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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雨之后原唱(旧时雨原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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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启宏《知己》剧本——尾声

〔某日下午。

〔北京东直门内杏花天茶馆。

〔舞台样式同第一幕。

〔悠悠的,马蹄声、鞭声、行车声、流水声、划桨声飘过;隐隐的,八角鼓、什不闲或莲花落小曲飘来,依稀听到一句,嘶哑苍凉:“老天何故困英雄……”

〔秋凉中的杏花天多了几许肃杀,远处岸边的芦荻槐柳泛黄了, 小船也似乎少了些许。斜对过不远处,“醉桃源”仍在,依然是红色布二三尺许,垂于门端,旧了,依然是门灯高挂,大书“鸿禧”二赤字,破了。

〔杏花天生意清淡, 依旧摆开4张桌子,却只有一位茶客,那是正欲南归、偶然驻足的顾贞观。

〔女老板杏花儿,早没了从前那一丁点水灵劲儿,此刻,她正和顾贞观闲聊。

杏花儿: (看着顾贞观的雨伞)这位先生,要去南边?

顾贞观: 回老家。

杏花儿: 哦! 看先生这做派,像南边人。先生贵乡宝地……

顾贞观: 江南无锡。

杏花儿: 好地方! (眼尖见客来,急上前)您请坐!

〔一个女人头戴围巾,自外走来,她是吴文柔。

吴文柔: (怯生生)我能买碗茶吗?

杏花儿: 瞧您说的,巴不得呢!

顾贞观: (耳熟,一看)是……吴家小妹!

吴文柔: (惊喜)三哥!呀,相府的人说你失踪了……

顾贞观: (微微一笑,看着吴文柔)你这是……

吴文柔: (摘下围巾,叹息)随丈夫回常州。

顾贞观: 杨典籍老家有事?

吴文柔: (复叹息)革职还乡。

顾贞观: (一惊)怎么回事?

吴文柔: 这还是万幸的……

顾贞观: 犯事了? 杨典籍这样的老实人……

吴文柔: 唉!前些日子皇太后驾崩,我丈夫胡里胡涂,在前门外剃了个头……

杏花儿: (边冲茶边插话)得,犯了国丧!

吴文柔: 判了杀头罪……

顾贞观: (噌一下站起)岂有此理!

吴文柔: 三哥别着急。后来央人求情,改判流放尚阳堡。还没启程,惊动了皇上。皇上说,算了,杨典籍是个书呆子,让他回老家得了!

杏花儿: 皇上放了一马。嘿!没影儿的事儿,瘸子 *** 儿──邪(斜)门儿!

顾贞观: (忽然想起)哦,你哥哥,汉槎……他,没来送行?

吴文柔: (半晌无语,戴好围巾,付铜钱,端起冲好的茶,走了几步,而后回头,一脸漠然)我们没告诉他!(复低头行去)

顾贞观: (猛然大喝)你回来!

〔吴文柔猛然止步,愕然回望。

顾贞观: 你鄙视你的胞兄?(沉痛地)他是变了,变得谁都鄙视!可是,(高声)你不能!

吴文柔: 我不能?(有顷,针锋相对)你是他的知己,你不是也离开纳兰相府了吗?京城人传说,顾贞观和吴兆骞割席绝交了!

顾贞观: (摇摇头)没有绝交,只是分手。

吴文柔: 因为鄙视,所以分手!

顾贞观: (叹息)其实你我都没有资格鄙视他,因为你我都没有去过宁古塔。

吴文柔: (沉默良久)三哥,我先走了。(低头走下)

〔一阵喧闹声。佟爷和钮爷、德爷和那爷结伴而来。

杏花儿: (赶紧上前招呼)几位爷,可有日子没来小店了!

德爷杏: 花儿,我们都老了,你也没那水灵劲儿了!

杏花儿: 还水灵呢? 老帮子 了!

〔4 位爷落座。

佟爷: (看着顾贞观)这位爷有些眼熟,敢问……

顾贞观: (看着佟爷也眼熟)姓顾……

佟爷: 顾梁汾顾先生! 哎呀幸会!

众爷: 顾先生,您老好哇!

佟爷: 顾先生,有骨头的人! 哦,这是,(一一介绍)钮爷,德爷,那爷……

钮爷: (介绍)佟爷!

顾贞观: 好多年了! 幸会,幸会!

佟爷: 可不是幸会吗? 命大呀! (自嘲)佟大佟大,阎王都怕!

钮爷: 顾先生您不知道,就是那年,我们在这儿说了几句对皇上不恭敬的话, 佟爷和我都给判了罪,关在牢里,还真有些年头儿!俸银禄米,也给削(读xiāo)了!

顾贞观: 怎么? 对旗人也……

佟爷: 还好,要是 *** ,嘿,便宜你……也得尚阳堡、宁古塔!

德爷: (猛然触动)哎,说起宁古塔,我倒想起当年那个吴兆骞,听说今非昔比了!

那爷: 屎壳螂变知了,一步登天!

佟爷: 顾先生,您和吴兆骞的事儿,京城里有传闻,都夸先生是好样的!

钮爷: 听说那吴兆骞简直就是个马屁精!

德爷: 那是对上头!遇着平头百姓,他狐假虎威,谱大着呢!那三孙子,整个势利小人!

