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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摘
要
1970年9月18日,吉他之神吉米·亨德里克斯英年早逝,时年27岁。
在他之前,电吉他从未如此爆裂,也从未如此性感,但是究竟是什么原因让这个直到1965年时仍然默默无闻的年轻人,一下子成了摇滚乐的代名词呢?
今天我们一起回到60年代,见证那个吉他之神的崛起。
吉米·亨德里克斯(Jimi Hendrix)
当吉米·亨德里克斯(Jimi Hendrix)在1967年的蒙特雷流行音乐节的结尾,用一把燃烧的芬达Stratocaster为演出画上惊叹号时,那是摇滚乐历史上永恒的一幕,也是这位伟大的迷幻表演者最为辉煌的一幕,更代表着吉米对吉他之神的深情与感激。
“我可以坐在这里一整晚,对你们不停说说谢谢你谢谢你谢谢你……我只是想抓住你们的注意力,”亨德里克斯对着台下崇拜的人群说,“但是我真的做不到,所以我只能把我真正热爱的某些东西献祭出来。我并不觉得我是疯了,但是今天,我觉得我没有做错……我不知道我还能做别的什么了。”
与此同时,亨德里克斯让他的吉他发出人猿泰山般的回溯巨响,随后他与另外两位英国老乡贝斯手诺尔·瑞丁(Noel Redding)和鼓手米切尔(Mitch Mitchell)一起,将the Troggs乐队的《Wild Thing》改编成了最具煽动性的版本,这一刻他把自己的名字烧灼在了摇滚乐的历史上。
25年后(也是他死去的20后),吉米·亨德里克斯终于获得了他作为吉他手、音乐家和表演家的正式认可,在1990年1月15日,他与Bobby "Blue" Bland、Johnny Cash、飞鸟乐队等摇滚乐前辈一起入选了摇滚名人堂,讽刺的是他的前乐队艾斯里兄弟(the Isleys)也在同一批被选入。
对亨德里克斯来说,虽然在英国流亡了九个月,但他与他的三人组合Jimi Hendrix Experience重回美国演出之后却一鸣惊人,在蒙特雷音乐节上人们的热烈迎接就是最好的证明。而吉米则用点燃他的吉他的方式来说“谢谢”,这是一个戏剧化但发自肺腑的行为,这根植于他心中对于吉他这种乐器的热爱。
那是一个刚刚24岁的年轻人才能做得出来的举动,在短暂入伍的时期里,他经常抱着斧子才能睡着;随后在巡演的大巴上,他还只是一个节奏布鲁斯的入门边缘人。
在言谈之间,他经常表现出害羞和要强,他把自己的生命都献给了自己的梦想和麻烦,而最终他创造出来的,是一种爆炸性的全新的吉他语言——粗糙但又像管弦乐一样复杂,爆裂而又充满深情。
“效果器的哇音踏板非常伟大,因为它没有任何的音符,”亨德里克斯在滚石1968年第一次对他的专访中间提到,“只要你踩住踏板,踩出一串颤音,然后鼓跟进来,这就是我所喜欢的感觉,不是抑郁,而是那种期望着什么东西的孤独和沮丧感。就好像有一种情绪在蔓延开来。”
正是这种渴望驱使着亨德里克斯演奏和演唱每一个音符,在舞台上、在录音室里、在无数次的巡演中,那些无穷无尽的吉他段落就像是他内心无休无止的 *** 。
亨德里克斯的创造力来源于他把自己惊人的技术与声音的想象力、以及那些巧妙的吉他效果——回溯、失真和纯粹的巨大音量结合在了一起,他改变了摇滚乐,也让电吉他这种乐器永远成为了摇滚乐的代名词。
因此,亨德里克斯在流行音乐历史上留下了不可磨灭的、激烈的个人形象,加速了摇滚乐在60年代末期的巨大变化,他革命性地综合了吉他的暴力、勇敢的即兴和空灵的旋律,而他的最终源泉是布鲁斯。
亨德里克斯也是美国黑人音乐传承中的关键人物,虽然他的舞台形象——狂野的摇滚明星,是针对白人观众的,而且一开始被黑人世界广泛拒绝,但是亨德里克斯凭借着自己的努力重塑了他的祖辈和父辈们的音乐——罗伯特·约翰逊、穆迪·沃特斯、查理·克里斯蒂安、查克·贝里,这些人的音乐被他改造成了电子化的新型灵魂乐和哀婉的芭乐。
