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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的救赎(你的救赎什么意思)

凌晨三时许,梦。

阴沉沉的天空中,飘着细细密密的冬雨,李子昂站在海滩上眺望海面,目光所及之处天水相接,影影绰绰。李老汉拄着拐杖怒不可遏地瞪着他。

“你只要敢从这过去,老子就打死你。”李老汉冷冷地说道。

“爸,相信我,我真的是搞钱,不赌啦!”李子昂争辩道。

“还想糊弄老子?”说完,看看自己的腿,又看看李子昂,“老子这条腿咋折的,你心里没数吗?”

“没有钱,拿什么生孩子?”李子昂咆哮道。

“我不管,你要是敢上前一步,老子就死给你看。”李老汉气咻咻地说道。李子昂气的蹲在地上,双手在脸上揉搓,闭上眼睛。不知外面没有声音。他缓缓睁开眼,李老汉已不知所踪,四面环视,唯有足迹残留。

“爸,你在哪呢?爸,爸——”他一边沿着足迹走,一边喊。深浅不一的足迹却看不到终点,凄切的声音在沙滩上飘荡。

突然,身后传来奄奄一息的呼救:“救我,李子昂,救我……”他转身回头,妻子躺在医院的门口,脸色苍白,幽怨地凝视着他。他心头一紧,三角两步扑向妻子。

一脚蹬空,他醒了。他揉揉眼睛内框,转动脖颈。取出湿巾擦了把脸。顿时,整个人清醒了。

昏黄的路灯下,整个建安路空空荡荡,连个人影都没有。寒风拂动的河岸的白色塑料袋,飘飘悠悠的。他推开车门,左右环顾地走向河边,痛痛快快地撒了泡尿。匆匆忙忙回到驾驶室,启动发动机,接完最后一单生意,就回家照顾妻子。他要有孩子了,还是双胞胎。

B颓然地坐在值班室内,呆呆地望着窗外,树影在玻璃上晃动。上半夜的两台手术耗费了他大半精力,本该躺下来睡一会儿,可是他睡不着。他的女儿,林琳已经失联一天了。自打逼迫林琳跟男朋友分手,她电话也不接,微信也不回,就像人间蒸发了一般。

他本不想干涉女儿的爱情,免得被她说成老顽固。没想到的是,她竟然喜欢一个油嘴滑舌,不负责任的男人。让他更生气的是,前天,他陪林琳做人流,在走廊里撞见了他,怀里抱着一个女人。面对这样的渣男,他忍无可忍,绝不能把女儿托付给他。

妻子死的早,他觉得亏欠女儿太多了。在女儿身上倾注更多的心血,除了给不了母爱,其他女有的,她一样不差。也许因为保护的太好,女儿识人的眼光却差的很远,竟让爱上一个渣男。甚至,竟扬言要跟他去民政局断绝父女关系。

这种事以前也有过,女人消失一天,他火急火燎地到警察局报案。没想到,一个小时后,她回来了,像个没事人似的。一听说他报案了,抓起衣服,兴冲冲地走了,他好说歹说,林琳才善罢甘休,还给警察说了不少好话。关键是这次不同,林琳是赌气出走的,这让他有些担心。

他欠了欠身子,茫然地望着天花板,回想女儿的以前,一帧一帧的,过电影似的,目光变得复杂了,悲伤、愤怒、茫然都有一点,更多的是担心。到最后,想到——可怜天下父母心,一个天大的笑话,苦笑了一下,他重重叹了一口很长的气。

刚到静安小区,李子昂遇到了女孩。身着棉睡衣,站在马路对面,朝他挥手。怀里抱着一个一尺见方的盒子。他将车稳稳停在女孩前面,这才发现,女孩脸色惨白,女孩长长的睫毛上沾着溜圆的泪珠,晶莹闪亮。

“去哪?”他笑着问道。

“靖江码头。”女孩轻声道。

靖江码头,他是常去的。这个点通常冷冷清清,那她去那干什么,有种不祥的预感。为了不让气氛尴尬,他笑了一下,问道:“这个点,那里没啥人,去那做什么?”

