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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兵器 长枪(中国古代长矛兵)

矛、枪、槊是中国古代著名的三种兵器。有人会认为三者都是同一种性质的武器,不就是一根木头上安个铁尖的东西嘛,完全没必要分成三种称呼,多此一举。

其实不然,矛、枪、槊在其诞生和发展过程中还是有所不同的,否则古人就会用一个统一的称呼一直沿用下去,也就没今天这些困扰了。

枪,最早的字意乃是一种两头削尖的木制防御性兵器,并非一种近战兵器。《通俗文》中说:“剡木伤盗曰枪”。简单来说,两者诞生时,“枪”是两头削尖了的一根木棍,主要是用来守御的,和滚木礌石差不多一个性质;“矛”则是装了金属头的一根木棍,是用来刺杀敌人的近战武器,与殳、戈同一个性质。

直到三国时,在诸葛亮的监制下,蜀国制作了一批带有金属枪头的枪,这可能是历史记录中,首次出现带有金属枪头的枪(《事物绀珠》:枪,木杆金头,始于黄帝,扩于孔明。)。大概从这时起,矛、枪这两种兵器在主要形制上才算是大体一致了。

在之后的发展过程中,矛、枪这两种兵器只是在长度、刃的大小、武器配件等方面有所差异。具体来说,通常情况下矛身较长,矛刃较宽,在突刺的同时可能有少许削砍功能(《三国志公孙瓒传》曾记载:瓒乃自持矛,两头施刃,驰出刺胡,杀伤数十人);枪身则较短,枪头较小较尖(有“枪头不过两”的俗语流传),有枪缨、枪纂等配件。

如果粗略一点描述,可以这样形容:矛像一根长木棍上安了一把匕首,枪则像一根短木棍上安了一个锥子。

筱田耕一先生曾在《中国古兵器大全》中对矛、枪的性能进行过对比,他认为在“扎”的方面是“三星”,枪则是“五星”,可能是因为一方面如果兵器过长,不利于发力。另一方面,枪头的形状更易于破甲,才得出这样的结论;枪还给予了“一星”防御评价,这大概是同样由于长度原因,较短的枪具备一定的格挡功能吧。

可能是因为矛、枪之间在规格、战场作用等方面略有不同,在战场的功效有所差异,如《中华古今兵械图考》《中国古兵器大全》《中国历代军事装备》等现代相关著作把二者分别单列条目,并作以下描述:

至两晋南北朝时期,矛开始向枪的方面过渡及演变——《中华古今兵械图考》50页

到了隋唐两代,才彻底把矛、枪彻底分为两种不同兵器——《中国古兵器大全》90页

隋唐五代时期,矛、戟已经废置不用,改为用枪——《中国历代军事装备》14页

而隋唐时期,包括《李卫公兵法》《唐六典》《太白阴经》等古代史料把唐军配备的以“扎”为主的长兵器称为“枪”,而没有提到“矛”。

举天下之人,十分九为盗贼,皆盗武马,始作长枪,攻陷城邑——《隋书》

密多骑兵长枪,宜平宽放纵;世充兵多戈矛槊,宜隘险。然南逼洛水,北阻太山,地形偏促,骑不成列。世充纵<矛非> 蹙之,密军失利——《通典》

第二声绝,诸队一时捺枪卷幡、张弓、拔刀;第三声绝,诸队一时举枪;第四声绝,诸队一时笼,枪跪膝坐——《李卫公兵法》

枪,十分,一万二千五百条——《太白阴经》

从这些古代史料记载来看,有可能在隋末,才开始大规模打造长枪,而且很可能从那时起,枪开始取代骑矛、戟等长兵器,成为骑兵主战兵器之一。也证明了隋末之前,枪是较短的。至少在唐代,“枪”已成为军队的主战武器之一。到《太白阴经》时的中唐,军中甚至按人数百分之百的比例配备“枪”,达到了士兵人手一枪的程度。这也证明了《中华古今兵械图考》等著作的观点是靠谱的。尤其《通典》,明确将矛、枪当做两种不同兵器,还描写了李密、王世充大战时两种兵器对战斗结果的影响,可见那时的军人也认为“矛”“枪”二者之间作用是有所不同的。

