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
文
摘
要
世间有没有奇人异士?就是跟正常的人不一样的那种?
答案是有,而且很多。
无为子是个道士,晚生后学,会一些手艺。这么多年,来找我看的人,大致有两种,一种是类似于系统安排好的一样,一直去按部就班的走程序的一类人。
另一类人是可以不停的干扰别人的生命轨迹,让一些按部就班的人的轨迹改变。使自己获得福报,从而增加自己的一些气运的一类人。前者可能是大家说的正常人,而后者就是大家说的不正常的人。
她就是后者,一个身上带缘分的人。
很多人来找我看身上有没有缘分,或者自己有没有特殊之处,都感觉自己自命不凡,当然绝大多数都铩羽而归,人需要接受平凡,我知道大家不甘平凡,但是你还是平凡的,我也一样,有段台词说的很好,这里送给各位:我不知道大家怎么看待自己的,我反正很清楚的知道自己,平庸之辈。我才能和性格都没有什么过人之处,喜欢混,一生注定庸庸碌碌,无聊至极,没什么不甘心,但我喜欢去不平凡的人身边,这种人身上会发光,就好比大家看到很多人写他的故事,写他的经历,很精彩。
然而有一点大家一定需要记住,就是不能看了太多的精彩人生,认为自己就不平凡了,我也是不能看了太多不平凡的人,就认为自己不平凡了。
她就是个不平凡的人。
她身上带缘分,缘由估么是从小带她长大的姥姥。
聊到她的姥姥,就是一个我们东北经常说的那种身上带东西的人。并且是一代一代传下来的那种。
我跟她相识,是她来找我看东西,找我打卦,说看看身上有没有仙缘,让我帮她看看。之后果然是鬼神卦。
给了她一些建议也说了一些她未来需要做的一些事,当然我是道士,我说了好多次这件事了,总是有特别有大病的人,感觉我经常讲出马仙的故事就是出马仙,我在东北遇到的多了,给大家讲讲,仅此而已。
所以我呢?没法立T口什么的,我也没什么兵马,晚生后学,就是把知道的跟她讲了讲,她自己说对她的帮助很大,她很高兴,彼此便打开了话匣子,她说了她的一些事。
人经历过的苦难是没有穷尽的,有些人能出生,能活着就是很大奇迹了,比如她。
她小的时候是由她姥姥带大的,很多东北的那种仙缘、胡黄白柳灰的故事和神秘萨满教的东西,都是她姥姥灌输给她的。
从小,她就和别人不大一样,听她姥姥说,她是个早产儿,脐绕颈两圈,爹妈还有医生都怕婴儿在娘胎里坚持不了多久,于是掐着某日凌晨零点,着急忙慌的剖腹产把她带到这个世界。
当时在手术室里粘着血丝降世的她呼吸微弱,嘴唇青紫,不怎么动也不会哭,可就是这一副看着不行的小婴儿,口里却独独长齐了上下四颗门牙,说起来多少有点瘆得慌。万幸的是,父母对长辈的猜疑并没有丝毫芥蒂,自己的孩子,怎么着都是身上掉下来的肉,对小家伙的心疼不亚于其他父母。
但是后来她父母意外离奇死亡了,具体的事,她没具体说,但是乍听之下都很离奇。并非寻常之事所能见,因为她没有授意我可以说,所以暂时不给大家讲。
大概是因为父母的话题过于久远也过于沉重,她讲的并不多,反而是乐于和我分享和姥姥相处中的点点滴滴。
在她描述中老人家,慈眉善目,柔声细语,常常笑眯眯的看着她,任由她在怀里撒娇胡闹,那时候家里并不是很富裕,但也说不上多拮据,她不知道姥姥是如何凭一己之力抚养她长大的,毕竟一个小孩子要想好好的成长十几年开销不会少,她只记得只要是她开口,就没有姥姥为她实现不了的,当然,那个年纪的小女孩,想要实现的愿望无非就是漂亮头绳,裙子,好吃的糖果什么的。
姥姥总是把最好吃的都留给她,自己则是连口鸡肉都舍不得吃,身上常年穿着那两件洗了又洗的大花袄子。也没见过逢年过节有什么人来看她,家里有时候会有一些不认识的人登门拜访,然后会留下一些钱财。
“老人家没教过你什么?”我问她。
她回答,没有,姥姥没教我什么术法,她只是告诉我要敬畏大自然,万物皆有灵。
姥姥走的时候她高中,她说那时候她有很强烈的感应,是那种心脏被 *** 击中的痛感,还不止一下,而且她前一天的晚上做了一个梦,梦到了一个很大的狐狸,有很多尾巴,她没看到狐狸的正脸,只是背影。神奇至极,
往后的日子,我们经常讨论梦。
有一次,她问我,
“你见过漫山遍野的桃花吗?”