他在放克、布鲁斯和电声方面的经验帮助他改造了浪漫主义的波普乐,这也让他反向地为后来的黑人摇滚和节奏布鲁斯的创新打下了坚实的基础,不然的话,也绝对不会再有像乔治·克林顿、迈尔斯·戴维斯、Prince和Living Colour这样的后来者。
与此同时,亨德里克斯经典的舞台造型和公然的性暗示,也为后来者们开了个好头。
不幸的是,亨德里克斯在1970年时离开了我们,这距离他一鸣惊人的蒙特雷音乐节才过去仅仅三年,我们甚至都没能来得及看到他未来可能的音乐前景。
考虑到他在今天还给人们留下了无可估量的音乐遗产,以及他的音乐在今天保持的巨大影响力,很难相信他在整个一生中仅仅发行过三张专辑——洪水滔天般的处女作《Are You Experienced?》;更加抒情化的第二张《Axis: Bold As Love》和史诗般的双专辑《Electric Ladyland》,而这三张专辑仅仅跨度一年半的时间。
当然,他用他一生的时间为这三张专辑做好了准备,如果不是这样的话,很难想象事情会这样发生。
James Marshall Hendrix1942年11月27日生于西雅图,他的母亲露希尔最初给他取名Johnny Allen Hendrix,但是他的父亲阿尔在四年之后给他改了名字,他出生的时候阿尔还在军队服役。亨德里克斯直到16岁的时候才得到了自己的第一把吉他,那是一把价值五美元的二手木吉他。
亨德里克斯有个不怎么幸运的童年,他父母之间婚姻是麻木的,而两人之间离婚,也让亨德里克斯的学校教育经历变得非常不稳定。而他的母亲又在1958年时去世了。
1959年,亨德里克斯毕业后加入了第一个乐队摇滚之王(the Rocking Kings),他弹电吉他。在那之前他短暂入伍担任伞兵,这段仅仅持续一年的经历以亨德里克斯“体检不合格”而结束,他在一次跳伞中摔伤了脚踝。
随后的七年时间,亨德里克斯都在巡演的路上,他与一大堆的俱乐部乐队合作,其中包括King Kasuals,成员是一些军队的伙伴以及后来经验乐队的贝斯手Billy Cox;他还在其他一些乐队担任过伴奏乐手,包括山姆·库克、杰基·威尔逊、印象合唱团、小理查和艾斯里兄弟。
亨德里克斯最终在1963年和64年第一次参与了专辑录制,他是一个萨克斯手Lonnie Youngblood的伴奏乐手,参与发行了双单曲。而他扮演更为重要的角色则是1964年在艾斯里兄弟的热门单曲《Testify》中,他那种强大的节奏吉他和打动人心的独奏证明当时的亨德里克斯已经练就了后来让他成名的独特风格。
亨德里克斯在1964年的时候还和艾斯里兄弟一起生活过一段时间,他们还给亨德里克斯买了他的第一把芬达吉他,而吉他手厄尼·艾斯里现在还能记得当时听到亨德里克斯在房间里练琴的声音,他能听出来亨德里克斯在一步一步的发展出他的独门绝技。
“他不开音箱都能弹得很棒。当我们在餐厅里的时候,他会在走廊里面弹琴。他背对着我们,没有开音箱,但是那种声音以及那种感觉就那样从他的身体里发散出来,绝非等闲之辈。从一个孩子的眼睛里看来,他当时所创造出来的那些东西是干净、清晰而且纯洁的。” 厄尼·艾斯里在那个时候也还正年轻。
1966年上半年,亨德里克斯继续他作为伴奏乐手的长征,他与小理查、金.柯蒂斯和Curtis Knight合作。
亨德里克斯参与了Curtis Knight的现场专辑,当时他们在新泽西的哈肯萨克录制了这张专辑,从中我们可以听出他的声音和舞台行为又发生了一定的演变。在《Drivin South》中,亨德里克斯用他的吉他发出了锯齿形的延音,扭曲着他的irff变成布鲁斯味道的法国号,而高音部分则是尖锐的颤音。
在某个地方,你可以听到Curtis Knight在大喊着:“吃掉那把吉他!吃掉它!吃掉它!”那里只有几个 *** ,但亨德里克斯录出来的感觉,会让你一窥他将来将会如何处理布鲁斯。
The Jimi Hendrix Experience乐队
到了1965年的秋天,亨德里克斯与Curtis Knight的经理和制作人爱德·查普林签下了三年的合约——以非常低廉的价格,这份合同并没有给他带来什么好处,真正让他迎来转机的是1966年夏天。