佟爷: 您说像吴兆骞这等文人,怎么跟“醉桃源”那帮窑姐儿似的!

〔众人望着斜对过,乐了。

佟爷: 窑姐儿卖肉,文人卖心;窑姐儿巴结,文人奉承;窑姐儿无情,文人无行!

德爷: 还都少不了一个钱字!

钮爷: 呃呃,也有不一样!

德爷: 啥不一样?

〔老小孩悄然行来,他同样老了。

老小孩: (忽然上前)哎,哎! 不一样,就是不一样!(数板)打竹板,响连天,在下凑热闹,爷们儿听我言! 一个是明码标价,一个是道貌岸然;一个盼着金盆洗手,一个惦着年年升官; 一个人老珠黄不中用,一个越是骨董越值钱! 因此上,不一样,女是女来男是男!一个卖肉有个够;一个卖心没个完,没个完!

钮爷: 老小子,把我的话全给刨了!

〔众人轰然大笑。

顾贞观: 各位未必熟知吴兆骞。沧海桑田,世事难料,那层出不穷、花样翻新的谄媚、倾轧、猥琐、骄狂,既自轻自贱,又趾高气扬,岂止一个两个文人! 说实在话,宁古塔是个摧毁志气的地方,是个剥夺廉耻的地方,宁古塔把人变成牛羊,变成鹰犬!如果你我都在宁古塔,谁能保证自己不是畜牲?

〔众人一时无语。三声锣响。内声:“关城门啰! ”

〔顾贞观付钱,拿起雨伞,对众人点一点头,悄然走去。

佟爷: 是不是我们把吴兆骞说得忒(读tuī)寒碜了?

〔安图与吴兆骞进来。

安图: 掌柜的,刚才有没有一位先生,四十出头,带把伞,南边口音……

杏花儿: 江南无锡人?

吴兆骞: 对对!

杏花儿: 刚出城。

〔吴兆骞拔腿欲走。

安图: (一把拉住)关城门了!

〔吴兆骞乖乖地站着。

〔几位茶客在低声议论。

佟爷: (猜测)这人像是安总管,那人是吴兆骞吧?

钮爷: 佟爷,咱们那案子准是这奴才干的好事!

佟爷: 可咱们无凭无据,也惹不起人家。

钮爷: 说得也是!

佟爷: (上前)你们在找顾贞观?

安图: 没错!

佟爷: 这位想必是吴兆骞吴先生?

吴兆骞: (很有身份地点点头)不错!

佟爷: (蓄意发问)还记得当年就是从这儿出城,到宁古塔的吗?

吴兆骞: (记忆的钩沉)你是……

佟爷: 当年的茶客。

钮爷: 佟爷!

〔安图亦打开记忆, 端详着眼前几位,没有言语。

〔杏花儿和老小孩也很感意外,一旁嘀咕着。

佟爷: 敢问吴先生在明中堂府里效力……

吴兆骞: (打着官腔)眼下嘛,设馆教书,往后呢……

佟爷: 相爷没给先生谋个闲官?

吴兆骞: (看着安图)这……

安图: (肯定地)这官是一定要给的!

〔这话一出口,吴兆骞立时神气起来,众位爷却顿时改了神态,变得稔熟而亲切。

德爷: (试探)不知去哪个部?

安图: (一笑)还没定准呢!

那爷: (迎合地)听说过“富贵威武贫贱”6字口诀吗?

〔吴兆骞不屑地摇摇头。

那爷: 户部富,吏部贵,刑部威,兵部武,礼部贫,工部贱,合起来叫“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贫贱不能移”!

德爷: (出主意)我看是户部好!

那爷: 我看是刑部强!

钮爷: 我看中吏部!

佟爷: 礼部也凑合!

吴兆骞: (浑身舒服)中,中,都挺 打腰 的……

〔一声马嘶。徐乾学与文士甲走来。

〔杏花儿又笑脸相迎。

文士甲: 不要茶,要酒!

安图、吴兆骞: (发现徐乾学,惊讶)徐大人,您怎么……

徐乾学: (略不加意)哦,路过,有点儿饿了!

〔文士甲打开刚刚零买的羊头肉、羊腱子。

徐乾学: 汉槎,来,尝尝!

〔吴兆骞诺诺连声,坐下,略尝些许。

安图: (凑了过来,却站着)徐大人,恭喜大人高升左都御史……

〔吴兆骞一听,颇吃惊,急起,欲行礼……

徐乾学: (按住吴兆骞,复对安图)相府总管,消息快呀! 哎,你也尝尝。

安图: 那多不合适!(依然站着,却举箸夹肉,凑趣地)听我家老爷说过,这玩意儿味道最美,又说是古人造字,从羊字旁的都是好东西,美呀,善呀,祥呀……

徐乾学: (冷冷地)也未见得吧?劣等叫差,也从羊,疾病叫恙,别来无恙的恙,也从羊,羞耻的羞,寒碜,也从羊,先头说的差字,又读差(chai 阴平),当差的差,差役,有什么美的?当然,给明中堂当差,那是美差!(斜睨安图)

〔安图颇尴尬。

吴兆骞: (满脸堆笑)徐大宗师咳唾珠玉,考据大家,轻轻一嘘,就是半部《说文》! 论起学问,唐宋以来,只有一人可以比肩……

徐乾学: (颇有兴趣)哪一位?

