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百将4：叶挺

作者：相忘于江湖

北伐名将叶挺与著名战神粟裕，谁更有资格评元帅？

这个看似"关公战秦琼"式的命题，还真不是无厘头，因为除了坚持三年游击战的诗人元帅陈毅，叶挺与粟裕都是新四军一个阶段的代表人物。两个人的分水岭，就是1941年皖南事变。

北伐名将叶挺领导了南昌起义、广州起义、重建新四军。主席在延安曾称赞叶挺是我军第一任总司令，新中国成立后评选36个军事家，叶挺排在十大元帅之后、十个大将之前。

可以说，1941年以后的粟裕有多少神话，1941年之前的叶挺就有多少传奇。

一、穷且益坚，不堕青云之志

叶挺，原名叶为询，字希夷，1896年出生在广东惠阳，与贺龙元帅同岁。

叶为询祖上世代务农，父亲曾远渡重洋马来西亚，到种植园里打工。但家境贫困，两个妹妹被卖作童养媳。叶为询7岁读于腾云学堂，启蒙老师陈敬如为他取名叶挺，意为"叶要上挺，人要上行"。

辛亥革命后，叶挺在蚕业学校因为剪掉辫子、支持黄花岗起义被捕入狱。出狱后，转到府立中学。1914年，进入陆军第二预备学校，两年后进入保定军官学校，与上官云湘、顾祝同、薛岳等同学。

1919年，叶挺参加了国民革命军（粤军）。1920年8月，叶挺支队作为前锋，参加讨伐桂系军阀的战斗，在惠阳淡水镇黄皮径遭到林虎4倍之敌的埋伏。叶挺临危不乱，迂回包抄反败为胜，以少胜多一战成名。

1921年，叶挺任孙中山警卫团营长，结识了小11岁的澳门富商之女李秀文。1922年，在陈炯明的叛军炮轰总统府的战斗中，叶挺护卫孙夫人宋庆龄脱险。

1924年，叶挺被派往莫斯科东方大学学习，临行前求婚遭李父拒绝，声称其女必嫁团长。1925年，叶挺在莫斯科加入组织，归国升任独立团团长，终于与执信女中毕业的李秀文结了婚。

《建军大业》中的叶挺

二、北伐名将的十年漂泊

与刘伯承成名于"川中名将"一样，叶挺成名是在北伐。

1926年5月，以党员为主的独立团2100多人从广东肇庆、新会北上，在湖南、江西大败吴佩孚、孙传芳，拿下汀泗挢、贺胜挢、武昌，为第四军赢得"铁军"称号，叶挺也被誉为"北伐名将"。

1927年8月，11军副军长兼24师师长叶挺与贺龙20军2万多人发动南昌起义。11军除24师和周士第25师，还有叶挺同乡好友蔡廷锴的第10师。蔡廷锴从武汉赶到南昌想拉回部队，周公、谭平山、贺龙、周逸群等反对其进城，谭平山主张把他关起来，但叶挺支持蔡廷锴加入起义队伍。

南下途中，蔡廷锴果然带着第10师5000多人逃走，起义军一下减员四分之一。

1927年12月11日，叶挺、张太雷、 *** 等又发起广州起义，但敌众我寡再次失利。

叶挺根据组织指示绕道港岛、马来西亚、日本到了莫斯科，因为李立三、王明的无端指责，叶挺负气退出组织，在德国、法国等地漂泊5年。期间，周公、廖承志多次鼓励叶挺重整旗鼓。

1932年，叶挺全家隐居居澳门，随后叶挺参与了十九路军的福建事变，加入李济深的民盟。等全面抗战爆发，陈毅、项英下山组织南方八省游击队改编时，叶挺已经漂泊了10年。

叶挺将军

三、忍辱负重组建新四军

八路军改编，延安要求4军12师36旅，蒋氏只同意3师6旅12团。

林彪、贺龙、刘伯承、徐向前4个军长变成了3个师长1个副师长，但好在名正言顺可以北上抗日。而南方游击队分散在八个省，改编一波三折，编制、军饷特别是军长一职成为焦点。