女孩没有回答,手肘撑在车窗沿上,转头望了他一眼,继续眺望窗外浮光掠影般的街景。林斌就知管教我,从小到大,事事都管,我哪有自由。我凭什么听他的,就因为他是我爹吗,凭什么?还有那个渣男,竟然背着我跟别的女人厮混,被我发现了,还死不承认。我他妈这辈子遇到的都是什么人啊,女孩的胸口像充盈着一只气球,越来越大。鼻子一酸,眼圈泛红.。

李子昂看到女孩没有吭声,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心里更是疑惑。两道雪亮的光束倏地照过来,刺的他睁不开眼,紧接着听见警报声,他迅速地避让,险些撞上路边的防护栏,他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二十分钟,车辆稳稳地停靠在靖江码头,林琳下车了,刚走两步,就被李子昂叫住了,“美女,你的钱还没付呢?”

林琳转身回头,“在盒子里,自己拿吧。”说完,朝他笑笑,只是这笑容有点明莫名其妙,他只看一眼,不祥的预感更加强烈。他一把抓起盒子,打开一看,立刻瞪大眼睛,一款最新款的苹果手机映入眼帘,还有几张银行卡。“等等!”他喊道。林琳并不理会,反而加快了脚步。

他迅速地扔下盒子,推开车门追了上去。林琳也加快了脚步,不一会儿,已经来到栅栏边,纵身翻越栏杆。

“你干嘛?快回来,危险!”李子昂大喊。

林琳一只手攀住栏杆,侧过脸望着他,苍白的脸上露出一抹浅笑,犹如即将凋零的兰花。李子昂大喊“你……”还未说完,林琳纵身一跃,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紧接着传来了“”噗通”一声。顿时,李子昂顿时觉得头皮发麻,“嗡”的一声,大脑一片空白,骇然地望着在水里挣扎的林琳,随着水流,渐行渐远。

“救命啊,救命啊……”林琳刚喊一声,嘴里呛了口水,又沉了下去。李子昂不会游泳,急的团团转。更要命的是,此时的码头连个人影都没有。他旋即想到,朋友的攀岩绳索在后备箱,立刻往回跑,取出攀岩绳索,还不忘把钱包和手机扔进车里。反身向下游跑去,选择合适地点,将绳子一端拴在栏杆上,并打了死结,另一端系在腰间,还留了一段,用来拴住林琳。林琳的呼救声越发,他翻过栏杆,纵身一跃,跳了下去。

刺骨的江水瞬间浸透他的身体,冷的他牙齿“咯咯”作响。林琳像抓住救命稻草般死死地抱住他的双臂,他动弹不得。他试着掰开她的手,谁知她的力气很大,他根本掰不开。不知过了多久,刺骨的海水让她失去了意识,双手陡然松开,顺流而下。说时迟那时快,他反手抓住她的手腕,用力地拽向自己,双臂环抱着她,趁机将绳子系在她腰上。

做完这一切,他转身拽着绳子,向岸边浮去。冰冷的海水使他的手指僵硬,一打滑,很快又回到原点。几番操作之后,他精疲力竭。闭上眼睛。心里叫苦不迭,懊悔刚才的鲁莽,和自己无亲无故的,干嘛要救他。现在好了,叫天不应,叫地不灵。他抬眼望着天上的繁星,闭上眼睛祈祷:“老天爷,如果我能活下来,我一定烧香拜佛。”

B再也忍受不住了,来到二楼的露天亭子。按照医院的规定,只有这里,才允许抽烟。他点了一根烟,猛地抽了一口,徐徐地吐出烟圈。蓝灰色的烟雾很快被风分散成一缕一缕的,犹如他现在静不下来的思绪。这死丫头,就知道使性子,关键是他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有时候他真后悔生下她。他有点怀念妻子,温婉居家的女人。命不好,刚出小区,就遇到车祸,对方车速很快,看不清车牌,最后不了了之。若有可能,他愿意一命换一命。脑子里闪现一个又一个念头,眼眶湿润了。

担架车在医院的走廊上疾驰,担架上的女人眼睑微闭,惨白的脸上渗出豆大般的汗珠。护士不停喊着“让一让,让一让。”走廊里的行人纷纷朝两边避让。刁寒躲避不及,险些被撞倒,本想发作,旋即考虑到他们是医护人员,骂了一句“神经病”,悻悻地离开了。

李子昂的力气渐渐地消耗殆尽,眼睛变得愈发的深沉了,妻子抱着孩子,颔首,朝他微笑。父亲住着拐杖,欣慰地看着他,他有一种错觉,只要向前踏出一步,就能和他们团圆了。他紧蹙的眉头舒展了,嘴角露出两条笑纹。