吴兆骞: (一脸虔诚)理学大师朱熹朱夫子!

徐乾学: (笑)汉槎,你这一说,我倒想起一桩怪事。当年我第一次到庐山,游白鹿洞书院,朱熹朱夫子讲学的地方,一进门,就有异样的感觉,唔?这地方我来过!

吴兆骞: 哦,可真奇怪啊,有夙缘?

徐乾学: 嗯!那样熟悉!我一一指出曲径、回廊、山水走势,无不应验!这时候,我耳边响起一个声音,“晦庵先生,别来无恙”! 我四下一看,没人啊! 晦庵,不是朱熹的别号吗?我忽然明白了,我是朱熹转世!

吴兆骞: (一拍大腿)对呀! 徐大宗师前世是熹朱夫子! (一揖到底)子朱子!

安图: (讨好)徐……朱夫子,子朱子,您一定未卜先知!

徐乾学: (挑逗)怎么? 你想算命? 问个前程?

安图: (点头哈腰)请大人指点!

徐乾学: (沉吟,有意作弄)你写个字吧!

安图: (自语)写什么呢?(看见杏花儿来回走动,写了个“女”字)

徐乾学: (一看)一个“女”字……(猛然拍案)大凶! 大凶!

安图: (大惊)大人!

徐乾学: “女”,“安”字无头! 你要掉脑袋了!

安图: (木然)咋办?

徐乾学: 先回莲花泡子躲起来! 立马回去!

〔安图浑浑噩噩走了。

徐乾学: 白云苍狗, 陵迁谷变 ,狩猎的人掉进自家布下的罗网,明珠让他的同党给参了!

吴兆骞: (大惊失色)啊? 因、因……什么?

〔众茶客都竖起耳朵,连杏花儿和老小孩也不闲聊了。

徐乾学: 弹劾明珠八大罪状!其中有一条,还和你有关呢……

吴兆骞: (吓得脸白腿软)我,我,我……(一下子出溜到地上)

〔文士甲把吴兆骞扶起。

徐乾学: 明珠把你放归的赎金,当初几十家捐集的赎金,上万两白花花的银子,一口吞了!

吴兆骞: (喃喃低声)他说入了国库……

徐乾学: 皇上震怒呀!说明珠靠讲情邀买人心,巧取 *** ,大奸似忠,祸国殃民,当场就把他的武英殿大学士给免了!嘿,横财惹祸啊!

吴兆骞: (冷汗淋漓,下跪)大,大人,您拉兆骞一把,您有力量……

徐乾学: 知道真情就有力量。起来! 你是回莲花泡子,还是跟我回南城?

吴兆骞: 奴才跟大人回南城! (站起,卑微地)哦,大人老家昆山,奴才老家吴江,两地相距不过百十里……

徐乾学: (悲悯)毕竟是江南同乡!走吧!(走出杏花天)

吴兆骞: (躬身侧立)是,是,是……(尾随徐乾学和文士甲而行)

徐乾学: (忽停步,愣神)听,什么声音?

〔隐隐的琴声。

〔纳兰性德画外音:“古往今来,普天下只有3篇真文字!汉朝李陵《与苏武诗》,晋代向秀《思旧赋》,当今顾贞观《金缕曲》! ”

〔云姬的歌声:“……词赋从今须少作,留取心魂相守……”

吴兆骞: (茫然)没有呀!哦,是水流声,划桨声……

徐乾学: (谛听)不像……

〔天幕上,顾贞观飘然前行。一束白光追逐着顾贞观。

清廷毒设 珊瑚局 , 科考翻成文字狱。

吴中才子判流刑, 河汉泛槎梦难续!

尘埃落定赴荒榛, 运河一望水粼粼。

挥斥京师野茶馆, 豪气欲开北地春。

暮锣夕柝 (tuò) 都门闭, 闭门推出谪边人。

谪人心系旧时雨, 高山流水顾梁汾。

国士救贤甘坐馆, 秋复春兮寒复暖。

寸心百结向毫锋, 犹觉情长笺纸短。

金缕曲成风雨狂, 顿教公子泪沾裳。

遍览古今真文字, 普天之下祗三章:

河梁生别留长恨, 山阳死友怅空茫。

绝调千秋神鬼泣, 誓返汉槎归故乡。

太傅明珠方宴客, 巨觥在手向西席:

为救至交当满斟, 遑论素来无滴沥。

梁汾慷慨尽壶觞, 那管酒馀人辟易。

屈膝转来白发新, 朝祈暮祷向斋壁。

飘茵落溷(hùn) 也悠悠, 鼎鱼幕燕 几经秋。

泪尽三千六百日, 天声响彻水边楼。

绝塞生还吴季子, 欲折花枝好唱酬。

孰知一枕三春梦, 形神两异说还休。

豪气换成市井气, 清流变作泥沙流。

对此故人终失语, 愁绪满天纷若雨。

迍邅 (zhūn zhān) 坎坷廿余年, 赢来东水向西注。

知己缘终无恶声, 都门独饮黯然惊。

旧时衣履旧时路, 空名料理作远行。

一朝分手几多思, 但有感伤无涕泗。

宁古塔原万劫渊, 霸才折节蛾眉死。

夺胎换骨得馀生, 几个依然千里骥!