值得注意的是,中国古代史籍绝大多数是由文人撰写,这些更注重辞藻的文人通常不谙军事,为了书中文字生动,进行比较艺术的描述,有时会在各种兵器称呼上比较混乱,后来传奇、小说、话本等文艺作品中尤甚于此。而《通典》的作者杜佑具有丰富的战争经验,其描写的“李密多骑兵长枪,适合在平地冲击。王世充士兵多装备戈、矛、槊,适合防守隘口险要……李密骑兵不能排成阵列,王世充命士卒挺着矛、槊,向前冲击,李密军战败”,和诺真水战役唐军用步兵队形挺着马槊冲击薛延陀骑兵极其相似。(《册府元龟》:……延陀万矢俱发伤其战马,李绩乃令去马,步阵率长槊数百为队,齐奋以冲之,其众溃败。)

中国历代王朝在国力较充沛时,都会对军备比较重视,作为大规模装备军队的制式兵器,通常会根据不同用途,分别在长度、重量、形状等方面制定各自的标准,让工匠们大规模制造。比如唐代就曾把枪细分为漆枪、木枪、白干枪、朴头枪四种。

主要分为马槊、步槊。从留存下来的实物来看,槊与矛、枪的区别之处应该是槊的整体长度更长,槊刃更加扁平更加长大。如果说矛像一根长木棍上安了一把匕首,那槊就像一根超长的木棍上安了一柄短剑。

马槊

网上有一个流传很广的段子:“马槊里边有非常多的讲究。槊杆根本不像步槊所用的是木杆,而是取上等韧木的主干,剥成粗细均匀的蔑,胶合而成。那韧木以做弓用的柘木为最,次以桑、柞、藤,最差也得用竹子。把细蔑用油反复浸泡。泡得不再变形了,不再开裂,方才完成了第一步。而这个过程耗时将近一年,一年之后,将蔑条取出,荫凉处风干数月。后用上等的胶漆胶合为一把粗,丈八长(注,汉尺),外层再缠绕麻绳。待麻绳干透,涂以生漆,裹以葛布。葛布上生漆,干一层裹一层,直到用刀砍上去,槊杆发出金属之声,却不断不裂,如此才算合格。然后去其首尾,截短到丈六左右。前装精钢槊首,后安红铜槊纂。不断调整,合格的标准是用一根麻绳吊在槊尾二尺处,整个丈八马槊可以在半空中如秤杆般两端不落不坠。这样,武将骑在马上,才能保持槊尖向前而不费丝毫力气。如此制造出来的槊,轻、韧、结实。 武将可直握了借马力冲锋,也可挥舞起来近战格斗。只是整支槊要耗时三年,并且成功率仅仅有四成,因此造价高得惊人。所以汉唐以来,马槊一直是世家出身将领的标志。”

这个段子出自酒徒的网络小说《家园》(出版书名叫《隋乱》),作者可能是从曾侯乙墓出土的古兵器得到的灵感,移植到马槊身上,乃小说家言,切勿轻信。

史料中关于马槊的解释有这么几条:

矛,冒也,刃下冒矜也……其矜宜轻,以松作之也……矛长八尺曰矟,马上所持,言其矟矟便杀也——《释名》

马槊为用,虽非远法,近代相传,稍已成艺。邓蔗索魏后之庭,武而犹质,桓马入丹阳之寺,雄而未巧。聊以馀暇,复撰斯法,搜采抑扬,斟酌烦简。至如春亭落景,秋皋晚净,青霜且尽,密雨初晴,戈骊沃若,天马半汉,盼金精而转态,交流汗血,爱连钱而息影,不畏衣香,雕衢与白刃同晖,翠毛与红尘俱动,足使武夫愤气,观者冲冠。巴童留玩,不待轻舟之楫,越女踟蹰,无假如皋之箭。——梁简文帝《马槊谱序》。

《释名》曰:“矛,冒也,刃下冒矜也。丈八尺曰‘槊’,马上所执。盖今之漆枪短,骑兵用之;木枪长,步兵用之……”——李林甫《唐六典·武库令》条下。

梁简文帝曾撰写《马槊谱》一书,对槊的使用技法进行了总结归纳。十分可惜的是,该书正文已经失传,不然应该能让我们对马槊有一个相对清晰的了解。残存下来的《马槊谱序》文辞藻虽然华丽,除了前四句,对了解马槊没有什么价值。

