之地,但从后边紧跟着“夷、獠归附”、“南宁酋帅”来看,似乎又是专指成都以西以南的少数民族地区,这已经很接近唐代“剑南西川节度使”所辖的“西川”了。

北宋《太平广记》卷四十引《逸史》,有“章仇兼琼”一篇。故事主角章仇兼琼为唐开元、天宝时期的封疆大吏,曾任任剑南节度使,正史两《唐书》及《资治通鉴》皆有载。而《逸史》却称“章仇兼琼尚书镇西川”。须知开元、天宝时尚无东川、西川节度使之制,这里出现“西川”,也许与《隋书·梁睿传》的“西川”同义,但也很有可能是作者把后代的政区概念(《逸史》作者卢肇,为唐武宗、宣宗时人,当时东西川节度使之制已施行百年)错误的掺入开元天宝时期的故事(类似电视剧《大明王朝1566》里出现“江苏省”、“安徽省”这种地理Bug)。

明代万历《四川总志》卷四《省志》有“唐章仇兼琼”一条,称其“剑南节度兼西川采访制置使”云云,另有万历《万姓统谱》卷一百三十“章仇兼琼”条,与《四川总志》所载全然相同,不知何据。此条前言“剑南节度使”,后称“西川采访制置使”,井然区分,并不似将“剑南”误记为“西川”的样子。唐开元时剑南节度使多兼任采访使,但笔者遍检文献,尚未发现更多与“西川采访制置使”相关的资料。但仅以地名而论,该条材料若非明人杜撰,那么就至少可以间接说明至少玄宗时期,蜀地已经有了“东川”、“西川”的区分,还以此为依据设置了相应的职官。

最后是比较重磅的一条。唐李敞《唐故范阳卢君(重)墓志铭并序》记载:“(墓主)高叔祖从愿,皇朝吏部尚书、东都留守、西川采访使。”卢从愿,两《唐书》有传,《唐会要》载景云年间卢从愿从任益州长史入朝,而《墓志》则表明他还曾还任“西川采访使”一职。有研究者认为,该墓志撰写者距离开元时已远(墓主葬于大中十四年),对开元时剑南东西川尚未分置的情况不是很清楚,所以才将卢从愿的官职写成了西川采访使。但若结合上面提到的章仇兼琼“剑南节度兼西川采访制置使”等几条材料,笔者反而更倾向于相信:在唐开元、天宝以前,“蜀川”地区就已经产生了东西川的分野观念,甚至在这一基础上设置了“川西采访使”或“川西采访制置使”等职官。肃宗时分置的东西川节度使,也并非是凭空剖割,而是有其渊源,是在已有制度基础上的进一步发挥。

《洛阳新出土墓志释录》收录《唐故范阳卢君(重)墓志铭并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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