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
文
摘
要
“黄盒”的背后
蔡晓阳/文
人类简史的铺陈叙事中,酒一直伴人左右,一旦沉溺,究竟是人发明了酒还是酒塑造了人,这也许早已变成了庄子与蝴蝶的另一种浪漫思絮!常常耳闻或目睹人们酒酣之际的那种淋漓,像似品尝世间百味后的释放,也像无人问津时的黯淡。面对这沧海桑田、人生百态,我们总能在酒肉穿肠的背后读懂一世人的个中滋味……
(一)
从未想到过自己的另一半会在邻县宁阳静默地生长二十余年,期间不曾谋面,也从未同处于近在咫尺的时空之下,然后因一次高考成绩机缘巧合地进入了同一座大学黉宫,又因一次有酒的饭局相遇、相识乃至相知,直至最后以结婚证的形式成为了彼此的“骨中骨、肉中肉”。《圣经》有云,“人要离开父母与妻子连合,二人成为一体”,也就是“与妻子连合”的那一刻起,我才开始慢慢地走近宁阳,嗅到彩山脚下的醇香与久悠。
结婚,对于一对见惯了分分合合、历经了争争吵吵、坚持了六年之久的新人而言,是前一程悲欣交集的结束,也是下一程光荣与使命的开始。这一节点的意义,已然超出了两个人原有的生命承载,成为一个家庭与另一个家庭、一个地方与另一个地方相牵相连的标识。在那个张灯结彩、灯壁辉煌的日子,我在宁阳看见妻子家里人上下忙碌着,却始终无法忘记搁置在墙角边的一条扁担和两瓶水,水是由两个带有彩山特曲标识的空酒瓶装的。据妻子讲,她是颜氏家族第七十九代子孙中最小的女孩,所以住在淄博、莱芜、青岛等地的至亲纷纷在前一夜赶回来参加她的婚礼。那天晚上,岳父母为招待从远方归来的兄弟及侄儿、侄孙精心准备了一顿碟压碟、盘压盘的菜肴,用的酒却不是我从汶上带去的莲花湖、盛世元,也不是姐夫从德州带去的古贝春、洛北春,而是他们家乡人口中的“黄盒”——彩山特曲。彩山脚下,烧酒进贡之史实早在唐宋时期便已镌刻,彩山特曲已然在至圣孔子恢复乡饮酒礼中融入宁阳世代人的血液里。在家乡人因生计、学业及希望而出走乡村的当下,岳父母用家乡的酒,招待远归的亲人,送别出嫁的女儿,这何尝不是在表达一种不舍!又何尝不是在寄托一份故土情深的祝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