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
文
摘
要
安琪
1年多前。安琪是一个小姑娘,跟很多其他女孩一样,她也是92年的。
她当然不姓安,跟很多女孩一样,她其实姓赵。
叫她安琪,只是因为她玩安琪拉,而我玩黄忠,仅此而已。不过我真的姓黄。
我们是在游戏里认识的,我首选了黄忠,她选了安琪拉。
我比较讨厌买皮肤的玩家,这一般都很菜。事实证明,我是对的。
不过我要说的并不是《王者荣耀》,因为这对于之后的事情来说,并没有那么重要。
我们第五次见面,是在东三环边上的一间酒店。她定好了房,让我过去。后来她告诉我,她手里有一本房券和餐点代金券,分手了就全部剩下了。
我很好奇包里随时带着一本房券的女孩是怎样的一类人。不过这对于之后的事情来说,并没有那么重要。
房间里的安琪,跟游戏里的安琪拉一样,对敌人有着巨大的杀伤力。
房间面积并不大,我还在桌子上链接我笔记本WIFI的时候,她就褪掉了短裙,耷拉着皱巴巴的衬衣下摆,光着脚丫去刷牙了。
听着光着脚丫走路的声音,我撇了一眼她。嘿,这一点还真跟我挺像。
“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随着最后的漱口声音传来,她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嗯?”我正忙看着邮件附件的下载读条,并没太反应过来。
“反正不是我这样的呗?”她咚咚咚的走出来了。
“还好吧。”下载进度很稳定,这很好。
调皮的把我的转椅拨了一下,她很乖巧的蹲了下来。
我低头笑笑的看着她,“刷牙就是干这个的啊?”
“所以你以为?”她熟练的去摸索我的皮带扣。
“这牙膏的薄荷味是不是太重了。”指尖穿过把玩她并不长的头发。
“怎样?那别要了?”她并没有因为我的玩笑减速,反而我把她按得更紧了。
电脑屏幕的进度条显示,下载即将完成。
可能是牙膏的作用,我的进度条也快完成了。
“那直接出来?”我礼貌性的询问下。
“你想吗?”伴随着一个抬眼的挑逗,她低声问。
“不想。”我侧着身子打开附件,嘿,是一个巨大的带图片的EXCEL。
她起身抽了两张纸,吐了吐口水,丢进了垃圾桶。
然后关灯,准确的说,是留下了床头灯。
在昏暗的灯光下,她把仅有的一件白衬衣褪下,甩在我的桌子上。
笔记本的光很刺眼,我抬眼看了看她。“关灯做什么?害羞?”
没有说话,她好像把自己埋到了被子里,咯咯咯的声音传来。
“嗯?你这种女孩也会害羞啊?”我回复好邮件,关掉笔记本,准备去冲个澡。
安琪没有说话。
洗完澡出来,她还把自己闷在被子里。我准备掀开,却发现她死死拽住了被角。
当我再用力拽的时候,她放声大哭起来。
我并不懂这是什么意思,我也是第一次约到这样的女孩。
“我是哪种女孩?”声音断断续续,仿佛哭的很伤心。
“就是,经常约男生的那种漂亮女孩吧。”我靠到床头,把她揽在怀中,轻轻的捋着她的头发,轻轻的拍着她的瘦小的脊背。
“你爱我吗?”慢慢的,她不哭了,把自己窝在我怀里,喃喃的问。
“这?怎么回答。算喜欢吧。”房间里的话,多半是做不得数的。不过她既然爱听,我就说给她听吧。
她没再问了,钻进了被子。薄荷味淡去了不少,温润的舌头这时候才显得真实。
轻轻按住她的肩膀,示意她起来。她很顺从的起身跨到了我的身上。
然后是顺理成章,或者说水到自然渠成的一气呵成。
她紧紧咬住嘴唇,仰望着天花板。
我扶住她的腰,就像把玩一只温顺的小猫。
“不舒服?”我忙里偷闲,轻声问了问。
“没事。”她咬着牙,用力的摇摇头。
我的进度条很快读完了。
她靠在床头,紧紧裹住被子。我光着脚去洗澡。
水流冲下的时候,脚底有一丝淡淡的红色。
“来好事了?”我涂抹着沐浴露,大声问。
安琪说什么我并没有听见。
等我躺下的时候,她侧过身紧紧抱着我。
我笑着问怎么了。她只是轻轻摇头,什么也不说。
她可能是累了。我想
就这样搂着她,睡了。
1年后,我们有了一个女儿,叫黄安琪。
