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
文
摘
要
董敬民
昨夜,和朋友在一家还算有名的饭店里小聚。
菜很贵很精致,但菜量却极小。本来不大的盘子里,雕萝卜花儿就几乎占据了三分之一。朋友气不过,叫来服务员理论:这萝卜花儿也能当菜吃?!
服务员一脸讪笑:俺们店里一直就这样儿,老板说,这样好看……您知道,俺就是个打工的……
“萝卜花儿再好看,也不能当菜吃!”朋友依旧愤愤不平。我拉朋友坐下,低声告诫:“既然我们在这里吃饭,你最好还是跟人家客气点儿,如果闹僵了,他们会往你的饭菜里吐痰!”
朋友一下子失去了斗志。毕竟,关于某些两足直立动物的恶劣与卑鄙,他还是知道一些的。我陪着笑,向服务员示意作罢,仿佛错的不是饭店,而是我们自己。
夜半归来,久久失眠,总是不由自主地想起那堆萝卜花儿,想起那位一开始义愤填膺,但后来终于低头作罢的朋友。从这件事情上,我依稀看见了事情的影子。比如,说成绩天花乱坠,谈问题轻描淡写的做派,比如将缺点精心打扮后变成了优点,变成了长处的表扬与自我表扬等等。
萝卜花雕得再漂亮,也是不值钱的烂萝卜。
但萝卜花儿看久了,视线会模糊,甚至会把萝卜花儿当成了真花儿欣赏。赞叹于它的美丽,迷恋于它的刀工,而恰恰忘记了它虚假的本质。这时候,如果有谁敢站出来置疑,其结果往往是“”黎叔很生气,后果很严重”“,并造就了“沉默的大多数”。
于是乎,萝卜花继续盛开在各种菜盘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