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
文
摘
要
爱一个人，是痛的，他的剑会洗清我所有的痛。
迟来的深情比草还轻贱。
1、
我是苏沐，我是将军府的独女，当朝太子“夜子凌”的太子妃，集齐宠爱于一身，但是夜子凌是意外，他不爱我。
我爱他，我便是一百个心甘情愿。
新婚当天，他喝醉了。
一口一个“黎儿”喊得多么深情。
我叫人弄了醒酒汤，我想让他看清我是谁，他却醉了过去。
2、
大婚的第二日，早日醒来，没有看见他的身影，我便去书房寻他。
他在作画，我轻口问他【夫君画的是臣妾吗？】
他却只看着画笑，那画的眉眼不像我，却生的好。
他冷着回我【你说是就是】
我笑着【夫君，我能像以前一同唤你凌哥哥吗？】
他对我冷【随意】
我当然高兴，一声声叫着凌哥哥。
3、
我与夜子凌是青梅足马，至于黎儿，白黎，是他的白月光，我只是个地上霜。
儿时，我们三人玩的好，我小，他们便让着我，我当然知道白黎喜欢夜子凌，但是我却抢着要做太子妃。
4、
白黎被抄家了，说起原因，似乎是白黎把她的丈夫杀了。
她的丈夫是当今圣上最忌惮的人，他人心狡诈，贪色，便也知道为何被杀了。
圣上又喜但得让自己公正，便抄家。
那日，夜子凌回来有些迟，饭菜都冷了，他身后跟着一个人，是画中的女子，白黎。
我高兴不起来，却撑着笑，【黎姐姐，我担心死了，你没事就好】
我当然知道，夜子凌在皇上手中保住了白黎。
白黎也对我笑【臣女多谢太子妃关心】
太子妃这三个字还加重了。
这个位置是我抢来的。
我应声回答【黎姐姐，同儿时一样，唤我沐妹妹就好。】
白黎笑着点头。
饭菜冷了，我便叫人去热了锅。
5、
白黎本是弑夫之罪，抄满门，保了她，她也只能做个奴婢。
自然是陪在夜子凌身旁。
书房，大堂，金德园（花园）都有她的身影。
夜子凌因为我身份的原因，也不冷了我，也不动我。
6、
夜晚总是静，他今日同往常一样，来我房里，只是他又喝醉了，他拉我上床。
一身酒味，携带者他自带的清香味，他不说话，他只是动，便是我们的第一次圆房。
7、
过了几日，我便被查出了喜脉。他好像很高兴，却又不高兴。
我倒是高兴极了。
白黎当然在面前为我喜庆着，父亲和皇上便也知道这件事，前来看望我。
8、
十月很快就到了，我生了孩子，是个女孩，夜子凌没来看我，宫里人说他在忙。
我便去他房里，迎面就是白黎。
她笑起来和画一样【沐妹妹，恭喜，子凌在里面，我便不多打扰了。】
我进去看他，他依旧在作画，一个小女孩。
我走到他身旁【凌哥哥，孩子的名字还没取，凌哥哥取一个吧】
他看了眼画，对我说【黎凌，夜黎凌】
我知道名字的含义。
9、
夜子凌当上了皇上，我便做了皇后，白黎便封了个妃。
我带着夜黎凌去找夜子凌，他的政务忙，身旁却总有白黎。
白黎看我来，立刻就出门了。
我忍不下去了。都是怀孕傻三年，确实。
我吼着夜子凌【夜子凌，我才是你的皇后，你认清人。】
我第一次这样叫他，他也意思到了。【凌儿（夜黎凌小名），你去外面玩玩。】
凌儿很听话，就出去了。
夜子凌的脸一下变得严肃起来【苏沐，是你要死皮赖脸嫁给朕，怎么？朕冷落你，你就耐不住了？】
我抿嘴【是臣妾嘴碎了，请皇上责罚】
他没有罚我，他也不再像那个人了。
10、
中秋佳夜，他自然要和我一同去城门赏月，身旁带着白黎。
【黎姐姐，你带我去拿点月饼吧。】
我便跟着白黎去，凌儿自然有人照顾。
拿了月饼便去城门，城门高，景色净收眼底。红灯高照。
【呀】我往后看，白黎倒在地上，手中的月饼散落一地。
夜子凌就在前面看着，我放下手中的月饼盒，扶白黎起来。
夜子凌便向这边走。
抱起白凌就走，我自己反倒愣在一旁。
过了不一会，夜子凌来找我【苏沐，这些事下人做就行了，这么重的东西，你叫白黎去，还有，别在朕面前玩你的小心机，朕不吃你那套。】
我问声细语地【那皇上，你爱臣妾吗？】【可曾爱过臣妾吗？】【生孩子的时候好疼，皇上不曾一眼看过我。】
夜子凌叹了口气，【苏沐，你长大了】
11、
中秋节泡汤了，第二日我就去看白黎，我不想与她撕破脸。我是母仪天下的皇后。
白黎只是摔了一跤罢了。