Animals乐队的贝斯手钱德勒(Chas Chandler)在纽约的一场演出上见到了亨德里克斯,当时钱德勒正在寻找机会进入乐队经理和制作人行当,他被亨德里克斯激烈的声音、狂野的造型和体操运动员一般的舞台存在感而深深地折服了。
1966年9月23日,在钱德勒的赞助下,亨德里克斯飞到英国寻求机会。在经过了一系列的试演之后,亨德里克斯选定了他未来的两位队友,贝斯手诺尔·瑞丁——当时他其实是想来Animals乐队当吉他手的,还有鼓手米切尔——他是个曾经与Scutching Lord Sutch、Riot Squad和Georgie Fame等人演过戏的童星。
于是The Jimi Hendrix Experience乐队诞生了,这个怪异的乐队名也是钱德勒的主意。
鼓手米切尔(Mitch Mitchell)
有了诺尔·瑞丁和米切尔以后,亨德里克斯终于有了可以与他的吉他并驾齐驱的乐队同伴。事实上诺尔·瑞丁在加入乐队之前从来没有弹过贝斯,而这也正和亨德里克斯的意,他就是需要这样一个具有可塑性的新手。诺尔·瑞丁稳定的低音后来也完全的解放了鼓手米切尔,这位双修爵士和节奏布鲁斯的鼓手从今以后全程起飞。
在演出中,亨德里克斯往往会随心所欲,把他的旋律和riff用他独特的方式弹奏出来;米切尔则从中加入自己独特的节奏路径;而诺尔·瑞丁通常会保持一条稳定的贝斯线。
但是在唱片中,尤其是在《Are You Experienced?》这张专辑三到四分钟的表演中,你可以听到的是更加收放自如的三人组。在《Manic Depression》中,米切尔制造出潮汐般的鼓声阵阵,亨德里克斯弹奏着激烈的riff,而诺尔·瑞丁的贝斯则相当的低调,这种华尔兹般的节奏会让你想起Elvin Jones的模式。
在《Hey Joe》中——这也是他们相对比较平淡的首张单曲,这首民谣布鲁斯结构的作品,终结于亨德里克斯颤抖的 *** 和米切尔急躁的重音。后来虽然亨德里克斯也尝试过由其他人组成的乐队阵容,或者扩大乐器的编制,但最终他总是会回归the Experience时期的三人组。
吉米·亨德里克斯
亨德里克斯(Jimi Hendrix)到达伦敦以后掀起的狂潮在英国流行音乐史上是前所未有的,他是一个年轻的黑人,不符合英国人传统所喜欢的穿着考究的灵魂绅士或者是头发灰白的布鲁斯老炮形象,亨德里克斯演奏摇滚乐吉他的方式是极具侵略性和非常前卫的。
很快,亨德里克斯就成了英国流行乐大腕们的宠儿——披头士、滚石、The Who、埃里克·克莱普顿都成了他最热心得乐迷。据克莱普顿说,奶油乐队(Cream)最热门的单曲《Sunshine of Your Love》就是对亨德里克斯的一首赞美诗,事实上它的灵感来源于亨德里克斯与经验乐队在伦敦萨维耶剧院的一场演出。
亨德里克斯则投桃报李,把这首歌当做了他后来各种演出的保留曲目。
亨德里克斯与埃里克·克莱普顿
对于亨德里克斯、雷丁和米切尔来说,1966年的最后几个月和整个1967年都挤满了各种采访、活动和持续性的巡演以及频繁的录音。亨德里克斯第一次做为了自己乐队的领导者和灵魂人物,这些频繁的音乐活动可以说真正成就了他。
在14个月的时间里,亨德里克斯与经验乐队不仅录制了像《Hey Joe》、《Purple Haze》和《Burning of the Midnight Lamp》这些经典单曲,还有两张全长专辑《Are You Experienced?》和《Axis: Bold As Love》。
此外,乐队还录制了一系列的录音室live歌曲,这些歌曲后来在BBC电台一台上播出,并在1989年时解集出版。
总的来说,丰富的作品让亨德里克斯第一次完全绽放出了他的才华,在早期的单曲以及《Are You Experienced?》专辑中,尤其可以体现出亨德里克斯内心无法抑制的表达欲望,他内心的梦想和音乐的野心展露无疑。而在他商标版的布鲁斯歌曲《Red House》中(收录于最早一版英国版的《Are You Experienced?》),他毫不掩饰自己对黑人根源的骄傲。