哦,对了。我跟安琪前四次见面,都是吃的螺蛳粉。我的最爱。
当然,这并不重要。因为在酒店的第二天早晨,早餐的时候安琪告诉我,那是她的第一夜。
当时我口里正嚼着半个鸡蛋,差点噎死。
我自认为阅人无数,没想到看错了安琪。
外表清纯的圣女,可能有一颗不堪的内心。
而放浪不羁的外在,可能包裹的是一颗真心。
不过之前的事情都不重要,因为更重要的是没多久,我们就闪婚了。
当然,黄安琪跟那一夜无关,毕竟安琪手里有一本房券呢。
一醉
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四月的三亚,春日骄阳依然似火。
在摩肩接踵的人潮中,我一眼认出了她。
我旅居在海南岛。她穿着一条粗布水洗蓝的裙子,一件印着海绵宝宝的白色T恤,这个打扮可以说是相当丽江了。
她,是我豆瓣上的一个朋友,嗯,或者说比一般朋友多一点,比恋人少一点的关系。
我们的共同话题是来自于股票。
彼时的她是一个毕业未多时的小丫头,拿着不菲的年终奖,希望有一个理财规划。
哦对了,她叫小芽,姑且这样叫吧,她有很美好的文字,因为我们大部分的沟通是通过豆邮和微信进行的。
相比较而言,她更喜欢豆邮,她说这样没有即时回复的压力。
但我更喜欢微信视频,毕竟年轻漂亮的容颜总能给我带来喜悦。
她有着几乎一切同龄女孩羡慕的地方:
23岁的名校本科,高挑且玲珑有致的身材,酒红色的卷发,精致的淡妆,光华路视野开阔的写字楼,会黑管,略通钢琴,好读书,学过国画。我的芥子园画谱都是她推荐我临摹的。
然而这个春天,她却陷入了困顿。不是因为家庭,也不是因为工作,而是因为一个匪夷所思的原因:
她失恋了,他劈腿了。
这是在酒店阳台上,在海浪的柔软声响里,边抽烟边告诉我的。
幸福的情侣各有各的幸福,不幸福的情侣则都是一样的悲剧。
所有的离别剧情,不过是一个叫“始乱终弃”的幽灵在穿着不同戏服来扮演的。
“我这么优秀,为什么半年不到就被甩了。”她低下头,又燃起一根爱喜蓝。
这是她在阳台上的第三根烟了。
“给我也来根。”我觉得我应该象征性的陪她抽一根。
她把刚燃着的这根递给我,烟嘴上还有浅浅的唇印。我用指尖蹭掉了唇印,叼起来深吸一口,又缓缓吐出。“你可没跟我说过你有男朋友。”
“这不重要。反正我和你又不是在谈恋爱。”她扭过头,抬眼看着我,“不是吗?”
“嗯,也是。”弹了弹烟灰,我不置可否。
“情侣之间的好感来自于多巴胺,而它的衰退期是180天,你们的时间刚刚好。”我继续说。
“我知道,你还说过多做和多运动能增加多巴胺分泌,我也照做了为什么还是分手的结果。”她盯着我的眼睛说,仿佛我就是那个夺走她男友的小妖精。
“呵,这些你倒记得清楚。”我的嘴角微微颤动,又深吸了一口手中的爱喜蓝。
“进屋吧。”她转身跨进了玻璃门,我掐灭烟头,跟着进去了。
“窗帘拉上吧。”她慵懒的说,我照着做了。
她靠在床头,我坐在沙发上。
“为什么一直不做我女朋友?”我开口打破了沉默,这也是一直想当面问她的话。
“你可以坐过来一点。”她把腿往床里面挪了挪,空出床沿的一点位置。
“所以现在可以说原因了?”我起身坐了过去。
“那是以前。今晚我可以做你女朋友。”
一夜无眠,房间外,海浪声依然。
第二天在早餐的时候,小芽告诉我她没之前那么伤感了。我想,这可能是现代人最 *** 解抑郁的方式。
她从包里拿出一本似乎有点年头的书,放在桌上,轻推到我面前。
打开封面,在扉页上用漂亮的圆体字写着:
He who fights with monsters should look to it that he himself does not become a monster. And if you gaze long into an abyss, the abyss also gazes into you.落款是她的英文名, Scarlett 。
我想,这本书我应该会看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