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
文
摘
要
王蒙先生讲,一年他去开封清明上河园,夜晚看上河园夜景演出,灯火辉煌,人声鼎沸,令他脑海中忽然浮起南宋词人辛弃疾的 《青玉案·元夕》:“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心中不禁升腾起一阵感动。
美好的生活和文学作品都能给予我们感动,但这感动又有些许不同。先生讲起现实中的庙会,令全场忍俊不禁:“当你夹杂在川流不息的人群中,人挤人地拥堵着,站都站不稳,空气中充斥着汗臭与脚臭,你还有心情去欣赏美景吗?走出来之后估计只有劫后余生的庆幸。每当此时我都想起契诃夫小说中的那句‘多么野蛮的生活啊!’”相比之下,再回看辛弃疾的《青玉案·元夕》,文学赋予的感动果然更简单、更纯洁、更集中、更有魅力,而这种魅力甚至是生活本身所没有的,它摒弃了那些琐屑与芜杂,将生活升华。
我们小的时候,会背很多古诗词,大多时候并不明白其中的深意,只是被那朗朗的韵律所吸引。长大后,四处游走,经各种变故,某一瞬间,你会忽然想起儿时背过的某句诗词,仿佛被击中一样,就在那一刻你完全理解了它的个中含义,它将你想说而未能言喻的情绪,寥寥数字表达得淋漓尽致。有时候不得不叹服我国古典文学之精炼含蓄,可谓将“文学艺术对思想的把握”做到了极致。“仁者乐山,智者乐水”“治大国若烹小鲜”“民为邦本,本固邦宁”……无怪王蒙先生说:“来生,为了能欣赏唐诗宋词,也要继续做中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