这种报复版的骄傲心理也出现在了《Stone Free》和《Love or Confusion》中,他用层层递进的吉他riff和让人头晕目眩的吉他效果,揭示了他对早期那些循规蹈矩的节奏布鲁斯乐队风潮的不满。
《The Wind Cries Mary》和《May This Be Love》则会是更加持久的芭乐歌曲,亨德里克斯在这些歌曲里展现出了深刻的感觉和野心,这是经常会人们所忽视的,因为人们更容易被《Purple Haze》和《Foxey Lady》的攻击性所淹没。
结合了田园牧歌般的旋律和水流般的电子效果,亨德里克斯创造出了一种无与伦比的美丽而又凄美的音乐,也为他内心的梦想而编制出了更加深刻的折磨。这种音乐的结果是根植于布鲁斯的,是一种对于孤独和失去的沉思。
《Are You Experienced?》
《Burning of the Midnight Lamp》同样是一首令人惊讶的忧郁作品,它就像是一份告白,来自一个与家人和故土长期分别的人,如今无依无靠地突然承受了一夜之间名扬四海的压力,而来自商业化的要求让人如坐针毡。
亨德里克斯在从洛杉矶飞到纽约的航班上写下了这首歌,那时正是他1967年在美国大红大紫的第一次演出之后:“很快时间就会告诉我,许愿池边一片乱哄哄的人群,有些人收买我然后出卖我,有些人会为我敲响丧钟,然而我只能继续点燃同一盏老灯,我只能独自一人。”
归根结底,亨德里克斯的所有歌都是布鲁斯,他的所有歌也都有关于忧郁。他的天才之处真正在于他在音乐上的歌词上的坦率无疑,对于他的众多崇拜者们而言,比如克莱普顿、杰夫·贝克和彼得·汤申德,布鲁斯是一种宗教,是崇拜和愿望的对象。而对亨德里克斯来说,布鲁斯是他生命的本质。
当亨德里克斯移民英国的时候,他所放弃的那份事业更多的误解和拒绝。他被节奏布鲁斯的主流所放逐,被驱赶得太远了,而作为一个摇滚客他完全是地下的,他在格林威治村的咖啡馆里演出——即使是在当时美国风起云涌的迷幻大潮中,亨德里克斯也是一个无名之辈。
人们让亨德里克斯在舞台上,尤其是录音室里获得了充分的自由,让他去解放那些困扰他的灵感,他的音乐中那些充足的能量和性活力充分地说明他对现在的新生活倍感舒适。
但我们也能发现,他的歌词和吉他演奏中经常出现的痛苦和绝望情绪,也反映出了他绝望的童年时期和作为伴奏乐手的漫长生涯中的欲望和恐惧——身体上的、情感上的和音乐上的,这些都会让他的整个余生不得安宁。
亨德里克斯经常会为自己无法把自己脑海中的旋律复现在录音带上而痛苦。“很多时候我都无法在吉他上把它表现出来,你知道吗?”他说,用一种独特的谦虚态度,
“大部分时候我都只是躺在那里做着白日梦,然后听着所有的这些音乐……但是如果我马上找一把吉他想要把它们记录下来,感觉就全毁了……我就是没办法把吉他弹得那么好……”
与首张专辑相比,《Axis: Bold As Love》被广泛地认为是一张小格局的杰作,但它的录制过程充满了艰辛。亨德里克斯在1967年的5月到10月之间录完了它,那也是他职业生涯中最为繁忙的一段时间,亨德里克斯与钱德勒之间关于专辑制作上也有很多分歧。
最初混音的版本竟然还丢失了,因为发布截止日期临近,亨德里克斯、钱德勒和工程师艾迪·克拉默被迫在仅仅11个小时里面重新混音了整张专辑。
《Axis: Bold As Love》
尽管如此,《Axis: Bold As Love》在作词作曲上的冒险性弥补了它在音响上的缺失。那个充满着愤怒、焦虑和原始性的经验乐队让步于幽默的闪现,其中既有莫斯·艾利森式的摇摆歌曲《Up From the Skies》,也有诡异的怀旧作品《Spanish Castle Magic》——它的原型是西雅图的西班牙城堡俱乐部,这家黑人音乐俱乐部是亨德里克斯的童年噩梦之一。
这张专辑中还有亨德里克斯最为精彩的芭乐《Little Wing》,这是一首不到两分半钟的紧凑的漂亮作品,他有着父爱摇篮曲般的嗓音以及华丽而迷人的吉他尾奏solo。
“我想要制作一张双专辑,”亨德里克斯曾经这样评价《Axis: Bold As Love》,“但是几乎不可能……因为专辑制作人和公司都不希望这样。如果是我的话,我愿意为它花掉每一分钱,因为我觉得它值。”