“见过啊。我小时候道观后面的桃园不是种了不少桃树。”
“那各种颜色的呢?”
“各种颜色?桃花总共也就白色,粉色,红色吧,再多了就是深的粉,浅的红,还能有什么?”
“还有金色,银色,淡紫色,粉蓝色,和你说的那些颜色混在一起,铺天盖地...”
我当时没感觉如何,因为梦里毕竟什么都可能出现,但之后她的一句话让我吃惊。
“就是在睡梦中看到的,而且这梦,已经做了好多年了。”
梦是从一场车祸开始,她那天开着车,在高速,感觉手机好像响了,低头一看,然后一抬头,撞上了就昏迷了,醒来ICU里各种抢救声此起彼伏,那次她感受到了生命有着最不值得一提的脆弱,也蕴含无可比拟的坚韧。在经历了36个小时的抢救后,她奇迹般地活了下来。
然后有一天,她白天去坟前祭拜过父母,晚上梦到了一个满是白雾的地方,仿佛是儿时曾梦到过的地方,一切都那么熟悉,不同的是,这次她没有一个人穿过黑漆漆的通道,而是直接到站在了雾里,就像是之前梦境的下集播放。
梦里,出现在那只大狐狸出现的地方,她定定地看着周身这团熟悉的雾气,伸出一只胳膊在胸前划了两下,气流跟着波动了两下,她又伸出另一只胳膊在空中划了划。隐隐的,雾气中有团不大不小的影子若隐若现。
似乎在远处有什么?既然是梦里,做什么应该都无所谓的吧。仿佛,她已经能清楚的分辨现实和梦境,于是,她向着那团影子走去。
走着走着,雾气慢慢散开,眼前的景象渐渐清晰了起来。
那是一个于人间而言大概如何也找不到的地方。天空呈现出深邃的墨蓝,大朵大朵白云半遮盖住闪烁的星星,明明是大白天,怎么能看到星星?周边没有树,不知从哪来的花瓣,漫天飞舞着旋转着,落到地上然后消失不见。她张开手接住了一片,定睛一看,花瓣竟是金色的,再看花瓣的形状,和桃花一模一样。
“金色的桃花?”没待她看仔细,花瓣化成了一小团金色的气,抬手又接起一片,依然是桃花的花瓣模样,但这回的颜色是银色。
忽然,天空的花瓣增多了许多,粉色,蓝色,白色,各种颜色的花瓣,甚至还有整朵的桃花,顺着之前那个影子的方向吹到她面前。
顺着风来的方向,她继续走着,距影子越来越近,看得越加清晰。那是一座四四方方的宫殿,却没有宫殿的富丽堂皇。就像电视剧里,隐在深山中的古代建筑。说不上多么宏大,但是足够震撼。
虽然在梦里但她记得很真切,那建筑物,隐隐发着光,是那种能使人安静的光。
可就在踌躇着要不要再近一步的时候,闹钟声将她从梦境中拉了出来。
醒来后,坐在床上左思右想,百思不得其解之余,意外的觉得做梦能做出个上下集颇有点好玩。她不曾想过,这样好玩的事,自此后竟会一直跟着她,一跟就是好多年。这也是她坚定不移自己不简单,自己身上带有一些缘分的主要原因。
第二天夜里,她再次回到了那个梦里。梦里的她面朝远方的建筑物,保持眺望的姿势。
她面前凭空出现一叶扁舟,脚下原本的路化作一片荷塘,荷花从荷叶中钻出,一朵连着一朵,仿佛一直延伸到天地尽头,而那座巍峨的建筑物,似乎也被荷塘围绕其中。
她没多犹豫,抬起脚跳进小船。
她跟我讲,当时她就想不过是梦,能有什么呢?如果真的是现实,她还不一定会去,人就是这样,梦里的自己反而真实胆大。
小船细长,只容得下一个人坐在里面,船里没有桨,在她坐稳的一瞬,船体朝着远处“宫殿”的方向缓缓的自行驶去。她坐在船里,看着四周的景色,看着看着,眼前一片模糊。
梦里小船晃晃悠悠,像儿时母亲的怀抱。这一夜,她说她睡得格外香甜。
第三天,像入了魔一般,她似乎开始期待起这个梦了,早早地洗漱完毕躺在床上,催促自己能够快点入梦,“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
还是那片荷塘,她开心地从船上坐起,环视四周,确认自己又回到了梦境,兴奋不已。小船依然晃晃悠悠,天空中不时飞过几只大白鸟,看不清鸟的模样,只知道它们长脖子细腿,飞得很高,只是这明晃晃的晴空下,大鸟伴着星星飞行,多少有点说不通。