李林甫在《唐六典·武库令》条下的注释“丈八尺曰‘槊’,马上所执。盖今之漆枪短,骑兵用之;木枪长,步兵用之……”翻译过来就是:“一丈八尺(唐尺)的叫做槊,是拿在马上用的,现在(唐代)的漆枪比较短,是骑兵用的,木枪比较长,是步兵用的。”

如果非要句读成“丈八尺曰‘槊’,马上所执,盖今之漆枪。短,骑兵用之……”,就得把“盖”这个发语词当成“就是”(“盖”在古文中从来没有“就是”的意思),才可以翻译为另外一种含义了:一丈八尺的叫做槊,是拿在马上用的,就是现在的漆枪,很短,是骑兵用的——这也是网上有文章甚至论文误以为马槊就是唐代漆枪的由来。

对照下文,可以发现,如果这样句读,不说文理不通,而且前后矛盾:前面说一丈八尺的马槊就是漆枪,后面又说漆枪很短,实在荒谬。

在魏晋南北朝时,具装甲骑得到了充分的发展,鲜卑人率先大规模使用马槊,逐渐成为骑兵的主战武器之一。如《南齐书·列传·卷五十七·魏虏传》载,“(公元495年,拓跋)宏自率众至寿阳,军中有黑毡行殿,容二十人坐,辇边皆三郎曷刺真,槊多白真毦,铁骑为群,前后相接。”《北史·高敖曹传》:“昂马槊绝世,左右无不一当百,时人比之项籍。”从梁简文帝撰写《马槊谱》看,当时已经有专门使用马槊的武技了。

隋唐时期,马槊依然是骑兵主战武器之一,在唐代还禁止私人拥有马槊(《唐律疏议》:“私有禁兵器,谓甲、弩、矛、矟、具装等,依令私家不合有……可见唐代法律中认为矛、马槊是两种不同兵器),名将如尉迟恭、罗士信、单雄信都善使马槊,由于军中常用马槊,还衍生出了另外一种“夺槊”的武艺,即在交战中将对方的马槊夺走,尉迟恭便善于夺槊,曾在比武中多次夺下同样善用马槊的李元吉的马槊。

史料里有关武将、骑兵使用马槊的记载,数不胜数,就不一一列举了。但从战争中马槊的数量来看,使用马槊的大多是武将和精锐骑兵。

关于马槊的材质,目前能找到的记载有这几处:

单雄信幼时,学堂前植一枣树。至年十八,伐为枪,长丈七尺,拱围不合,刃重七十斤,号为“寒骨白”。尝与秦王卒相遇,秦王以“大白羽”射中刃,火出。因为尉迟敬德拉折——《酉阳杂俎》

忽如鄂公喝住单雄信 ,秦王肩上搨著枣槊。——前蜀·贯休 《观怀素草书歌》

东曲首向北墙畔单将军庙 ,乃单雄信墓也。上有枣树,世传乃枣槊发芽,生长成树,又谓之枣冢子巷——宋·孟元老 《东京梦华录·潘楼东街巷》

赞具装执鞬驰骑,挥铁鞭、枣槊,旋绕廷中数四——《宋史》

值得注意的是,枣木属于硬木,与《释名》所说的矛“其矜宜轻,以松作之也”,材质已经不同了。

《释名》的丈八尺应为汉尺,约合4.158米;单雄信的“寒骨白”一丈七尺,如果是隋尺,约合5.03米;考虑到《酉阳杂俎》作者为晚唐人,唐尺的可能性较大,如果按唐小尺计算,约合5.1米,按大尺计算的话,约合6.1米。

到这里我们可以一个比较清晰的定义了:“矟”是一丈八尺长(汉尺,约4.158米)的骑兵用矛,“马槊”是刃、材质有较大变化的一丈八尺长(唐尺,约5.1米~6.1米)的重型骑兵用矛。由于马槊是由“矟”发展而来,所以有的史料在马槊盛行的时代,也有时用“矟”来代称马槊。

由此看来,马槊作为骑兵用来破甲的一种长兵器,长度应在5-6米左右,除了个别武艺出众的武将,一般骑兵只能是将马槊挟在腋下,依靠马的冲击力用槊刃穿刺敌人,清代《阿玉锡持矛荡寇图》里面所画的,才是正确的使用方法——其实别说是马槊,在骑马高速冲击时候挥舞短得多的刀、枪对着目标砍、刺,胳膊脱臼都是轻的。骑兵冲击的时候,只要把兵器的方向控制好,对准敌人,马的冲量就足够让枪刃、刀刃杀死敌人。这和西方的骑士枪有相似之处,但西方骑士枪通常是一次性武器,为了保护骑士一般采用有一定硬度而易折断的材料,过于坚固的骑士枪反而会对使用者的握持手乃至身体造成不必要的负担……

