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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巴次仁小男孩木兰星(木兰星 袖手旁观)

平沙走雁,大漠孤烟。

残阳在地平线上寂静燃烧着,天地间尚有几分光亮。它将霞光染红如血,又坠落进万里延展的云层,映在破碎的战场。

花家女郎就在这黑土地上,驻足远眺。

木兰望向极远处的光,看那光落下的影叠映在无名尸体的背后,渲染成水墨的不动声色。她觉得这样很奇怪——那些英勇作战的人们和他们的敌人一同入眠,遥远的漠北不是烈士的故土,亦非柔然的疆域。于是那些将士啊,憎恶者与被憎恶者裹尸在各自的异乡。更奇怪的是,当太阳要落下时,这一点也不违和,像四季轮回、春夏秋冬一样,仿佛是注定了的事情。

她有些悲哀,不过倒也还好。十年寒衣,披甲配刀,她已经不是当年的花家小娃,漠北的风柔然的血锻造了她,那些悲悯同情被压制在战士的天性下,凝练成一副铁石心肠。

连日来没有战事,木兰在片刻的安宁里短促地休息着,倒也清闲。她走出驻扎的军营,像那光的方向而去。“花将军,您这是去?”军营口的哨兵问候着。她笑着回应:“去散散心呢。”

一面又不住地想着,这是那门子将军呢?女儿身的将军,传出去怕成了千古奇闻吧?

将军?她忽然怔着,一时间竟不知道说些什么。原来她已经成了将军吗?这么多年来,她替父从军出征漠北,从一个不起眼而羸弱的小兵一步步踏着尸体往上爬,辗转了一个又一个战场,斩杀了一批又一批敌人,参加过的战事有输有赢,将柔然铁骑勒停在中原之外。十年里,她从被人支配的无名小卒,摇身一变成了棋盘操手。即便这样,她依然冲锋在战线最前,一马当先,挫败来犯!

这使她多少有些豪情在涌动,于是她翻身上马,蹄铁一次次哒哒地撞击着地面,一路往北。她看见两边的风景除了尸体还是尸体,他们以各样的姿势永久地定格着。她即便参加过多少战事,在这样的景象前——像是尸体残骸铺平了整块大地,她依然无法不生一丝震恸。横穿沙场,终是到了边界。她下马,在最后的分界线,生与死的分界线停下脚步。木兰抬头望向那一轮落日,那余晖黯淡了几分,可依旧斜映在高高低低的士兵身上,它不分阵营也不计权贵,多么公平呵。

花木兰就这样在边界行走着,在尸体的缝隙里小心寻找落点。那些永远停驻的表情里,有些坦然微笑、有些慷慨赴死;有人狰狞愤怒、有人悲哀绝望。她在众多的脸里寻找到一副脸庞,一副过分年轻的脸庞。他大概只有十八岁吧?木兰心想,这样的年纪逝去,该有多么不甘啊。还没来得及看看世界美好的样子,就被抹去了生的自由。他的腰间别着一块令牌,木制的牌还未来得及被魏军收回洗濯,于是鲜血浸花了名字,单单只有一个“云”字能勉强辨认。

“云?”她想起了一个人,在她刚入营的时候,处处照顾她的大哥恰巧也是单名一个云字。他长她两年,也早入伍两年。那些被挤兑被嘲讽的时候,都是云大哥挡在他的前面。他的身影很高大,木兰在他的身后以血肉为代价迅速成长着。她是喜欢云大哥的,可当她还没来得及说出口的时候,他就走了,在柔然奇袭的殿后小队里被歼灭。

那些承载了生死的回忆太过沉重,关于无疾而终的爱慕,关于再难相见的人们。木兰像是吞入了一块巨石,自上而下压住了所有希望。她想起了那些人——云、小虎、石头……所有她十年间在乎的恋人朋友,都一个个离她而去了,好像这世界上就只剩下她自己了!