“我的亲人,我来了……”身子渐渐地付出了水面。就在这时,远方传来了沉闷而又宏壮的汽笛声,光束缓缓地转过来,打在他的脸上,他拼命地挥了挥手,船上的人也看到了他们,朝他们驶来,瞬间加快了速度。

“林医生,原来你在这啊!”身后传来了助理小陈的声音。他连忙掐灭烟头,转身回头,看见小陈弯着腰,一手抚着腰,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来,来了个产妇,好像是难产。”

“别慌,慢慢说。”

小陈喘了一口气:“那病人情况挺急的,好像快不行了。”

他脸色一下沉了下去,嗔怒道:“你啊,毛毛躁躁的,不会给我打电话啊?”小陈连忙摆摆手,“给你打了,没人接,去值班室找你,你又不在。我猜你就在这里。”

他这才想起手机还在手术室的桌子上,尴尬地笑了笑,他伸出食指,指着小陈,发布命令般说道,“你先去做手术准备,我马上到。“

小陈点点头,说了声“知道了”,转身跑进了长廊。他突然感觉到脸颊上湿湿的,凉凉的,痒痒的,他用手背擦下一眼角,做了个深呼吸,平复一下心情,大步流星地走向产科。

救他们的是一艘集装箱船,此时停靠在靖江码头。李子昂换了件干爽的衣服,喝了杯热水,吃了点干粮,顿时满血复活。帘子后面的林琳还在昏睡,脸上渐渐恢复了血色。

他突然想到在家中的妻子,还需要他照顾。和船长寒暄一番,合了影,互留了微信。千恩万谢中离开了船舱。临行前,船长从了他一件军大衣,“夜里冷,穿上暖和。”

离车子几米远的地方,就听见手机的 *** ,他瞬间加快了脚步,抓起手机,按下了接听键。电话是医院打来的,妻子快生了,要他赶紧过去。他扔下手机,倒好车,一脚油门下去,车子疾驰而去。

林斌走进产科病房,望着眼前的孕妇,眉头紧蹙。情况要比预判严重的多。女人的肚皮涨得像只皮球,溜圆溜圆的,嘴里不停地 *** 。胎盘前置,双胞胎,搞不好会一尸三命。待病人情况稳定之后,他召集人员研讨病情,制定手术方案。

一刻钟后,车子戛然停在停车场,他跳下车,匆匆忙忙地走到服务台,“你好,胡玲玲在哪个病房?”

“产科病房。”

“好的,谢谢。”说完,他转身走进了长廊,一边走一边看门上的科室名。在拐角处,迎面撞上了刁寒,刁寒手中的黑色塑料袋跌落在地上,安醅有些摔碎了,红色的药水溅在地上。

男人看了看掉在地上的塑料袋,又看了看他,气不打一处来,吼道:“走路不长眼啊?”

李子昂不想与其纠缠,息事宁人地说道:“对不起,对不起。”

“站住!“男人叫道,向前跑了两步,拦住去路,”撞坏了东西,轻飘飘说声对不起就完了?”

李子昂这才发现,眼前的这个男人身材壮硕,犹如大猩猩,眉心的的刀疤格外醒目,更增添几分凶悍。这个男人他见过,上个星期,坐他车非但没给钱,还劫走他的钱。为此,他耿耿于怀了好几天。如今,真是冤家路窄啊。

“你想干什么?”李子昂轻蔑地看着刁寒,从牙缝里迸出一句话,冰冷的。

刁寒也似乎认出了李子昂,目光翳暗下去,旋即想到当时劫的是现金,量这小子也没证据。很快又恢复了冷静。理直气壮地说道:“赔钱,还能干什么?”嘴角露出一抹讥笑,“撞坏东西不赔钱,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

看到刁寒神奇的样子,他才想起来,那天行车记录坏了,没来得及修,顿时感觉到窝火,极不情愿地问道:“多少?”

