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
文
摘
要
谢邀,这句话来自,三毛,送你一匹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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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的不是掌声,他要的不是个人的英雄崇拜,他不要你看热闹。
请你看他,用你全部的心怀意念看看这个高贵的人,看出这一个灵魂的寂寞吧!
你当然看到了他,因为这一场演讲会你去了。
请问你用什么看他?用眼睛,还是用心灵?
演讲会散了,闹哄哄的人群挤在走廊上,气氛相当热烈,好似上一分钟才从一场宴会里散出来。
一张又一张脸上,我找到的不是沉思,我听到看到的只是寒暄和吵闹。
那么多张脸啊,为什么没有一丝索忍尼辛的光影?而你正从他的讲话里出来。
你为什么来?他又为什么讲?场外那么多哀哀求票的人,你为什么不干脆将票给了他们?
是那一位过来问我:"三毛,你听演讲为什么泪湿?"
我无法回答你这个问题,你根本在场,看见了这样的一个人,听了他的讲话,想到他的一生,却问我为什么堕泪,那么你跟我,说的不是同样的语言。
我流泪,因为我寂寞,你能懂吗?孤臣孽子的寂寞,无关风月,一样刻骨。
你又说:"你是情感丰富的人,当然是如此反应的。"
那么我跟你说,你冷血,这儿一半听讲的人都冷血,全台湾一半的人冷血、自私、懦弱、短视……你无感,因为你没有爱,没有心,没有热血,也没有灵魂。
是的,我们是一个自由的世界,我们自由得慢慢烂掉,烂在声色犬马的追逐里,死在浮华生活的彩色泡沫中而洋洋自得。这便是你对自由的了解和享受,是不是?
你是不是将索忍尼辛的来,又当作一场空泛的高调,你听见自由的呼唤,听见一个真诚而热烈的灵魂喊出了你常常听的东西,也喊出了大陆同胞的声音,你便机械的鼓掌,就如你一生拍了无数次想也当然的手一样。
你只是拍手而已,你的眼底,没有东西。
我们僵掉了,我们早已僵化了,我们有的只是形式和口号,我们不懂得深思,因为那太累了。
你不要喊口号吧,口号是没有用的,如果你不调整自己的生活,不改变自己的理念,不珍惜你已有的自由,不为你安身的社会担负起当有的一份使命,那么你便闭嘴好了。有的时候,我们将物质的享受和自由的追寻混为一谈,我们反对极权便加强渲染那个不自由世界里物质的缺乏。却不知道,有许多人,为着一个光明而正确的理想,可以将生命也抛弃。物质的苦难和自由的丧失事实上是两回事,后者的被侵犯才是极可怕可悲的事情。
我并不是在跟你讲国家民族,我只跟你讲你自己,我们既然将自由当作比生命还要可贵的珍宝,那么请你不要姑息,不要愚昧,爱护这个宝贝,维护它,警惕自己,这样的东西,你不当心,别人便要将它毁灭了。
请你看这个人,看进这一双悲天悯人的眼睛,看出他心里的渴望,看清楚他个人血泪的遭遇,看明白他的语重心长,也看见他心底那一股如同狂流般的焦虑和得不到自由世界回乡的寂寞。
听了索忍尼辛的话,但愿你心里有一点被刺痛的感觉,他如此的看重每一个珍爱自由的灵魂,我们不当轻视自己,更不能将这份卫护自由的使命交在他人的手里,而忘了自己也是一份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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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忍尼辛:辛亚历山大·索尔仁尼琴,俄罗斯作家,二战时的苏联炮兵连长,因勇敢获得二枚勋章,1945年因通信中不敬被流放哈萨克8年,此段经历后来成为他作品的主题。他1962年出版反映集中营生活的作品,被吸收进作协,1968年因作品《第一圈》无法在国内出版而在境外发表,被开除出作协,随后获得1970年诺贝尔奖,随后因出版描写极权主义的巨著《古拉格群岛》被驱逐出国,到美国后毫不留情地批评自由主义,苏联解体后又大骂戈尔巴乔夫和叶利钦毁了俄罗斯,立场让左右两派都无法相处。他死后,被誉为“俄罗斯的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