从来忠恕即宽容, 推己及人身置地。

噫吁呼!

梁汾只识远山长, 焉知知己在身旁?

公子真情涵四海, 肝胆高悬照上苍。

诗成邀月每同咏, 酒熟浮杯无独尝。

如斯风雅世间少, 宛转流波同浩淼。

同声相应同类从, 游子直可天边老。

盗跖(zhí) 孔丘安在哉? 抹尽浮名归去来。

曾伤举世鲜知己, 应料庸人多忌才。

白云苍狗一例幻, 秋丛认取晚花开。

「鼎鱼幕燕」:比喻处于极危险境地的人或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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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园简介?

不知是否这位?

蔡园将军情系故乡

□郑清为

“无边曙色从戎时,声碎马蹄血染衣;

莫道经霜枫叶老,壶兰道上一兵归。”

诗中“一兵”,乃是蔡园将军自谦之称。他以《乡心》为题,抒发

从戎归来“壶兰道上”的喜悦,唱一曲久别故乡的赤子心歌!

蔡园将军祖籍仙游,原任空军第四军副军长,离休后寓居上海,怀

着“余辉献中华”之志,时刻关心国家大事,积极参加社会活动,先后

任政协上海市第五届常委、新四军历史研究会副会长和莆田市蔡襄学术

研究会顾问等多项社会职务,体现一位老将军忠心报国为民的赤诚与坚

毅。他年老心不老,鞠躬尽瘁,离而不休。他早年投身革命,从仙游麦

斜岩踏上征途,担任中国工农红军108团没收队长兼擎旗手,时年方十

五。不久,奔赴抗日前线,历任新四军教导队第四队队长、独立大队长

、第七师科长、团长、101师参谋长;解放战争中,参加上东、鲁南、

淮南、渡江和解放厦门等重大战役,转战南北,屡建功勋。建国后,历

任陆军85师师长、空军21师师长、参谋长、副军长等职,在保卫祖国和

军队建设中,呕心沥血,恪尽职守,建树卓著,是我军一位优秀的军事

将领和指战员,深受官兵们的爱戴和敬重。他的崇高声望及其英雄事迹

,早已传播莆仙家乡,乡亲们深为兴化有这样一位优秀的儿子而自豪,

常常把他的名字与莆仙历史上的英杰联系在一起,书传口述,家喻户晓

,成为城乡干部群众、尤其是对青少年,进行革命传统教育的生动教材

。记得我还在少年时候,就听到伟大的中国人民 *** 队伍里,有一位

著名的仙游籍将领,心中无限敬慕,有关他的传闻虽然零碎而不系统,

但在青少年中互为增补而成为“故事”,感人而神奇。入伍后,也时时

与同事一起谈论,期望或许在蔡老回乡之时会听到他从戎历程的报告,

看见这位大家久慕的英雄?1991年,《仙游文学》创刊,编辑部嘱我写

信给蔡老约稿,谁知去信不出旬日,就收到他亲笔的诗稿,附信的字里

行间,洋溢着对故乡浓烈的感情和对文学事业的恳切希望,使全体编辑

深受鼓舞。此后,书信往来,从诗文中进一步感受他高尚的精神世界,

使我更强烈地盼望,什么时候,应当去拜会这位德高望重的老将军?

几年之后,我终于找到了机会。

1993年,我赴京归来,特地从上海下车,怀着崇敬的心情登门拜访

,喜与蔡老有了第一次的见面。

上海的初秋,东方大城市上空的太阳仍然放射着热烈的光芒,仙霞

空军干休所一群别墅式的林荫道上,迈步着一位须发斑白的老将军,他

刚从传达室领取他每天必读的书报,因看报心切,在回来的路上,就急

切地打开《湄洲日报》等几家家乡的报纸,边走边读起来。

他,就是蔡园将军。

当他得知我是从家乡仙游而来时,高兴地与我紧紧握手,立即把我

接上三楼客厅(兼书房),待茶就坐,热情备至,使我因初次见面的拘

谨顿时消失,如来到乡邻老伯家里一样亲切。我环视这套普通的居室,

四房一厅,简洁朴素,壁立而起的大书架整齐有序地摆列着他晚年攻读

的政治、经济、文化等古今中外书籍,书架上还垂悬着一根碧枝翠叶的

长青藤,给人添上一种春天的气息,生意盎然,似有书声之外的遐思?

我们用家乡的“语言”交谈起来,他虽然长期离乡在外,但地地道道乡

音令人倍感亲近,自然而然地谈起家乡的事来了。

他远居上海,时时把家乡挂在心上,十分关心家乡的建设,逐一询

问莆田市的改革开放、秀屿港的开发进程以及家乡文化教育发展等情况

;对于仙游尤为关切,诸如仙游的旧城改造、木兰溪的治理、老区政策

的落实、下一代的传统教育和农民种植甘蔗等问题,无不一一谈及。他

说:“这次,莆田市委在仙游召开办公会议,专题研究今后经济发展方

向,这是领导深入基层就地指导工作的好办法好作风!”