“五千,快点,别墨迹!”刁寒克制般地轻吼道。还没等李子昂有所行动,他不耐烦地把手伸进李子昂的口袋。李子昂一边死死地护住口袋,试图挣脱,一边大喊道:“救命啊,救命啊。”

众人纷纷侧目,跃跃欲试。不知什么时候,刁寒的手里多了一把枪,黑洞洞的枪口扫视众人。他们面面相觑,谁也不敢上前一步。

瘦弱的李子昂 哪里是他的对手。刁寒很快掏出钱包,瞥见里面的银行卡,她又把枪口抵住李子昂的脑袋,“密码!”李子昂猜想枪里没子弹,迟迟不开口。刁寒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不耐烦地用力,“快点,我不介意多你一个垫背的。”李子昂知道躲不过去,眼珠骨碌一转,随便说了一串数字。

“你害的我兄弟家破人亡,还不想破财消灾?”刁寒俯到李子昂的耳边,耳语般说道,“你要敢骗我,不光是你爹的一条腿,我还要你全家人的命,说到做到,快点说。”

他望着刁寒凶悍的目光,心头一紧,缩了缩脑袋,眼一闭,说出了密码。刁寒似乎很满意,留下一句“拿不到钱,我还来找你。”拿着钱包,快步离开了,只留下走廊里的骚动。

顿时,李子昂初为人父的喜悦二去其一,更多的是担心和后怕,耿耿于怀地往前走,终于在走廊的尽头找到了产科,他刚要敲门。会议室的门开了,林斌从里走出来,手里多了一份文件。

林斌打量着眼前穿着军大衣的男人,“你找谁?”

“胡玲玲。”

“哦,你就是李子昂?”B叹了一口气,“情况有点棘手,双胞胎,胎盘前置,有风险。”说着,把文件递给他,“这是手术通知单,要是没意见的话签个字吧!”又递给他一支笔。

“没问题,没问题。”他讪笑着说道。在通知单上歪歪斜斜地签上自己的名字。

“交钱去吧!”林斌指了指缴费窗口,直截了当地说道。

“多少钱?”李子昂涎着脸问道。

“五万。”说完,他推开手术室的门,走了进去,顺便把门关上。

他向缴费窗口走去,浑然不知手机频频接到短信,当他看到余额的时候,他顿时觉得天旋地转,向后退了两步才稳住身子。若是往常,别说是五万,就是十万,二十万,他也不怕。关键是此刻,那真的是救命钱,他后悔地揪起头发,但为时已晚。

李子昂仿佛一下跌落道谷底,呆然走到墙角,一 *** 跌坐地上。半晌,只见他闭上眼睛,叹了一口气,双手在脸上揉搓了几下,又叹了一口很长的气,掏出手机,拨了第一通电话,很快传来了 *** ,他在心里祈祷:“求求你,赶紧接电话呀!”最后,他失望挂了电话。

他稍有迟疑,又拨了第二通电话,可是一听到借钱,就直接挂断。如此反复,直到最后,还是从船长那里借了一万。

玲玲躺在手术台上,血色全无,惨白的像张白纸,泛着骇人的光泽。维持玲玲生命的机器“嘀嘀嘀”地响个不停。林斌穿上刷手服,随时准备手术。小陈站在对面,随时准备接听缴费通知。只要接到通知,立刻实施手术。意味着孕妇的家属还没缴费。院方三令五申地表示,只要患者没有缴费,不到生死攸关,不能贸然实施手术。

电话安静躺在办公桌上,一声不响。林斌心急如焚,一脸镇定地凝视着手术台上的胡玲玲。他很想挽救这个和女儿相仿的孕妇。他又想到了林琳,还有那个渣男。就像什么东西在他胸口划了一下, *** 辣的生疼。

李子昂哆嗦的手,极不情愿地拨通了李老汉的电话。自从被老 *** 打断腿,他的心里充满愧疚,决定重新做人,再说,李老汉平日里不待见他,因此很少联系。但今时不同往日,他只能向父亲求救,看看有没有门路。

“兔崽子,咋想起来给我打电话?”别看李老汉腿脚不好,声音依旧响亮,劈头骂道,“是不是看我死了没有?”

被他这一骂,李子昂说话都不利索了,“不……不是。”

“不是什么?“老汉苦笑了一下,”是不是有被人追杀了?”

“也不是。”李子昂怯怯地说道,近乎耳语,显得有些鬼鬼祟祟。

“那是什么,快说!”老爷子显然有些不耐烦了,说话急吼吼的,三更半夜也不消停,欠你的?”

“我,玲玲快生了,在靖江医院。”说到这的时候,他扭扭捏捏地说道,“需要钱。”说到钱的时候,他心虚的要命,脸上 *** 辣的。

“哼,少糊弄我。预产期不是月底吗?”李老汉审问道,“老实说,是不是又去赌了?”