1937年10月初，蒋氏在报纸宣布，任命叶挺为新四军军长。但延安对于脱离组织长达十年的叶挺，还需要再认识。10月下旬，叶挺从南京经武汉、西安到了革命圣地延安。主席在抗大礼堂主持欢迎大会，并建议新四军参照八路军编制2师4旅8团，军长叶挺，副军长项英。

11月7日，新四军分会书记、副军长项英来到延安，初见叶挺。两天后，叶挺返回武汉。

1938年1月，新四军正式成立，但只有四个支队。朴素的项英与穿皮靴、军装的叶挺在工作配合上多有分歧，叶挺把自己比作磨盘里的沙子，更多是供给部长的角色。

新四军武器装备短缺，李秀文从娘家借钱买了3600支手枪，千方百计送到皖南。

叶挺因为工作不宜加入组织，他是性情中人，两次感到委屈离开了新四军，虽然经周公调解两次回归，但是与项英的磨合一直疙疙瘩瘩，处在日伪眼皮底下的新四军也没有八路军发展快速。

陈毅、粟裕、傅秋涛、周公、叶挺等

四、三军可夺帅，匹夫不可以夺志

1941年1月4日，震惊中外的"皖南事变"爆发。

副军长项英迟疑不决，耽误了一个多月时间，军长叶挺则轻信保定军校同学顾祝同、上官云湘的安全"保证"。在泾县茂林地区，新四军军部9000多人遭第二战区7个师8万多人居高临下突袭。

新四军3个纵队血战7昼夜，除第一纵队傅秋涛部近2000人分路突围，其余少数被俘，大部壮烈牺牲。叶挺被饶书记劝导，下山谈判被扣押，副军长项英、参谋长周子昆、政治部主任袁国平牺牲。

叶挺被俘后，蒋校长亲自劝降，还撂下一句狠话：回头高官厚禄，执迷不悟格杀不论！在狱中写下《囚歌》的叶挺，早已认清了谁才是中国的未来和救星，叶挺回答："请立刻枪毙我！"

蒋氏走了，陈诚等前来劝降，也是无功而返。叶挺一家人，五年间在上饶、恩施、桂林、重庆等地辗转关押，组织和友好人士多方帮助都无法实现，只有靠妻子李秀文变卖首饰维持生计。尽管9个孩子的家庭过得非常艰辛，但是叶挺坚信：三军可夺帅，匹夫不可以夺志！

皖南事变后，主席重建新四军，第一师师长粟裕从此开始了战斗舞台上的精彩表演。

组织和进步人士从未停止对叶挺的营救，1946年3月4日，叶挺终于重获自由。交换他和廖承志的第11战区副司令长官马法五是保定军校的师弟，而指挥邯郸战役的是南昌起义老战友刘伯承。

项英、周公、叶挺

五、永远的无冕元帅

出狱第二天，叶挺就迫不及待给延安发电，要求实现多年愿望重新加入组织。

远在延安的主席亲自修改批复文字，同意叶挺加入组织，还称呼他"亲爱的叶挺同志"。

1946年4月8日，叶挺、博古、邓发、王若飞等乘机由重庆回延安。同机还有夫人李秀文、女儿扬眉、小儿子阿九等，驾驶飞机的是4位美军飞行员。令人痛心的是，飞机在雨雾中撞上黑茶山，机上人员全部遇难，史称"四八空难"。叶挺年仅50岁，李秀文39岁。

廖承志因为临时有事，飞机座位让给了王若飞的舅舅黄齐生，无意躲过一劫。

叶挺将军第三子夭折，余子受到朱老总、聂帅、贺帅照顾，长子叶正大是航空专家，次子叶正明是装备技术专家，四子叶华明是地空导弹专家，六女叶剑眉、七子叶正光、八子叶启光皆有所成。

论资格、威望，从1926年到1941年，叶挺无疑是元帅级别的存在。这与1941年以后的战神粟裕一样，芝麻开花节节高。1941年前的粟裕资历略显不足，1941年后的叶挺则远离军事。所以，1946年如果没有空难，叶挺或许会再次执掌新四军，但也可能因为陈毅的存在而到后方擘画军机。

策杖只因图雪耻，横戈原不为封侯。从36个军事家排位来看，叶挺如果活到1955年，评帅或与粟裕双双评帅也不是没有可能。即使没有评帅，叶挺和粟裕也都有资格成为"无冕元帅"。

叶挺、李秀文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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