上海与莆仙,远隔千里,而蔡老对家乡如此关注和了解,使我赞叹

不已,我说:“蔡老远在上海,家乡如在眼前!”他微笑着说:“这要

感谢家乡寄来报纸和乡亲们经常的书信联系!”果然,书案上整齐地堆

放着一叠叠福建地方报刊和乡亲的信件。他指着书桌上的《湄洲日报》

、《兴化政协报》、《仙溪谷乡讯》、《仙游文学》等家乡刊物,高兴

地说:“接到家乡的报刊,如看到家乡来人一样亲切,读了家乡的书信

,如听见乡音一样高兴!”正如他诗中所言:“相逢陋室频携手,无改

乡音倍动情。”他随手取来一本自己亲笔记录的乡亲《通讯录》,翻开

那一页页的清晰笔墨,上面详细记录着通讯人的“姓名”、“通讯处”

、来信“时间”等内容,认真地介绍说:“对于家乡每封来信,我都及

时登记,才不会忘记复信!”这种有信必复的习惯,使我回想起自与蔡

老通讯以来之所以每封必得他及时复信的“内情”,深受他深厚的乡情

和诚信的为人所感动!

是时,仙游旧城改造进入 *** ,家乡大规模的建设使他心往神驰。

此次恰我前来,他从抽屉里取出一张新楼矗立的照片给我看,急切地问

道:“这是过去的什么地方?”我详观照片,认出那是改造后的鲤城西

门兜新街。他欣喜地说:“变化真大!”又取出一张照片对我说:“这

是我家旧居的一幅李耕壁画!”我接过手品赏照片上李耕国画真品,妙

笔传神,弥足珍贵,立即表示回仙后一定向有关部门反映,在旧城改造

中注意把这幅壁画保护下来,他高兴地点头称是,似乎又为家乡保护历

史文物做了一件有意义的大事。我想起仙游旧城改造初期,当蔡老的祖

居老屋被划进统一拆迁范围时,他毫不犹豫地带头拆掉旧居,有力地推

动了仙游旧城改造,表现了一位老革命者胸怀全局、公而忘私的精神,

令人更是钦佩和敬仰!

上海相会,时仅半日,却留下极为深刻的印象,他那句“仙溪九曲

水盈盈,远客思乡款款情”之诗,正是发自肺腑的心声,感人至深。临

别时,他坚持把我这位“老乡”送到大门外,直到我上车还频频招手致

意,再三地说:“我一定会经常回乡看看!”

蔡老长期在外,一颗心时时与家乡连在一起。几十年来,不论在职

或离休,每有假期空闲,必定挤出时间回乡,爱国爱乡之情,溢于言表

。有时久未回乡,又想回乡,就把心思凝聚笔下,流露于诗:“春树暮

云旧时雨,壶山兰水问归期?”(《秋思》)在仙霞寓所,当看见秋菊

“堆金”,触动乡思,就凭栏遥望故乡:“休管西风枫叶扫,欲谋候鸟

寄乡音。”(《秋思》)有时告假拟作故乡行,心情更是激动难抑:“

为爱兰溪夜不眠”“乡心先到柳池边”(《乡心》),兴奋得好比小孩

子一般连睡也睡不着觉,“乡心”早就飞回家乡那熟悉的“柳池边”去

了!

回到故乡,蔡老的行程总是紧张,几乎每天都不空余。1998年10月

,他从上海归来,在家乡十多天,先后赴虎啸山晋谒仙游革命烈士陵园

,参加烈士陵园青少年共育共建会议,出席蔡襄学术研究会代表大会和

母校二中100周年校庆、旧地重游麦斜岩革命遗址和当年“挥师漳厦”

战斗过的海防前哨,考察沿海的开发和厦门经济特区,参观仙游文庙、

蔡襄故里和蔡襄陵园,专访县、镇、街道各级领导,与原29军老战友、

闽中老游击队员、《战友回忆录》编辑组和仙游文艺界朋友聚会座谈,

活动日程,接二连三,他已是84岁高龄,满头银发,两鬓如霜,仍然精

神矍铄,容光焕发,所到之处,必引导大家忆昔思今,发扬革命传统,

不忘历史光荣,廉洁奉公,爱国爱民,对家乡的未来寄以美好的期望。

每当他谈起他的革命历程时,眉宇之间飞扬着一种无比的自豪,儒雅中

显露着一位身经百战的军人的威武和坚定,不减当年驰骋疆场的宿将风

度。当他再次登上麦斜岩重访红军遗址时,眼看近年新建的“中国工农

红军108团革命遗址”纪念碑亭,四柱三角形的碑亭正中伫立一块墨色

大理石镌刻他亲笔所书的“麦斜之光”闪闪发亮,触景生情,即席畅谈

,详细介绍108团的战斗历程,讲述自己从县城奔赴钟山,与四十多位

红军战士在麦斜岩举旗“聚义”,先后在钟山、何岭、榜头等地发动群

众,开展反土豪劣绅等各种斗争,不断壮大队伍,在茫茫长夜的仙游上

空点燃革命烈火,为劳苦大众争取自由解放揭开了一线希望的曙光。他

指着当年红军走过的山道、宿营地(今僧舍、斋房)以及岗哨之处,一

一讲解,历历往事,如在昨日,仿佛这里的一山一水一草一木,都是历

史的见证,革命的精神从昨天连接着今天和明天。他说:“继承传统,

就是为了开创未来,先烈奋斗的最终目的是寄美好的希望于未来一代。

”十年前,他就以自己的行动,实践了诺言,把老家故居的拆迁补偿费

20000多元,代表他儿媳孙子,捐献给钟山镇麦斜小学教育基金会。此

次,麦斜小学师生获悉蔡老来校,欢迎的队伍从校门口排到公路两旁约

一公里,他们手持彩旗,花环,腰鼓舞蹈,打着“蔡爷爷,您好!”的

红布横幅,热烈欢迎这位热心文化教育事业的老将军。蔡老面对校园新

貌,十分高兴,站在小学操场露天讲台上,勉励教师“敬业爱生”,忠

诚教育事业;激励学生“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立志成才,报效祖国

,言简意赅的讲话,赢得了全体师生热烈的鼓掌声!