她难受得几乎过分了,于是忽地抽刀出鞘,对着空气大力劈砍着,就如同她在和谁进行着一场生死决斗,刀起刀落、间或拳脚相加,她冲着不存在的敌人嘶吼着,痛苦而悲痛的声音回荡在苍凉的大漠上,无人响应。很快便失去了力气,木兰坐在地上,无法言语。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两只手将刀驻在地上支撑。

这把刀啊,多少年了呢?从她出征以来一直都在,像是忠实的老友,一路风雨一路交锋,刀下饮着多少柔然人的血——或许也有着她自己的血啊。这血渍浸透了刀,再洗也洗不净了,于是它就如同军功簿,一笔一笔、一刀一刀记录着她的战果。

可她当初只是想饮家乡的井水,却吞下了生死的滋味啊。

她闭上眼,静静地听着。她听见云在天上混乱地飞、听见滚滚沙场埋一滴泪。听家乡万里阿爸咳嗽声,听黄河流水挟卷乡愁奔腾入海。

那黄河传来的声音,似乎指引着她必须向前。于是木兰起身,顺着流水声而去。近了、一点点地近了,她的心跳也渐渐加快着,跟随那浪律动拍打。她在近了的地方停下,此时的最后一寸缘于落日的光亮也被无边的暗吞噬了。而天空升上了一轮巨大而清冷的月。

那月的银辉啊,好像只为她一人而洒呢。

木兰走到岸边,浊浪呼啸着拍击着两边礁石。她蹲下,浑浊得不太过分的水面里,勉强还能映出她的脸。她惊呼,眼前这是怎样的一个人!她的皮肤在风刮日曝下节节开裂,被战争摧残得再无半分娇柔,甚至眼角深嵌的沟壑也在诉说着控告着;她的发硬涩分叉,她的唇干枯难耐。甚至她坠落的双手,也已不复当年柔荑,疤痕累累,结痂四处。她就这样看着自己的倒影,一时间无法动弹。这还是那时的花家碧玉吗?十指青葱、秋水双眸,都被这战争剥夺了吗?

她如何不想待字闺中,如何不想平安喜乐呢?

木兰终于压抑不住地放声大哭,那声音里,有不满,有愤怒,更多地却是迷惘。于是这声音响彻在黄河的每一段流水,好像是要人听到、又怕人听到——她便慢慢地将那哭声转化成了低沉的呜咽,一滴又一滴泪溅在黄河里,无人知晓。

她顺着黄河来时的方向望去,那是乡亲们曾送她走来的路。征调的军队从花家村往外行进时,走一段、乡亲们便跟了一段,直到监军怒斥“再跟砍头“时,乡亲们才停下脚步,原地挥手告别。

木兰又想起了,那淳朴的乡亲里,也有她的阿爹。这么多年来,他还在吗?他会因为木兰任性的决定而怨恨她吗?不,这是她的决定,阿爹怎么会怨恨呢。可他不怨恨的话,会想念木兰吗?他的药呢,木兰不在,是谁煎给他吃呢?阿爹他,想木兰的时候,会在村头的老槐树下等她吗?等不到的每一个日子,又是怎么过的呢?

想着想着,木兰的眼又模糊成了一片,朦朦的水雾里什么也看不见了。

不,她能看见灯火。越过军营,身后的万家灯火。她想着灯火里的一盏,也有阿爹为她点亮的;更有其他的乡亲、其他出征将士的亲人为他们留下的啊。柔然铁骑一破,马踏中原,妇失其子、夫丧其妇,如何团圆、如何平安?

她终于站直了,最后望了一眼灯火温馨的方向,转过身去。

“娘说,人死后会化作天上的一颗星星。“

“那么我,生前是花将军,卫身后山河万里;死后也要做一颗星星,一颗遥远却巨大的星星。照过大魏新兵前往沙场的路、照亮老兵役满返乡的路,我的光流转在阿爹的床头,和每一张期盼着将士归来终能团聚的脸上。”

这大概就是她了吧。

木兰星,花将军。

再非木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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