白黎低下头【让皇后娘娘担心了】
我笑着，玩弄着自己的发丝，【不必，白黎，你想不想做皇后】
白黎被吓得睁大了双眼【我不明白皇后娘娘的意思】
我笑着说【罢了，日后那也是你的位置。】
12、
我给皇上做了几道菜送去，我当然知道，他会差人倒掉。
13、
凌儿一天天的长大了，眉眼之间像极了夜子凌，我喜欢玩她脸，就像摸着夜子凌的脸一样。
凌儿长得也有几分与那个人相似。
14、
白凌来找我了，她想与我商量，皇上生辰的贺礼如何准备。
我只是笑【我送的，他不收，你送的，他都喜】
不久皇上的生辰就到了，宫内金碧辉煌，一副喜气。
我只能为他跳一支舞，因为我送的他从来不看一眼。
我想给他跳，只给他一人看，他不看，便给众人看。
15、
我差人给我做了一对玉佩，上面刻着字，一个【平安】一个【喜乐】。
我便把平安放在皇上的桌前。
我却未曾在他腰间看到那两字，有的只是龙图腾，想必是白黎送的。
16、
夜子凌还是会来陪我。
他与我躺在床上，【沐儿，你恨我吗？】
我轻扶她的脸【臣妾爱皇上】从来没有变过，12年来。
17、
今日，父亲给我来了信，依旧是一些【黎凌怎么样了？】【过得还好吗？】【有没有想家】之类的事情。
我也知道父亲出征在即，身为老将，他义不容辞。
我便去书房陪夜子凌，研墨。
他的政务多，无心在我身上。
18、
白黎不知怎么的，在宫殿里待着。这几日也不见皇上去看她。
我便去看她。
她的脸色苍白了许多。【皇后娘娘，是来嘲笑我的吗？】
我笑着，缕缕自己的头发【不曾，只想来看看你罢了。】
爱情中的女人都是这样，玩腻了就丢掉吗？
当我还在想的时候，皇上来了。
我低头，夜子凌看着我，一股说不出的感觉。【你怎么来了？你在宫里不够乐？】
我看了他一眼【皇上说得是，臣妾便不打扰了。】
我便走出宫，心中想着他们现在该有多欢乐。
19、
不过多久，白凌就来看我，【皇上封了几个位份，特地让我来告知皇后娘娘。】
我玩弄着窗前的花，品了一口茶【皇上要做的，没必要告知我。】
白凌皱眉【你可是皇后娘娘，怎能不管。】
我笑着，看着白凌穿的得一身朴素【我只是抢了你的位置。】
宫里便多了几位妃子，夜子凌也不常来我这了。
20、
大雨下了三天三夜，我便生了病，初病的时候，我并未告知任何人，连我自己也没有怎么察觉，我也像往常一样陪着凌儿玩。
凌儿便生病了，我照顾着她。
没想到自己也倒了下去。
病得重，太医也来看了，迷迷糊糊睡了很久。每天醒来的期待都是能够看到夜子凌，但是他没有来。
等来的倒是白凌【苏沐，你知道吗？我恨你，你说的，把皇后位置还给我还做……我要把你……】
我听得迷迷糊糊。
21、
我大病终于痊愈了，我却从未见过夜子凌的身影。
我一好就去找他，我知道，他忙。
我在他宫门等着，侍卫说他在议会堂和大臣讨论事，他是个贤君，一直都是。年少有为。
我便等着，过了不知道几个小时，腿站得麻了，便蹲着。我看到他回来了。
是从白黎的宫里回来的。
他也看见我了，【白黎生病了，我去看他。】
我笑着，站起身，却因为腿麻没有站稳，摔倒了。
他却笑了【苏沐，你这招对我没用。】
我带着浅浅的笑着站起身，【我知道，所以我从来没有对你用过，臣妾来晚了，皇上早些休息。】
22、
元宵夜也就快到了，又是百家同庆的日子。
我端着一碗汤圆去坤宁宫，皇上坐在里面处理政务。
我把碗放在桌台上，【皇上，今天元宵，尝一下吗？】
他放下手中的文书，站起身，高大极了，一口一口吃了碗中的汤圆。
我笑着看他吃。
宫中的各各妃子自然也是要来看我。
白黎却来了坤宁宫，她看着我在里面，没有说话，把碗放在一旁。
【皇后娘娘也在，臣妾不打搅了。】
我当然知道她这句话的意思，便自己起身离开。
23、
我不会作画，便跑到皇上的窗前，照着他的影子画。
只是他的房内总会出现女子。
白黎的声音传出来【皇上，臣妾只能为你做这么多了，臣妾弑夫，您能收留我已经很知足了。】
夜子凌只是笑，对着他的心上人【黎儿，想不想做皇后？】
我听到这句话愣了很久，我知道，这个位置是我抢来的。
白黎【皇上，黎儿…不能想】
夜子凌摸了摸白黎的头【那个位置本来就是你的。】
24、
