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
文
摘
要
一腔一调道出人生百态，一招一式唱出千古兴衰。作为非物质文化遗产的主要代表之一，孝感皮影戏向世人述说着它悠久的岁月，沧桑的历史；放射着艺术的魅力，人文的光辉。然而就是这样的一种艺术瑰宝，近几十年间的处境却宛如风烛草霜一般，为了更好地了解和传承这项非物质文化遗产，湖北大学哲学学院"保护非遗"小分队决定前往孝感市探寻皮影戏的奥秘。
图为：彭树国师傅与团队成员谈论皮影 杨嘉乐 摄
初识大悟皮影，感悟文化兴衰
"汉妃抱子窗前耍，巧剪桐叶照窗纱，文帝治国平天下，制乐传于百姓家。张灯作戏调翻新，顾囊徘徊知逼真。环佩姗姗连步稳，帐前活见李夫人。"齐国方士在汉武帝宫中上演的这一出还魂戏，被历来的史学家以及戏曲研究家们公认为是中国皮影戏最早的渊源。位于湖北中南部的江汉平原属于荆楚腹地，丰富的楚文化底蕴，也孕育出了位于鄂东北大悟县里根生土长的皮影戏--大悟高腔皮影戏。团队成员决定走进河南省信阳市罗山县铁铺镇，探访大悟县北路子北腔皮影戏的传承人之一--彭树国老师傅，一解心中的大悟皮影之谜。
镇子的民宅大多都是依山而建，屋后那一眼望不到边的青山，像是悠久而神秘的大悟皮影一样，诉说着这里的种种过往，老师傅的家就位于其中。在老师傅的家中，我们初次见到了他。尽管已经步入古稀之年，老师傅看起来仍精神矍铄，眉眼间不失年轻时的英气。随后彭师傅向团队成员讲述了他与皮影接近半生的缘分。
图为：彭师傅向大家展示人物剪影 詹雨菲 摄
认真聆听着彭师傅回忆过往经历的言语，他"三尺生绡作戏台，全凭十指逞诙谐"的身姿浮现在大家的眼前。他拿出那视为珍宝的木箱，里面装满了千秋历史、各色人物，男性角色多豹头虎目，女性角色多妖媚秀丽，但也有如穆桂英一般不失英气的角色，那精致的翎毛、华丽的服饰、灵动的神采，举手投足间无不惟妙惟肖，虽为人工雕刻，却胜似鬼斧神工。彭师傅一面展示着自己收藏的皮影人物，一面向成员们介绍皮影角色，"皮影戏的角色可以分为生旦净丑，来源于十大角:一末、二净、三生、四旦、五丑、六外、七小、八贴、九夫、十杂……
"请问您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学习皮影戏的？"成员詹雨菲问道。
"大概十几岁的时候吧，最初也是从后台开始一步一步学起，也就是音乐，锣鼓、唢呐等乐器的演奏，后来才逐渐有机会登台表演。"彭师傅这样答道。
成员万佳宝接着问道："您所了解到的皮影戏的班子还有那些呢？
"现在远不如过去了，附近只有三里城镇、大新镇、罗山县和广水还有少量的班子，过去我们一年一般要唱三次，现在听的人少了，唱的班子也不如过去那么多。"彭师傅的言语中流露出对于皮影戏后继无人的担忧。
根据实地的走访，小团队成员们了解到，由于经济和地理位置等因素的限制，大悟皮影发展现状令人堪忧，政策扶持不能落实到个人，皮影艺人的收益往往不能满足家庭正常的开支所取，使得他们需要另谋生计，很多从业者不得不放弃皮影表演。据了解大新镇九岗村将修建专门的场所供艺人表演，该村严书记也向彭师傅发出邀请，希望文化场所建成后彭师傅能前去表演皮影戏，这也在失望之余给予人们了一丝安慰，相信会有更多的人会关注皮影戏这个艺术的瑰宝。
图为：皮影戏表演 杨嘉乐 摄
身临表演现场，感受皮影魅力