蔡老每次回乡,必与家乡父老亲友谈心叙旧,问寒问暖,访贫问苦

,关心群众生活,注意听取百姓呼声。他曾和老同志黄明、苏华等人为

落实老区政策、 *** 冤假错案做了大量工作,为社会的安定团结做出积

极贡献。他足迹踏遍山区平原沿海,登何岭,上钟山,走西乡,奔枫亭

,钟情壶山兰水,往返荔城鲤城,忆昔岁月风雨,喜看今朝风光,留下

了许多感人的佳作丽句。他到荔城,怀念老战友:“不倔韩君昭竹帛,

古榕树下吊天章”《壬申年祭》;他到麦斜,纵情展望山川远景:“归

客逐胜上麦斜,极目湖天拱彩霞”(《乡心咏》);他到九鲤湖,为故

乡山水击掌欢唱”九氵祭涛声招羽颧,湖光山色共腾翔”(《鲤湖》)

;他到云居,欣慰百姓安居乐业:“杖步云居追往昔,钟山此日尽尧天

”。1998年10月,蔡老偕夫人朱浣华、女儿小榕、小虹等几十位乡亲故

友拜谒仙游革命烈士陵园,恭向烈士纪念碑三行鞠躬,默哀后,伫立虎

啸山上,放眼眺望,苍苍郁郁的蜚山之下,仙游城高楼大厦林立,旧貌

换新颜,美丽的兰溪公园林荫花影,水上乐园画舫游船,新建的横跨木

兰溪大桥虹影倒映,碧水,蓝天,白云,红日,三(明)郊(尾)公路

绕城而过,车水马龙,一片繁荣景象,使他笑逐颜开,不胜赞叹:“今

日仙游巨变,事业兴旺,人民幸福,应当饮水思源,富而思进,趁此改

革开放东风,创造更好的成就来报答为中国革命胜利而英勇献身的先烈

们!”眼前情景,触动心怀,特地挥笔疾书,“山河永在,日月同辉”

八字留作陵园纪念,并赋诗一首述怀:

少小离家六十年,金戈玉帛记诗篇;

神州大地遍春色,兰水蜚山共婵娟。

蔡老离休后,刻苦学习,笔耕不辍,先后在外地报刊及家乡的《湄

洲日报》《莆田文史资料》《仙溪谷乡讯》《仙游文学》等刊物发表诗

文十余万字,并著有《蔡园诗草》一书。他的诗作,诗蕴丰厚,情感强

烈,爱憎分明,文彩焕发,真实地体现了灿烂的人生及其忠心报国精神

,洋溢着浓烈的爱国爱乡的拳拳赤子之心。诗作一经发表,受到普遍的

好评,成为离开军营后一位引人注目的莆仙籍“军旅诗人”,乡人誉称

是“文献名邦”出了名闻上海的“将军诗人”!

最难能可贵的是,自从他“放下枪杆子拿起笔杆子”之后,悠悠不

倦勤学苦练,谦虚求教,经常把诗作寄送回乡,恳请少年时的老师陈德

高(莆田)、余启锵(仙游)等师友修改指正。那次在沪与我聚会,临

行时特地交给我《近作六首》,再三叮咛,请家乡诗友多多批评,真是

虚怀若谷,不耻下问,在仙游文艺界传为佳话。平时,他对家乡文艺事

业也十分关注,不断地与诗友吟诗唱和,交流创作经验,对文艺活动产

生了极好的影响。1991年元宵节,他带头吟唱,以“胜会兰亭笔有花”

“挥毫作赋颂中华”为主题,寄诗仙游文化部门,从而揭开了《迎春诗

会》的序幕,唱和诗篇胜似春花盛开,结成《诗会》专集,为故乡诗史

上留下了美丽的一页。1998年春节,仙游兴泰诗社为七旬老人寿庆举行

团拜会,他怀着对家乡父老深厚的感情和挚诚的敬意,特地从上海寄来

贺诗:

“寿星朗朗拱天地,七十春秋万卷诗;

桃李满园沾化雨,钟山灵秀沐朝霞。”

