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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趣︱青眼有加

文/时兆娟 图/网络

北方人的胃,大致是和面结了亲的。

街头“噼里啪啦”一响,又一家饭店开业了。伸头一瞧:烩面,焖面,拉面,手擀面,浆面条,芝麻叶炝锅面,粉浆面条,……总而言之,千般不离面。

就算再高档的饭店,鸡鸭鱼肉上了一桌子,临了还要吃碗面。喊来服务员,问:上点啥饭?答曰:“有酸汤面叶,萝卜叶面条,葱花面条,萝卜丝糊汤面,老南瓜糊汤面,豆腐糊汤面,羊肉糊汤面,还有新开发的驴蹄子面,您要哪种?”

须臾,每人面前热腾腾放上一大碗。满桌人“呼 *** ”喝得一个香。南方人见了,大抵是要惊掉下巴。那满桌子的菜敢情都白吃了?

最后得到一个解释:在这里,没有吃面,等于没有吃饭。所以,只有这碗面一吃,这顿饭才算吃出了意义,完成了使命。

我老是稀里糊涂裹在别人中,人家要啥我跟着。吃不吃也要善解人意地理解主人的心意。

如果我自己出去吃饭,哪里的人多店面豪华,肯定是要急急走过的。就寻着安静静的屋子,要上一碗面。隔着橱窗看着外边的人来人往。图的是那份安静,快,还有一锅就做一碗面,捞出来吃到嘴里,那叫一个筋道。

我小时候吃到的面,可没有这么多的品种。

我妈妈是那种特别会调节生活,俗话说的“会过日子”的巧媳妇。变着花样地调节给孩子们换口味。也不过是腌葱花换成腌蒜苗,或者芝麻叶。香油多放点就是最好的福利。

厨房窗台上经常放着一个玻璃香油瓶子,腻润润红红的颜色,好看。做饭腌葱花的时候,倒出一点在碗里,瓶口上最后挂了一滴香油舍不得糟蹋,总要用舌头舔一下。大多数人家是舍不得这么浪费的,就用筷子在瓶子里蘸一下,菜花里搅搅,一大家子人就这么点香头,喝着还可美。

后来生活越来越好,有人用自行车带着菜走村串乡地贩卖。我们家已经开始把青菜爆炒一下放入面条,自然那滋味提升了不止十个高度。有些人家还是经常为面条里放啥菜发愁。

我爷爷有一次回到家,就用很复杂的感情说起来一件事:几个妇女一问白菜价钱,其中一个撇着嘴,对那卖菜的说:“恁贵谁买啊?回家放萝卜丝去。”

我爷爷与人为善,等到了自己的儿孙跟前才敢真诚的笑话她:“萝卜丝,萝卜丝,萝卜丝能放面条锅?”实在是笑话她分明舍不得买,硬要包贬人家的菜,把一顿饭吃成了“四不像”,哪有萝卜丝能放面条锅的。

他老人家要活到现在,听说我们拿萝卜丝糊汤面当待贵客的材料,我估计他都会笑的把背弓成一个大虾,咳嗽得到第二天还上不来气。

我七岁那年,被我爸带着去北京看病,回来迷迷糊糊在许昌下了火车,跟着来到“国营食堂”里,坐在一张圆桌子前。我爸在墙上开的那个小方口处交了钱,一会儿就从口里递出来两碗面。

一搅,喷香,里边有肉。

我爸又给我碗里放入一种混合着油的辣椒。我的天啊,世上原来还有恁好吃的东西。我一口气喝完,连头上冒着汗都舍不得停下来,那可是个比我头还大的碗啊。

回家后,我和我妈说起来,她怎么都想像不出为什么那么好吃。我后来再也没有吃到过那样好吃的饭。

倒是我爸还记得,他说就是炝锅肉丝面放了辣椒油。我爸其实是喊“伯”,弟兄中最大的那个,孩子辈的喊伯,然后爹、叔、达地排下来。这个称呼越来越少,我说俺伯怕人听不懂。

我后来上初中后离家八里。每周回家第一件事就是掀锅。

我妈摸到了门道,每周六中午做面条,剩下一碗给我盖锅里。我上了两节课,回家一看,门没锁,锅里盖一大碗面条,一摸,热乎乎的。端出来,呼噜呼噜喝完了。

然后出门去找我妈。不是在南地,就是在北岗。要么在那锄地,要么在那翻红薯秧。远远地看,就她自己,隔几块地,就大声喊:“妈!”她脆生生地应:“哎!”

后来,她走了,我觉得我不会喊“妈”了。有时我就在无人的地方,小声试一下还会喊不。倒是在梦里,“妈”一声就把自己给喊醒了。一摸,总是一脸泪。

我姐姐的婆婆(我喊姆)是个实在人,好茶饭,烙馍菜盒的成天鼓捣。我们都没少跟着吃。

她的婆婆,就是我姐夫的奶奶,年轻时熬寡,带大了两个儿子。我姐夫小时候吃受赖,长得慢。有一次吃晚饭,锅里还剩一碗面条。刚好邻居来串门,我姐夫的近门叔,大小伙子,正装饭。我姆就把这碗面条给了人家喝。

等人家走后,奶奶问我姆那碗面条,非常生气:“我说不喝可不是不饿,我是舍不得喝,想着留安(我姐夫的小名)长个里好饿,留着明早烫烫给他喝里。”

我姆说起来愧疚得了不成:“你说我咋恁傻恁实在里。她说她不饿我就想着真不饿了。”这个故事,我听了一遍,又一遍。

我隔一段就会食欲不振,自己把自己饿得心慌。丽姐知道我爱吃蒸的馒头蘸蒜汁。就早早地喊我:“来吧,今黑蒸包谷糁馍里,榷蒜汁放香油。”我去了,面剂还没有长好。

就急着出去买东西吃——炉子上放着钢精锅,锅上面放着锅排,馍个子还是刚切了的样子,可得老大会儿,等不及啊。她不让,给我拿出来炒的熟花生。我俩就在那喷得云天雾地的。她等会儿就起来,摁摁,看能不能很快弹起来,试试馍个子长了没有。

她娘家妈和婆婆都八九十岁了。丽姐就给她俩烫剩面条喝。电磁炉上“咕嘟咕嘟”地热了一大会儿,给俩老太太一人盛一碗。然后开始蒸馍。二十多分钟后,掀锅,水汽弥漫,一个个馍长得煊腾腾的。

蘸着掺了青辣椒榷的蒜汁吃。没几口可吃了一个大馍。临走,又给装上几个,非要让放冰箱里吃。俩老太太嘴巴撅着,腮帮子一动一动还在嚼剩面条。等几个馍吃完,我啥病都好了,生龙活虎得给没遇到过困难似的。

我翻翻资料,原来小麦的历史由来已久。《本草纲目》中这样记载:“陈者煎汤饮,治虚汗。”《本草纲目拾遗》里边说:“小麦面,补虚实人肤体。厚肠胃,强气力”。原来,小麦是以药物入书的啊。难怪不管是馍是面,除了能够供给营养,还能给人治病。

百病的根源归之为虚,一虚,抵抗力就差,出现各种症状。我这么愿意努力靠近阳光的人,难怪对麦对面这么亲。想来这世上爱吃面食的人,和我大致一样,都是愿意身体强健,好有力气努力奔跑的吧!(2019.11.08上午于赵店)

*作者︱时兆娟:方城七小教师。「青眼有加qyyjtcq」专栏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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