到达云梦县后，小分队在云梦县城里寻找到了一家小小的皮影馆，门外悬挂的黑板上表明了今日演出的内容：《隋唐演义·罗成大闹太岁山》，未到开锣的时间，馆里早已经拥满了观众，期待着今日的表演。
时间一到，伴随着后台师傅的锣鼓声，这个窄小简陋的方寸舞台，正上演着才子佳人、王候将相的故事。这本皮影戏生动形象地还原了一个民间故事，是历史事件的真实写照，其中也不乏民间智慧的结合，堪称是"天气万物于一体，演普天下之一绝。"众多皮影人物轮番登场，飞舞变幻，精妙绝伦。师傅的唱腔，时而低沉悲怆，时而高亢激昂，与锣鼓、二胡的声音完美融合，现场观众的情绪和戏中人物也交织在一起，让人真真切切地体会到了皮影戏的魅力所在。
图为：李师傅与团队成员谈论皮影 杨嘉乐 摄
随后，团队成员邀约李师傅，就在这不甚起眼的皮影馆中与他畅谈云梦皮影的种种。队员庞雅丹问道："您是因为怎么样的机缘走上了表演皮影的道路呢？
"小时候放学了会看老艺人们在村子里的演出，慢慢产生了兴趣，就自己跟着学，虽然没有师傅的教导，但是自己愿意钻研、也靠着对皮影的热爱，便逐渐走上这条路。"李师傅这样答道。
"一口道尽千古事，双手挥舞百万兵"，师傅表面一副得心应手的模样，背后却不知付出了多少的心血。李师傅自学雕刻、绘画、唱腔、音韵以及操控等技艺，无数次阅读小说话本来创作剧本，曾用整整六天时间制作出一个龙的皮影，那份坚持、那种匠人精神，已然是我们这一代人远不能及的。
队员杨嘉乐接着问道："李师傅，这几年云梦当地皮影发展怎么样呀？
"近几年 *** 对于皮影戏等传统文化发展的重视程度越来越高了。中央会拨款到省文化厅以扶持皮影戏发展。云梦县每年会聚集所有皮影艺人同台竞技，还会给我们一定的补贴。有的艺人在省外甚至国外演出，云梦皮影也开始走出去了。"李师傅骄傲的回答道，可是随即他担忧而又无奈地说到："现在人们的精神文化更加地丰富，多样的文化表现形式层出不穷，皮影就慢慢地赶不上时代发展。热爱皮影戏的老一辈人相继离世，加之后继无人，都让皮影戏的传承面临着巨大的挑战。过几年，我年纪大了表演不了了，就把这些卖给外国人吧！听到这里队员们感到无比惋惜，看着李师傅工作间里整整齐齐地悬挂着的、由他亲手制作的皮影，大家都希望这项艺术瑰宝可以继续传承下去，而不是随着时间的流逝以及时代的发展，逐渐自我瓦解，最终消失在岁月的长河中。
图为：表演和制作皮影的幕后舞台 詹雨菲 摄
体悟皮影艺术，传承经典技艺
实践团队成员在调研活动中结识了两位热爱皮影的老艺人，亲眼见到了雕工精美、色彩艳丽的皮影人物，第一次看到了皮影戏的演出。舞台前那一扇幕布，遮住了老艺人被时光镌刻的面孔，遮不住的是他们对于皮影来自内心深处的长达半生的热爱，皮影早已成为了他们生命中不可割舍的一部分。
图为：李师傅亲手制作的部分剪影 詹雨菲 摄
在这个世事变迁如此之快的时代，皮影曾经的辉煌华丽，往日的流光溢彩，瞬时黯淡下来，但这些传承着古老手艺的匠人，他们仍步履缓慢地行走在时代的洪流里，以一己绵薄之力，执着而热烈地守护着他们心中的挚爱。但是仅仅由他们来守护是远远不够的，皮影戏作为民族艺术瑰宝和人类非物质文化遗产，每个人都应肩负起身上的责任，使其薪火相传，并在新时代为其注入鲜活的生命。当然皮影只是非遗的冰山一角，还有更多的传统技艺等待我们去认识发现并守护传承，"薪旺万代家业隆，火留子孙沐春风。"。(湖北大学 詹雨菲 庞雅丹 万佳宝 汪鑫 杨国震 杨嘉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