故乡的一事一物,无不牵挂着蔡老的心,表达在浓浓的诗意之中。

“鲤城春色好,无处不飞花”,这是他诗中的仙游“鲤城”;“当年烽

火地,丹荔满枝头”,这是他印象中的莆田“荔城”;“寻胜出湄洲,

心随一心舟”,这是他写入《乡情吟》中的湄洲湾秀屿港;“怀乡千里

返,寻根到埭头,相见无他语,畅叙北高楼”,这是他千里迢迢到莆田

“埭头”“北高”寻根问祖,追寻他先祖祖籍地留下的心声。当他应邀

出席莆田市蔡襄学术研究会代表大会,作了题为《只有廉洁奉公,才能

热爱人民》的讲话,联系蔡襄“为官一任,造福一方”的勤政廉洁的精

神,希望大家同心同德建设家乡,对与会乡贤、蔡氏子孙以及各乡干部

寄以殷切的重望。

“白发惟有赤心存”。蔡老每次回乡,总是抓住任何机会,宣传报

国爱民的思想,高风亮节的精神风范,口传身教,有口皆碑。近闻,蔡

老毅然决定,把数十年戎马战斗中荣获国家授予的四枚勋章,无私地献

给故乡仙游,以报答党的恩情,表达对父母之邦一片敬爱之心。这四枚

勋章是:八一勋章,独立自由勋章,解放勋章,红星功勋荣誉章。我曾

在上海仙霞寓所,怀着崇高的敬意,仔细端详他本人胸佩这四枚勋章、

身着戎装的彩照,仿佛看见在那战火纷飞的年代里,这位英雄的将军,

冒着枪林弹雨,南征北战大半个世纪,为中国人民的解放和中华民族屹

立于世界之林,建树了不朽的功勋!不日,仙游县人民 *** 将代表家乡

人民,举行迎接“捐赠勋章”仪式,并交由县博物馆永久珍藏,给仙游

历史宝库添上千金难买的财富,流传千秋万代,成为教育子孙继承光荣

传统的无价之宝,它将永远在家乡人民心中闪闪发光!乡人有诗赞道:

“九鲤湖水深千尺,不及将军爱乡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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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在岁月的覆辙里,在时光的流动中,只是那样不巧,你刚好千万次回避我的追寻。那些美好的承诺,是我们对青春撒下的弥天大谎。那些所谓迟到的幸福,永远也不会到了。错过,是我们命定的结局。若你还记得我们曾经仰望过的那片星空,若你还记得梦中的那只芭蕾,若你还记得旧时雨中的晗熙。

青瓦常忆旧时雨,朱伞深巷无故人

华灯一城梦,明月百年心,黛瓦青墙,烟水人家,执伞归来青雨巷,却不见烟雨锁城时旧人,不见茶烟氤氲那晚剪烛客,不闻犬吠声声入柴门。

人海茫茫,绥步其中,抬头是万古流转的星辰,低头是人间千年的青石板路。

我流转在其间,黄昏不见夕阳,而我却将旧时余晖,化作行囊背在身上,随心飘荡,辗转流徙,在时间的长河里,彼此终是过客。

雨疏风骤,浓睡不消残酒,一场宿醉一场梦,半缕檀烟半生缘牵。

忆一场青瓦旧时雨,梦一位深巷剪烛人,素纸噙墨,写得三两行灵思短句,赋与迢迢岁月,但愿我们都安好!

雨里,那一抹素白散文

[百合]

记忆里藏着的那阕相思,在忙忙碌碌、纷纷扰扰中瘦如新月,心如那暮色,凄清却又冷寂。窗户开着,是想给心一个意外,惊喜或是更深的愁绪。旧时雨韵,悄悄回响,只因那一缕淡淡的百合香,披着夜色流入心扉。

那年,我扎起高高的马尾,着一身青葱来到了山中的一所小学,带领着一群小鸟飞来飞去,做起了阳光下最光辉的职业。那是怎样的一所山中小学呀!一条清浅的小河绕过学校,古老的大柳树守卫在学校门口,默默地注视着校园的一切,将过往的每一点滴深藏进一圈圈的年轮,当和煦的微风漫过山谷的时候,丝丝柳条在小河的绿波里轻舞,那水中的倒影,美如夕阳中的新娘。走进校门,一个四合的院落,两层的小木楼,孩子们的教室在一楼,老师的宿舍在二楼,走上去,吱吱做响,晃晃悠悠,心里会微微地颤着,轻轻的走着,生怕被踩疼的灰土会钻进孩子们的眼里,生怕那被踩的声响会惊扰孩子们课间的欢乐。

你也是这个山中小学的老师,你默默地关心着我,我读到了你眼里的秋波,在生长故事的季节和年龄我们相遇,相知。推窗,学校后山的一株百合悄悄生长,成了我们眼中最美的风景。

当百合在雨中默默绽放的时候,那一株小小的花,也开在了我们心的原野上,于千万人之中遇见了你,于千万年之中,时间的无涯的荒野里,没有早一步,也没有迟一步,我们相遇了,在我们最美的时刻,雨中,慎重地开出了朵朵最美的花,让我们一起聆听,雨声里的低吟。

百合花一朵一朵地盛开着,花朵上每天都有晶莹的水珠,只有百合自己知道,那是极深沉的欢喜所结的泪滴。

雨里,我们静静地坐着,一缕缕的清香幽幽盈绕。你说,你会为我开垦一片土地,撒上百合的种子,在每一个有雨的日子悄悄盛开。我陶醉在你爱的誓言中。

林花谢了春红,燕子去了又归。那两层的小楼被宽敞明亮的高大教学楼所替代,我们也离开了山中的小学。那雨里的百合花依然会盛开,寒风中当你给我脱下外套时,泥泞中当我紧握你的双手中,当我们怀抱起属于我们的'婴孩时,厨房的炊烟陪你度过冬日,当我们一起漫步那条铺满落叶的小径时……雨里的百合花开了,一朵又一朵,宛若我们初见般美好,清香袅袅。