李子昂急出了眼泪,哽咽着说:“爹,没,真没有,真在医院……”

李老汉咳嗽了一下,沉默了。半晌,说了句“等着我。”便挂断电话。十分钟后,医院的走廊里,出现一个老头。身着黑色棉衣,佝偻着背,头发斑白,一只手攥着一个布包,另一只手拄着拐杖,四处张望。

李子昂连忙站起来,迎了上去。“这是三万块,快去缴费!”李老汉催促道,“生孩子要紧。”说完,把布包递给他。

李子昂面露难色,嗫嚅道:“这……不够!”

“行了,交一点是一点,剩下的再想办法吧!”说完,李老汉朝他摆了摆手。李子昂三脚两步地走到缴费处,收银员接过布包时,便知道里面是零钱,既费时又容易出错。皱了一下眉头,很快又恢复如常。熟练地打开布包,把钱倒在台面上,两沓百元大钞,一沓五十元的,剩下的都是零钱。耐心地将钱点清。

后面的人有些不耐烦了,不断地催促道:“快点吧,别耽误我们时间啊。”有些人忍不住跑到前面,瞥见桌面上的零钱,撇了撇嘴,悻悻地离开了。李子昂不以为意,仰望着天花板,掩饰着泛红的眼眶。

十分钟后,终于点清了,不多不少,整整三万块。当他拿着四万的缴费单往回赶。远远就看到李老汉怒气冲冲凝视地面,李子昂凑上去,轻声地问道:

“爹,咋了?”

“这帮王八蛋,他们有困难,我可没少帮他们。一听说借钱,都开始哭穷。 *** 不是东西!”李老汉气咻咻地说道。李子昂当然知道说的是李子昂的堂弟堂妹,他也知道这些人的为人。刚想要安慰李老汉,谁知李老汉话锋一转,“你小子也不会想着黑我吧,你也有正经工作了,不会连五万都没有吧!”说完,探究般地盯着他。

他怯怯地望着老汉的腿,往后缩了缩脑袋,俯视着地面,像一个犯错误的孩子。

李老汉失望地看了他一眼,叹了一口很长的气,又将视线移往别处。

办公桌上的座机响了,电话是缴费处打来的,说缴了四万元,可以手术。挂了电话,林斌犯难了,通常,如果费用不够,家属只能做选择,虽然有些不近人情,但却也无可奈何。他沉着脸走了出去。

“费用不够,你们看是保大保小?”林斌询问道

“保大人和一个孩子,行吗?”李老汉凑过去,满脸堆着笑,问道。

B摇了摇头,“手术很复杂,这样做更危险,搞不好会一尸三命。”

“那就保孩子!”李老汉咬咬牙,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愤愤地说道。

“啥?”李子昂惊讶地叫起来,“孩子没了,可以再要,大人没了,啥都没了。”

“我不管,反正我要孙子。钱是我的,当然我说了算。”李老汉说这话的时候,湿润的眼睛迸发出坚毅的光。

“你,你……”李子昂来回踱步,点了点李老汉,气的愣是没说出来,

明白人都是知道保大人,李老汉却胡搅蛮缠,简直不可理喻。他很想劝劝李老汉,旋即想起前不久的医闹,孕妇同样是难产,家属坚持保大人,孩子流产了。大人感染了MRS李子昂。尽管他尽了力,家属还是不依不饶,最后赔了二十多万。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林斌板着脸,正色道:“你们尽快决定,孕妇等不起。”说完,推开门,头也不回地走进产科。特意走到办公桌前,趁着家属决定的档口,看看有没有林琳的消息。手机上空空如也。罢了,就让她自生自灭吧,随她吧,反正也管不住。很快,他就被这种想法吓了一跳。不由自主地拨出了林琳的电话,那边变成了令人绝望的忙音。

走廊里,父子两的争论还在继续,面红耳赤, 李老汉朝着李子昂的脸,抡了一拳。李子昂躲闪不及,踉踉跄跄地后退几步,撞在护士的身上,嘴角渗出血丝。李老汉的眼珠,因愤怒变的 *** ,咆哮道:“我要孙子,儿子没本事,只能指望孙子。”

李子昂捂着发烫的脸颊,难以置信瞪着李老汉。李老汉对他失望透顶,还对他动了手。克制着愤怒,嘴角翕动了几下,一转身,夺路而逃。

“小兔崽子,站住!你给我回来!”李老汉歇斯底里地吼道。但李子昂不为所动。泪水涌出了李老汉的眼眶,顺着满是皱纹的脸颊流下来,透过模糊的泪眼,望着李子昂离去的方向,李老汉伫立良久。

“林医生,她快不行了,”小陈喊道。他放下手机,三脚两步走到手术台前,也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条,嫣红的鲜血从 *** 流出,染红了白色的床单。

“开始手术!”B斩钉截铁地说道。用酒精擦拭双手。“保大人,还是保孩子?”小陈小声问道。

“全保!”

