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
文
摘
要
在美国的所有城市中，于中国人而言，最熟悉的莫过于旧金山。这不仅因为它位于美国西海岸，与中国更近点，也不仅因为是大部分华人去美国的第一站，也不仅因为有硅谷，有美国的许多著名企业，更多的还因为这里有着千千万万华人的血泪与冤魂。有人说，斯坦福大学的地基是用华人的白骨垒成的，也有人说利兰·斯坦福在修筑横贯美国中西部的大铁路的时候，每一根枕木下面都卧着一名华人劳工的尸体。是的，利兰·斯坦福正是用几万名华人劳工的血、劳工的泪、劳工的命、劳工的灵魂所积累的财富建成了斯坦福大学。据说是根据他早夭的儿子所托梦之心愿而要建一所大学的，或许也不全然是这个原因吧。
金门大桥
旧金山的元素中不仅有斯坦福大学，还有位于金门海峡之上的金门大桥。通体的铁锈色，夕阳下的形象是它的标准照，一根根斜索像竖琴的弦，是旧金山的地标建筑，也是旧金山的象征。那年建成时是当时世界上跨度最大的悬索桥，桥墩跨距1280.2米。这座著名的桥还著名在它也是座跳桥，不断有人上桥投海自尽，那纵身一跳的 *** ，却造成万劫不复的归宿。这里有北冰洋的冰水流过，跳下去几乎没有活着的可能，可人们还是前赴后继。自1937年建成以来，已有1700多人在桥上跳海身亡，那么决绝的一跳，是以求得一了百了的结果。还有人诗意般地揣摩道：从桥上坠落，会让你免除所有的烦恼和悲痛，而桥下的水，会净化你的灵魂。
几十年来的决绝一跳也引起了 *** 的重视，决策了71年之后，加州运输局终于在2008年批准在金门大桥两边加建防护栏，以防轻生。市民拍手称快，尽管来得太晚了些，但还是做出了一个决定。但自从做了这个决定又没有了下文，一直没有施工，因为需要4500万美元的预算，每年都想加入到预算中，可每年都加不进去。因为，在美国打仗的钱更不能少。
金门大桥不仅是一座桥，也是影视基地，是好莱坞大片的宠儿，是导演们心中的黄金地，《猩球崛起》《末日崩塌》《毒液》《蚁人2》《大黄蜂》，陈冲主演的《金门大桥》《X战警3》《2012》《迷魂记》等电影都在金门大桥上取景。有的还以大桥为主拍摄基地，像《猩球崛起》中那只名叫凯撒的在联合收容所里的猩猩，为了自由和生存与人类展开了激烈的战斗，而金门大桥上的战斗就是影片的最 *** ，凯撒持着长枪指挥着众猩猩与人类对峙。还有其它的电影，尤其是车毁桥崩的场面，极大地迎合了观众们求 *** 的心理。
魔鬼岛
金门大桥下的金门湾里有两个小岛，一大一小，大的叫天使岛，小的叫魔鬼岛。当地的流行话说：天使岛里无天使，魔鬼岛里有温情。天使岛是印第安人出海捕鱼的中转岛，给他们带来许多方便，他们称之为天使岛，后来旧金山 *** 把它作为非法移民入境的拘留所。魔鬼岛又叫恶魔岛，这是一座军事监狱。上个世纪三十年代，美国处于经济大动荡中，各类犯罪事件频发，尤其是越狱袭警事件不断发生。为此，美国准备建一个全世界最严酷的超级监狱，经过多处寻找，最终选中了恶魔岛作为军事监狱。
这个监狱启用后关的都是臭名昭著的重刑犯，比如帮派头目、越狱专家、冷血的职业杀手等。监狱的管理手段也极其残忍而恐怖，小岛四周的海水都是来自北冰洋的冰水，从海里逃走几乎是不可能的，这里不仅有肉体上的恐怖刑具，在精神上也是残酷的。因为，在这里一方面与民隔绝而又插翅难飞；另一方面，与这冰冷的现实形成巨大反差的是透过铁窗，可遥望对岸自由而美丽的旧金山，虽近在眼前却又遥不可及，这种精神上的折磨远大于肉体上的。曾在此蹲过监的菲利普·格罗瑟撰写揭露监狱黑暗的回忆录《山姆大叔的恶魔岛》，广为流传。电影《逃出恶魔岛》也成为了电影史上越狱题材的经典之作。
金门公园
金门公园也是旧金山的一个重要所在地，这是在一片海边沙滩上建起来的公园，是旧金山的绿肺。公园里大都为桉树与柏树，行走其间如入原始森林一般。森林里有一些星罗棋布的草坪，坡地上到处都是人，在打球、行走、骑马或骑车，有人在玩音乐，也有人写东西，还有人就躺着什么也不做。我去的那次是2010年5月7日，这是一个周五，心想公园里怎么有这么多年轻人呢。我坐在一个小坡上，看着这一大片的自由与悠闲到无所事事的年轻人，还有他们那种不慌不忙，与对外界事物的不屑一顾，还有毫无顾忌的躺姿，心里想着这世界真的太不公平了，亚洲人没昼没夜地干活，却还生活成那个样子。而美国人却在无忧无虑地晒着太阳就把日子过得这么美好，以世界百分之四的人口，消耗着全世界26%的能源，这世道是什么样的公理呵。
不远处有一个头发与胡子全白了的老人，在弹着吉他，偶尔还跟着唱一段，那种自我与自在，是“目中无人”的那种。趁他休息的当儿，我凑过去和他攀谈起来，他说他没有家，是个流浪为生的人，他也没有工作，或者说不工作，他说他有社会的供养已足以让他满足。我几乎不相信我的耳朵，更不相信这是真的，无论如何都不能想象着一个人不在乎财富与看上去像浮云般的社会地位与荣誉，可他在说这话的时候那一脸的认真，我想这可能又是真的。我又想起了一个不知是谁说过的几句话：口袋里没钱，心里有钱的人最痛苦；口袋里有钱，心里没钱的人最幸福；口袋里有钱，心里也有钱的人最烦恼；口袋里没钱，心里也没钱的人最轻松。看着眼前的老者，一个美国老者，或许他就是最轻松的人。