除了这个说不通的地方之外,其实还有一点,就是眼下这只小船与“宫殿”之间的距离,似乎并没有缩短,即使水波纹显示小船是前行的,两旁的荷花也和船体一一擦过,但是那座“宫殿”却怎么都靠不近。以至于这样的梦竟一直持续了一年多。
有时候一直做一种梦的经历我也有过,只不过我是一直见一个人,说同样一段话,直到我爷爷走之后,才得到答复。
她以为在梦里,自己这辈子都到不了对岸了,
这一年多的梦里,她也不仅是呆坐在船里看星星,为了验证梦的延续性,她在船身左侧以入梦的天数为单位划满了“正”字,又再在船身右侧记录擦身而过的荷花数,包括在船头记录天空中飞过的大白鸟的数量,每次都不一样。
只是今天很不同,入梦之后并没有在船上待很久,就在刚刻完又一个“正”字第三笔画的时候,船竟然靠岸了。
“宫殿”赫然立于眼前。她一回头,竟然看见一个大狐狸蹲坐在船上,还是一个背影,看不到脸,划着船慢慢远离。
眼前是一座很高很高的山,她顺着山路走了很久,她以为自己会醒,可自己一直没醒,走了很久很久,终于走到了一个古楼跟前,金碧辉煌的琉璃瓦,朱红色的墙,巍峨的门楼庄严肃穆,门上雕刻着精美的神仙、花卉图案,在门媚正中高悬金匾,“闽江大殿”几个赤金大字,赫然醒目。这不是宫殿,而是一座道观。
她被眼前的景象呆住了,耳边随即响起一阵萧声,似乎是从远古之处传来,令她的心顷刻肃静。像是被什么东西指引,她抬脚登上青石板铺成的石阶,一步一步向大殿走去。果然这座道观,就坐落在一片荷塘之中,此时,漫天飞舞的金色桃花再次出现,为它的雄伟壮丽增添了无限的光彩。
观门口,两座石碑,碑石上刻着一篇古文。
“碑文写着什么?” 我赶忙打字问。
“碑文的字体是小篆体,我看不太懂。其中一座上面好像约莫有个‘天威’什么什么的......”
“天威法坛?”
“嗯嗯,好像是这两个字开头。记不太清了,毕竟是那么久之前的事情。怎么了吗?”
“听说过闾山吗?巫,闾山原在江中心,要开之前三年春。”我说了一些闾山开坛科。
她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看来一无所知。所谓闾山,其实是座传说中的仙山,位置大约是在闽江底部,普通人是看不见的,也鲜有人听过,她不知道,也在情理之中。
她说她走到道观门前,知道这定是个神圣的地方,所以扣门扣得很虔诚。突然,一声低沉的肃穆之声响起:“跪。”
她愣怔了一下,即刻双膝一沉,在大门前直直跪了下去。
此刻,她的内心很是平静,像静静的湖水,没有一丝涟漪。
说不上过了多久,没有任何事发生,也没有声音再响起,就在她犹豫着是不是可以站起来的时候,忽然,一道金光在眼前拂过,像是被什么人推了一把,将她推出梦境。
“道长,你知道吗?我醒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上网搜索那个道观的名字,以及和我看的相关的东西,但是什么都找不到。”
“当然找不到,这不是凡间该有的。”
“那我的梦呢?从那天之后,我就再也没有梦到过那儿了。甚至连梦都没有再做过。”
“梦是一定做了的,科学显示,每个人每晚都会做至少3—4个梦,无非就是记不记得住的问题。”
“道长,其实这些年,我不是没有求证过,只是这样的事说出口,怎么会有人信?他们都觉得我是电视剧看多了。”
“别管别人怎么看,你自己是怎么想的?”
“我觉得我身上一定有什么不可思议的缘分。和别人很不一样的那种。”
“嗯,这么说,也没错。”
“果然,我并不是普通人。”
“但我建议你以普通人的姿态活着,不要去接受........”
我刚刚说完这句话,突然脑子里冒出一只大狐狸正直直地盯着我,那眼神恶 *** 的,此时激的我身后出现了高大女子。
那狐狸缓缓开口:“少管闲事。”
在我梦中一直出现的高大女子眼神轻蔑,走到了我的面前,然后向大狐狸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