直到《Electric Ladyland》,这张发行于1968年秋天的作品为止,亨德里克斯才终于有了时间、钱和机会自己沉迷于录音室之中。这是他的一生中,唯一一次他完全的掌控了整个专辑的艺术性和概念,这也是这位年轻的音乐家为自己所绘制的一幅自画像——那时一个求索者的形象。
《Rainy Day, Dream Away》、《1983 ... (A Merman I Should Turn to Be)》和《Moon, Turn the Tides ... gently gently away》,三首歌占据了第二张碟的一整面,反映出了他痴迷于交响乐的吉他效果以及他的水下梦想。
他还把它的根源放到了一些新的情景中,把布鲁斯带到了黑暗的火星上,《Voodoo Chile》中弹性的吉他段落;《Come On (Part 1)》中迷幻般的玩闹。这张专辑中有许多经验乐队经典的阵容,例如《Crosstown Traffic》和《Voodoo Child (Slight Return)》,但亨德里克斯也毫不掩饰他越来越渴望与其他人物的合作,于是在扩大的阵容中有许多客串的音乐人,例如史蒂夫·温伍、Al Kooper和杰斐逊飞机贝斯手杰克·卡西迪。
亨德里克斯还向他自己最喜欢的音乐人鲍勃迪伦致敬,他给《All Along the Watchtower》来了一个嚎叫版的翻唱,他把迪伦原来歌曲中的讽刺,解读成了他自己独特的那种狂热的绝望。
《Electric Ladyland》
“他的前两张专辑是伟大的地标,但是《Electric Ladyland》则是一个完整的声明。”工程师艾迪·克拉默说,他从《Axis: Bold As Love》专辑开始就一直是亨德里克斯的录音室灵魂伴侣。
事实上,只有当我们把这三张专辑放到一起的时候,才能到一个亨德里克斯完整灵魂拼图,它们是亨德里克斯努力想要表达出的声音和情感,那些作为节奏布鲁斯伴奏乐手无休无止的巡演经历和以及他后来的成功都蕴含其中。
除了摇滚吉他之神的舞台形象,亨德里克斯也用自己独特的方式把电吉他定义为了另外一种乐器,他为吉他录音室的录制开创了一种新的可能。
但是经验乐队已经慢慢濒临边缘,在两年连续不间断的工作之后,乐队成员有些疲于奔命。而雷丁和米切尔对乐队合作经理麦克·杰弗里经营不善导致的经济困难也非常不满,于是最终,经验乐队在1969年中解散,亨德里克斯开始了它的下一段录音创作旅程。
这是一张双专辑的计划,名字是《First Rays of the New Rising Sun》,因为与麦克·杰弗里的矛盾和其他合同上的纠纷,也为了报复观众们一直持续要求他演奏早期那些老式的野蛮的危险动作,亨德里克斯在1969年到1970年的大部分时间都在寻找新的合作者,以及探寻新的音乐方向。
那是一个空前的历史时期,伍德斯托克音乐节上《The Star-Spangled Banner》的吉他演奏,因为一场由越南战争而破裂的民族愤怒和痛苦而爆发出巨大的影响力,他的短期乐队Band of Gypsys,也贡献了非常经典的现场。
亨德里克斯在伍德斯托克音乐节上
亨德里克斯最后录制的一些歌包括1970年的《Angle》,这是一首两年前就写好的歌,当时他想起了自己的继母。
亨德里克斯甚至还在他长期感兴趣的爵士领域牛刀小试,他与吉他手约翰·麦克劳克林和多面手大师罗兰·柯克玩了一些东西,但是他梦想中与自己的偶像迈尔斯·戴维斯的合作却从来没有成为现实,他们曾经计划要组成一支大型的乐队。
1970年,为了在纽约建设自己梦想中的工作室“电动女士Electric Lady”,亨德里克斯不得不被高昂的开销逼迫走上了巡演的道路,。在比利·考克斯(Billy Cox)为贝斯手以及米切尔为鼓手的阵容的支撑下,亨德里克斯整个上半年都在演出。而工作室在8月开张的第二天,亨德里克斯就不得出发去欧洲巡演。
他,再也没有能够回来。
Electric Lady曾经就开在这里