这点让人十分困扰,马槊却是由硬木制作的,难道那些古代武将就不怕高速冲刺时,击中敌人时被顶下马来或是折断胳膊?甚至明代还有人说马槊最好是用浑铁打造……即便有些古代武将天赋异禀或者靠独特的运气法门(古代武将好像确实有些锻体的独特窍门)能做到,那一般骑兵怎么办?

个人看法,或者马槊的槊杆具有一定韧性(起码手握槊之处要做些处理),或者有我们不知道在马上使用马槊的技巧,比如刺中敌人的瞬间先松开槊杆,卸力后再重新握住槊杆(再次痛惜《马槊谱》的失传,只能自行脑补),以缓冲骑着高速奔驰的战马上刺中目标带来的巨大作用力。否则,只有两条路:要么松开马槊,放弃武器!要么被顶下马或者胳膊被撞断!不管如何猜测,战马冲刺时马槊的使用技巧无疑是难度较大的。而那些铁槊、铁枪之类的武器,很大可能是在放慢马速与对方骑兵盘旋厮杀或冲入战阵时才进行刺杀类动作。

史书上有一处程知节的记载,“乃抱行俨重骑驰。追兵以槊撞之,知节折其槊,斩追者”,前面还提到过尉迟敬德拉折“寒骨白”;加上诺真水之战,唐军在开战伊始就被几乎射死全部战马,骑兵列成步兵阵型用马槊冲击敌阵的战例,虽然没有正面描述马槊材质和形状,但也能引发我们一定的联想和猜测。

另外还有一点值得注意,马槊作为4-6米的长兵器,对槊杆的直度应该有所要求,如果槊杆有一定弯曲,槊刃可能无法施加足够的作用力,来达到破甲的目的,只能像日本长枪足轻那样拍打了。

综上所述,即便不考虑槊杆的韧性,唐代制作一支马槊最少需要一颗5-6米左右的成材硬木树种(考虑到要去掉一些无法使用的部分,可能对树木的高度要求更高),加工出来的成品还要求较高的直度,在没有现代木工工具的情况下,其制作难度和成本应该是较高的。

由于马槊成本较高,使用难度大等因素,导致最晚到中唐时期,马槊就彻底让位给骑枪,不再是骑兵的主战兵器了。虽然之后各朝各代武将使用马槊的记载屡见不鲜,这只是个别武将的武器而已,就像明代仍然有武将用戟作战,但不能说戟是军队的制式兵器一样。

步槊

步槊顾名思义,是步兵使用的槊。

《南齐书·魏虏传》载,公元495年,魏孝文帝率军至寿阳,“步军皆乌楯槊,缀接以黑虾蟆幡 。”

《宋书·武帝纪》载,“(朱)龄石所领多鲜卑,善步稍,并结阵以待之。贼短兵弗能抗,死伤数百人,乃退走”。

《南史·梁书·蔡道恭传》载:“(蔡道恭)多作大槊,长二丈五尺,施长刃,使壮士刺魏人登城者。”

从这些记载看,北魏军队围攻司州时,南梁刺史蔡道恭命令壮士手持长2丈5尺,带有长刃的长槊,刺杀登城的北魏士兵。南朝一尺长24.7厘米,二丈五尺即6.18米,与单雄信枣槊的长度几乎一致,此处有极大可能是步槊。可见步槊可能是与马槊同一时间登上历史舞台。

到唐代,杜佑曾在《通典》里提到:“多摩長国居於海岛......无马,有弓、刀、甲、槊。”、“天竺......怯於斗战,有弓、箭、甲、槊”。

从“多摩長国居於海岛......无马,有弓、刀、甲、槊。”中的“无马”二字,可以肯定,杜佑说的是步槊。

如果现代考古没有搞错的话,多摩长大概在现今新加坡一带,在唐时,应属于古马来人的生活区域。多摩长如果是古马来人建立的国家,就比较好办了,古马来人的武器在亚洲有自己鲜明的民族特色,在长期的历史环境中,极少有与他族武器同化的情况出现。