“可是,家属……”还没等小陈说完,林斌就安排她做好手术准备。待 *** 起了作用后,他熟练地拿起手术刀,在玲玲的腹部划出一道口子,殷红的鲜血涌了出来。

天刚蒙蒙亮,医院附近的门店陆续地开门了。李子昂双手 *** 大衣口袋,漫无目的地向前走。他的手倏地触到什么,他掏出来一看,是钱。一股难以抑制的饥饿感袭击他的肚子,一边走,一边找便宜的餐馆。

突然,他看见前面有一个熟悉背影,他猫着腰向前跑了两步,打量着男人的背影。是他­——刁寒,他心中蹿起一团火,他打断了父亲的腿,今天就要他的命。转瞬之间,他刚才的想法吓了一跳,杀人偿命的事,他懂。但总得做些什么,否则太便宜他了,他这样想,走进了路边的超市,

刁寒感觉异样,警觉地回头望望,见没有人,有大摇大摆地走着。李子昂出来的时候,袖口里多了一把明晃晃的刀子,屏气凝神,蹑手蹑脚地跑到男人的后面,一把从后面勒住了刁寒的胸口,把刀架在他的脖子。

“别动,把钱拿出来,否则就杀了你。”李子昂愤怒地说道,

“呵呵呵!”刁寒似乎听出他的声音,冷笑两声,“我不信你敢杀我。”说着,右手偷偷地伸进腰间。

李子昂感觉异样, “那好,咱就比比,是枪快,还是刀快。”说着,握刀的手稍稍用力,鲜血从男人的脖颈渗出。男人闷哼一声,顿时怂了,举起双手,“有话好说……” 李子昂趁着刁寒不防备,用刀把 *** 戳向他的太阳穴。刁寒瘫软般倒下去了。

李子昂冷静翻遍刁寒的口袋,只找到几百元现金。又掏出刁寒的手机,将钱悉数转给自己。之后,在众目睽睽的目光中,他一脸镇定地跑向医院。

林琳眼皮翕动了几下,微微睁开一条缝,灰白的晨光扑在窗户上,船舱内一片晦暗。想起惊险一幕,心有余悸。她挣扎着坐起来,缩在墙角,幽幽地打量船舱。

活着的时候,天不怕地不怕,认为死并不可怕,眼一闭,脚一蹬。与世事再无瓜葛,一了百了。到鬼门关走一遭,经历生死。才知道临死时的难受,恐惧,那种感觉压得人喘不过气,让人不寒而栗,到最后得出的结论——想死,也并非易事。

突然,门开了。走进来一个身影,打开墙上的开关,顿时,船舱被照的通亮,她本能地眯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个中年男人,身材壮硕,她往后缩了缩身子。

船长似乎看出了她的顾虑,笑了笑,“你醒了?”

她也察觉船长没有恶意,一颗悬着的心总算落了地,点点头。莞尔一笑,“谢谢你!”

“不客气。”船长悠悠地说道,“你一个女孩子,为啥就那么想死呢?”

这一问不打紧,强硬的父亲,花心的男朋友,在脑海里一一浮现。林琳顿时觉得天塌地陷,眼眶湿润了。不一会儿,抽抽搭搭地哭了起来。

“别哭,别哭啊!”船长有些不知所措,挠了挠头,向前走了一步,站在桌子旁边,劝慰道。“有什么难处,说出来才好办啊!”

林琳哽咽着说了个大概。起初,男人还算平静,听着听着,男人的心跳随着她的讲述起起伏伏,太阳穴处的青筋慢慢凸起。一拍桌子,喝道“畜生,该死!”音调陡然提高了, “你咋那么傻,这点事就想死,一了百了?“

林琳吓了一跳,骇然地看着他。船长察觉到自己情绪激动,连声说道:“对不起。”林琳颔首,望着他,“你说,我该怎么办?”