从“美国梦”到《妈呀中国》
记得上大学时，几乎每个有志青年学生的美国梦就是最大的人生梦，到了美国就进了天堂。于是，背单词，学托福，考GRE，那真是那个时代的一大特色。那个时候还没有培训班，志趣相投者自发组织学美国，学英文，考托福，考GRE，想象着有朝一日再跃龙门，尽管能去美国的极为稀罕，但这个梦都藏着呢。
后来，中国也发展了，但清晰地记得，第一次去美国前，单那一套西式规矩，导游就讲了半天，那个时候，我们对西方是仰视的。再后来，我们更发展了，犹如贾谊所言：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有荣辱就有了思考，就有了发现，就知道内在的逻辑，也就明白了我们是谁。此时，我们已经可以平视西方了。随着社会的进步与发展，以及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建立，也许世界都明白过去几百年的真相，过去的世界的本质，我想我们真的可以俯视这些曾经用整个人类的泪与血来作为自己原始积累的西方。
记得前些年有首歌叫《妈呀中国》，就是八十年代末作为真正的天之骄子，时代的宠儿们漂洋过海到美国，后来又拿着绿卡成为美国人，就是这些人，在几十年后回到国内时有感而发写下了这首《妈呀中国》。其实这是一种复杂的心态，也写出了真实的历史变迁，祖国变得让他们认不出，不敢认，有些不认同，也有些不相信，更多的是让他们有些不自信。因为，他们是那个时代的真真正正的天之骄子呵，万众瞩目呵，众星捧月呵，可现今的中国却发展至此，那些当年对他们望尘莫及，难望其项背的同行者，却在这个落后的中国，成为了栋梁，长成了巨人，成为了中国发展的中流砥柱。这一点恐怕是歌词最核心的意思了。
硅谷
美国最著名的红酒品牌就在旧金山的北部地区，这里叫纳帕（NAPA），既是硅谷圣荷塞人的生活栖居之所，更是著名的葡萄种植园和葡萄酒产区，著名的NAPA红酒就产生在这里。这里风景优美，气候宜人，是非常适合种植葡萄的一个地方，也是硅谷人生活的地方。旧金山湾区，作为世界最著名的湾区，它不仅是科技的湾区，引领世界科技近百年，更是生活的湾区，不像我们粤港澳湾区的龙头，只有工作，没有生活，除了GDP，其它与生活都没有什么关系。而旧金山湾区在设计时就考虑到可持续发展的问题，那就是生活与生产的关系问题。当然，还有不同的是高等教育，深圳可以说是经济上的巨人，却是教育上的侏儒，无论初等教育还是高等教育都与其经济地位不相称。
旧金山的最亮的名片就是硅谷了，而与硅谷一同响亮的还有斯坦福大学。硅谷起于淘金，成于计算机与军工，辉煌于半导体，后来又引领着互联网和移动互联网。现在的生物与人工智能仍然也是全球领先的，听听那些著名的公司就知道旧金山及其湾区在世界上的分量，有苹果、谷歌、英特尔、脸书、特斯拉、思科、雅虎、甲骨文、惠普、英伟达、微软、领英、贝宝等。
斯坦福是一个私立大学，可它却是硅谷的强力心脏，而硅谷又成为美国经济发展的强力心脏，斯坦福拥有诺奖得主58人，这些可都是科技类奖项呵。所以说斯坦福是硅谷的心脏，是硅谷的孵化器，是硅谷科技型企业家的摇篮，也是硅谷企业的母体。学生与硅谷的共生机制共创出了一大批闻名于世的科技型公司。从芯片鼻祖——仙童半导体，到英特尔、英伟达、惠普、思科、雅虎、领英、谷歌、特斯拉等。据统计，仅1988至1996年，从斯坦福走出来的企业至少贡献了硅谷总收入的60%。他们共生的模式很简单，这些硅谷的巨头的起点都是一项项在斯坦福大学校园里的一个个天才的想法，然后得到一个个专利，然后，斯坦福的催生模式就可以孵化成一个个明星企业。
如何能抓住每一次技术革命的机会？
在这里，与国内大学最大的区别是，他们是从思想转化为专利继而转化成产品，并由此诞生巨头。可在中国却与此相反，思想与专利无关，专利与产品无关，产品与明星企业无关。有资料显示，2020年，清华、北大、浙大的经费高达以千亿计，发明专利以万件来计，但可以转成产品的极少，能孵成知名企业的几十年也难出一两个。斯坦福是真正开放的，因为它没有校门，我们行走在斯坦福时总想打个卡呵，可找不到门，后来才知道，斯坦福没有校门，各个学院也独立地处于一隅。最后，我们只好找到当年诞生惠普的车库打卡了事。
旧金山因金得名，后来澳大利亚也发现了金山，为了区别澳大利亚的金山就改叫旧金山以示区别。多次走在旧金山，每次都有新的感慨，而最让我思忖的是，旧金山，旧金山湾区如何能一直保持领先？如何能抓住每一次技术革命的机会？这恐怕是最值得中国人思考的一个深度问题。
2022—06—21于天鹅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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