在古马来人的长兵器中,形状独特的钩形刀、蛇首刀、长柄斧等与槊无关,暂且不论,除去早期的石制、铜制矛状长兵器,目前发现的铁制矛状长兵器有:

1、铁矛,全长233.7厘米,刃长76.2厘米,作双头剑状,基部有管套装木杆。

2、六刺铁矛,全长205.7厘米,刃长73.7厘米,柄装饰有毛发。

3、小头矛,全长208厘米,矛杆装饰染色毛发。

此外,还有一种70厘米左右的短矛,就不列数据了。

值得一提的是,我国台湾高山族,有一种“鱼骨槊”,是用锯嘴鱼(saw-fish,法语叫锯鲨鱼)嘴部向外直伸、两面有锯齿的长骨饰以木柄制成,太平洋岛民包括新几内亚等土著都曾使用,

法国学者彼特·里弗斯曾在著作中说,凡是东海岸土人,都知道利用这种原始兵器。

至于杜佑说的“天竺......怯於斗战,有弓、箭、甲、槊”,比较令人头疼。

印度个民族大熔炉,各民族的特色武器琳琅满目。如果用“怯于战斗”这个标签来定义,加上《通典》成书时间,只能猜测杜佑说的是公元801年前的北印度雅利安人可能性较大(有可能他说的只是王玄策那时候的……)。

据现代保留下来的文物,广泛的来说,801年前的古印度人的主要矛状长兵器,矛头不大,类似一柄宽短的匕首,虽然还有类似钩、似叶、曲形刃等形状的,但都是印度边民的矛与标枪样式,非印度主流的矛状长兵器。此外还有一种介乎锤与棒之间的兵器,有两种制式,其中一种按上长柄后,类似唐代殳状长兵器,不能归入矛状长兵器。

中印度及安达曼群岛的非雅利安人的武器,与雅利安人的几乎一致。

南印度居民及达罗毗荼人应不在杜佑所说的范围内,就不多说了。

印度东北地区土著与阿萨姆人的长兵器与雅利安人区别较大,受马来武器的一定影响,有叶状矛、钩形矛,但同样矛柄较短,图谱中倒是发现了两种类似陌刀的长剑,令人欣喜。

在亚历山大大帝入侵印度时期,据记载印度骑士(骑兵?)配备两根长矛,左手持盾,如果后期受希腊文化影响,仿效亚历山大著名的伙伴骑兵的绪斯同骑枪(约合3.65米,一支主战,一支备用),由于距离杜佑年代较远,能否保持7个世纪多的时间值得怀疑,即便真的能一直保留下来未曾改变形制,以不到4米的长度,与唐代马槊不是很像。

在印度马尔瓦尔邦首府门多尔地区留存的古代岩刻中,有一幅锡兰9位酋长护送公主出嫁的石刻,9人均身配长矛长剑及盾牌,腰插 *** 式短剑( *** 首次入侵印度在711年),这些酋长的长矛也有可能是 *** 样式,不过即便是 *** 骑兵长矛,从普瓦提埃战役来看, *** 骑兵长矛是短于5米长的法兰克步兵长矛的,与5-6米长的唐代马槊有较大差异。

以上大多摘自印度古兵器的权威著作《印度及东方武器装备》,其中并未发现印度骑兵使用类似唐代马槊的矛状长兵器。由此可以判断,和多摩长一样,杜佑说的“天竺槊”也应为步槊。那么根据上述数据,是不是可以说步槊与马槊在唐代或者在唐代的某一阶段,形制上有较大区别,是类似短矛或短枪的一种兵器呢?

个人认为,杜佑的说法不足以为证。就拿亚洲来说,只要对照一下中国史书和亚洲各国史书,就会发现中国古代史籍中关于亚洲各国的记载,太多不靠谱的地方了。在当时的交通环境下,古人想了解外国情况的途径太少,基本上只能靠使者、商人、僧侣等口中讲述,这样一来,难免道听途说。

个人看法,步槊与马槊的区别多半是材质上有所不同,因为形制上不会有太大区别。

结论:

以今天的眼光来看,如果说矛、枪、槊都是矛,未尝不可,就像火绳枪、燧发枪、击发枪都可以笼统的说是火枪;同样,如果有人以古人的角度来审视,说矛、枪、槊是三种不同的长兵器,就像说火绳枪、燧发枪、击发枪是三种不同的火器一样,也不能说是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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