“好好活,还能咋办。?”船长板着脸,正色道,“死人的事,我见多了。上个月,一个十几岁的小伙子淹死了,他妈哭瞎了眼,他爸愁白了头。”船长话锋一转,“你要是死了,你爸说不定哭成啥样呢?”

林琳撇了撇嘴,不屑地说道:“我净惹他生气,也没见他哭过。就算我真死了,他才不会哭呢!”

“你不信?”船长瞪大眼睛,煞有介事地说,“现在就打电话给你爸。”说着,掏出手机,解开密码递给她。林琳半信半疑的接过手机,拨通了父亲电话。

林斌刚刚做完手术,母子平安。这台手术不同难度更大,显然耗费了更多的精力,粘稠的汗液濡湿了他的头发,湿漉漉地趴在脑门上。他步态沉重地走向办公桌,手机响了,他扑过去,抓起手机按下接听键。

电话里传来了林琳的声音,“林琳,是你么?”他激动的音调都变了。泪水涌出眼眶,“没事就好……”刚说完,就泣不成声。

女孩的心猛然一颤,这才意识到自己以前太任性了,说着“对不起。”泪水夺眶而出。不一会儿 ,父女俩哭成一片,心怦怦然地跳在一起。

不知多久,父女两在抱歉中挂断电话。女孩把电话还给船长,擦了擦眼泪。“谢谢你,我该走了。”

“也谢谢你,我也有女儿。”船长说完,笑了笑,“其实,救你的,还有一名出租车司机。”林琳这才想起,是有那么一回事。她心里掠过一丝悔意。心想,不该把他牵扯进来,幸亏是平安无事,要不然她会内疚一辈子。找到他,感谢他,林琳暗暗发誓。

“我怎么才能找到他?”

“呐,”船长扬了扬手机,“我这有。”

林琳抄完联系方式,顺便把照片发给父亲。做完这一切,她在嘱咐中下了船。此时天已大亮,湛蓝的天空,白云飘飘飘。辽阔的大海,碧波闪闪。

当两名民警找到他时,李子昂猜出了大概,该来的终究会来的。他机械地配合着警察的询问。

“你怎么这么傻,你怎么这么傻……”李老汉老泪横流地站在旁边,嘴里反复念叨着。

“大伯,不用担心,我们只是例行调查。”戴眼镜的民警安慰道,试图将李老汉带到别处,但是李老汉向后退了两步,直勾勾地杵在那。警察无奈,给李子昂带上手铐。李子昂没有挣扎,平静的脸上没有一丝波澜。

当警察簇拥着李子昂离去的时候,李老汉再也绷不住了,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追上去,拦在前面。指了指自己的胸口,泪眼婆娑地说道:“你们最该抓的人是我,我们家穷,媳妇生孩子没有钱,要不是我逼迫他,他也不会干这傻事。”泪水从他沟壑般的皱纹上流下来。这些年,儿子所有的改变,他都看在眼里。一想到这,他再也说不下去了,泥沙俱下,肆虐地发泄着自己得情绪。

两名民警互看一眼,戴眼镜的民警安慰般拍了拍李老汉的肩膀,“没事的,只要……”,还没说完,就被李老汉打断了,李老汉摇着警察的手臂,哽咽着说道:“警察同志,我儿子是好人,求求你,要抓就抓我吧。”说完,伸出双手,两腿突然一软,跪坐在地上。警察连忙把他扶起。

“爸,你这是干什么?”李子昂转身回头,颊上流着泪,嘴角挂着两道笑纹,“别这样,没事的,我又不是去枪毙,有什么好担心的。”用手背擦了擦眼泪,“放心,我很快就回来啦。”说完,转身就往外走。

刚走几步,就被人喊住了,“等一等!”未及转身,林斌跑了过来,握着李子昂的手,动情地说:“谢谢你,救了林琳。” 李子昂不解。林斌掏出手机,在屏幕上点了几下,把屏幕对准李子昂。他看了一眼,恍然大悟地点点头,又问道:

“我老婆呢,她还好吧?”

“放心,双胞胎,母子平安!”说完,医生又转向民警,“他怎么了?”民警问他们什么关系。他说李子昂是他的救命恩人,表示无论如何都要帮他。民警索性说了个大概。

他们送李子昂走出医院大楼。天亮了,太阳出来了,蔚蓝的天空,几片浮云悠闲地漂浮着,又是一个艳阳天。

林琳站在门口,朝李子昂笑了笑,向他跑过来,瞬间加速,抱了抱他。然后和林斌紧紧地抱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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