今日是父亲归来的日子，我在城门站着，却寻找不到他的身影。将士们说，苏将军，战死沙场了。
我的脸上传来了温热，我哭了，我从来没有哭过。我曾只是一个快乐受宠的小女儿。
我守孝了七日，我瘦了许多。
他却不曾看我一眼。
25、
苏家败了下来，我是唯一的子嗣，一个女子怎么担起整个家。
我便托着表兄照顾一下苏家。
我的画也完成了，我附赠了一首诗【世情薄，人情恶，雨送黄昏花易落。】
那副画是模糊的背影。
很温柔。
26、
白黎来看我了，还安慰我，我知道她的目的。
我只会笑【白黎，你恨不恨我，你恨我，你就把我杀了，你那么勇敢】
白黎低头【皇后娘娘说得什么话】
我拿着剑，父亲叫人给我锻造的剑，一直跟随我的剑。【你想做皇后，我给你机会。】
白黎却轻笑了一声【我不杀你，皇后之位还是我的。】
27、
今天睡的早，我眼前却浮现了他的样子，他一席白衣，扎着发束。
我与他笑着【衍哥哥，我长大之后做你的皇后好吗？】
身影像清风拂过【好，沐儿，我等你长发及腰，我就娶你。】
一刹那便消失了。
夜衍是夜子凌的长兄，他们长得几分相似，可是好景不长，夜衍战死沙场。
我本中意的是夜衍，但是皇后之位我必须做，这是我的执念罢了。
我便必须去爱皇上，爱那个融不化的冰山。
28、
我今天去看了夜衍的墓，我完成我们的约定，我坐上了皇后的位置。
我好想看见他笑了，我想去找他了。
29、
我拿着剑，去找皇上，我为何不自刎呢，我是怕疼罢了。
我用剑对着他，他眉头紧皱，拿起了旁边的剑对着我的心脏。
我发现他不在像他，一点也不像，不温柔了。眼神中没有夹带着春风拂过的感觉。
这个位置刚好深的我意，我向前走了一步，剑穿透了我的胸膛。
疼，我最怕疼了，摔一跤我都会哭。但是我是快乐的。
夜子凌看着我，立刻把剑抽出来，我却抓紧了，一步步逼近，嘴角流下了血。
我手上沾满了血摸了摸她的脸，我笑着【凌哥哥，沐儿最喜欢你了】【凌哥哥，要帮沐儿照顾好凌儿，沐儿坚持不住了。】
我随即倒了下去，我闭上了眼。
我便看到了自己，夜子凌抱着我，【苏沐，朕不吃你这套。】
他便摇了摇我，【苏沐，给朕醒醒。】
但是苏沐再也醒不过来了。
苏沐坚持不住了，自己心中的伤需要他的剑来解决。
她的苦苦等待，她的心甘情愿，她的伤，她的痛，他没有一分体会。
白凌应该是早知道苏沐会死，便把苏沐留在自己的一封信给了夜子凌。
信上说
【凌哥哥，你是个好皇上，但是我知道你的心里没有我，我会让你得偿所愿，迎娶你最美的娘子。你一定要帮我照顾好凌儿，她的名字很好听，但是我希望她可以叫夜沐凌。
凌哥哥，爱一个人真的好痛，比摔跤还疼，比生孩子还疼。
我父亲死的时候，你没有来看我，我知道你有办法扳倒苏家，只要我死了，你就会放过苏家对不对】
我试着爱他，但是我爱不了他。
信上还带着一副画，画的很好看。
30、
我跑得很快，我跑去忘川河，河中我看见了一个女孩，她生的很可爱，穿着一袭白衣，扎着两个小辫子。笑的更加灿烂。
前方是穿着浅白色衣裳的夜衍，我拉住他的手，我愿意嫁给他，一生为他的妻子。
做平常的夫妇。
我知道这是我。
我依旧是笑的，到死也是。
我是个受尽宠爱的女孩。一生都是。
番外：
夜子凌在皇后苏沐死后，只觉得生活中少了许多乐趣，少了人在自己耳边说着【皇上，今日臣妾给您带了吃的】
少了那张熟悉的笑脸，少了一口口的【凌哥哥，我喜欢你】
夜子凌才意识到自己爱上了苏沐，可是一切都迟了，到底自己错过了什么。
白黎每日去宫里问【何时封臣妾为皇后。】
夜子凌总是说【再等等，如果她突然回来了，会生气的】
白黎没有多说什么，她或许知道了，其实夜子凌早已爱上了苏沐，他自己却不知道。
夜子凌给凌儿改了名，叫夜沐凌。
夜沐凌笑起来像极了苏沐。
苏沐去世了的20年，皇后之位一直空着。
一日，成人的夜沐凌去见夜子凌，她笑起来更像苏沐了。
夜子凌便画了下来，像，像极了。
他看着画，视线却朦胧了起来，【沐儿你长大了，沐儿，朕是爱你的。】【沐儿，什么时候回家。】【沐儿，朕想你了。】
迟来的深情比草还轻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