1970年9月18日,亨德里克斯被救护车风驰电掣地从伦敦酒店送到了医院,但到达医院之前他已经离世。多年以来,亨德里克斯的朋友和同事们持续提供着关于他是怎么死的和为什么会死的互相矛盾的叙述,但是没有任何证据表明他死于自杀或者他杀。验尸官做出了公开的裁决,并且将死因列为“由于巴比妥酸中毒引起的呕吐物吸入窒息”。亨德里克斯时年27岁。
亨德里克斯是一个辉煌的艺术家,但他的商业能力非常糟糕,在他去世的时候,他的财产陷入了一场可怕的混乱中,那是一个法律和会计的噩梦,而且从来为没有得到妥善的解决和解释。写着他名字的专辑持续地在唱片店中热销,许多人都 *** 捞一笔,有些专辑甚至只是名义上的有亨德里克斯参与。
即使是他的唱片厂牌华纳兄弟也参与了这些不光彩的行为:把录音室的剩余物结集成为汇编专辑《War Heroes》;1970年的专辑《Crash Landing and Midnight Lightning》更加离谱,制作人艾兰·道格拉斯生硬地重排了部分歌曲以取代原始的背景音轨。
当然,还是存在具有历史和音乐价值的“新的”亨德里克斯的专辑的,1971年的专辑《The Cry of Love》和《Rainbow Bridge》包含了原计划要发行的那张新专辑《First Rays of the New Rising Sun》;《Radio One》则是我们前文中提到的由经验乐队现场录制录音汇编而成的作品;而还有一张四CD的套装则收录了亨德里克斯在1967年1970年的所有现场表演。
更重要的是,亨德里克斯的遗产依然在持续的扩大着。每一支硬摇滚乐队和重金属乐队,从Anthrax到ZZ Top都要感谢亨德里克斯和经验乐队,因为后者为他们的音乐提供了巨大的灵感源泉和影响力。亨德里克斯在布鲁斯上面的强力表现,如今在回响于像罗伯特·克雷、已故的史蒂夫•雷·沃恩等人的演奏中。
同样的,亨德里克斯的爵士乐概念和节奏思想后来也极大地影响了70年代的融合爵士乐(尤其是迈尔斯·戴维斯在《Bitches Brew》之后的作品)以及由奥内特·科曼领衔的和声旋律混成乐运动,还有科曼的门徒罗纳德·香农杰克逊和詹姆斯“血”乌尔默的爵士-放克乐。
70年代,放克乐由Parliament-Funkadelic、the Ohio Players和亨德里克斯以前的老板艾斯里兄弟等发扬光大,其背后也不得不说闪耀着亨德里克斯极具争议性的音乐根源。
Prince华丽的服饰风格下,也是亨德里克斯的那些东西影响着他:他写歌的方式是亨德里克斯式的,是他自己的精神与大众之间的一场角力,而他的吉他的尖叫则完全来自亨德里克斯。
由Living Color所引领的黑人摇滚运动也从亨德里克斯的关键成就中获益良多。黑色摇滚联盟(The Black Rock Coalition)成立于1985年,在他们的职业生涯中也遭遇了和亨德里克斯一样的困境:种族偏见、音乐被冷藏、缺乏契约性以及商业对艺术的控制黑人音乐的本质是一次摇滚乐的重新开垦。
亨德里克斯很少以纯粹种族的角度来讨论他的音乐,但是如果你听到他撕裂般的翻唱Howlin Wolf的《Killing Floor》或者查克·贝利《Johnny B. Goode》时,你就无法对他的肤色视而不见。
亨德里克斯也是一个伟大的歌曲作者,他的摇滚乐和芭乐歌曲一直以来受到了从洛·史都华和埃里克·克莱普顿到the Pretenders和红辣椒乐队的翻唱。
克罗诺斯四重奏将《Purple Haze》改编成了前卫古典,而尽管Gil Evans从来没有与亨德里克斯合作过,他依然在70和80年代的舞台上和录音室里,将《Little Wing》和《Up From the Skies》变成了新的主角。
在蒙特雷音乐节后不久,亨德里克斯在接受《新闻周刊》采访时谈到了他未来的计划:“在五年之后,我想写一些戏剧,然后写几本书。我要坐在一座小岛上——我自己的岛,然后听着我的胡子生长。然后我会像一支蜜蜂一样归来——一只蜂王。”
他从来未离开,他永远是国王。
reference:
http://www.rollingstone.com/music/news/jimi-the-man-and-the-music-19920206