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
文
摘
要
武 *** 的餐桌上
野菜即春天
阳春三月，草长莺飞。
樱花盛开的季节，也是野菜的“出头之日”。
每年春天，各大江滩，都会成为野菜“野蛮生长”的风水宝地。
香椿、地菜、马齿苋、蒲公英、苜蓿头......婆婆爹爹们不放过每一把“野”，势要将它们带到春天的餐桌。
但自己“薅野”，风险过大，且费腰。
不如去搜寻一下，春日菜摊上的“野性诱惑”。
春盘里的绿，无分高下，势在先后。
最先给人们报春的野菜，是荠菜，在武汉，人们习惯喊它“地菜”。
一般在阳历二月的早春时节，地菜便已顶着露珠悄然生长了，在“野菜家族”里，地菜是最不起眼的那一个。
屋前屋后、田垅里、山坡上随处可见，叶子匍匐在地上，贴地舒展，像一把把张开的小小的伞。
将绿莹莹的地菜剁碎了和着肉一起做馅儿，北方人喜欢用它包饺子，武 *** 则喜欢用它来做春卷。
开在花桥菜市场最里面的张记地菜春卷，老板娘熟练地摊着春卷皮，面糊往炉子上一沾，8秒钟后便泛起了均匀的褶皱，一铲一揭，一张薄薄的春卷皮便做好了。
而在沈阳路菜场旁边的汪嫂春卷，开了30多年，早已把自家的地菜馅儿做成了武汉伢漂泊在外的“乡愁”味道，一到春天就惦念。
地菜的吃法有很多，在民间也有“农历三月三，地菜煮鸡蛋”的习俗，地菜也被誉为“菜中甘草”，还可以炒年糕，包汤圆，烙春饼，凉拌……
一家人坐在一起，分享春日里头的第一口“野”，那是冬去春来的鲜香与清爽。
武 *** 的餐桌上，最没有“野味”的野菜，是野泥蒿。
因为出现的实在太过频繁，所以时常让人忽略掉它的存在。
泥蒿其实在中国的大部分地区都有，但直到1990年，武汉市蔡甸区首次将它种植并改良后，才出现在食客的餐桌上，所以泥蒿也因此成为了一道典型的湖北特色菜。
和一般野菜不同，泥蒿可食用的部分是它的根茎，闻起来会带有一股泥土的芳香，这让它和腊肉的组合更为绝配。
碧绿青翠的泥蒿加上红火油亮的腊肉，是每一个武 *** 过年时餐桌上不可或缺的压轴菜。
在广州生活的表哥，每年过完年，都要带上一把泥蒿返程，即使可能只是一餐的分量，也算是带上了家乡的味道。
与地菜和泥蒿的不起眼相反，香椿是野菜界中名副其实的“贵族”。
不仅价格昂贵，且一年间只现半月光景，如若过了季，则要再等上一年。
汪曾祺笔下的香椿是“一箸入口，三春不忘”，它也是旧时人们的“春季社交”伴手礼，左邻右舍街坊邻间，拿上一小把，聊表情谊。
大多数时候，香椿会和鸡蛋喜结连理，娇嫩的芽儿散发着迷人的香气，裹着蛋液一起被热油一催，扑鼻而来的浓郁芳香让人难以抵抗。
但也并不是所有人都对它喜爱有加，甚至在“最难吃的蔬菜排行榜”上，也能时常看见它的身影，不爱的人觉得它苦涩又辛辣，在外国厨师眼中，它就像是中国版的“迷迭香”。
曾经有北方的朋友告诉我，每当吃到香椿的时候，就代表着暖气要停了，春天要来了。
而在武汉，每当吃到香椿的时候，就代表长袖接近尾声，夏天快来了。
报春的野菜，潜入春天的菜篮子，成为餐桌上的“日历”，提醒着人们，生活新鲜可爱。
在春日的菜摊上，有一个让人不能忽视的身影，即使没吃过，也绝对会认识。
它就是折耳根，因为搓碎有一股鱼腥气，所以又名鱼腥草。
不管是哪个名字，听起来似乎都有一种黑暗料理的感觉。
这道来自川贵地区的“世界名菜”，可以说是路子最“野”的野菜，爱的人赞不绝口，恨的人闻之色变，没吃过的人望而生畏。
据说世界上最难互相理解对方的人，是吃得来折耳根的人和吃不来折耳根的人。
折耳根的味道，用“霸道”二字形容最为合适，不管三七二十一，霸道地占据你的鼻腔和口腔，不容反驳。
西南人民对这根草的开发可以说是永无止境的，凉拌、下火锅、当蘸水这些都是常规操作，在贵州，你甚至能喝到折耳根酸奶。
武 *** 吃折耳根大多是尝个新鲜，但其实，折耳根还是一道天然的中草药。
百度百科上说折耳根入药，有清热解毒、消痈排脓、利尿通淋的作用，还能增强机体免疫功能和抗辐射。
还说它是唯一在原子弹爆炸点能顽强再生的中药材......
*** 上则有更具浪漫主义的说法——折耳根其实是观音菩萨功德池里的水草。
我想，或许它真就如同佛陀一般，只渡有缘人吧。
和折耳根身上的“佛性”不同，蒲公英被誉为野菜中的“药材皇后”，它还有一个更文艺的名字——“孤独的旅行家”。
白色的种子有着天然的破碎感，风一吹便四处纷飞，浪漫中不失脆弱的唯美。
不过作为野菜的蒲公英，是还未开花的叶子，含有丰富的维A和维C，对于干眼症和夜盲症具有一定的辅助功效。
采其嫩叶，开水焯烫后凉拌，或是清炒，也可以入汤，还可以直接泡水，吃法多种多样。
其实常见的野菜中，大多都具有一定的中药属性，比如马齿苋含有丰富的去甲肾上腺素，能够促进血糖的稳定；地菜能够稳定血压，消炎抗菌......
虽然知道并不等同于药材，但人类对食物的敬畏，或许就是从“食疗”开始。
对于野菜，中国人喜欢说“忆苦思甜”。
单就味道而言，天南地北的野菜都带点苦味儿，实在称不上什么绝顶的美食。
但美好的春日里，最先冒出来的野菜，一扫整个冬日的阴霾，绿得清新，绿得纯粹。
那一口最贴近自然的味道，让人们重新感受到生活的不紧不慢。
即使是苦涩作底，也能品出一丝清甜。
生活晴朗
万物可爱
野菜种在春天里
春天装进菜篮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