[素衣]

人生的相识,有太多的不确定,那场骤雨,把你我,隔在了红尘之外,我无意的一个电话,轻轻拨通,一时无语,又惶恐的放下,你接起了电话,不知电话这头是谁,也许是我,也许不是,于是,你骑一辆摩托车,行走在泥泞的雨里,在路的拐角处,你遇上了我,那一刻,车子飞驰,我们与时光都安静的坐着,只有雨点在跳舞,缕缕雨滴飘进眼帘,眼睛湿润了,眼前朦胧一片,而天边的闪电与惊雷,径直地扑进心里,在雨中,一切是如此的纯美而生动,爱的种子在彼此的心里悄悄生长了。

那天又下雨了,我着淡雅的碎花裙,撑一把油纸伞,站在你必经的路口,不知站了多长,终于等到你了,你说,远远地,你看到我了,如嗅到了丁香的芬芳。不知过了多久,雨停了,我们走过之处,阡陌已染满新绿,河水在欢歌,那些爱的诗句在我们的心间流淌,阳光和我们有着相同的呼吸和心跳,我们手牵手,一同奔跑,奔跑在风中,奔跑在春天的田野,奔跑在炎夏的浓荫,奔跑在暮秋的枫林,我们相约当雨凝结成雪的晶莹时,就做你幸福的新娘。

那年冬天,在雪花中,我做了你的新娘,雪花像美丽的玉色蝴蝶,缀满了我高高盘起的发髻,也绣满了我美丽的嫁衣,那冬的蒲公英,风儿轻轻一吹,整个心海浪漫无边。每一朵雪花都是上天送给我们的祝福,当雪花化为春水流去的时候,我们会在季节的岸边种下相思的种子,在我们生命的每一个阴暗的角落都会开出一树繁花,天长地久,生生不息。

[鹤影]

七月,枕着白云听密林里的蝉声,怀抱着蛙声幽幽入梦。在梦里,你携着我,和我的心事,一起飞翔。

我们来到了一片荷塘,雨滴轻轻落,荷叶清圆,荷儿尽情摇着最后的光彩,只见一女子肩荷花锄,锄挂锦囊,从春光里走来,桃花灼灼,两靥浅浅沾着桃红,微微地蹙着眉,幽幽呤着,寒塘渡鹤影,冷月葬花魂。黛玉,是你吗?我的心微微地潮湿了,为落花,为冷雨,为残荷,为这诗一样的女子,为这玻璃一样的人生,忽而,那身影远去,我的泪泛滥。你在身旁,为我拭泪,对我耳语,你会陪着我到地老天荒。

疏影横斜,暗香浮动,误入了梅林深处,一朵就是一片明媚的笑靥,一树有一树的妍然,亲手栽种365棵,只为那个叫梅的女子,只听有萧萧琴音从梅林传出,奏的是平沙落雁,歌的是高山流水,唱的是梅花三弄,萧欢秋月,酒饮冬霜,他穿着那素淡的羽衣,清辉中一抹孤影,如仙人般飘逸洒脱。轻轻的言一句,你不就是林和靖先生吗?断云石畔,梅花深处,明月清风,诉不尽相思之苦,道不完海誓山盟。吴山青,越山青,两岸青山相对迎,谁知离别情?当相思的泪流成绵绵的雨,罗带同心结未成,却奈江头潮已平,岁月的渡口,兰舟待发,我们势必将自己安置于一阕词的意境里,不问光阴,不问流年……

我们飞到了一处,芳草鲜美,落英缤纷,陌上花似锦,田里稻如潮。一排排整齐的房屋,大人们在田间劳作,孩子们在地头嬉戏。过往之处有鸡鸣,犬吠,也有丝竹声声。复行数十步,更觉豁然开朗,有一方湖泊,茫茫的芦苇丛没有边际。

湖水静静地守候着身边的芦苇丛。我轻拈手边的苇叶,依然苍苍,叶尖的白露依稀,一如初见你的眼眸。风吹起我如霜的衣袂,也吹开了水之湄的恋歌,我,抬眼,天空中一只鹤影斜斜飞过。苍苍的来路和茫茫的归路,尽已被那不解人意的流水阻隔,梦里寻你千百度,终于在灯火阑珊处把你找到,你沐着晨曦,闪烁着灵动的露珠,在茫茫苇岸。于是,每一次义无返顾的追逐,在这刹那间又化作了似水的柔情,迷离无助却又无怨无悔。你孤寂的身影就这样一站千年,在悠悠的白云之下,在迷蒙的水雾之中,就这样站成了一道风景,站成了一个象征。就这样一水之隔,脉脉相视,不可及,但绝不是无望。正如沉舟侧畔有千帆驶过,病树前头仍有万木争春,一派生机盎然,也如绵绵不绝的流水,无论沿途遇到暗礁,还是险滩,总不会改变最初的方向,一路欢歌,流出了生命的长度和宽度。

你为我拾起了那飘在风中的诗句:一只脚独立风尘,另一只藏起,茫茫苇岸柳绿花红,它,只读一片白云……

只待所有的芳华落尽,你我也是雨里,那一抹素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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